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插曲

这就有点无耻了，虽然这些东西并不缺但此时一个岭南的酒店就算规模再大，那也绝不可能做得出来，甚至连名字赵掌柜也都没听过。

他越听越心寒，李玄霸说完，不禁浑身冷汗，求助似的看着旁边的大汉。

那大汉在李玄霸要开口点菜的时候就知道不妙，可他是大有身份的人，此时再开口阻止，却是大失身份之事。

料想李玄霸年纪轻轻，也应该说不出什么难做的菜品。原本看笑话的心思随着李玄霸的开口荡然无存，再听到李玄霸报的酒名，心里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今日竟然听到了自己原本不知道的名酒，他察言观色，当然不认为李玄霸是胡诌；忧的是，那掌柜的在自己的授意下下执意要听菜名，现在明显众人都没听说过，此事可就不好交待了。

看张横等人的反映，明显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东西，那大汉心思急转，却是愁思无计。

李玄霸对赵掌柜说道：“掌柜的，你看，贵店可能做的出来？”

赵掌柜早就呆了，连他这个称霸岭南厨界，自以为见多识广的都没见过，是都没有听到过，更遑论其他人了。

此刻，李玄霸开口相问，他自然就把脑袋转向了那大汉。

那大汉眼见躲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走向这边。他这一动，李玄霸不禁眼神一凝，那大汉一举一动甚有章法，双臂摆动有力，步伐均等，行动间一股气势自然发出，明显是长时间身居高位才养成的。

即使这样，鉴于之前的挑衅，李玄霸没打算给他留面子，在他看来，既然他地位不低，那随意开口道歉的可能就几乎没有，除非他看出自己的身份，因为贵族是不会给平民道歉的，更何况自己一副商人的打扮。既然是他先挑衅，那怎样结束可就自己说了算了。

大汉来到近前，见李玄霸根本就不搭理他，也不由一滞，只得讪讪开口说道：“这位公子，方才是我鲁莽了，还请见谅。”

李玄霸一愣，他瞬间想了好几种可能，就没想到他会道歉。旁边的赵掌柜早在大汉开口道歉的时候，就已经愣住了，他也不是没看出李玄霸的身份高贵，但确实没想到大汉会道歉，由此看来，李玄霸的身份可能确实不是一般的高。

张横等人不敢说话，那大汉的身份非同一般他们自然看得出来，若是属下多嘴，对人家而言就是侮辱，会结仇的。因此，众人都看着李玄霸。

李玄霸苦笑一声，看来自己的装扮还不合格啊。对方是军伍出身，性格必然豪爽，李玄霸的认知就是这样的。

因此，他也不客气，淡淡说了声：“无妨，可否一座。”

那大汉见他冷淡，知道自己诚意不够，人家给脸看实属必然。由此也能看出李玄霸身份之高。

只是心中纳闷，这南海郡何时来了这么一个家伙，自己居然不知道？若是拉下脸再说，自己又实在不情愿，只得说道：“还有事，诸位自便。有时间还要尝尝公子说的那几道菜。”

说完，眼含深意地看了李玄霸一眼，拱了拱手，就带着那柔弱少年离开了。

人家走了，李玄霸还在那发愣，忽然张大了嘴，喃喃道：“这小子耍无赖，怎么没个交代就走了？”

旁边的赵掌柜吓得连尿都夹不住了，两股颤抖，心道，爷爷哎，您可别惹祸了，这话要是被人家听到了，我这酒楼都不够人家拆的。

眼见李玄霸看向他，赵掌柜赶紧哆哆嗦嗦说道：“公子慢用，我让小二给诸位上最好的菜，今日所有一切花销都算我的，请便请便。”说着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众人面面相觑，张横低声说道：“公子，那大汉的身份恐怕非同一般，能把赵掌柜吓成这样？倒是难得一见。”

李玄霸道：“管他呢，先这样吧，以后见到了再说。先吃饭。”

李玄霸对“万客来”的酒菜实在提不起兴趣，倒是小点心做的不错，简单吃了一口。众人可没他这么挑剔，早就胡吃海喝上了。

这段小插曲，李玄霸不是没往心里去，但他虽然对军伍里的人天生亲近，但马上就是多事之秋，跟他们交往多了未必是好事，自己身份敏感，若是被有心人抓住马脚，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自己真正能放得开的时候，就是在李**当上皇帝之后，这点他看得很清楚。

