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工作方式

徐士珙看着赵宗复好像懂了又好像还是有点不明白的表情，对着范式白说，“他们这群年轻人做事还是拍脑袋居多，没有到民众中去看去听。”徐士珙看了看赵宗复的皮鞋，“宗复，你脱掉皮鞋，到走出秋林，多到民众中看看听听，就理解了。”徐士珙抬起手腕看看表，赶紧站起来手派着脑门，“光顾说话了，都过了吃饭的点了，怪我怪我，宗复你先去安排一下。”赵宗复走后，徐士珙问范式白，“你这次不是在西安闯什么祸了吧，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原本算着你怎么着也要带个好几个月才能回来，你说你个闲职都能惹出来祸。”徐士珙说到这里笑的合不拢嘴。

“怎么？发神经了？”

“去你的，我想到你刚才教育宗复了，都是说别人的事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就是一塌糊涂啊。”

范式白也笑了，“你这么一说，我想想这几年的事，好像还真是，你也别说我，刚才你教训宗复的时候不也说的头头是道的吗。”

徐士珙掏了根烟撂给范式白，“一样一样，咱就别相互批评了，不过你们家林小姐要是想拍照你就赶紧带她去拍，你在这里待不长。”

范式白把烟在桌上磕几下叼在嘴里点着，“你是说我要很快回太原？”徐士珙笑着说，“听姑父说了，你在西安把事办岔劈了，还是要你回太原给老苏打下手。别说了，咱去吃饭吧，给你接风。”

几个人走出招待处，街面上已经吃完饭的孩童早已跑出家门，围着一起放起炮仗，‘砰啪砰啪’响个不停，也有穿着新衣的孩童把手里的线香递给穿着补丁衣服的孩童，“你也放一个。”接过线香的孩童接过吹了两口点着炮仗，然后大家一起看着炮仗在空中炸开，手拉着手一起叫嚷起来。林小姐从范式白哪里拿了点钱，把孩童们叫道一起，“姐姐啥事啊。”林小姐弯着腰摸着说话孩子的头，把钱给他们，“去买爆竹然后你们轮流放好不好。”孩童们欢呼起来，“好啊好啊。”看着孩童们蹦蹦跳跳去买爆竹的影子，林小姐转过身对着等着她的两个人说，“还是小孩子好啊，有个放个爆竹就能很开心了。”

徐士珙对已经拉着范式白袖子的林小姐说，“知道你们来，特意让老板准备了几道名菜，保证让你吃的开心。”晚上的烧三鲜、蒸盆子、海参烧肘子、酿发菜果然让林小姐吃的很开心，其他人则没怎么吃，徐士珙拉着范式白继续给赵宗复上课，赵宗复要等到两个人说渴了喝水的时候才能夹口菜吃。

等到快结束的时候，范式白拦住徐士珙，“要上课你继续，我得吃点了，给我接个风我再没吃饱，我多冤啊。”林小姐看着范式白一大口一大口的猛塞，用筷子敲敲桌子，“唉，你也注意点吃相啊。”范式白咽下嘴里的海参，“我都前心贴后心了，就这人刚才还跟我说，说他是教育加教训人有瘾，可算遇到一个比他小的人可以让他来教育了。”范式白对着还在给赵宗复上课的徐士珙说，赵宗复赶紧把话接过来，“两位教训的是，也都是为了我好。”也不知道徐士珙是上课有瘾还是真为他这个内弟好，后面两天拉着范式白不断给赵宗复上课。

回秋林的第四天的晚上，范式白正要熄灯睡觉，一个包裹着石子的字条穿破窗户纸扔进屋中，范式白捡起来看了一下，五个字——跟上次一样，这次范式白轻车熟路很快就摸进了‘八办’，周半城这次比上次热情的多，“你上次说的内容经过我们核实没有发现疑点，你上次托人带过来信进过笔记比对确定是宣将军所写。”范式白坐在上次的位置上，“没有疑点和确定我说的是真的这两种说法在概念上是不同的。”周半城没有避讳这个问题，“由于没有旁证，我们目前只能给出没有疑点的结论，不过好在信确定是宣将军写的，这个基本上可以证明你的身份了。”虽然周半城这里用的是‘基本上’但范式白不打算抓着这个词继续下去，那会显得自己过于矫情了。他掏出两只烟给了周半城一支，把烟盒扔到桌上后才自己点上，“我先说个事情，上次给金处长的一套生产冲锋枪的设备，金处长说……”周半城很严肃的说，“这个事情我不能带话，你要记住我们之间的联系仅限于我们知道。”

“那你上次让金成找我。”

“上次金成找你是因为我托你到西安后在中山大街的邮筒上画一个圆圈，我需要告诉你在什么位置画，画多大。”

范式白把烟叼在嘴上，虚虚的拍了两下巴掌，“这个理由好。”

周半城还是很严肃，“来不及对我们的工作方式做培训了，但是一些基本的准则你还是要学习了解的，你可以找一些日本或者重庆的人要一下他们的手册看看，最基本的东西都差不多。”

范式白看了看表，“时间还有，我不知道你今天要谈的问题多不多。”范式白率先切入了正题。

周半城嘴里蹦了字：多，然后对范式白说，“我需要你换掉几个地方的警备队长。”范式白说，“这个好办，你说吧，要换那些地方的。”周半城摆摆食指，“不会像你想的这么简单，我给你半年时间慢慢换，名单我会给你，一切以找机会不突兀为原则，我这边也会做相应的安排，还有就是他们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也不要与他们联系。下面我来给你讲一下我们两个之间的联系方式。”

范式白与周半城的联系用死信箱方式，不具名不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