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车祸

清晨八点钟，马立言来到**馆，他要做本职工作——接送邓中越。

邓慕晓走了过来，将马立言拉到一边，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低声问道：“小马叔叔，昨天晚上你和她见面，她漂亮吗？”

“你不是见过照片吗？”

“照片可能被PS呀，不是真实的。”

“嗯，她的照片没有经过PS。”

“这么说，她长得很漂亮。你对她有感觉吗？”

“你的马叔叔都四十岁了，早已过了一见钟情的年龄了。”

“哎，马叔叔，我又没有让你现在就娶她。我的意思是说，你想继续与她交往吗？”

“我估计不会再交往了。”

邓慕晓冰雪聪明，听出马立言话里的意思，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没有看上你？她有这方面的表示吗？”

“应该是有吧。”马立言自嘲地笑道。

“马叔叔，你不要说的含含糊糊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么会应该是有呢？”

“嗯，她没有明确说出口，可是她有时会走神，这就很说明问题。再者说，相亲中，岂有当面说出这种话的。感觉如何，大家心照不宣地自己明白就行了。”

“马叔叔，哪有你想像的那么复杂，如今的年代里，谈恋爱都是直来直去，明确地表白。哪像古代的人，明明心中喜欢，偏偏表面上矜持。她没有明确表示拒绝你，那就有戏。至于她走神这事，也许她看你长的帅，心情荡漾呢？”邓慕晓狡黠地笑道。

“慕晓，不要拿你马叔叔开涮。我有几斤几两，是心中有数的。以后这种有胡子没牙的事情，让你的小伙伴们做，不要再拉上我，我也不会和她再见面了。”马立言没好气地说道。

“啊，马叔叔，你怎么能这样半途而废呢。我的实验还没结束呢，你得告诉我，昨晚你们两人聊的啥，做了什么事情，我要一一记录下来，这是最珍贵的第一手资料呀。”

马立言举起双手，道：“我的邓大小姐，饶了你的马叔叔吧，你的马叔叔年纪一大把了，干一些和说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会让人笑话的。再者，我也没空做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事情。”

邓慕晓拉住马立言的胳膊，摇晃着道：“马叔叔，这哪里是小孩子过家家。你单身，找对象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能笑话你呢？你不找对象，别人反而笑话你的，恐怕人家要寻思你可能有问题呢。”

马立言瞪了她一眼，道：“合着这不是你做的实验，你这是真真的给我介绍对象呀！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跟着瞎折腾干嘛！”

邓慕晓双手叉着腰，冲着马立言瞪圆双眼，道：“马叔叔，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是硕士研究生了，是大人！这次的事情既是实验，也是关乎你的终身大事，你必须要认真对待。一会儿，我上网问问她对你的感觉，如果她对你有意，你不能拒绝进一步的交往。另外，你是男人，在这种事情上，你要主动，不要让人家女孩干等。”

马立言看到邓慕晓端出大小姐的架子，心中既好笑又无奈，道：“邓大小姐，不要胡闹了。我整天一大堆事，哪有时间陪女孩压马路、看电影？你爸爸让你准备材料的事情，你做的怎么样了？今天就要开始使用它们了。”

邓慕晓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咱们俩人要成立公司，是吧？”

“名义上是这样的。”

“咱们俩谁是大股东？我占有多少股份？”

“你是大股东，拥有60%的股份。”马立言疑惑不解地看着邓慕晓，心中暗道：“这个小妮子为何问这么仔细呢？无论大小股东是谁，这个新公司的实际掌权人都是你的爸爸。”

邓慕晓拍手笑道：“很好，以后我是大老板、董事长、总经理，你就是小跟班、董事长秘书、副经理，你的一切行动都要听我指挥。我命令：你必须完成我的科学实验，否则，我就炒你鱿鱼。”

马立言哭笑不得，小跟班、董秘、副经理，这都哪儿跟哪儿呢？

“好吧，我的大老板，我投降！你指哪儿，我打哪儿，这总行了吧。不过，如果人家女的不愿意，你不能胡搅蛮缠。另外，不要再给我安排下一个相亲了。我们的公司不是婚介所，你也不是媒婆。”

