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入住白宫

第二十四章 入住白宫

自然有不少商号去过倭国，沿海各州的海商，还有大家族的商队都有自己的海商船队。但他们只是近距离的交换货物，还是各自秘密交易，还没有谁能大张旗鼓地说自己是海商，有船队。所以没人回答。

在新罗以东的海外是一长溜的海岛，那就是倭国。

倭国的人咱就不多说了，他们现在还在茹毛饮血，野蛮人一堆。据说他们是咱中原人传过去的后裔。咱主要说他的矿产，倭国是个岛国，由于地质原因，有很多中原没有的矿产，像石见的银山，佐渡的金山，富士的金山，陆奥的金山，甲斐金山等等， 更多多的金山银山还没被发现，我们去了后，就把它买下来，慢慢挖。那里的普通土著，连铁器甚至火都用不起，还在刀耕火种哪！

当下有越州扬州人答话：王爷！小的愿意效劳!许多内陆商号也纷纷表达意愿。

我可需要的不是三艘五艘船！我要上百几百艘海船组成的远洋船队。当然，先有十艘八艘也可以，在近处转转，挣些小钱。

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王爷要干什么？小钱是多少？

就有人问：王爷！附近有什么生意啊！

哦！东面琉球就不说了，那是咱家门前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留在以后慢慢整理。在琼州南面，也有岛国，那里就有些东西，比方说，黄金、黄铜、白铜、紫铜、铁矿石，西面不远有山高的象牙堆...对了！你们不知道大象是怎样生活的吧！大象和人差不多，是群居。死了的大象象牙会被首领取走，积放在同一个隐蔽的地点。就像人类的祖墓一样。那片土地怕是比现在的大唐差不多大小，生活着成千上万个象群，那是一片未被开发的土地，还没有人发现。

李正信口开河，蛊惑着众人。我师祖和他师傅曾经到过彼处。亲身经历象群的袭击。回来后写下大量资料，留待后人去开发。可中原一直战乱不止。如今四海平靖，百姓生活正逐渐恢复，本王觉得可以去探索探索。

大家顿时疯狂起来，都要参加，喋喋不休。

李正道：大家听我一言！都参加是好事，得有个章程。这个商队就叫海外商队吧！它必须有武装保护，这就必须和朝廷有联系，和水军有联系，对不对？

见大家点头。又道：它的规模和分工，比方说组建个一百艘的船队，必须要包括三十艘军船，配备床弩火器等远程武器，不然连海盗也对付不了。这军船由我们自己修建，水兵也是自己人，但必须请朝廷派人训练监督，我可不想担个私自练军谋反的罪名。大家大笑。

再说钱的事儿，一艘两千料的船建起来需多少钱，一艘四千料的船需要多少钱。大家能凑多少钱，能造多少艘。只是这船钱一但拿出来。就不是说某艘某艘船是你家的，这个船队都是你家的。只是你家占了几成而已。占的份额越多，返航后分成就越多。这种办法叫股份制。本王先出三百万贯吧！啊！不怕家数多，只怕帐不清。不要怕麻烦，也不要想着自己做独门生意，没有朝廷支持，你做不成的。这个大家稍后自己讨论。

大家可以先考虑下，等离开时报个数目，我怕有的商号驻扎在申州，买断了，旁人就买不到了。

还有件东西，张新！把东西抬来！

张新叫俩小二抬进来一个人高的架子，上面蒙着块红绸布。

李正拉开红绸布，一块大镜子立在当场，李正很惭愧，平板玻璃是搞出来了。铅和水银合剂也镀上了玻璃。最难的是没有玻璃刀。只好做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四周用老虎钳大致剪断一下，霍霍牙牙狗啃一般，做个木架把四周难看的边子遮盖起来。

漆红的镜架，不算太好；纤毫毕现的镜面，却令人赞叹不已。

王爷这镜子得多少钱?

