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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危机初现(2)小说:空碑 作者:湘人李陵 更新时间:2016/9/16 14:15:20 六、危机初现(2) 马晓河像往常一样,拿了在山里打的野物到城里去卖,一路上,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但如果附近有赶集的集市,平时他也会拿到乡下的集市上去卖,不过,在乡间的集市,价钱就比城里便宜多了,所以,如果需要钱用的时候,他一般是拿到城里去卖的,那怕多花上一两天的时间,他也要拿到城里去卖。 今天,他就更要拿到城里去卖了。 马晓河的爹,以前也是个猎人,民国15年乡里闹农会,他放下猎枪,也闹起了农会,并且当上了副委员长,到民国16年,国民党一翻脸,要缴农会的枪,他一气之下,带着全乡的农会会员,随大部队去攻打长沙,谁知道,一去再没有回来。马晓河从此只记住了**,却一直找不到他们的部队,这次在山里打猎,竟然与红军游击队的人不期而遇,这让他兴奋不已,一说,他就主动要求加入,并投身其中,参加革命工作。 他也知道,参加红军闹革命,被抓住了,那是要被杀头的,而今天是第一次执行秘密的革命任务,这让他格外地小心。 好在他是经常往返县城,又是一个地道的猎人,且没有案底,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就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县城,在南门的中山路上,找了一家小旅馆登记了住宿,而这家小旅馆,也是他以前经常住的地方。 时间已经是太阳落山时分,这时候进城去找县委联系,应该是最好的时间点,现在把信件交上去,明天一早再去拿回信,然后回山里,也将在太阳落山时分到达。 于是,他背着带来的野物,过渌江桥,去建国路和胜利路上的饭店餐馆兜售。李政委告诉了他,要去哪家饭店兜售,也告诉了他接头的暗号。 下渌江桥不远,是县政府所在地,他没有停留,怕遇上不必要的麻烦。而这座桥,是南乡地区进入县城的必经之地,许多农民进城,售卖自家的东西,基本都要经过这里,长年累月之后,许多县城的市民,就会在这里收购进城农民的农产品,一是自家吃,二是当二道贩子,从中赚些差价。 马晓河也知道,但他今天不想自己的野物让人在下桥之后就被市民收购掉,他还得拿它们当掩护呢。 不想遇鬼,却偏偏遇到鬼,他刚下桥,就被一个人喊住了,;“打猎的,你的野物我全要了。”这是一个沙哑的声音。 马晓河却当没有听见,脚下仍在拼命地走着,那人见没有喊停下这个猎人,竟然大步流星地追上来,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凶狠地说;“站住,你小子不想活了,老子喊你都没有听见。” 马晓河知道走不掉了,就站住,回头一看,是个穿中山装的年轻人。 “先生你喊我吗?”马晓河装懵地问。 “你的野物我全要了,多少钱?”那人说。 “不好意思呀,先生,这些野物,是一家餐馆订购的,钱都付了。”马晓河说,然后想走。 “老子管你谁订购的,今天要不给我,我让警察抓你进大牢,说你通共。”那人说。 “别别别,先生,这样吧,我把三只山鸡卖给你,余下几只,我给订购的餐馆,这些兔子,也已经打了几天了,味道也不太新鲜了,先生如果想长期要,就留个姓名和地址,下次我直接送府上去,行么?”马晓河赶紧说,真让这家伙串通警察抓了自己,那不耽误大事么? “这还差不多,老子是县政府食堂的,专门管采购,姓马,以后有野物,直接送进来找我就行。”姓马的说。 “哎呀,家门啊,我也姓马,以后就请多多关照呀,有什么好吃的,我也会送来给家门尝尝,家门有名片吗?”马晓河说,能攀上个县政府的人,今后说不定有好处。 “刚刚上任,还没来得及做,下次来给你吧。”姓马的说。然后准备掏钱。 马晓河连忙按住他的手,说;“今天就当是认个家门,这点小钱,就算了吧,留着给家门喝个茶,我们来日方长哦。” “这哪行,让人知道了,会讲坏话的。”姓马的还在作势掏钱,不肯白要。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关系,就当是亲戚送的嘛,我走了,餐馆老板要急了。”