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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抗旱救灾小说:三国之我是反贼 作者:又枫青 更新时间:2018/8/15 12:05:26 玄晔一路打马驰骋,临近阳谷城。 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骄阳重新肆虐开来,雨终究没有下下来。 路边的稻田里开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地缝,附近的谷水河却在自顾自地流淌,对岸上的一切显得漠不关心。 从全国范围来说,北方种得最多的是麦和粟,南方则种稻业十分突出。 在后世,秦岭—淮河作为南方与北方的分界线,形成南稻北麦的农业格局。此世的气温比后世还要高一些,北方不仅气候更加温和,降水也略多一些,所以淮河以北、黄河以南也能种水稻。 良乡便处在黄河与淮河之间,可稻可麦。 一些农人正在从河中担水浇田,禾苗刚刚出穗,正是灌浆的关键时刻,急需要水。 人力犹有竟尽时,杯水车薪,个人的力量终究太过渺小,再怎么努力挑水也不过是徒劳。 离河稍远些的是麦田,也有粟地,这些作物即便比较耐旱,也已经成片成片地发黄,呈现枯萎的趋势了。 临河的农人尚能从河中提水浇田,虽然聊胜于无,终究还是有些希望的,但离河较远的农田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农忙时节,大多数人却放下农具来到玄晔的营地里做工,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自救出路,因为再不下雨,无论个人如何努力,都将于事无补。 劳动人民在漫长的作物种植过程中已经学会了品种的选择和培育,麦已有大麦与小麦、“旋麦”(春小麦)与“宿麦”(冬小麦)的区分。 北方大部分农田种麦,大多是“旋麦”,盖因为“旋麦”产量较高,又符合春种秋收的农作习惯。 朝廷却提倡种“宿麦”(秋冬种之,经岁乃熟,故云宿麦),因为“宿麦”秋种,越冬到来年夏收,可绕开华北地区的春旱和仲夏的洪涝灾害,而且收割夏麦后又可轮种“瞿麦”即荞麦,或者复种豆。 “荞麦之茎弱而翘然,易长易收,磨面如麦,故曰荞麦”,俗亦呼为甜荞,以别苦荞。荞麦立秋前后下种,八、九月收刈(农历),可实现一年两熟。 汉武帝曾“遣谒者劝有水灾郡种宿麦”,汉安帝“诏长吏案行在所,皆令种宿麦蔬食,务尽地力”,效果很有限。 若是任由旱灾继续延续下去,无疑今年全乡会大面积歉收乃至绝收,到那时即便城墙修得再坚固,银钱再多也买不来粮食,不须谁来,一切自动归零。 玄晔突然惊觉:“当务之急,并非准备反围剿,也非剿匪,亦非打土豪均田地,而是组织抗旱!” 恍惚中,玄晔来到阳谷城外的工地上,一切还是沸反盈天,却透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环顾四周,顾看远近,侧耳倾听…… 片刻之后,玄晔嘴角一阵抽搐,喃喃道:“这是在磨洋工啊?” 眼见,有人拿着铁锹在原地慢慢悠悠地铲土,一铲子下去,一顿饭的功夫才抬起来,铲起来的土大概有一饭勺的量,一担土估计能铲一两个时辰的。 有人举着铁镐在挖壕,好半天才举一下搞头,半盏茶的功夫才落下,从早上出工到现在,才挖出来一个屁股大点的浅坑。 有挑着畚箕担土的,把畚箕放在地上,拄着扁担,等着拿铁锹的把畚箕装满土,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都瞌睡了。 有负责版筑夯土的,坐在夹板上,扶着夯棰在等畚箕把土担来,三三两两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无论“铁锹”“铁镐”,还是“畚箕”“夯棰”,亦或是搬砖的、挑水的,他们至少还在干着活儿,甚是“老实”。 而有些乡民就比较“精明”了,干脆扔了劳动工具,优哉游哉,三五成群地坐着聊天、扯淡,等着收工、吃饭、领钱! 