不贵！这个一人高的得一千贯吧！这要是嫁女娶媳妇新房里摆这么一架，那多大气上档次啊！像这样高三尺宽二尺大小的三百贯一块！还有小的，最小的也需五贯。说着李正从袖子里拿出块巴掌大小的镜子。说它方形，其实是木外框方形，镜面玻璃从一个树叶形洞里显露出来。没玻璃刀真难啊！用硬火钢刀划痕，一掰，却成了不规则形状，木匠师傅也会开动脑筋。做出这个还拿得出手的造型。

值！王爷出品，必是精品。申州出品，必是精品！

当下就下了大量订单。有人琢磨着回去重新换了更精美的镜架或底座，还不卖个三千贯五千贯？

李正道：你们商议下船队的事吧！一是选个首领执事的；二是组建一个会计团队——额，账房团队！再商议付给皇上护卫船队的分成比例和办法；再就是大家看还有什么补充想法，一起提出来商议解决。

还有个钱的事情！大家看，申州的铜钱已经够多了，你们还不辞辛苦拉过来，而申州采买货物又要往外拉，占用大量人力资源。本王就想，是不是搞一种钱票代替银钱流通，轻松简便，结算方便。当然这是提议，需要大家共同决断。本王在申州会小范围试制一些，看看效果，比如给工人发放工钱什么的，工人在申州可以买卖，但要出申州，持有者则可以和银号兑换相应银饼或铜钱。

具体的事，你们先和张新商量讨论。明天我有事不在家，挨黑回来，你们把商议结果和你们需要的货物清单交上来。若回不来，就交给张新也行。该进货的就可以装货了。新产品现在只有玻璃可以发货，茶叶还在山上长着，还没冒芽呢！

眼看天黑，不知不觉中一下午过去了。李正撇下商议的掌柜们，带着李琛黄柏几人走了。

第三天一早，张新把商人们统计的几张纸拿来汇报。一共五张纸，写五件事。第一张是说船队的事，全体商号都有意集资，当场直接认购的有四十多家，金额达两千四百万，其余的要回去商量再做决定。首领议定为李观，荥阳郑、太原王、博陵崔、清河崔、范阳卢、赵郡李家各有一名副首领。果真是大唐特色，五姓七望全部出动了！倒不是福和号福祥号最大，众人自然考虑李家根基粗大，能分点政策上的利益。护卫人手或由各个家族选出或招聘，数目由王爷确定。其它具体章程也由懂行的王爷制定操作。其它的三件事是镜子、茶叶和酒。最后一张说的是银票的事，全员通过，有王爷制定规程，谁不说好？全权交给王爷负责。

李正看了看，很满意。玻璃镜也卖的不错。收入现钱十万多贯。已经收回先期投入。估计下个月会有个井喷。毕竟新生事物嘛。

茶叶订单不太大，估计是先搞点回去试水，不敢过分追捧，毕竟圈子太小。也有两千斤近六万贯的交易额，足够茶庄现有面积忙活了。不用李正嘱咐，李管事自然会扩大种植面积。自己在罗山那边的茶园，还没有去看过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满足订单？

至于酒，订单是不小，几万斤，但能给吗？全国粮食不够吃，你搞个耗粮大项目，等着御史们吐口水吗？还是等等吧，现在粮食不足啊！要不然，那会有那么多的流民孤儿？

黄柏早在李正回来后就把所有账目交给了张新转交给月儿柳儿一份，说是按王爷说法是男人挣钱女人花，将来钱财都是家里女人管理，即使现在还没有王后，那就叫小妾额——王妃先熟悉熟悉。

月儿柳儿在李家湾进入大宅那天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注定要和这个来路不明的什么李孝正纠缠不清了。自己是注定不会成为这个御雷而来的仙师的正妻的，能早晚侍奉年轻的仙师，也是二人所愿。幸运的两人提前知道的是他还年轻，眉目清俊，除了白嫩得不像话，（那绝不是田间农夫、边关将士、贩夫走卒能拥有的肤色，）还真找不到什么褒贬，多日交往，也知道脾性如何。作为家养的‘储秀’，被家主指派为某个白发权贵侍寝那也很正常的，现在有年纪相当的良配也不枉自己少艾青春了。

当李正温言细语和月儿同入帐帷时，李正是大灰狼诱骗白羊羊的感觉，月儿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而好得如同一人的闺蜜柳儿则非常失落。年前年后的近两个月里，小郎君似乎无视了柳儿的存在，让柳儿郁闷不已。小郎君安排的生活几乎和大家闺秀一般，更多的空闲时间里，柳儿只能把精力发狠用在读书上，把李白送来的教材翻得滚瓜乱熟，不时给找虐的雁妮等人变着法儿添堵。

月儿侍寝，那还不算是纳妾，李正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就和月儿商量，补办一个小小的仪式，无非叫几个相熟朋友亲戚喝个酒吃顿饭就是。月儿对柳儿的心思是了如指掌，在枕边给李正吹风说，何不把柳儿一并收进房中？

