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怎么办

金锁拿着烟带着人，在‘晋新记’门口叫嚷着，“你过来，怎么回事啊，你看看你给的烟都潮了，这怎么抽，我们是没给钱还是怎么了啊。”‘卖烟卷’的过来，“都是我的错，我给您换给您换。”范式白看到这里，指着外面对樊金堂和贵喜说，“这演技也太差了吧，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先辩解嘛，这明显是想早点把事情处理完啊。”

这个时候一个士兵过来报告说有苏**来电话了，叫范式白赶快去省公署，范式白抬上看看时间，心说怎么早叫我有啥事，赶紧让金锁回来，金锁也不废话了，换了两包烟就回来的时候烟卷小贩站在巷口的水里还一个劲说，“谢谢老总谢谢老总”。贵喜已经把车先开到巷口，在巷口猛的一拐弯，后车轮也跟着猛的一滑，一股水结结实实的拍到烟草小贩的身上，就像是有人用盆对着小贩泼似的，关键还是水连泥带水的，小贩的脸都花了。这就是范式白让金锁他们练的事情。贵喜看着把小贩溅的一头一脸的，赶紧下车对烟卷小贩说，“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打滑了。”小贩脸上一绺一绺的泥水往下流着，贵喜感觉到小贩心里流的泪肯定比脸上的要大。贵喜拿出几张钞票塞给小贩，“兄弟，你拿着，别介意啊。”小贩心里说，大冷天的你棉衣被弄湿了，你介不介意！

范式白坐上车，车上他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有人监视的事情对苏啼仁说，考虑再三他还是决定不说，现在苏啼仁压力比较大，就不再给他添堵了。

苏啼仁找范式白是要谈现在日本人对他们过于倾向阎锡山有意见，前段时间给了阎锡山枪、钱、物质，但是日本认为他们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苏啼仁对范式白说，“有人私下里给我说了—要办办正事了。你回来了，谈谈你的想法。”范式白知道这个时候就不能再把以前的事情给列出来表功了，而是要具体的给出意见，他要想一想，他问苏啼仁，“您觉得现在日本人最想在那些地方有需求？”

苏啼仁装好了烟丝，范式白拿着火柴很自然的给点上，苏啼仁应该是有考虑过这些问题，“日本人当然最希望在军事有所突破，现在北边战事无果而终，南边中条山看着也不行了，东边河北的八路占了冀中，西边想过河几次都被打回来了，但是这些都不是我们能办的，筹集军粮保障后勤这些事，显不出来功劳的。现在这个阶段做事要显性化。在一个就政治上的，日本人虽然占领的了山西大部分城镇，但是人呢？人他们控制不了，这个方面可以做文章；第三个就是经济了，现在几个管道给我的消息都是，日本经济已经不堪重负了，这个也是可以做文章，出成绩的。”

范式白仔细的听着苏啼仁说，他脑子在飞快的转着，范式白的开场依旧是以客套为开场白，“我说几个不成熟的意见您听听，第一个是宣传方面的：以兴亚会和新民会两个主体办报纸，对日本进行正面报道；在日本所控制的县镇主要街道张贴标语。第二个是报纸宣传做一小段时间后，组织一些适当的活动，可以买通一些人，比如在清徐古交找一些人带着物质对驻太原的日军部队进行慰问，然后把慰问的情况拍成照片在北平天津的报纸上进行刊登。第三个是在前期的基础上再外迁一些商户，同时从北平、东北引进一些有背景的日本商人来太原。”

苏啼仁表示赞同，补充了一下，“不错，我让秘书以你的名义起草文件，我来批！我们在周边煤矿的股份不是处理掉了吗，那就由你的警备处直接派兵，把煤矿收缴过来叫给日本人。还有你要注意了，现在谷荻对你们警备队不满意，认为警备处没有给山西的治安做出贡献。”苏啼仁指着范式白，“我知道这很难，但是这很重要，要想办法在治安上拿出点成绩。田俊应该找你了吧？你要和他沟通，无论如何这次都要出成绩！”范式白听懂了苏啼仁话里的‘无论如何’的两个含义，一个是不管怎么样都要出成绩，另一个是处长的位子看起来真有危险了。

苏啼仁接着嘱咐道，“最近千万别在打阎锡山的牌了，这一段时间打的太多了。我最近要开展一次对周边商户加税的行动，加征临时性的保境安民税，从侧面对你进行支持。”

范式白直接砸苏啼仁办公室就给田俊打了电话，叫田俊放下手里的工作离开到他办公室去。用现在时髦的话说，压力传递。

田俊来了，范式白没有像往常一样客套，“田大处长，如果日本兵的案子不破，我这个处长的位子就保不住了，如果最近太原城里不太平，我的处长的位子依旧保不住。我在这个位子上，你们多少都能有好处吧，比如你们一个师秘密潜入涧河北岸的消息不是我压下来了，日本人肯定知道。”

田俊听出范式白的意思，他吃不准范式白在被逼急的情况下会不会转身就把情报告诉日本人，不管怎么样现在都要干净利索的应承下来，“老弟，你看你说的，你啥时候吩咐的事，我没办好。你放心，你要怎么办我就怎么办。”田俊的话答应的干脆，范式白打出大棒的效果收到了，现在要给颗甜枣了，“老田来坐，我啥时候让你吃过亏，你帮我把这关过了，我肯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比如日军在潼关前线的配置。”田俊一听就来劲了，这个正是他重庆的老板需要的，“老弟你别这么说，这个事要是不办好我也不好过，这是咱大家的事。你就说把你打算怎么办？”

范式白伸出四个指头，一字一句的说，“先扬后抑。”

田俊很吃惊，他不明白范式白这个时候还要玩这么大，“老弟，你就不能消停点吗？这个时候不适合怎么玩，你知道你这个需要很好的时间把控，万一出点意外……”范式白凑近田俊，“我能不知道吗？关键只有这样才能出亮点出成绩，你别担心了，我先干！我给你打个样。这事你自己做不了主，还是给你老板汇报汇报吧，重点说一下，日本人大意了，我就好获得他们在潼关的进攻部署了。”田俊也不知道范式白哪来这么大底气，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