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不是闲聊的闲聊

范式白说，“您是这行的高手，一切听您安排。”

戴副局长换了一幅平易近人的表情，“好好，那我回头就安排了，笔体和你的类似又不会完全一样。”范式白心说考虑的还真周到啊，这脑子不搞科学研究真是白瞎了，“呵呵，戴局长考虑的周全，以后我还有多多学习。”范式白的话又换来戴副局长爽朗又带着鼻音的笑声。范式白暗自腹诽，这么好的演技全毁在鼻子上了。

戴副局长当然不知道范式白的腹诽，笑着说，“小范啊，蒸汽动力机已经到铜川了，通行证我也准备好了，你回头让他们直接去提货就行。”范式白有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握住戴副局长的手，“真是太谢谢了，这下我总算是能交代过去了。”戴副局长亲近的笑着，“见外不是，这都是咱们自己的事嘛。对了，我对你在太原的安全还是有点担心，你看现在日本人用冯司知来掺沙子，这个也还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怎么说呢，我一直有个感觉啊，是不是有人在给谷荻支招啊，以我对谷荻的了解他不是专业人士，前几个月居然对我们的反击无动于衷，很出乎我的意料。小范啊，咱这就是闲聊，说说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范式白明显没有想到戴副局长会问这个问题，他掏出自己口袋里的烟续了一支，“您说的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但您的话提醒我了，如果谷荻是明面上的后面有人在掌控这个间谍网络确实有可能，谷荻是文官出身，这个就决定了他在军界只能是比较软的，如果军部需要他撑在明面上他也不敢说什么，但是有一点不好解释，如果真像您说的他背后有一个高手的话，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踢掉谷荻自己干呢？”戴副局长说，“这也是我没想明白的，说句不客气的话，谷荻在这行里就是个菜鸟。”戴副局长哼了一声，接着说，“更重要的是，利用休战大家把精力转移到其他地方的时候，大批派人往十战区和陕甘宁边区派人潜伏，一点没糟践时间，要说后面没人给他支招，我也不相信啊。”

范式白像是自言自语，“土肥原？不可能，他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特务机关里的其他人，不会，不符合日军制度和次序。会是谁呢？”戴副局长呵呵笑了两声，“既然想不出来就以后慢慢查吧，但是行事一定要小心。这里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您吩咐。”

戴副局长缓缓的说，“你知道，现在我们在敌战区资源还是比较匮乏的，我没有那么多资源来为所有人准备撤退通道，所以在你能关照的时候要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戴副局长看范式白准备接话，他竖起食指表示意范式白不要插话，“我解释一下，一个间谍通常是在过了安全期后才能开始工作，那他的这段潜伏通常在两种状态下结束，一种是被抓了，另一种是获取到重要情报撤退到安全区。很多间谍的潜伏生涯就是一个在等重要情报的过程，只要能有一份重要情报传递出来，那他就是成功的，就是值得的。”这个话范式白听懂了，越重要的情报失窃越容易锁定嫌疑人。戴副局长说，“如果不熬过安全期，那锁定间谍也会比较容易。”这个话范式白也懂，前面田俊就是按照李江出事前和出现的人来进行分析的。

只要发现情报泄露就会查最早的泄露出现在哪个阶段，而那个阶段刚出现的人就是重点调查对象。这是所有情报机关常用的手段！

戴副局长把话题拉回来，“所以在可能的情况下还请你能照顾一下需要撤退的人。”范式白回答的很干脆，“这个您放心，只要我能做的我肯定义不容辞。”这个时候一定要把话说的漂亮一些。范式白一边听着戴副局长说，一边时不时的表表忠心，他也在等，等戴副局长问他关于铃木保奈小姐的事，但是戴副局长好像不知道这事一样，一直都没提。

这个时候房间里响起了电话铃声，范式白循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墙角的小桌上有部电话，戴副局长起身去接电话，也就是嗯了两声就挂了，他回来的时候从小桌的抽屉里拿来一个文件袋，“小范啊，我们还有半个小时可以聊，这里面是提货单，还有宣侠父的资料，以及我们给你编的故事，你回去要熟悉，不然会露馅的。”戴副局长把文件袋放在范式白边上的茶几上，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他看了一下先给了范式白一张，“这个是十战区在西安的作战参谋李世普，是我的人，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在你认为需要建功的时候，可以带着日本人从他在东四路的家里偷到军事计划，不过你准备行动的时候要通过田俊提前告诉我，我好安排。”范式白脸上写满了高兴，“这个，这个，这个太谢谢戴局长了。”

戴副局长把第一张照片收回，然后把第二张照片给范式白，范式白接过来一看是个美女，戴副局长笑呵呵的“这个是我准备拍到太原协助田俊工作的李莎，你们可以多走动走动，你放心她不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范式白我以为你不提铃木小姐的事了呢结果你玩了这一手，“这个就不必了，她在太原工作，我能关照的肯定关照，多走动就不必了。”戴副局长哈哈大笑，“小范啊，你说你们阎长官和五姑娘是什么关系，再说我是那种会恶心朋友的人吗。”戴副局长明白的告诉范式白这个美女李莎和他没有关系，让范式白放心。

戴副局长从前门走了半天田俊才端着两个壶回来，范式白没好气的说，“你给你老板留的时间真充分，走吧，咱也被在西安城里混了，赶紧去秋林接梁上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