第3章 司机的条件

平洲市六月份的夜晚，温度最适宜，二十来度，凉爽舒服。

马立言从书柜里拿出一包草药和一枚雪白的丸药，他来到厨房，把草药放入一个大号的砂锅，进行煎熬。

半个小时后，他把砂锅里热气腾腾的草药倒入橡木浴桶里，脱去衣服，吞下那枚丸药，然后缓缓进入橡木浴桶。

他运转《三体玄罡诀》的功法，全身心地进入修炼的忘我空灵状态。

十八年前，大学本科毕业的他参军入伍。两年后，他来到战火纷飞的中东地区，经历真正的血雨腥风的战斗。

战争生与死的考验告诉他，身体的强悍与坚韧是一切行为的基础，没有过硬的身体素质，再先进、再尖端的武器，都是空中楼阁。

从部队转业之后，虽然没有硝烟和枪炮声，但是他依然认为身体是一切事情的根本。

《三体玄罡诀》的修炼需要辅之以特制的丸药及特有的草药，是内外兼修的功法：内，修炼经脉内部的力量；外，修炼肌肤、骨骼、内脏抗击打能力。据说，修炼至高级圆满，可以刀枪不入、真气外放伤人。

十四年的艰辛修炼，他已经把此功法修炼至中期圆满，可以将经脉产生的真气外放至五十米左右，虽然不能以气伤人，但是能够操控外物间接伤人；普通的冷兵器很难对他身体造成实质性伤害，甚至是小口径的子弹，他也没有太多畏惧之意。

晚上十一点多，马立言收功，走出橡木浴桶，他感到浑身充满活力，大脑的思维也变得活跃起来。

他想起天时制药面临的问题，盘算一番，然后又想起邓慕晓为其安排的明天晚上的相亲。

“爱情实验，怎么听着像小孩子过家家呢？邓大小姐太能搞了，哎，权当陪小孩子玩玩吧。见面之后，简单聊两句，应付一下就行了。”马立言心中叹道。

一夜过去，早上八点钟，马立言驾驶奔茨车，载着邓中越，向天时制药驶去。

“邓总，我考虑过关小凯入股的事情。如果关小凯的入股仅仅是为了多赚些钱，这无足为惧，可是，若他图谋别的什么，这是我们不允许的。我们天时制药的核心技术是绝对不能让外人染指的。

公司上市一事，的确不应与政府硬抗。为了避免核心技术外露，又不开罪政府，我认为可以将核心技术剥离出去，将非核心技术部门公开上市。”马立言一边驾驶着轿车，一边平静地对身后的邓中越说道。

邓中越眼睛一亮，急切地说道：“立言，详细说说你的想法。”

马立言斟酌一番之后，说道：

“嗯，这里有两种做法。一种做法是把核心技术部门留在总部，把非核心技术部门从总部剥离开来，成立一个子公司，然后把这个拥有非核心技术的子公司上市，总部不上市；

第二种做法是把非核心技术部门留在总部，把核心技术部分剥离出去，然后把总部上市，核心技术部门不上市。”

邓中越沉思片刻道：“第一种做法太显鼻子露眼，恐怕瞒不住有心人的揣摩；第二种做法也有问题，核心技术部门是总部的子公司，若总部被别人控制，恐怕也会保不住这个子公司。”

“邓总，在第二种做法中，剥离出去的核心技术部门在账面上不能是总部的子公司，而应该是一个与总部没有关联的独立公司。也就是说，核心技术部门的股东不能是我们天时制药，也不能是你邓总个人。因为，若天时制药总部上市，作为董事长的你个人经济行为也需要审计和调查的。”

邓中越的瞳孔收缩：“我明白你的意思，在明面上，核心技术部门应该撇清与总部的关系；在暗中，我们要牢牢控制核心技术部门。这如何操作呢？”

他思索了一会儿，又说道：“立言，以你和慕晓为出资人，成立一个新的公司，然后将核心技术部门转移至这个新公司。等新公司正式运转之后，剩下的天时制药将筹划上市。这样做，你认为可行否？”

