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情报

终于苏啼仁带着成果回到太原了。谷荻特意安排人去请苏啼仁，说是要给苏啼仁接风，谷荻把接风地点特意安排在四美楼，说是接风其实就是表面一种态度。晚上在办公室还没忙完的范式白接到苏啼仁的电话，“吃了没？没吃正好，叫厨师准备点刀削面。”范式白放心手里的工作，给天欲雪的厨师打电话准备面，自己也随后赶到了天欲雪，见到苏啼仁后，“您老人家不是去赴谷荻的宴请了吗？怎么着谷荻也不会不让您吃饱啊。”苏啼仁把包打开，取出一沓通行证，“这种应酬能吃饱才怪，整个晚上就三点，第一以后大家合作相互关照，这个没明说；第二是明确的叫我推荐一个警察厅副厅长，看起来白文慧要到头了；第三就是你手里的，给了十张空白通行证，还说了用完再找他。”范式白翘起大拇指，“看来您老人家计划奏效了。”

范式白回来了，田俊终于有了盼头，他想找范式白了解情况，可惜范式白回来就开始筹建‘山西兴亚会’和着手把各地的警备团改建成‘兴亚黄军’，一直没时间见，田俊是一天一个电话，范式白也不是实在忙的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他能对田俊说的消息是晋绥军后撤，如果说的太早万一重庆方面下令不许后撤，那阎长官就坐蜡了，但他也知道总拖着也不是个事，重庆那个即将晋升为戴局长的人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张敬尧、王克敏就是前车之鉴。

范式白现在一听见电话响就头疼，电话又响了，范式白一阵头疼，还好接起来不是田俊打来的，是守在城门口的日本一个叫饭岛的军官打来的，说是有人给他捎来一筐野鸡野兔子，范式白纳闷，这谁啊，电话里表示了一下感谢，然后说马上让人去取。范式白把金锁叫来，“小北门不知道谁给我一筐野鸡野兔子，也不知道日本人检查了没有，你去取一下，带到没人的地方仔细检查检查，对了给那个叫饭岛的军官拿十块大洋，还有这个。”范式白从桌子下面拿了一瓶上好的清酒。

范式白召集人接着讨论山西兴亚会的建会纲要，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才散会，回到办公室看见金锁才想起来还有一筐子野味呢，“拿到了吗？谁送来的？”，金锁嘿嘿笑，“这次您可猜不到是谁送的，鸡脖子里发现的。”说着把手一摊开有个纸卷，范式白拿过来，上面写着：大哥好，我已经安全把货都送到了，我想着还是留在这里参加战斗比较好，谢谢大哥在太原的照顾，这里的人对我也都很好，首长对我也好，你给我的枪我送给了聂首长一支，他很喜欢，还让我请你来玩呢。这些野兔子野鸡都是我打的，现在比较忙，到冬天再给您送，对了这些不是都给你的，金锁哥栓柱哥的都有。最后的落款是樊金堂。

范式白指着纸上的字，“这什么跟什么啊，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这话通吗？”范式白用两根手指把字条拎起来，“还有这字，写的和鳖爬的，字和内容比起来，还是内容要好点的，最起码我大概看懂了。”金锁捂着嘴笑，“处长，走吧，也不早了，鸡给您炖上了，兔子也烧上了。”范式白起身一挥手，“走，叫上弟兄们，先吃着，要是味道好，就让他再送，不能白要我一辆卡车。”

范式白在苏啼仁和日本驻山西第一军的大力支持下很快把‘山西兴亚会’的架子搭起来了，日本驻山西第一军的很多高层都到场祝贺，并且让范式白经快‘山西兴亚会’的政治纲领灌输给各地的伪军和保安团，以建立一个有政纲的军事组织‘兴亚黄军’。在日军讲话的时候，苏啼仁问范式白“给那边准备的东西怎么了？”范式白回答，“两卡车，全是机枪和迫击炮，已经过河了正在往这边运，关键是太贵了！”。这次范式白考虑如果从日军哪里弄武器太没把握了，所以还是托人从西安弄来的德式装备。

有政纲的军队和没政纲的军队完全不是一回事，田俊急忙就把这个情况给汇报上去，上面指着田俊密切观察，伺机对‘兴亚会’和‘兴亚黄军’进行渗透，渗透行动一定要瞒着范式白进行，这个人太不让人放心了。

田俊现在知道找范式白了解情况有危险，但是他还是要去，同样明知道有危险还是要了解情况的还有郭孟喜，这个时候日本不断的向晋东北增兵，郭孟喜还能顾自己的性命吗？郭孟喜找到范式白，范式白当然知道来意了，他不折不扣的按照阎锡山的部署执行，“孟喜啊，我还有找你呢，你天天在办公室待在也无聊，给我做个随军参谋吧。”郭孟喜心说‘天上掉馅饼了吗？’嘴上回答“好啊，你说吧都要我干啥。”

范式白摊开地图，指着孟县和定襄，“那你现在就是参谋了啊，我说你记着，那有笔，命令晋中、徐沟、阳曲的保安团、警备队三天之内进驻孟县，调清源、晋源保安团、警备队三日内进驻定襄，所以部队在昔阳和寿阳两地完成‘兴亚黄军’的编成。”范式白指着地图上昔阳和寿阳对郭孟喜说，“不行，你老兄幸苦一趟，亲自去督促，马上我们在八月中旬要集结孟县和定襄两地的兵力对昔阳和寿阳的地下抵抗力量进行清剿。”范式白怕郭孟喜不明白，还用手指在地图上由下至上的比划了一下。

郭孟喜追问了一下，“那之后怎么行动？”

范式白看着地图，“先巩固巩固成果，然后该回去的部队就回去，晋中、徐沟那些地方也少不了维持治安的部队呀。”

郭孟喜明白了这名为清剿，实际上是驱赶，而且是要把部队驱赶到五台方向。晋察冀军区接到情报后，立刻判断出这是要把昔阳和寿阳的力量转移到五台，联系这次日军集结的地点判断，是要这些部队在五台等地开展敌后袭扰，首长大胆的推测日军的补给站应该太原和石家庄，他命令从寿阳先期抽调一部分兵力进驻定襄和五台之间的建安，从昔阳、平定经井陉矿区进驻南壁，会合哪里的游击队隐蔽下来，随时准备袭击日军的补给线。

田俊终于约到了范式白，在天欲雪里田俊直接问，“这趟去秋林，有啥情况给说说。”范式白来的时候是准备了的，“那就给说说，阎长官由于军械给养不足，六十八、七十两个师要后撤到柳林到离石一带驻防以缩短补给线，这个我在秋林看的真真的，连驻秋林的弟兄们都吃的是半饱，现在重武器严重不足；但是阎长官抗日的决心没有变，要开展正面战争与敌后斗争相结合的方式抗击日本人，准备举办培训班，对各地的基干进行轮训。”

田俊说，“这趟去就没联系点货吗？”

范式白笑着指指田俊，“你上次的钱还没给我结呢，有想要货啊，现在有点小批量特货，怎么样？”田俊掏出一张汇票，“上次的货款，钱还能少的了你的吗？这批多少我要了。”范式白笑眯眯的把汇票收到内兜里，“这次的比较少，五十根大条子就够了。看你这样是不好跟上面交代吧？放心我肯定是希望你在，毕竟咱”范式白拿手指划拉了一下田俊和自己。

“那告诉你几个日本的消息吧，先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吧，有心理准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