或道:“干多干少一个样,干与不干一个样,都有饭吃,有钱拿,为啥要干?” 有人接口道:“就是,咱们就坐着等时辰,倒时他还敢不给咱钱?” 亦或道:“咱们人多势众,不乘机抢他一把就算是仁义了,你们可不知道,他们的仓库里钱粮堆积如山呐……” “……” 原来,昨日玄晔在南侯里,在本地豪桀侯霸面前交钱认怂的消息,已然传遍了整个乡里,所有人都认为他玄晔是个怂包软蛋。 往日里在工地上,玄晔以及所属红巾军,不仅从来没有打骂过或者敦促过乡民们干活,全凭自愿,而且无论老幼妇孺皆供给饭食,工钱还开得那么高,这就印证了玄晔确实是个没胆子的老实人,人人可欺,还钱多。 耳闻目睹此情此景,玄晔哭笑不得,脑子里忽然冒出来四个字:“恩威并施!” 他对左右吩咐道:“阿仁(孙仁),你即刻去通知裴元绍,叫他将侯氏一族的脑袋用车拉来,都给我挂起来!” “您这是?”孙仁不解。 “问甚么问?”玄晔没好气道:“叫你去你就去!” “喏!” 孙仁丝毫不敢耽搁,跑出营区,飞马而去,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 不多时,当侯霸一族的脑袋被裴元绍用一辆马车拉来,一个一个挑在竹竿上,树立在工地旁边。 上百颗脑袋,依次排开,蔚为壮观。 这些脑袋,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有长得丑的也有长相俊美的,皆孤零零地悬挂在半空中,脖子以下空荡荡的,鲜血滴滴答答,无不显得狰狞可怖。 营地上做工的乡民毕竟质朴,没见过世面,之前仗着人众壮胆,欺负欺负“老实人”罢了,真要遇到狠的,顿时就怂了。 不仅怂了,有的还吓尿了,不仅尿了,还对着玄晔所在方向叩头不止。 其余人哪里还要敦促,皆抓起自己的劳动工具,卖力飞快地干了起来,以弥补上午延误的工期。 玄晔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和蔼可亲的模样,此时此刻却无人再敢直视其目光,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了,或才恍然想起来:“他本就是个贼,一言可决人生死,乃至弹手指间覆人宗族,我们竟还自认为他老实软弱可欺,真实昏了头了,也太骇人了!” 大丈夫不就该如此吗?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玄晔登高环顾,营地的寨墙已基本完工,砖瓦结构的营房也只差屋顶了。 他当机立断,暂停所有在建项目,集中力量务必在今日就把营房建设完毕,先让士兵们有个住处。 “明日一早,组织乡民,开挖沟渠,建造水车、筒车。”玄晔没来由地吩咐道:“除了近卫屯负责警戒防务,其它九个屯,每个屯带领乡民,负责一个里的沟渠。” “军主,您这是?”众人不明所以。 “抗旱!”玄晔仰望天空,毅然说道:“你看看这个老天爷,还指望他下雨么?与其靠他,不如靠自己。” “主公所言甚是,只是这水车是何物?”诸葛昝问道。 玄晔不知道此时还没有水车和筒车,也不想多做解释,只道:“用来灌溉农田的,做出来你们就知道了。对了,即刻帮我召集工匠。” 水车和筒车的制作并不难,他最先在后世的初中历史课本上见过一副插图,也有幸在乡下见过实物,当即在地上画出草图。 工匠们看了半天,还是不甚了解。 营地上有现成的材料,玄晔便亲自动手,花了大半个时辰,做了一个简易的筒车实物模型,拿到河边一试,倶惊为天人,赞其功在千秋。 就这样,玄晔盗取了筒车和水车发明人的专利。 其实,同时代的毕岚才是水车的发明人。 毕岚,东平国人,当朝十常侍之一。熹平六年(177年),奉皇帝命,铸铜人四列于仓龙、玄武阙,又铸天禄虾蟆,吐水于平门外桥东,转水入宫,又作翻车渴乌(翻车又名龙骨水车),旋于桥西,用洒南北郊路,以省百姓洒道之费。 翻车(水车)可用手摇、脚踏、牛转驱动。龙骨叶板用作链条,卧于矩形长槽中,车身斜置河边或池塘边,一头没于水中,另一头朝向岸上。驱动链轮,叶板就沿槽刮水上升,至水槽端口将水送出,连续循环,把水延绵不断输送到岸上。 水车制作简单轻巧,搬运方便,可转移取水点,即可灌溉,亦可排涝。 