…

马立言驾驶汽车，打开收音机，这时，广播传出一条新闻：

“今日凌晨四时许，在西岭镇王家洼村的铁路段，发生重大车祸，一辆面包车与列车相撞，面包车内的三名人员当场死亡，警方正在调查事故原因。”

马立言心中暗道：“杀人灭口，不留痕迹。好狠毒！”

看了一眼坐在后排座的邓中越，他说道：“邓总，你喜欢喝粥，天际大酒店的粥推出新品种，…”

邓中越诧异地看着马立言，眼睛中精光一闪，道：“嗯，可以。”

马立言拿出手机，扬了扬，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邓中越心领神会，也掏出手机，放在旁边。

…

二人来到天际大酒店一楼的餐厅，点了两碗粥。

马立言起身，邓中越紧跟着也站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卫生间。

仔细检查卫生间，确定没有其他人，马立言掏出反窃听装备，在邓中越全身扫了一遍。

一会儿，他在邓中越西服的翻领处，找出一个小小的窃听器。

邓中越脸色大变，眼睛喷出愤怒的光芒，死死盯着窃听器。

马立言将窃听器放在水龙头旁边，打开水龙头，然后拉着邓中越，来到卫生间门口，指着西服，低声问道：“邓总，这件衣服是新买的吗？”

“是的，你家嫂子昨天刚买的。”

“邓总，事情有些不妙。昨天晚上，有人冒充电力公司的人，到公司检修线路，他们在公司的各个角落里安装了窃听和摄像装备，并且试图进入公司内网。因此，我猜测他们应该也会对你家以及你个人安装窃听装置，车上可能也有类似玩意。”

邓中越抑制心头的怒火，冷声道：“查出是谁干的吗？”

马立言沉默不语，只是看着邓中越。

“小马，先不要打草惊蛇，这些窃听装备一个也不要动，除了最机密的事情之外，其余一般性的事情，以前怎么做，现在还怎么做。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搞什么花样。”邓中越平静下来，开始理清头绪，不疾不徐地说道。

“邓总，新公司的事情，要抓紧，今天我去跑跑设备的事情。”

…

赵秉坤坐在办公室里，听着蒋曼丽的汇报：

“赵哥，调取白天鹅酒店门口的监控，出租车的车牌得到确认，但是这是一个空号，也就是说，出租车是个黑车。另外，酒店前台的监控显示出租车司机曾拿着一串钥匙打听李博瑞，说李博瑞把钥匙落在车里，但是李博瑞矢口否认丢失钥匙。”

蒋曼丽说到这里，拿出一张相片，递了过来，说道：“赵哥，这是司机在前台问话时的照片。”

赵秉坤接过相片，仔细端量，凝重地说道：“黑车，钥匙，事情有些不对头。马上调动所有人手，寻找这个司机。”

“是，我立即去办。”蒋曼丽干脆地领命而去。

赵秉坤站起来，在办公室踱来踱去，直觉上，他认为这次的事情很麻烦。

葛学武交给他的任务是窃听、监控天时制药，而李博瑞并不受他管控，但是李博瑞又必须和他一起行动，这就给行动带来了潜在的隐患。

李博瑞出了问题，极有可能会连累及他，可是，他却不能追究李博瑞的责任，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战场上，那么己方必败，因为责任不清，命令不通。

他也不想给葛学武反映这件事情，葛学武是东家，一个伙计向东家说另一个伙计的不是，这会令东家认为这个伙计小肚鸡肠，这在职场上是大忌。

葛学武想了一会儿，双目射出阴冷的目光。

李博瑞看着电视屏幕上车祸现场，听着主持人的播音，肚子里的饭突然涌了上来，他捂住嘴巴，冲进厕所，对着马桶，吐出几口饭，然后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

出事的面包车正是昨晚他坐过的。

他感到后背凉飕飕的，心中只有闪出许多念头：“他们真杀人了！我是不是同谋呢？警察会把我抓走吗？我该怎么办？”

可以任意地进入别人的电脑系统，可是，不表示他可以任意地直面死亡，特别是他也参与了杀戮。

他第一次考虑此次任务的凶险。

“也许，我应该提前做好准备工作，也许下一次死的人就是我。”他自言自语道。

冲出厕所，他跑到电脑屏幕前，在键盘上敲击几下，秉坤保安公司的招牌出现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