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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虚张声势小说:三国之我是反贼 作者:又枫青 更新时间:2019/2/25 3:49:50 崭新的太阳冉冉升起,整个营地之中,被剥光了衣甲的官兵尸体已堆积成山,胜利者每人手中几乎都沾了五六条性命。 借着夜色掩护,他们初时觉得杀人不过尔尔,此时再看那些死尸惨白惊恐的面容,顿觉腹中翻腾,呕吐不止。 夜袭战似乎已被玄晔玩转地驾轻就熟了,一切颇为顺利,当然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敌人的松懈无备。 当他们将帅帐团团围住的时候,那位中军主将即博平县尉,竟然正在与几个沿途顺手掠来的妇人大被同眠。聂焱的父亲,博平县的贼曹掾聂锋亦死在此中,聂家算是满门覆灭了。 玄晔不禁感慨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不久的将来诸侯混战,万人争死的时候,场面将更加惨烈。” 他亦警醒自己,今后无论何时,扎营都必须要有一个严谨的规制条例,今日之事便是前车之鉴。 他们也收获甚丰,光夺回聂家的辎重,金钱丝帛便有十几车,再加上十几车粮草物资,以及五六百套郡兵装备,还有用来驾车或乘骑的马匹六十余,即便绝大多数是拉车的驽马,他发达了。 玄晔留下一个什看守营地,用过早饭后,率队继续北进。 再往北,就进入甘陵国境了。 汉高帝四年(公元前203年),置清河郡,治在青阳县,因清河流迳清阳县西而得名。东汉改为清河国,迁治甘陵县;建和二年(148年),清河国改名甘陵国,沿用至今。 中平元年(184年)二月,张角在巨鹿郡发动了轰轰烈烈的黄巾大起义,巨鹿郡与甘陵国仅一水之隔,“甘陵人执其王以应之”,国内群情汹涌,攻破屠灭城池豪强庄园无数。 张角败死之地广宗城,又在甘陵国西境之上,兵来贼往,鏖战周边。 因此,甘陵国所在多残破。 冰凉的晨风卷过,吹散了晨烟雾霭,道上、原野上,冷冷清清,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不见,唯有近处荒芜的田野,远处破败的亭里可入眼中,还有随处可见伏于青草之中的累累白骨。 死去的黄巾或官兵、乡民或地主、流民或富人,乃至野狗出没,伏于一些尚未化为白骨的尸上啃食,见大队人马从道上经过,它们也不害怕,远远地望尘狂叫。 春季本该生机勃勃,如今却给人一种满目荒凉的感觉。 路上经过的乡里亭舍大多破烂冷清,一些亭舍连围墙都没了,也不知是被贼兵拆了,还是被乡民拆了,还有门、梁、床、柜、案诸物也是十不存一,应是被贼兵或乡民拿去烧火又或自用了。 亭舍之中没有吏员,只余下空落落的院子,有的或是死在了乱中,有的逃跑了,有的索性当起了贼。 眼前这情景,玄晔不由得想起了那句流传千年的名言:“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巨鹿郡和甘陵国是张角传道的根据之地,百姓之中十有八九都是信奉太平道的,大贤良师一声令下,举国响应,县乡为之一空。 贫苦百姓衣食无着,参加黄巾军自是为了吃饱穿暖,吃谁的穿谁的? 自然是谁有钱抢谁的,谁有粮吃谁的。除了城池和官府,遍及乡野的豪强地主庄园,就是他们主要的攻击目标。 战乱过后,城池毁坏,乡野也空了,成片成片的田地无人耕种。乱前百姓无立锥之地,乱后百姓皆已化作白骨。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仅贫苦百姓,吏员也多有从贼。 今世要想做官、升迁,光有才不行,光有钱也不行,还讲究出身和门第。豪门士族垄断仕途,阉宦把持朝廷,皇帝卖官鬻爵,官吏从贼自然是为了混个好前程,改朝换代也意味着有一批人鸡犬升天。 如一些乡中的轻侠恶少,他们便大多纠集一伙人当贼去了,吴病、秦虎就认识好几个曾经去参加黄巾军的,他们自己现在也不跟着玄晔干起了造反的勾当了吗? 沿途,也有几个里落还有一点人气,或是幸存的乡民,或是返乡的流民,亦或是鸠占鹊巢的外乡人。 见到的孩童一个个脏污满面,瘦骨嶙峋,因为长久的食不果腹,饿得皮包骨头,远望之如骷髅也似。 路边、乡野的树多被剥去了树皮,田地荒芜,野草青青,却一丝麦苗的踪迹也无。 一路上,玄晔思绪飞扬:“难道这就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么?当权者锦衣玉食,贫者为求一活卖儿鬻女,难道不正是因为还没有推翻这个已然腐朽的汉室,所以才会民不聊生的么?” 固然是,然而,若不造反,饿死的只是贫农贱民,造反则无论士庶贵贱皆化作黄土,富人或还死得更快一些。 或只有科学地、有计划、有预谋、有步骤地造反,才能尽可能地减少平民百姓的伤亡,才不至于让整个华夏族大伤元气。 “黄巢、李自成式的造反代价太大了,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最后反便宜了外族;李渊、朱元璋式的造反才是值得借鉴的。” 玄晔至此断定,裹挟流民席卷天下的流寇作战策略是行不通的。 打破一切,彻底革命,好的坏的一起革掉了,新的又未立起来,即便仓促立了一套制度,也是粗制滥造,错漏百出,结果很可能乱搞一气,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酿成全民族的灾难,也是不行的。 “只有先谋取一块立足之地,建立一套新的高效可行的政治经济体制,一边实践一边试验,一边经营一边扩张,步步为营,最后全取天下,才是可行之策。” 时至下午,拐过一片低矮的土丘。 裴元绍指着前面不远处,原野上的一处庄园,道:“他们就被围在前面那个废弃的庄园里。” 玄晔登高而望,问道:“此地是什么地方?” “此地往北十里便是甘陵城,今年正月新任的甘陵国相叫刘虞,领兵的是甘陵国兵曹掾,姓崔……”裴元绍之前就在这一带活动,所以对甘陵国中的虚实门儿清,张口就来。 “刘虞?”玄晔被这个名字吸引住了,暗道:“莫非是将来的幽州牧刘伯安?” 国相相当于一郡太守,秩两千石,内地的郡国一般不置都尉或中尉,权归于太守或国相,其下设兵曹掌军事。 裴元绍道:“传言,这刘虞到任不到三个月,偃武修文,安抚百姓,安置流民,赈灾屯田,督促春耕,已颇有政声,朝野闻名了。” 言未毕,他眨巴着眼,顾看远近荒芜的田野、破败无人的里落,嘲讽道:“至于事实嘛,嘿嘿……” 声望这东西,就像后世的作秀,听听就好,千万别当真。 “前面的官兵有多少人?”玄晔问道。 裴元绍登高而望,大约估算了下,道:“大约千人。” “甘陵国兵大概有多少人?” “千余人。” “这么说来,他们可能是倾巢而出?” “必然如此!” “若真是这样,那倒好办了。”玄晔想道:“刘虞搞政治、搞经济或许在行,军事上却是个古今闻名的二把刀。” 略一思索,他欲行聂城故事,虚张声势,狐假虎威。 吴病见玄晔闭目沉思,他不信玄晔能想得出什么好办法救那被围之人,似安慰道:“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不若则避之。敌我兵力差距太大了,实力悬殊,咱们这几十号人能翻得起什么浪头?” 玄晔唤来诸将,说:“如此,如此……” “这样能行吗?”吴病质疑道。 “甘陵城如果是倾巢而出,刘虞不知兵,又素有爱惜百姓的声誉,但凡有一点可能,他都不会冒险的。”玄晔道。 就在这时,庄园外传来一阵欢呼:嗷,嗷…… 玄晔跳起来,踮脚远望,只见庄外的郡国兵从一个破口蜂拥而入。 “庄破了!” 玄晔大急,叫道:“容不得多想了,即刻按计划行事!” 于是,兵分两路,裴元绍和秦虎各率一队人马径直向甘陵城赶去,玄晔则亲率一队人马穿着官军的装束,趁着混乱,大摇大摆地向那庄园奔去。 庄园占地上百亩,房屋数十栋,如一个小镇也似,庄门被攻破之后,黄巾军残部依靠巷道和一些独立的院子,据门自守,节节抵抗。 巷道狭窄,又被堆满了障碍物,官军大部队互相拥挤,不能展开兵力,反而被黄巾军依托有利地形大肆杀伤,攻势为之一滞。 玄晔带着人“攻入”破口附近的一处院子,然后藏身其中,静看局势的变化。 大约个把时辰之后,黄巾军终于兵力难支,占据的巷道和院子大量失守,少数残余退守最后一道防线。 那是此处庄园最大一个院落,守卫庭院大门的正是管亥,正与数十倍于己的官兵厮杀。 眼见着管亥且战且退,身边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血泊之中,他自己也接连被长矛刺中。 玄晔知道事急矣,不能再拖了,他看着自己身上的官兵衣甲,情急之下心生一计。 “报!”玄晔扮做传令兵的模样,大喊着向此处官兵的将旗跑去:“甘陵城危机,甘陵城危机!” 战事即将尘埃落定,胜负已然分晓,只剩眼前少部残寇负隅顽抗而已,一众兵将皆放松下来,坐等功成班师,一些将官甚至闲聊了起来。他们一听这乍起的奏报,心头一惊。 玄晔排开众人,乘势找到人群中的主将,单膝跪地,禀道:“大人,城西发现大批黄巾贼军,人数不下五万,为首一员贼将旗号为褚,甘陵危急,请大人即刻领兵回城。” 此处领兵的主将正是兵曹掾,姓崔名潇,字子深,四十多岁的样子,着一身玄色皮甲,颌下短髭,透露着一股儒者气息。 闻言,崔潇面色微变,旋即又恢复了平常。 似乎在印证玄晔刚才的话语,庄中突然大乱起来,有人惊恐地叫道:“黄巾军打来了!” 接着四处喧嚣起来,隐约听到有人喊道:“黄巾军正在猛攻甘陵城!” 军中突起的骚乱,让眼前的攻势几乎停顿了下来,崔潇眉目一皱,一直紧紧地盯着玄晔,上下打量,感觉有些面生,古井不波地问道:“可有国相手令?” “额……”玄晔一愣,随机应变道:“情势紧急,未曾草诏,只有国相口谕。” 崔潇不再理会玄晔,转首去看管亥的那处战场,谓左右下令道:“继续进攻!” 玄晔顿时大急,故作愤怒道:“大人,国相口谕竟敢不听,要是丢了甘陵城,如何向朝廷交代,如何向全城十数万百姓交代?” “这位小兄弟,稍安勿躁。”崔潇闻言,面色一变,对玄晔解释道:“此处的反贼已成困兽之斗,只消片刻就能拿下,再班师回城也不迟。” “报……” 正当这时,一名军士浑身是血,手臂上还插着箭矢,踉踉跄跄,跑到玄晔身边突然跌倒在地,暗中对玄晔使了个眼色,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道:“禀告大人,西,城门,门被黄巾贼攻,攻破了,快,回师,救……” 他话还未说完,脖子一歪,“死”了。 与此同时,不知何处射出一支弩箭,径直射向崔潇,正中其臂膀!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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