李正心中哇嘎嘎的高兴，左拥右抱可是男人内心情节，李浩可享受不到了！嘴上却说这不妥吧！不妥吧！在月儿一再强求下，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王爷最近忙着造桥，书院新房还没有建好，这些月儿柳儿都能理解。尽管王爷许诺正式办仪式的日子还远，消息只是仅限于三人知道，但柳儿就如同穿花蝴蝶，轻盈的满院乱飞，指派雁妮几人，莫名其妙的雁妮不知道柳儿姐姐发哪门子疯，更是一头雾水。

接交内务钱财管理任务后，二人互相调笑之际，也是尽心尽力。新式账册，新式记账法，加上‘梵文’数字，后院的六个女子都很快掌握。又不是管钱，只当是玩个数字游戏。柳儿更是对数字敏感，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按李正对张新李瑜几人的说法，他（她）们管理的只是一个对账备份。连会计都算不上，别说经济师了。

月儿柳儿对小郎君的崇拜越来越狂热，圈钱的手段和速度叫人害怕！

这会儿，李正就有一个大难题：花钱！ 没有谁个花钱还 搞得这么高尚，花钱就是建设大唐了，花钱就是普济苍生了....... 还真是啊！一路来时，买来许多的家禽家畜，也没花费多少，六只鸡崽才一文钱，一只猪崽才二十文钱，回来分给申州百姓，大家很是感恩戴德。

要是余俪，咳！李正想起了余俪，她什么时候能享受到这种钱花不完的忧愁呢？想起余俪就想起儿女，心中一片惆怅。

月儿见李正兴趣落寞，贴上来问，怎么了？李正醒悟过来，岔开话题，过几天学校那边该装修好了，我们搬过去住，这里离作坊太近，太吵。翻身又......

正月二十八，商队走了。带走了那箱玻璃制品，李观要在扬州复制李正申州拍卖会，争取把它卖给海商，或波斯商人。又从州府仓库里拉出来几十马车的铜钱。李正看着直摇头。李观说要在扬州、越州、泉州、广州四地同时造船。李正笑着答应。

南湖书院下属的日化大作坊，从福祥商号后院迁出到南湖山庄，这一天隆重开业了。

简短的仪式结束后，一众学生和作坊员工就躲进后院，秘密干活去了。

从开工那天开始，工地上所有的猪羊宰杀后都要把油脂保留下来，年前年后积攒了山高的猪油羊油都被送进书院作坊，整个院子充满了腐臭气味。又有商号送来的各式油料，成车的矿石，种子、粮食、奇花异草，外地来的物资全部进入山庄作坊，李正都没有功夫查看。

正月二十九这天，李孝恭大将军也适时地回来了。这次他真正辞去大将军职务准备做一个逍遥王爷。这是李正的提议。李正看唐史，发现李琛是个应该已经死去的人，李孝恭也是几年后就要暴毙的人。在玄武门事变中，李孝恭保持中立态度，使他的锦绣官程都嘎然而止礼部尚书，武德年间积累的军功封赏也到此而止。家族手足相残是人间悲剧，但既然人在江湖，你没有决断，就注定没有从龙之功，不会进入以后的决策圈子。李正委婉地点到为止，看来大将军是个明白人！不管是不是会导致时空错乱还是什么其它后果，既然能改变就改变吧！

关于李孝恭的暴毙，历史上议论不一，不过大多数学者普遍认为他是功高震主，加上性格随和，能和大多数将士打成一片，比李世民的人缘要好！武德年间那是江南大总管，江南半壁江山的一切军务政务一手抓啊！大将军在上次和李正秉烛深谈后，相信李正提醒，毅然急流勇退，辞朝退隐，做个一心发财的逍遥王爷。这下正遂李世民心意，略加挽留，就恩准了。同时允许他在申州协助义阳王组建海外船队。

李孝恭不顾李正反对去京城为兄弟求亲，他并不知道已经和三哥李琛撞头了。回来后没有顾上提，看来没戏。李正自嘲道：还是自己魅力不足啊!那些穿越大神那个不是美女排着队哭着喊着要嫁，轮到自己就没有谁有那个眼光识货呢？

