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未婚妻的忧虑

有钱了，自然就得扩大规模，每天印几部书卖，哪能发什么大财？徐睿与李进商议了一下，决定在扬州城外买一所大宅子，把印刷作坊搬到哪里去，然后再买上七八名家仆，专职印刷之事。

对于这事，李进显然比他在行，他已经在扬州城内混了许多年，哪里有房子，哪里卖奴仆，心里头都非常清楚，于是两人在离扬州城十里远的李家庄买了一所大宅子。

这所宅子是一座三进的宅院，里面建有房屋数十间，十分宽敞，加上地处郊外，位置比较隐蔽，正好可以把印刷作坊藏在哪里。它原本是村里一户小地主家的，后来因为家道破落了，所以才被迫出售，李进花了七百两银子把它买了下来，又花了一百三十两银子，买了两名丫环，四个小厮，还有一名老妈子和一名老家仆，住在里面。为了运输方便，李进又开动脑筋，到市集上买了一头小毛驴和一辆半旧的驴车，作为交通工具。自此印刷作坊算是开成了。

徐睿和李进两人站在院中吩咐了这些人几句话，告诉他们，不许泄密，一经发现统统打死，此外，要安心干活，只要干得好的，十年后为他们赎身，平日里每月还答应给他们发一贯钱，作为他们的工钱。对此李进颇有微词，不过在徐睿的一力坚持下，他也只得同意了。当日，距离天黑还有些时间，徐睿命老家仆赶了驴车，带了四名小厮，到自己住的茶叶店里把印刷的工具全部搬到了哪所宅院。

夜已深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李青芸的闺楼之内，李青芸点着一支红烛，埋头理账，这时她身边的小丫环青梅，捧了一杯热茶，轻轻地放在她的案头。

“小姐，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还是赶紧睡吧！明天还得打量生意呢？”青梅柔声劝道。

李青芸把笔放在笔架上，账簿轻轻合拢，长叹了一声，说道：“娘去南京了，爹又指望不上，这扬州城内十几家店铺，我不操心，谁来操心？要是娘回来就好了，我便可以清闲点了。”说到这里，忽然皱起眉头，问道：“对了！青梅，我来问你，这段时间爹爹在干些什么？整日都早出晚归的，十分神秘？”

青梅笑道：“员外每天都在徐公子的哪个茶叶店里坐着，两人还经常一起出去，模样看上去十分亲热。还有，最近几天，听说哪个姓徐的公子在各家书院门前卖书，赚了不少的银子呢！”

李青芸听了，顿时慌了手脚，把小脚跺了一跺，着急地说道：“糟了，糟了！这姓徐的卖书挣到了银子，他又把爹爹哄得如此开心，万一……爹爹要是被他哄得迷了心窍，执意要把我嫁给他该怎么办呀？”说到这里，黛眉深锁，低着头沉思起来。

青梅在旁边献计道：“小姐，听说在扬州城内，哪几家书院门前都开有书店，这徐公子在他们门前卖书，想必他们会很不高兴，不如咱们找个人，把他给赶走吧！他挣不到钱，老爷和夫人就不会喜欢他，把你许配给他了！”

李青芸听了，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也只好如此了！为了莫公子，就只好委屈他了。青梅，你明日拿了我的帖子，去给安定书院门前的王掌柜带句话，叫他想法把那姓徐的赶走，不要让他在书院门前再卖书了。

青梅笑道：“是，小姐，那王掌柜以前你也帮助过他，他一定会帮你达成心愿的。！”

第二日，徐睿去并没有去卖书，而是在新买的宅院内，教个几个小厮和老家仆印书。哪个老家仆虽然年纪较大，不过识文断字，正好可以叫他来排版、校对。四名小厮年轻力壮，便负责印刷和装订，然后再由老家仆把印好的书，送到城里来，交给自己卖。

因为有了驴车，所以再不用自己向别人去借车，推到书院门前卖了。这日，徐睿吃了早饭，溜溜达达的走到了书院门前，恰好哪名老家仆也赶着车把印好的新书送到了。徐睿把书卸下来，坐在书字对面继续卖书，看看已到午时，忽然一位四十余岁，身材高大壮实的的员外走了过来，站在他对面向他怒目而视。

“喂！卖书的，是谁叫你在这里卖书，抢我生意的？”哪位员外脸色阴沉，模样显得很不高兴。

哼！想找茬？俺的岳丈可是李进？拔下根汗毛都比你腰粗。徐睿不甘示弱，冷冷的道：“这位员外，书院门前人来人往，任谁都可以卖书啊？我为何不能卖？你是旁边哪家书店的掌柜吧！你说不让我卖，想必你把书院门前这块地给买下来了，麻烦你把地契给我看看，若是有，我立马滚蛋，不用你来叫唤。”

