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略有收获

许戈等人对于戴笠的特务机构以及日本人来说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似乎偌大的一个上海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每日里，戴笠依旧是拍着桌子怒骂他的手下。自从许戈与李丽娜跟随他之后，戴笠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特务机构一夜间变成了聋子与瞎子。那些被他当做特务精英的特工全部都变得蠢猪废物，一切的不顺在戴笠的眼里看来都是因为许戈等人造成的，因此在这期间，戴笠对许戈与李丽娜的憎恨膨胀了不少。

如果说许戈的叛变让戴笠感到内部问题必须严查，那么高人的旁敲侧击则让戴笠意识到外部问题也不容小觑。从那以后，戴笠便让黄龙海接替许戈的班，让他日夜监视高人的一举一动。自从那天与高人发生争执以后，戴笠突然转变了之前对他的看法，一个特派员可以说是权重一方，但是面对他的无礼，高人非但没有向委员长告发，反倒是像没事人一样，第二天照样进行会议，而且会议结束之后还向他打探许戈等人的情况。因此戴笠得出一个结论：此人城府极高。

可是根据黄龙海的几天情况来看，高人的一切举动也还算正常，这让戴笠想到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可能无非两种：一、高人已经有所察觉；二、高人在蛰伏待机。

每到这个时候，戴笠就会想起许戈。虽然许戈的背叛让他颜面尽失，可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那就是许戈的办事能力。这一点是黄龙海等人无法媲美的。戴笠曾经感叹道要是早知今日，他宁愿当初没有遇见许戈，如此一来他也没有什么觉得可惜的了。

昼伏夜出是一切神秘人的生活习性，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保住自己的真实身份，而黑夜则恰到好处的充当了他们的那层神秘面纱。如今的许戈等人便也进入了这样的一种模式。

许戈与方正然各自裹着一身破旧的衣服，一顶看起来已经有点泛黄的破帽子，不仔细观察他们就像那些拉黄包车的黄包车夫。他们告别了李丽娜等人之后便朝日本人的那家酒馆走去。

一路上二人并肩而走，尽量将帽檐压低，双手各自揣进袖口中，看上去极其的滑稽。

“我们这样子是不是有点像乞丐？”许戈问。

“我倒没有这种感觉，你不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吗？走来走去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方正然说。

“你好像很享受这样的过程啊？”许戈说。

“我原本属于这样的群体，所以我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可不像你整天住着洋楼、喝着洋酒、坐着洋车，就差搂着个洋妞睡觉了。”

“我怎么从你的话里听出了一丝泄愤啊？”

“不敢，每个人的命运原本就不同，而上帝给你安排了安逸与享受，这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我有什么好泄愤的。”

“不论你承认与否但是我都要告诉你，我可不是世家子弟，就算是我也宁愿选择穷苦出生，因此我并没有你嘴里说的那样安逸，一听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就知道这是受杰弗森的影响，整天里上帝挂在嘴边，他要是这么有用的话，我们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好吧，我论不过你，算你赢了。”

当许戈与方正然来到日本酒馆的时候，酒馆已经打烊了。门外的灯笼高高挂起，随风来回摇摆。突然熄灭的灯光亮起，一人甩开门帘从里面走了出来。

许戈定睛一看正是宫本惠子。方正然看了恨不得冲过去将她碎尸万段。

“怎么？看见自己的‘妻子’就这么冲动？”许戈打趣道。

“你少在这说风凉话，快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要不要把她抓来先打一个半死不活的，我就不信她不招。”

“那样的话我们只能得到一具尸体，我们还是找些小喽喽吧，这样的人相对而言会比较好对付。”

眼看着宫本惠子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方正然狠狠捶打了旁边的墙壁说：“狗日的，这次算你走运。”之后他便随着许戈偷偷接近了酒馆。

许戈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里面的日本人以为是宫本惠子又折回来了，于是他们并没有做多大的防备就打开了房门。这门刚刚打开一个缝，许戈就用枪顶住开门人。

“你们的什么干活！”日本人并没有被许戈手中的枪所吓倒。

“想知道吗？那我们何不坐下来详谈呢？”许戈盯着对方的脑袋走了进去，方正然也紧随其后，同时手里握着枪支时刻准备战斗。

也许是因为他们刚才的谈话惊动了里面的日本人，突然许戈看到在一扇窗户边有人影晃动，许戈二话不说抬手就开枪，只听‘啪’的一声，一道鲜血立即染红了窗户纸，随即一人从二层处掉落下来。