三个王爷聚集在一个州里，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按大唐律法，别说三个王爷相聚，就是两个县令自行离开任地相聚也是要被问罪的。这多亏李正的身份，他不是本土王爷，又不是靠军功上位，在军中没有什么根基。随李孝恭来的内监宣读一份圣旨，改变了平静的申州生活。升任李琛为光州刺史；李正代申州市市长，食邑500户。另一封李世民的亲笔信中对李正的贡献表示赞赏，再就是说李正的亲事将由朝廷考虑解决，定会选择名门闺秀适配，云云。

搞半天，自己还不是申州总裁啊！李正郁闷不已。

同时来的还有一份兵部批文，准许李正在申州南湖书院自行组建一支千人的护校保安队伍，再派右武卫大将军秦琼率三千禁军驻守申州，护卫南湖书院。

按李孝恭说法，这是朝廷对年前年后‘申州效应’的补偿。

李正可不这么认为，他自有自己的想法；自己变成皇族和世家交锋的砝码了，这三千人或许是监视自己的也说不定。把李孝恭安排在靠近校院旁的院子住和自己的院子相距不远。这可是个大旗，将来船队建成了，出海行军打仗出谋划策，全靠这个苦力。

李孝恭指派给李正一班管理人员，为首到四十多岁的刘诚原是李孝恭账下的一名长史，连带其余二十多人都是大将军的忠实追随者，这次一并彻底辞职，和大将军一起解甲归田。但李孝恭还是心中怕怕，干脆送给没有军中根基的李孝正，为这些出生入死的弟兄求一个富贵！

二月初一，李正搬进新居，叫一班初进大观园的女人惊叹，后世的建筑风格，落地玻璃窗，雪白墙壁，蒙着牛皮骆驼皮的宽大沙发椅，席梦思大床，老板桌椅，陶瓷的地砖还带着花纹，墙壁上到处镶嵌着人高的新式镜子，到处都闪闪发光。神奇的抽水马桶居然没有一点怪味。每一样都那么不可思议，每一处都叫人惊奇。整个院子位于书院边上，隔壁就是山庄，占地近十亩，亭台楼榭一样不少，该有的功能样样齐全。

这个地方，被工人和弟子们称为“白宫”！

李孝恭来参观一次，坚决要求给他照样来装修，否则就不走了。李正只好答应。

随后来了一支商队，是从西北沙州、西州、庭州来的骆驼队，距离远些，时间就晚些。这在地处大唐腹地的申州可是稀罕。很多百姓都来观看，连工地上的人也来看热闹。

快二十天了，大桥工地上桥孔支模和手脚架搭建已接近尾声。连续晴朗，天气渐渐热起来。民工们有的赤着胳膊扛着木料在桥上跑，铁匠直接在桥上生炉子打制铁箍，用来捆绑交叉的钢筋，火红的铁箍像面条一样缠绕在钢筋上，在铁锤的敲击下火花四溅。大量民工没了事干，黄柏也会使唤人，把河道里的石头搬到河两岸，用混凝土砂浆填充喂缝砌成河堤，倒也有模有样。

陆续到来是商人驼队带来李正需要的货物，除了原来来过的商家，还有西域天竺商人闻讯而来好几个，他们把在大唐卖不掉的稀奇古怪的物件和千奇百怪的植物种子带到申州，期望能在仙师王爷这糊弄脱手。这些东西，李正很感兴趣，亲自查看，这其中有大量的棉花和种子，这时叫白叠子，棉布叫白叠子布。有许多葡萄干、哈密瓜干，柿饼、红枣干等，还有一些蔬菜种子，像孜然、小茴香、小甜瓜、葡萄苗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种子，看着摆得满地的‘杂货摊’，等等，那是什么？抓了一把看看，还真有菠菜种子啊！笑纳吧！李正用玻璃制品和镜子付账，并把惊奇的西域商人的口袋掏空了。看商人们急得抓耳挠腮，李正不动声色，李琛兄弟和月儿直叫李正黑心，连过关的钱都不给人家留，李琛只好开了张通关文书，说是给义阳王爷办事，免于交税。把一众商人感动的热泪盈眶。也不知道他们回去路上吃饭怎么办？

这一拨刚走，另一拨商队又来了。这一队是岭南的，主要送那个占城稻种子来的，乘船从荆州上岸转运过来，还算没耽误育秧苗。李正照价付了款，一共四百多石，七百余贯钱。 李正大呼便宜。李孝恭直翻白眼，市面上大米价格是四五文一斤，稻种价格是五到八文，这占城稻李正出十五文一斤，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