饭后，众人边说边聊，离开了酒楼，许是怕李玄霸再追问什么，赵掌柜根本就没再敢露面。

玉石交易场所，李玄霸等人在这里闲逛。

到了这儿，李玄霸不由想起那个美丽的精灵。杨吉儿对古董玉器的鉴定实非一般人可比，皇家的变态教育造就了一批怪才，想想杨广的多才多艺，他的女儿要是平庸之辈，那才怪了。

就算后来竞争皇位失败的李建成、李元吉，李承乾，李泰、李恪等人也都不是平庸之辈。

伸手摸摸胸前的坠饰，李玄霸脸上不由浮起幸福的笑容，一股思念顿时从心中涌起。他顿时对繁忙的街道没了兴趣。

王伯当、凌云、秦猛都挑了好些玉饰，因为李玄霸出来前专门说了一句：“今日的花费算我账上。”

这三个家伙倒是真不客气，张横在旁边看得心里直冒喜气。

钱吗，王府里不缺，家主的亲卫贪财那就是个笑话，买东西不过是个借口，家主和亲卫的关系没有隔阂才是真的好。

于是，他也不遗余力地给众人做起了参谋。

李玄霸当然不会在乎这点钱，他此时魂游天外，心早飞到杨吉儿那边去了。见他笑得**，众人赶紧离得远远的。这时候的李玄霸不能打扰。

“咦，”李玄霸的目光终于被吸引了，因为他看见了一抹绿色，那种清澈的颜色和自己身上的翡翠色相似。

仔细看去，却原来是一个贩卖玉石的商铺，门外摆着十几个大石头，只有几块石头的边角露着点绿色。李玄霸猛然记起前世的时候人们谈论的原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刀亿万富豪，一刀倾家荡产”的赌石？

上次，因为自己不认识翡翠，可是被杨吉儿狠狠笑话了一阵，对他进行了强化教育，所以对原石倒是知道一点。

翡翠原石的外皮由表及里过渡称为“皮、雾、肉”。皮雾肉特征也是行家评判翡翠赌石的重要依据。皮的颜色有黑、灰、黄、褐、浅黄、白等色，根据皮的颜色、致密程度、光润度、凸凹度大致可估计出翡翠原料内部的色彩、水头好坏、底的好坏、种的老嫩及裂结的多少。

李玄霸看这些原石有的外皮致密细润，表面似是长着一层苔藓；有的皮面凸凹不平粗糙，其内裂隙多，质地疏松；有的皮呈白色，如同沙砾；更有的表皮如同铁砂。这可能就是杨吉儿所说的各种原石表象了。记得当时杨吉儿说道，但凡这样的表现，都有出上等翡翠的可能。

李玄霸起了心思，这家店铺门面不大，这些原石摆在外面风吹雨淋的，明显没人在乎，自己若是买下来说不定能大赚一笔。

迎接他的是店铺的东家。问起门外的原石，胖胖的东家叹了口气，说道：“这些石头是一个商人带来的，据说是从掸国捎来的，靡费了不少，到这儿也没卖出去，就扔在了小店外面。咱这儿不认这东西。您看，都是些烂石头，都摆了一年了，也没个人问价，公子若是喜欢，给几贯钱拉走就是。”

有便宜不赚是王八蛋。李玄霸也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但此时若是再客气，连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好运气。

一番讨价还价，李玄霸就付了五贯钱。让张横去找了几辆车来把这些石头全部拉去客栈，还特意嘱咐一定要放好。

张横等人看不明白，李玄霸说道：“这些可是好东西，里面都是些玉石，跟咱们见到的玉石不一样。”说着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翡翠挂饰，“怎么样？好看吧？里面很有可能都是这样的，等到了长安，咱们找老师傅给切开，说不定能大赚一笔。到时候，每人给你们发一个，当传家宝不错。”

众人见李玄霸的挂饰虽然不大，但那浓浓的绿色着实惹人喜欢。自己家的王爷可从没有虚言过，说是好东西就一定是好东西，不禁心里都充满了期待。

接下来，他又和众人满街乱逛，但是实在干不出那些欺行霸市，调戏良家妇女的事儿他还真干不上来，每每见到大姑娘小媳妇他自己的脸倒先红了，要是真上去了，说不定反被调戏。

尽管张横他们鼓励了好几次，李玄霸还是放不开。

再说了，调戏人家未必是真纨绔吧，前世的时候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这些包的严严实实的实在没看头。

不过，花钱买东西倒是得心应手，李玄霸不得不见那些不便宜还没什么用的东西买了好几车，大不了分给街上的孩子呗？赚个钱多的纨绔名声到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