筒车则是依靠水流冲击为动力,自行旋转提水,虽然先进,但当水流缓慢或者在“静如止水”的湖泊中,就无用武之地了,而且不易拆卸搬运。 所以,必须因地制宜。 数日之后,谷水河边,一架架筒车相继矗立起来,清澈的谷水源源不断地自行流入岸上的禾田之中,浇灌干渴已久的禾苗。 阳谷城北,一架高达数丈的筒车,磅礴大气,令人叹为观止,成为了良乡的标志,它建成当日,玄晔亲自到场开闸放水。 当这个庞然大物缓缓启动,工匠和乡民们欢呼着跳入水槽当中,捧起延绵不断被自动提上岸来的河水,喜极而泣。 有老者抬来香案,摆上祭品,向筒车焚香叩拜,热泪盈眶:“它就是天,有了它,今后再也不用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了。” 而创造了筒车的人就是天选之子,玄晔俨然成了他们心中的“天子”。 全乡六七个亭,几十个里,要将这水利沟渠全部铺开,既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也不现实,况且这些地方的统治权玄晔还未接收。 因此,这一批工程项目只在阳谷城所在的乡亭范围内展开。 所谓“乡亭”,位于良乡的治所阳谷城中,它的辖区包含了阳谷城及周边的七八个里落,是位置最好,水陆交通最便利,人口最稠密,土地最肥沃的地方,是整个良山地区的精华所在,相当于玄晔的“京畿”之地。 眼见乡亭所在诸“里”,皆风风火火地抗旱灌田,其它亭的里民们不干了,皆欲纷纷效法,却苦于无人牵头组织。 无论是开挖沟渠,还是建造筒车、水车,既需要技术支持,也需要资金和材料,还需要组织人手统一规划、分工协作……方方面面,牵一发而动全身。 水利建设到底是政府行为,其中还牵扯到土地征用补偿,单户人家是无能为力的。 玄晔垫资帮助乡亭各“里”修建水利,还提供参与工程修建的乡民饭食和工钱,这种好事天下难找,即便南侯里侯氏一族的血痕未干,大灾面前,生命攸关,由不得他们不来,唯恐来得晚了。 于是,各里的“里正”受本里的百姓所托,络绎来到阳谷城,寻求玄晔给予政策、资金和技术支持,哪个还管玄晔是不是反贼? 看着乡寺外面排队等候的各里里长以及一些大姓豪族的代表,主动前来“投效”,玄晔欣然接纳。 一日后,阳谷城外的军营中开出六个小队,分别去正式接管各亭。以抗旱救灾的名义,自然是兵不血刃,又是各亭乡**动“投效”,名正而言顺。 亭部管治安,类似派出所,属于武官系统,并无治民之权。最基层的治权在“里正”手中,玄晔暂时没动他们,也动不了,一切照旧。 于此同时,城北被划出一块叫“工业集中区”的地方,建立了一些作坊或者工厂,这些作坊或者工厂全部实行标准化生产和流水作业,专门用来生产筒车和水车以及各种工农业用具。 至于筒车和水车的采购费用,对于豪门大家,自然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对于各亭各里的平民百姓,采用借贷的方式,以秋收后的赋税作为保。 这一块业务由钱紧专门负责,他算是干回了自己的老本行。 为此,玄晔专门成了一个部门,叫工业司,钱紧担任首任司长,在乡寺大堂中,专门开辟出来的一块“工业司”办公处。 时间进入七月,终于迎来了一场及时雨,旱情虽然得到缓解,但除乡亭之外,以及阳谷城周边的两三个亭因为地形地势较好,抗旱及时,所受的损失较少,全乡大范围的减产已然不可避免了。 雨下下来了,谷、麦也临近收割的季节,沟渠水车就不着急修了,玄晔把工作重点放回到营地的修建上。 为了得到与佳人独处的空间,他在城南,专门修建的一栋别院,命名为“巾帼坊”,专供乱世失散沦落的单身无依女子居住。还修建了一些独立的屋宅,作为军中将士家眷的居住之所。 这些别院日夜赶工,在某人专制集权的强力敦促下,在乡民的辛勤劳动下,不到半个月,便宣告竣工! 妇人有了居所,孩童也得解决,翠云山避暑山庄正在被改造成一所寄宿学校。 紧张而有序的繁忙中,日子过得飞快。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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