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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历史架空>三国之我是反贼>第27章 心不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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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不自安

小说:三国之我是反贼 作者:又枫青 更新时间:2019/2/24 2:08:06

清明时节,淫雨霏霏,华北大平原上的物候很是准时,再加上朔日的夜晚,月亮一整夜都在地球的另一面,月光星辰半点也无,真个伸手不见五指。

玄晔把视线从漆黑的窗外收回,复又盯着烛台上跳跃的灯火,烛芯许久未剪了,忽明忽暗,噼啪作响,伴随着思绪万千。

他脑海中的高楼大厦已渐渐远去,像是一个前世的梦,可望而不可及了。

自他孤自一人来到这世间,震惊惶恐过后,有一些兴奋;突然被一个小小的亭长抓住,并关进犴狱里施以酷刑;求生之切,或愤怒之下,他行凶杀人;再随钱紧来到这聂城,对雪儿一见倾心;又与城中轻侠结交,却两次三番被聂阎罗欺辱,乃至有夺妻之恨;遂引“狼”入室,借刀杀人,将聂城一城百姓带入祸乱的深渊。

他却在这场灾祸中,阴差阳错亦或是有预谋地完成了“聚众”大策,并赢得了一位红颜知己。

既已火中取栗,本当急流勇退,见好就收,却因聂阎罗还乡**,他正义感爆发,复又卷了进来,而今已是进退维谷了。

然而,聂城之乱,白氏夫妇遇难,他终究是难辞其咎,心不自安。

玄晔收回视线,看着怀中沉睡的女子,可以真切地感觉到她的呼吸和温热。她或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好事情,眼皮跳跃,睫毛颤动。

玄晔总觉得自己有些惭愧,有些自私,甚至有些混蛋。

他也彻底意识到,这不再是一个梦,这是一个**,一个有血有肉的世界,一个随时面对死亡的世界。

他不再是一个人了,即便不为自己,为了爱人,为了兄弟,他都要担起责任来。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他渐渐沉睡下去,直到晨曦划破天边,才云收雨歇。

玄晔悠悠然睁开了眼,却见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你醒了?”

她答:“嗯,天刚刚亮就醒了。”

玄晔道:“为何不去梳妆,却在这里傻傻地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东西么?”

“我怕冷,不想出被窝。”言毕,她继续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胸膛上,疑问道:“你衣中装了件什么东西,硬邦邦地,顶到我了,拿出来我看看?”说着伸手去抓。

玄晔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一边躲闪,一边敷衍道:“此乃周公之器,丈夫神物,随身携带,须臾不能离身,亦不可轻易示人。”

“到底是什么东西?”雪儿睁着圆圆的大眼睛,道:“这么神秘?”

“日后你便知晓。”

且不说她日后如何知晓,这几日定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了。一来其父母新丧,丧期之内,她又身心憔悴,玄晔如何能乘人之危?

二则,他们正身处危城,哪有心思风花雪月,昨日夜晚他们便是合衣而眠,枕戈待旦。

茵襦之中,软玉温香,玄晔当然想“从此君王不早朝”,而然大业草创,性命尚且难保,岂容他如此放肆?遂掀被下床,洗漱不提。

还未来得及用早饭,玄晔便来到“医院”中,慰问伤病。他自知武功不行,机谋又不足,出身亦不高贵,所以只能厚施恩义,以凝聚人心。

在院中与众人一同用过早饭,玄晔又把手下的队伍集合起来,按照后世军训的方法操练队列。

开始,他很是不得要领,近百号人全靠他一个人哪里管得过来。

吴病虽然粗略读过几本兵书,却亦不知如何练兵,其余人等就更不用说了,玄晔迫切需要一批专门负责新兵训练的教官。

他还发现了一个习惯性的问题,这帮大老粗普遍分不很清左右,即自己的左右手与别人的左右手经常搞混淆。东、西、南、北他们倒是知道得很清楚,这就奇了怪了,应该是参照系不清的缘故。

玄晔忙活了半晌,甚至还未教会他们如何列队,他们一经解散就再也找不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了。

日近中午,裴元绍终于回来了,还带回一个消息:张宁和管亥等人,被官兵围困在东郡与甘陵国交界处,不远的一个废弃庄园里了。

“圣姑和管亥率军迫切与张牛角会师,不管不顾向北挺进,官兵一路衔尾追杀,穷追猛打,黄巾军不敌,只得仓皇北逃,直到进入甘陵国界。”

博平县兵一路上斩获甚多,特别是缴获了大批金珠钱粮,追至郡界,便在原地驻扎,或是等待与甘陵国相交涉,方可受邀越境击贼。

“昨日傍晚,他们刚刚摆脱博平官兵,进入甘陵国境,临近天黑,又夜雨滂沱,道路难行,情急之下,只得夜宿一处废弃的庄园之中。”

这一消息让玄晔感触复杂,他既希望北上的黄巾军受挫,以验证他的“英明”,又担忧张宁的安危,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他们又如何就被堵在庄园里了?”

“今日一早刚欲开拔,甘陵国已发大兵来剿。司马倶和杜长趁包围未成之时,带着骑兵跑了,说是去找张牛角搬救兵。圣姑和管亥率步军突围不成,只得再次退入庄中固守待援。”

“她们情况如何?”

“官兵把那庄园团团围住,靠近不得,我只在外面远远地看,其中的情形不得而知。”

“你是如何知晓被围的就是她们,又如何知晓司马倶和杜长等人已率军突围了?”