“可以。不过，在上市前，我要把持有的天时制药百分之十的股份全部转给你。这样，上市前你的股份总数将达到百分之八十，即使上市后增资扩股，有百分之三十股份上市流通，你在上市后的股份数是百分之五十六，仍然是第一大股东。这就防止了公司控制权落于旁人之手。”

“立言，还是你想的周到。”

“另外，核心技术部门的剥离一定要秘密地进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未来，核心技术部门与总部往来的方式，我们还需要仔细斟酌。关键的一点是：不能把核心技术部门的事情曝光于公众之下，否则会后患无穷。”马立言说到此处，脸色很是郑重。

其实，他转让天时制药的股份给邓中越还有另一层考虑：上市公司中排名靠前的股东名字或名称需要公示，他不希望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

“立言，这两天，我们好好筹划相关的细节。哦，下午，你到平洲大学，慕晓这孩子找你有事。你顺便把成立新公司的事情，告诉她，让她准备好身份证以及其他的一些必备文件。”

…

下午，平洲市高档服装的集中地——市中区的赛达商业广场、阿玛尼专卖店，邓慕晓兴奋地为马立言挑选男装。

“小马叔叔，这件衬衣，怎么样？这条长裤呢？…”

马立言颇为无奈地在各件衣服之间试来试去，当着服务员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简单地表态：“嗯，不错，还行，挺好，…”

两个多小时的挑选之后，马立言拎着四个袋子，进入天时制药的别克商务车中。如果不是接送邓中越，马立言不会驾驶那辆奔茨车。

邓慕晓随后也进入车中。

马立言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道：“慕晓，这次的相亲仅仅是一个实验，不必这么麻烦的，让你搞的，像个真事似的。”

“小马叔叔，怎么能像个真事呢！它本来就是真的。你未婚，她为嫁，你们相亲是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小马叔叔，你可不要敷衍了事，这可关系到我论文的含金量哟。”邓慕晓撅了撅嘴，抗议地嘟哝着。

马立言心中一动，道：“慕晓，你不是真打算给我介绍对象吧？”

邓慕晓白了一眼，大声说道：“小马叔叔，难道你希望一直单身过着吗？我曾听过一个大公司的老板说过：他不会提拔三十岁还未成家的人做高管的。因为未成家的人没有*爱人孩子的责任，他们下班之后就会泡夜*店和乱搞、不负责任。这样的人做了高管，对公司的业务也会不负责任。”

说到此处，她感到语气有些重，偷偷瞄了一眼马立言，接着说道：“小马叔叔，你是不是因为一直单身，所以我爸爸才没有提拔你吧？我感觉你的水平比公司那些经理、副总都厉害呀！”

马立言没有对邓慕晓的话语有所反应，平静地说道：“慕晓，小马叔叔有几斤几两，我是很清楚的，公司中层的那些人全是硕士以上学历，我这点墨水，只能开个车、当个司机了。你所说的单身之人不负责任的说法好像有些绝对吧？不是所有的单身都乱来，也不是有家的人一定不会乱搞。另外，在我们公司，单身与否好像与所处的位置无关吧。销售部和后勤处的经理不就是单身吗？”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小马叔叔，我问你一个问题：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屋里，不感觉寂寞吗？如果让我一个人长时间地独处，我会闷死的、憋死的，并且还会害怕。我记得有一次和老师、同学到外地做调研，我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我一晚上都没睡得着，总感觉房间里阴森森的，可害怕了。”

“慕晓，你还年轻，总是守在父母身边，突然一个人住，当然会感觉害怕了。如果你上过战场，独自一人在深山或者沙漠里呆上十天半个月的，也许你就会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有所畏惧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感觉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嗯，可能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女的胆子比男的要小很多的。小马叔叔，你还没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你打算一直单身吗？”

马立言本来想避开这个问题的，可是终究没有躲开邓慕晓的好奇，他无奈地道：

“如果有合适的，我会考虑的。”

邓慕晓松了一口气，道：

“嗯，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不过，你想找合适的女朋友，不能再干司机了。我想：只要你愿意，我爸爸一定会至少安排你当个部门经理。再说，以你的能力，干个部门经理是绰绰有余的。你说的那个学历问题在我爸爸这里一定不是问题。”

“慕晓，难道司机全是光棍吗？”马立言反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司机可能找不到条件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