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寿宴席上拼酒女

“少掌柜的，救命，日本人……”巧儿抓着桑子梁的衣襟儿躲在他的身都，浑身瑟瑟发抖。

桑子梁抬头一看，一个敞着怀儿的日本少佐，喝得醉醺醺的，满脸通红，一步三晃地走过来。“花姑娘的干活！你地，什么地干活，闪开！”

桑子梁一看，这个少佐自己不认识，再看他的左胳膊上有宪兵的白色袖标，就明白这是宪兵队的人。他笑笑上前道：“太君，您喝多了，这里是后宅，您前面请，宪兵队福田大佐我地朋友，走，找朋友喝酒的干活！”

这个醉醺醺的少佐才不听桑子梁说什么，他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花姑娘”，非要往巧儿的身上扑。

桑子梁上前一步，一把就将这个胖墩墩的少佐的脖子给搂住了，几乎是挟持着他转身穿过廊桥，往前面的大堂走去。

这个小日本子当然不干了，嘴里哇啦哇啦叫骂着，手推脚踢，可是两人紧挨着亲密接触，这小鬼子当然发不出力道，急得高声大叫：“八格雅鲁，死啦死啦地！”

少佐突然摸出胯间的王八盒子来，抬手就是一枪！“啪！”这时两人已经来到了前厅的堂口，满饭堂的喧哗人等顿时鸦雀无声。

桑子梁一把将日本少佐推倒在地，大声说道：“诸位，这位太君喝多了，卫兵送他回去休息吧！”

那个少佐爬起来，将手枪对着桑子梁就要扣动扳机。被桑子梁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向上一抬，又是一声枪响！在座的有不少女眷，各位掌柜的太太姨太太小姐啥的，都吓得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福田村夫站起来走过来，抬手给了那个少佐一个嘴巴，喝道：“八格雅鲁！”

“嗨咿！”被打的少佐叫藤木，藤木少佐挺直了身子叫道。

福田一摆手，两名宪兵上来，一边一个将藤木少佐架走了。

福田村夫对桑子梁说：“对不起了，我的人，没有教养好，我地回去处罚他！”又转身对着大堂的十几桌“高朋”鞠躬道：“对不起，打扰了大家的雅兴，对不起捣扰了老寿星田会长的寿宴，满日友好，大家都是朋友，让我们忘掉刚才的小小的不愉快，为大东亚共荣，为满日世代友好，干杯！”

桑子梁笑笑，对大家一抱拳，跟着福田村夫一起走进了大堂。桑子梁来到主桌，亲手为田禄山满上一杯酒，自己也满上了，举起来说道：“小辈儿桑子梁，给田大会长祝寿了，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呵呵，桑家少掌柜的，果然气度非凡，到底是留过洋的，老夫我喝了这杯酒！”田禄山一脸的喜气洋洋，起身将杯中酒一口掫了下去。

田禄山放下酒杯说：“少掌柜的，明天本会长在家里小范围做寿，在座的各位，加上少掌柜的，明晚掌灯时分，就在田府，一定要去的！”

桑子梁点头道：“那是一定！我再给在座的各位太君、王团长、钱署长各位在座的**敬一杯酒，我们桑家的长春旅社，今后还要仰仗各位**的鼎力捧场，这酒是田会长的寿酒，我桑子梁借花献佛，先干为敬！”

“干！”几个老鬼子和几个大汉奸都举杯，大家一起干了。

桑子梁又去挨桌敬酒，他看到今天来的都是佳木斯地面儿有头有脸的人，除了小日本子就是亲日的汉奸，各大商铺字号的掌柜的、少掌柜的，以及女眷。

田禄山有个老闺女，叫田凤娇，长得那叫天生丽质，娇艳欲滴。这时候田凤娇正在主桌旁边的一座全都是各大商行少掌柜富家公子哥的堆儿里面调笑嬉闹着，看见桑子梁端着酒杯过来，马上站起来说道：“哎呀！桑哥哥，老妹儿来了你也不早点出来，让人家在这里一个人傻等着！”

“哈哈哈哈！这就叫傻老婆等孽汉子！哈哈哈哈！”坐在田凤娇身边的一个一身绫罗绸缎的公子哥大声笑道。

这公子哥是绸缎庄大掌柜的周恩顺的二公子叫周宣，他还有个哥哥，叫周详，在警备团当差，刚去就花钱捐了个排长干上了。

周宣跟桑子梁小时候同在一家私塾上学，也算是光腚娃娃了，这些年桑子梁长大去了日本东京留学，学成回国，而周宣则念到高小毕业，就留在他老爸的绸缎庄做生意。周家的恩顺绸缎庄，那可是佳木斯地区最大的绸缎庄，大部分布料都来自东洋和苏杭，周家是佳木斯的首富，周宣是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

“呵呵，老同学，别瞎说，凤娇妹妹越长越漂亮了，她的孽汉子怎么也轮不到我！来喝酒！”桑子梁挨着田凤娇做下了，一股浓郁的香水气味扑鼻而来。

“喝酒！桑哥哥，今天我要喝醉掉，我还从来没喝醉过！”田凤娇拿过来两只大杯子，给桑子梁倒满了，田凤娇另一边的周宣冲这桑子梁眨眨眼睛道：“凤娇妹妹看上你了，喝了吧！”

其他公子哥也都起哄，桑子梁说：“好，凤娇妹妹倒的酒，我喝！”

桑子梁端起酒杯，一仰脖喝了下去。“爽！这才是我哥！”田凤娇端起酒杯，“咚咚咚”也灌下去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用手背一抹嘴唇儿说：“再来！”

“额滴姑奶奶！别这么拼酒，不要命啊！”桑子梁一把就酒瓶子抢过来。

田凤娇醉眼朦胧道：“子梁哥，咱俩再喝一杯吧！”

桑子梁起身道：“你们接着整吧，我还得去见见诸位掌柜的，挨桌喝一圈，要是还没喝趴下，回来咱们喝。”

桑子梁不顾众公子的拉拽，起身逃开了。他知道，田家的这位大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灯，让她给缠上了，很难脱身的。

几桌酒敬完了，桑子梁从侧门开溜。桑子梁刚钻进厢房，伙计马祥就跟了进来。马祥回头看看没有人，将房门关好，对桑子梁说：“少掌柜的，宪兵队的那个少佐，去了倚红楼，身边带了俩宪兵，也都喝得差不多了……”

桑子梁点点头，说：“带上家什，咱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