许戈的这一声无非就等于宣战，躲在两个侧门的日本人迅速拉开房门，手里抄着冲锋枪就往许戈与方正然这边扫射。许戈与方正然见状立马放了那个日本人，同时迅速就地打滚躲到了一根柱子背后，在他们躲闪的地方立即擦出道道火星。

许戈与方正然分别躲在了左右两侧的柱子后，许戈对方正然做出一个同时出击的手势之后，二人侧躺在地，瞄准侧门的日本人就一阵猛打。

那些日本人正处于换弹夹，许戈与方正然的突袭给他们造成了致命一击，那些站在前面的日本人当场毙命。许戈与方正然结束第一轮反击之后立即缩回到原地。二人相视一笑，纷纷竖起大拇指表示合作愉快。

日本人已经换好了弹夹，他们这一次没有像之前那样盲目乱打，而是分头行动，从两侧包抄迂回。许戈得知这一情况之后，他向方正然做了一个向对方靠拢的手势。他们瞅准时机迅速出击，一个就地翻滚来到了两个柱子**，当他们直起身的时候，二人正好背靠背，他们纷纷朝着两侧的日本人开枪，只见对方一一应声倒下，最后他们各自留下了一个活口。这二人早就吓得抱头鼠窜。

许戈将他们统统控制在了一起。

许戈用枪对准他们说：“我这个人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他不喜欢做的事，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二、是我一枪结束你们的狗命。”

那两个日本人面面相觑最后做出了相同的结论，那就是选择合作。

方正然看来骂道：“妈的，我还以为他们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有多神奇呢？现在看来都是唬人的，在生死面前他们也和常人一样。”

“刚才宫本惠子为什么而来？”许戈问。

显然许戈的问题大大超过了他们的预料，更加让他们感到诧异的是许戈居然知道宫本惠子的身份。

“你们大可不必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所知道远比你们知道的多，因此你们最好想好该怎么回答，你们谁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许戈说。

“我吧。”一个更消瘦的日本人说，“她让我们今晚过后关闭这个联络点，等她们通知的时候再开启。”

许戈继续问：“那她有没有说是为什么？”

“我们只负责执行任务，其他的一律不管。“另一个抢着回答。

“你们这的老板是谁？”许戈又问。

“是我。”后一个人说。

“我问你几天之前有一个身高只有五尺左右，体态略微有点发胖的男子来你们这做什么？”

许戈的这个问题比知道宫本惠子的身份还更让他们感到惊讶，他虽然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那微张的瞳孔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许戈二话不说抬起手就在那人大腿上给了一枪。对方捂着血流不止的大腿，脸上的神情极其痛苦。

“你真不该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

“我真不知道，他是惠子小姐亲自接待的，我们一律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老板努力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们老板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不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此人绝非一般人。”

“怎么说？”许戈追问。

“因为只有重要的人，惠子小姐才会亲自接待。”

“你们与惠子怎么会如此熟悉？”方正然问。

“哦，其实不是我们与她熟悉，是因为不久前上面吩咐下来，从今以后这个联络点就由惠子小姐接手管理。”

“你们最近是不是正在策划一场扰乱上海治安的活动？”许戈问。

不得不说许戈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让对方感到震惊。

“我们……”那个伙计刚要说什么却被老板阻止了。这会轮到方正然动手了，只不过他比许戈还要恨，抬手就打眉心，老板一命呜呼。

这可把在一旁的伙计吓坏了，那四溅的脑浆吓得他狂叫不止。

“如果你不想落个这样的结局的话，你最好说实话，我这个人实在没有什么耐心。”许戈说。

“我们只是听说过一些，但是具体是什么活动我们的级别不够，但是我知道我们老板的一个堂弟知道，他是这次活动的参与者。”

“他叫什么？住在哪？”许戈问。

“叫藤野川泽，就住在东熙华德路16号。”

“谢谢！”许戈抬起枪对他说。

“你不是说只要我说实话你们就不会杀我吗？”那人处于极度恐惧中。

“对于别人我一定会信守承诺，可是对于畜生我只能食言了。”

‘啪’地一声那人无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