马晓河也不多说,手一松,就往前走了几步了。 姓马的也不追赶,提着三只山鸡一转身,得意地进了县政府。一下桥,县政府在东,马晓河要去的地方在西,两人是背道而驰的。 走一阵,回头一看姓马的没有追过来,马晓河这才放心了,他相信这家伙都不会追来给钱了。 下了桥往西不到一百米,就是一家新开的酒楼,叫东北楼,是一群流亡到此的东北人开的,意即不忘东北。这时候的东北,已经被日本人侵占四年了。而这时的中国工农红军,还在中国西南被国民党的部队围追堵截着 “卖野味嘞,有三只山鸡,四只兔子,有人买吗?”马晓河叫卖着,这是规定的暗号,他在寻找着县委,而这时他的背上,只有兔子,没有山鸡了。 你想,哪个猎人卖野味的时候,会叫出自己所卖的东西的数量吗?没有。 站在东北楼外的伙计一听,赶紧问;“打猎的,你不是有四只山鸡,三只兔子吗?” “原本是有四只山鸡,但让狼叼了一只,只剩下三只了,兔子有五只,要吗?”马晓河回答道。 “要要要,老板在后厅,我领你去跟他讲价吧。”伙计说。 马晓河赶紧跨进酒楼,伙计就领着他穿过前厅,去了后厅。 在后厅的一间白案房里,一个系着围裙在揉面的师傅接待了他,说;“同志辛苦了。” 马晓河赶紧从竹筒里倒出那个小竹筒,交给揉面的师傅,说;“这是一封请示信,必须要县委明天回复,我一早来取回信,我走了。” “好的,我一定尽快转达。”揉面师傅接过竹筒,放在胸前的口袋里,对他说。 “好的,我住在南门,明天一早来。”马晓河说完,就转身出了门。 揉面师傅也在他的后面出了东北楼,只是脱下了围裙,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马晓河出来的时候,背上的野物已经没有了,也没做停留,就过桥去了南门的小旅馆,关上房门,早早地睡下。 走这么远的路过来,他也是累了,加上明天又要走这么远的路回去,他必须得早早地睡下,养足精神。 睡到半夜,他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惊醒,只听见外面有人大喊;“都起来啦,警察查房。”他只好起来,刚一打开房门,一阵乱晃的手电光,就在他的脸上晃来晃去,让他睁不开眼睛。 检查完他的猎户证和保长开的路条,警察一走,他竟然睡意全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好不容易有点睡意的时候,天就亮了。 在小旅馆的门前小摊子上买两个包子啃着,他就上了渌江桥,此时的桥上相当忙碌,但多是推车进城的推夫,他们推着大米或者煤炭木柴进城,车轱辘的铁圈和麻石的桥面相碰撞的铮铮声,在清静的早晨,格外响亮。 随着车流一下桥,马晓河就赶紧去了东北楼,为了赶早市卖包子,东北楼也早就打开了大门,门前摆着卖包子的摊子。 昨天的伙计仍然站在门前,见他来了,就对他说;“老板已经准备了钱,你可以去拿了。” 马晓河没有和伙计说什么,直接进了后厅,来到那间做包子的房间里,那个揉面的师傅也在,他把昨天那个竹筒交给马晓河,马晓河接了,又把它扔进了大竹筒里,准备走,师傅却拦住了他,递给他一个纸条子,说;“把上面的内容背熟,然后烧掉。” 马晓河说;“我不识字,念给我听一遍就行。” 师傅一愣,但马上镇静下来,当初的革命者,确实有许多人不识字。于是,师傅就照着纸条上的内容,念了一遍,问;“你说一遍看,能不能记住。” 马晓河就默念一遍,然后小声说了出来,问;“对了么?” “嗯,全部对了。”师傅说,然后划一根火柴,把纸条烧了。接着道;“这是最新的接头暗号,昨天的暗号作废,这个暗号,只能告诉李**,知道这个暗号的,也只有你们两人,也只有这个暗号,才能联系到县委,你也就成了唯一能和县委联系的交通员,记住,不能有第三者知道。” 听了师傅的话,马晓河一下子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他要更加平安地回到山里,把暗号告诉李**,如果自己出事,游击队将会成为断线的风筝。 不过,从师傅的话里,他也感到了一丝隐隐的不安,这个暗号,连李政委都不能告诉,那说明了什么呢? 马晓河直到到了山里,才想明白一点点。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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