“你……”哪位大员外气的脸色发青，半晌说不出话来。书院门前的土地向来是公家的，人人都可踩，又何曾卖给过他？所以他自然是拿不出来的。

站在哪里呆了一呆，哪位员外冷哼了一声，说道：“虽然我没有买上门前的哪块地，但你在这里影响了我做生意就不行。你赶紧给我滚蛋，若是再不走，哪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到这里，把袖子往上捋了捋，装出一副凶恶的样子来。

靠！这是打算动手了，若是被你给吓住了，俺还如何发财？徐睿也把自己的袖子卷起来，冲哪员外说道：“咋地，你还想动粗？告诉你，我在这里虽然只是一个卖书的，可我背后的人，来头很大？你莫要错过了念头，给自己惹下大麻烦？”

见徐睿丝毫不惧，还说自己背后有人，哪员外一时也不敢动手了。毕竟徐睿卖的书是自己没有的，他背后的人，万一来头挺大，倒是很麻烦。站在哪里想了一想，说道：“卖书有卖书的规矩，你这段时间一直来这卖书，想必是一个新来的。”到这里，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本书，扔在了徐睿怀中，恶狠狠地说道：“这是本府老爷新做的诗集，共一百三十二首诗词，限你三天之内把它给印出三百本来，不然就赶紧滚蛋，再不许来这儿再卖书。”

徐睿把诗集翻开看了看，笑道：“这个小意思，不过，你拿得出钱来吗？若是俺印出来了，你又不买，岂不是平白无故，骗俺赔一大笔钱？”

哪员外将一锭十两重的大银，扔在了林毅手中，冷声说道：“拿着，这是印这本书的定金，三日后，我在这里验货，少一本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喂！等等，印好了一本多少钱？”徐睿从后面追上来问道。

“哪定金便是三百本书的价钱，有意见找知府大人说去。”哪位大员外哈哈笑了一声，扬长去了。

妈的，这本诗集印好了，一本还不卖个三百文？三百本，哪就是九十贯，十两银子怎么够？这与杀人价也差不多啊！徐睿在后面气得大叫，狠狠跺了一回脚，又走了回来，脸上却露出一丝微笑。

对别人来讲，这是吃大亏的买卖，对俺来讲，哪还是有的赚的。到时候，俺就印出三百本，不！四百本来，给你看。嘿嘿！知府大人的诗集，还愁没有市场吗？徐睿小心翼翼的将诗集收藏在自己怀中，继续兜售他的书，直天天快黑时，方才起身回去。

当晚，徐睿并没有住在茶叶店，而是去了新买的大宅院，把知府大人的诗集，交给老家仆，命他连夜付样。自己则睡了一夜觉后，第二天照常进城卖书。

哪位员外的身份，徐睿也向人打问清楚了，姓孟，一直做书店的生意养家糊口。他的哪本诗集，据说是一位衙役交给他的，知府大人偳得很急，限他五日之内，必须印出来。

靠！这家伙光雕版，也得差不多十来日啊！更何况，还得印刷，装订，他一个小作坊，能有多少人？是以，便将这块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徐睿。一旦印不出来，也怪不得我，是有人逞能把知府大人交待的活计承接去了。

“你真能印出来吗？”第二日上午，一位衙役从孟员外哪里得了信，跑来问道。

徐睿笑道：“这位大哥，尽管放心，明日保管印出来。只是这价钱有点少啊！”说到这里，徐睿苦下一张脸来，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哪名衙役。

“去！去！去！知府大人清廉如水，他哪里有闲钱给你，记得，这是知府老爷六十大寿上，分送给各位亲朋好友的，你若是有什么差池，当心你的脑袋？”衙役不讲理的威胁道。

徐睿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回话，恭送哪位衙役回去了。

转眼到了第三日，徐睿刚把一箱箱的书籍摆放整齐，便见昨日的哪名衙役和孟员外自远处走了来，在他身旁站定。

“姓徐的，如今三日已到，你该交书了吧！”孟员外脸带阴险地说道。哪名衙役则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还把手中的锁链，摇得叮当直响。

徐睿轻笑了笑，将一箱书籍打开，朗声说道：“二位请验货，但少一本，请抓了我去见本府老爷。”

孟员外大剌剌地走来来，随意抽了一本书，拿起来便看，立时吃惊地呆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就不相信你能把三天之内印出这么多的书来。”孟员外发疯似的把哪箱子里的书一本本拿出来，翻开来看，最后失魂落魄地把手中的书一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