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生死两茫茫

“你说的那个屋子里没有人。”漂亮的护士小姐回来后对恨天说道，“我在那里等有半个小时也没看到你妹妹回来。”

恨天皱了皱眉，说道：“你确定你没有去错地方么？”漂亮的护士小姐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羊湖路七十六号对不对？”

恨天默然不语，也许小凤是出去找自己了吧。护士小姐安慰道：“别着急，我今天下班了再去看看，直到找到你妹妹为止。”恨天看着漂亮的护士小姐，说道：“谢谢你！”

船舱里黑夜和白天的区分并不明显，都是昏暗一片。不同的是白天的时候可以透过甲板缝里透漏下来的微弱光线看到一些东西。

每天一日三餐甲板入口会打开，有一根绳子系着篮子放到船舱里，篮子里放着食物。以海鱼和粗粮为主，没有蔬菜。在海上蔬菜是奢侈的东西。

小凤很少吃东西，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小凤并不害怕，对于从小就在外面流浪的小凤来说，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让她害怕了。但是小凤舍不得恨天，自己如今被抓到了这里，恨天一定会到处寻找自己，可是他又怎么能找到自己呢？

小凤并不知道恨天出了车祸，受伤严重。但就算知道了也无能为力。小凤只想着这一次分别后，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能再见到恨天了。从此以后天涯相隔，谁还能关心照顾恨天呢？他以后受了欺负谁和他一起面对呢？想到这些，小凤的眼泪一颗颗落下来，地在了潮湿的地上。

其余的女孩子围在一起，每天哭哭啼啼，有时也小声说着话。她们不知道这艘船会将她们带到哪里，这几天的经历就像一场噩梦。然而这噩梦还会继续很多年。

大概是第三天夜里，几个中年男人来到了船舱里。女孩们惊恐不安，紧紧搂在一起。几个中年男人用手电在女孩们身上来回照了几遍，选中目标后像一群饿狼般扑了过去。

女孩们哀求着反抗着，然而她们是那样的单薄无力。最终衣服被强行撕落，身体被强行侵占。

小凤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悲惨的事情发生，她想阻止，但根本无能为力。她想起了月月，在马戏团里，月月在很多次夜晚走进团长的房间里，出来时常常泪流满面。那时候小凤不明白团长要和月月睡觉，如今明白了。

后来月月自杀了。有时候自杀是结束痛苦的一种方式，但却是最不幸的方式。小凤和恨天都想替月月报仇的，只是后来事情发展出了偏差，两人逃了出来。

在天湖流浪的日子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如今自己又被另一个团伙抓住了，连被卖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还能逃出来吗？以后会有什么等着自己呢？小凤无助的闭上了眼睛，如今自己连自己都救不了，又哪有什么能力去保护别人？

许久之后，几个男人的欲望满足了，说了些**不堪的话然后又在女孩子们身上狠狠摸了几把，才离开了船舱。临走之前，其中一个男的把手电照在小凤身上，说：“其实这个才是最好的货色，但就他妈太小了不能用。”

“找到我妹妹了么？”那位漂亮的护士小姐来上班的时候，恨天迫不及待的问道。但是看到的却是漂亮的护士小姐无奈的摇头，恨天叹了口气，不在说话。

漂亮的护士小姐已经不止一次去羊湖路七十六号替恨天找小凤了，但每一次都没有找到，事实上也根本不可能找到了。

第三次没找到小凤的时候，恨天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他害怕发生了什么，但他不敢往不好的方面想。很多时候我们明白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但是我们却不愿相信，有时我们是指会采取自我欺骗的方式来逃避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

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天了，小凤一点消息都没有。恨天心里无比的焦灼，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出去寻找小凤。

事故司机在恨天醒后来过两次。那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眼睛里满是慈祥。原本准备破口大骂的恨天看到中年妇女愧疚的模样后，一句话也没骂出口，只说了句谢谢你把我送到了医院，不然我肯定死在大街上了。中年妇女羞愧难当，悄悄的在恨天床下留下一把钱，离开了。

恨天不恨自己被撞了，却恨自己找不到小凤了。自己出来的时候小凤正发高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凤现在在哪里，过的好吗？

自从女孩子们被几个男人侮辱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船舱里的气氛变得十分沉闷，谁都不轻易说话。每天甲板入口一打开，女孩子们就吓得瑟瑟发抖，生怕那些男人们再次下来作恶。然而该来的总是要来，相隔三天过后那几个男人有一次来到了船舱。只是当男人们撕扯女孩子们衣服的时候，反抗和挣扎明显没有上一次激烈了。身体已经脏了，那么更脏一点区别也不大吧。

夜里，小凤梦到了恨天。两人一起在天湖街头到处玩耍。梦里的一切那么的真实，小凤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然泪流满面。以往小凤哭的时候恨天总会给她擦去眼泪，然而现在两人却天各一方。

天阴了，海面刮起了大风。渔船摇晃的厉害，甲板上根本站不了人。笑面佛拿着望远镜望着远方的天空，厚厚的云层挡住了笑面佛的视线。交易成功到现在已经第十一天了，海面一直风平浪静，渔船顺利的往目的地行驶着。只要到达欧洲海岸约好的交易地点，一转手就又有大把的钞票到手了。这前提是要一切顺利。

这些年来，笑面佛经历了很多大风大浪，不管是海警还是飓风都经历过。大概是十年前笑面佛刚做这一行的时候，跟着老大在海上遇到了台风。整艘船像树叶一般被吹打的四分五裂，船上所有人，包括被贩卖的十七个女孩一同葬身大海。

笑面佛抱着一块泡沫随着波浪起起伏伏九死一生，最终躲过一劫。一条同行船只在飓风过后从那里经过，救下了笑面佛。

那一次历险笑面佛刻骨铭心，发誓从此不在做这种危险的勾当。然而还不到三个月时间，笑面佛控制不住贪婪的本性，再次出海做了蛇头。而且一干就是十多年。

随着经验的增加，笑面佛学会了面对各种危机的本领。经历就是最好的财富，如今的笑面佛在这一行已经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了。连带着做起了走私，把中国的人女孩贩卖到欧洲各国，再把欧洲的各种货物走私到中国。

金钱就是魔鬼，而笑面佛是魔鬼的奴隶，每一次历险都胆战心惊，但每一次走私成功又有大把的金钱。纸醉金迷的生活让笑面佛忘记一切危险，而随着近几年走私的意外顺利，让笑面佛觉得自己是上帝的宠儿，灾难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船上的几个男人都是笑面佛的手下，这些年来跟随笑面佛走过惊涛骇浪，也都是见多识广了。对于笑面佛一个个都佩服的五体投地，从来没有谁对笑面佛的能力有所怀疑。笑面佛所有的命令都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执行。

此时几个男人见老大神色严肃的观察天气，心里都有了不安的感觉。他们跟随笑面佛以来，很少看到笑面佛有这样的表情。笑面佛是那种沉得住气的人，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现在笑面佛的表情变了，是不是说明灾难要来了？

一个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大，有什么不对么？”笑面佛放下望远镜，默不作声。天空阴沉寒冷，笑面佛的脸色比天空还要阴沉。笑面佛的手下们心里一阵发凉，难道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灾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