“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侥幸突围出来的黄巾兵,是他告诉我的。”裴元绍说着,侧身让出一个身形瘦弱浑身淤泥的黄巾兵。

那黄巾或正是曾经被玄晔挑出来的那“弱旅”其中之一,认得玄晔,当即跪拜道:“小人拜见军师!”

玄晔闻言一愣,随即唤他起来,笑道:“我哪里还是什么军师,你叫什么名字?”

“林森。”

“可是双木林,三木森?”

林森一脸懵逼,不明所以,结巴道:“也,也许是吧。”

“也许?”玄晔不禁莞尔:“这回答却是有趣,这名字也有意思,全是木。”

倘若林森不识字,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没见过,父母这样叫,别人也这样跟着叫,他也这样听,这样说,就情有可原了。

“言归正传,既然突围失败,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今早,天刚蒙蒙亮,官军即从北面而来,起初之时,尚未形成围城之势,司马倶和杜长率骑兵先行,从大道突了出去。管统领再率我等步军突围,已经晚了,只得重新退入庄中。小人知道,退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便就势在路边的泥水里一滚,伏身于沟壑之中,以泥土覆身,侥幸瞒过了官兵,爬了出来。”

张宁被围的消息已经确定,玄晔吩咐即刻埋锅造饭,同时令人做好出战的准备。

饭后,玄晔令受伤的秦虎和钱紧等人留守聂城,裴元绍代领秦虎队率之职,杨智、赵信、孙仁等人为亲兵护卫,林森为前军斥候,亲率三队九十余人轻装北上。

才出聂城,吴病找到玄晔,忍不住问道:“司马倶和杜长已经突围去搬救兵了,张牛角有雄兵百万,巨鹿郡又与甘陵国邻近,随手一挥就能派出几万人马过来,救几个人还不简单,还用得着我们去么?难道,您还想做回黄巾军的军师?”

这两日,通过跟黄巾军的零距离接触,不仅玄晔看不上黄巾军了,就连吴病也对他们不屑一顾了。

对于吴病的质问或者嘲讽,玄晔不以为意,抬头挺胸,拇指自指,怪声调侃道:“黄巾军军师?区区一介虚名,岂能容得下我这尊大神?既然要做,我就做天下第一号反贼头子!”

众人皆被玄晔搞怪的这一幕逗笑了。

张彪嘀咕道:“再大的反贼,还不一样是贼?”

“你知道成王败寇么?”玄晔笑着反问张彪,道:“你知道汉高祖刘老四么?”

“刘老四?”张彪不解。

众人亦不解,四百年大汉江山,还没有人敢直呼刘邦的姓名,哪个敢呼他刘老四!

“汉高祖不是刘邦么?”张彪道:“怎么成刘老四了?”

“没文化真可怕呀!”玄晔鄙视他道:“刘邦还未做皇帝之前是不是叫刘季?”

此事众人皆知,张彪答:“是!”

“伯仲叔季。”玄晔勾着手指道:“刘季排行第四,不正是刘老四么?”

张彪与周围的人,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刘家老四不过一泗水亭长,浪荡四十几岁才扯旗造反,结果混成了汉高祖,跟随他的那些穷哥们儿、酸亲戚,皆成了王侯将相或皇亲国戚。”

玄晔乘机大肆鼓吹跟他造反前途无量的论调:“反观咱们,皆二十出头的年纪,这辈子还有四五十年的时间可以打拼利用,只要我们高举造反的伟大旗帜,坚定成功的信念,发扬吃苦耐劳的精神,不怕牺牲,不畏艰险,不出几年,定能鸟枪换炮,单车变摩托,王侯将相,咱们也皆有可能!”

……

因为出来的晚,天将黑时,他们一行走了才十余里,已近甘陵国边界。

林森来报:“前方的林子里发现官军宿营!”

玄晔问他:“你有没有暴露?”

“没有!”

“我们的到来有没有被官军察觉?”

“尚未!”

“好!传我命令,全体隐蔽,不许发出任何响动。”玄晔低声命令道:“什长以上的军官,都来我这集合开会。”

九个什长、三个队率陆续到齐,玄晔已依照林森的观察和讲述,用匕首在地上画出了官兵宿营地的地形和兵力分布图,一个夜袭敌营的计划渐渐在他脑海中成型。

“林中有一块开阔地,树木稀疏,方圆百余步,其中成梅花状分布着五六十顶军帐,每帐约十人,把中军大帐和辎重围在中间。营区周围没有开挖壕沟,亦未放置鹿角、铁痢疾等事物,只用木头钉了一排木桩,斜置几支长矛罢了……”

玄晔介绍完了敌营的情报,便开始布置具体作战任务:“萧竹你率本什人马从东面潜入敌营,韩金带人从西面潜入,江岩带人从南面,冯治带人从北面……”

“入夜以后,各什潜入到指定的位置,以三声狼啸作为行动信号。届时,裴元绍、吴病、秦虎,你们几个负责抹掉敌人值夜的岗哨……

玄晔最后嘱咐道:“进入敌营后,为了避免误伤自己人,一律使用短刀杀敌,若遇他人或下刀之前皆须低呼一声暗号,对方若不回应或回应错误,则立杀之。”

吴病问:“暗号是什么?”

“德玛西亚!”玄晔脱口而出:“人在塔在!”

“得马洗鸭,人在塔在?”吴病怪异道:“什么意思?”

“别管什么意思,只须你们都记住。”玄晔道:“此事事关生死,重复暗号和接口一次。”

众人应道:“得马洗鸭,人在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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