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坑人

现在就是范式白不想去都不行了，北平齐大**已经派齐荣来了，说的很好听，一是来看看受伤的范处长，二是怕耽误了日军进剿的进度，特地来给范处长分忧，让范处长安心在太原养伤，带兵进剿的事就由兄弟代劳了。

范式白本来想着拒绝，话到嘴边了又换了一句，“齐兄这么客气，那就有劳了，但是话咋说好了，你带人配合皇军要是作战不利，那我可是帮不上忙呦。”

齐大**派人来前就想好了，这次日本人这么重视，纠集了五万人马，枪炮飞机一个不拉，这就是天上掉大功的啊，齐荣来前还特意嘱咐，“山西的兵不好带，到时候你拿日本人去压他们，作战的时候不要冒进，跟住日本人，一定要好好的捞几件功劳，然后就可以顺利成章的在山西扎下根了。”

想法挺好。

齐荣说，“范兄放心，这次兄弟我一定代表山西打出威风，到时候还功劳都算范兄的。”范式白看着齐荣那仿佛已经建功的脸，想这样骄傲轻敌，还不如自己呢，嘴上却说，“齐兄是久经杀场，又是齐**的爱将，兄弟我就在太原城里等你老兄的捷报了，到时候一定给老兄大办庆功宴。”

虚情假意的客套完了，范式白亮出了他坑齐荣的第一步，“老兄你虽然拿着齐**的命令来的，但是在山西要指挥调度得力还是要苏**签发个正式的任命书的，这样我来给苏**打个电话。”

齐荣当天就拿到了任命书，他捧着任命看着上面‘兹任命齐荣为此次作战定襄、代县前线总指挥’的字样，心想这苏范两人也不像齐燮元说的那么难对付啊，这么容易就搞定了，自己准备的很多话都还没用上呢！

齐荣还没拿到任命书呢，范式白就派金锁和栓柱到军火库提了一车军火，按照范式白的要求这次提的以地雷、手榴弹、短枪为主，两人带着军火就给代县和定襄前线送去了，当然大部分都交到了樊金堂手里，然后金锁留在樊金堂的基游队里，栓柱则到定襄兴亚军里带着，这样上午定襄有啥事，下午樊金堂就能知道。这是坑齐荣的第二步开始。

38年9月23号上午日军准时发动了攻势，往前推进的速度很快，因为一路没遇到抵抗，日军很快就到了阎锡山的老家河边村了，齐荣带着松松垮垮的队伍到中午休息的时候都没赶上前面的日军，栓柱看看都快中午了，就对齐荣说，“要不然咱中午就在蒋村这休息一下，吃完饭再加紧赶路追上前面的太君。”齐荣看看日头，就下了马“行吧，那就在这里吃饭吧”。

栓柱也下了马招呼着说“弟兄们幸苦，中午到五星山上打点野味。”栓柱的倡导得到了大家响应，三三两两的就举着枪上山了，不一会枪就响起来了，别说还真打不少野味，栓柱拿着两只鹤，指着一个士兵说“骑着我的马，去给前面的太君送去，就说是……”看了看齐荣，“就说是北平来的齐长官孝敬太君的吧。”说的不情不愿很勉强，齐荣也没听出什么岔子，那个士兵骑上马的时候，栓柱还特意又交代了一下，“现在齐长官主事，都要勤拍着点马屁啊。”这个士兵拿着两只鹤到了河边村，见到了带队的大岛少佐，把栓柱交代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大岛把鹤摔到地上，“你们这样胡乱打枪，要是把八路惊走了，我到时候要那个姓齐的好看。”小队长村上把鹤捡起来，“大岛君，要是把八路引来了不是更好吗？”。坑齐荣的第二步完成了。

大岛说错了，不是把八路惊走了，而是吸引来了。

兴亚军在五星山脚下埋锅做饭炖野味，枪都靠着一旁，突然山上射来了子弹，齐荣命大子弹打来的时候他正好起身，只打中了腿，打的齐荣当场当地。栓柱大叫“有埋伏有埋伏，都躲好都躲好啊”，还急忙叫人骑着齐荣的马去给日本人报信。

大岛接到报信，迅速带着人回援蒋村的兴亚军，大岛出发的时候还在想，‘哈哈，这样总算遇到八路了。’

这个时候樊金堂把队员分成两拨，一拨在山上打山下的兴亚军，把他们牵制在原地，一拨跟着他在日军回援的路上埋地雷。

樊金堂在大路上只埋了少量的地雷，但他在自己的伏击点前面设了雷场，包括往后山撤退的路上都布置了地雷，嘱咐他手下的人说，“同志们，等鬼子来了，先用手榴弹炸一阵，再打枪，到时候我说撤就往山上跑，跑的时候注意别踩到地雷，要是被自己的地雷炸着了，那就太冤了。”

樊金堂和金锁趴在伏击位置上，战士们把手榴弹攥在手里就等着大岛来了，大岛骑着马，后面的两列鬼子跑步跟着，樊金堂看着大岛的马错过了第一颗地雷，用拳头猛砸地面，金锁说，“别急啊，我就不信他能把前面的地雷也都躲过去。”大岛已经听见前面交战的枪声了，他兴奋了起来，抽出军刀，“前……津”‘轰’大岛的马终于踏到了地雷，大岛被炸的声音都岔腔了。樊金堂在小土坡后面看的真真的，大岛连人带马被高高的抛到半空中然后‘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后面跟着的日军迅速散向两边，村上小队长指挥日本兵向两边进行零散射击，两个日本兵观察了一下，跑向大岛，又是一声巨响，“轰”一个日本兵踩到了地雷，没踩到地雷的日本兵被地雷爆炸的冲击波掀到路边，踩到地雷的日本兵被炸烂了，两条腿飞到了距离樊金堂不远的地方，樊金堂还是没让基游队员开火。

村上小队长看路两边没什么动静，指挥人枪口对着两边，慢慢向大岛方向靠近，发现大岛还有气，村上上前把大岛抱着膝盖上，大岛咳着血抓着村上的领口，“村上君，带人快去，咳咳”，村上把大岛平放在地上，对随队负责急救的说“北原、饭岛你们两个留下来照顾少佐，其他的人跟我来。”村上带人就往枪响的地方冲，日军成两列就跟着村上冲，樊金堂看着日军行进，中间的部分已经进入扔手榴弹的绝佳位置，“扔”樊金堂下了命令，基游队员那早就攥在手里的手榴弹齐刷刷的扔向日军。

一颗颗‘晋造’手榴弹像雨点一样飞到日军队伍中，爆炸声此起彼伏，断手断脚伴随着惨叫的声音飞了起来，这时日军的战术素养体现出来，一边向扔手榴弹的基游队射击，进行火力压制，一边迅速把机枪架起疯狂向樊金堂和他的战友射击，掷弹筒小组迅速在机枪射击点后测定距离，看见日军的掷弹筒小组展开了，樊金堂大手一挥，“快撤！”带着基游队员就往半山坡的地雷阵跑去，刚跑出去没多远，掷弹筒抛射的榴弹就把原先埋伏的位置掀了遍，随后日军迅速开始冲锋，又是一轮地雷爆炸声响起后才传来鬼子的嚎叫声，樊金堂回头看了一眼，“鬼子的队形乱了，来给他们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