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蒙古大夫

第四十七章 蒙古大夫

把烦心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李正专心陪着长乐清河完成《封神演义》的创作。

进入九月，各县各村寨陆续送回大量公鸡公鸭等畜禽，一时申州市面是肉类价格暴跌。现在正是晚秋，气温不减还有个秋老虎，活的好说，宰杀后就不能存放，刘望山把问题推到王爷这边。

短时存放问题，李正能用硝石制冰冷藏，没有冷库就没有长期存放的可能，那就尽快吃掉吧！很快，新鲜出炉的申州数家李氏酒楼推出新式休闲食品，品种那叫一个丰富啊！盐水煮、盐焗、烤鸡烤鸭、烧鹅就不用说了，吃法更是多种多样，那些卤制品更是下酒佐餐的佳品。外地来客惊叹申州人把生意做绝了。一个家禽，硬是把一只鸡分割成十来块来卖。鸡心、鸡肝、鸡胗、鸡头、鸡爪、鸡翅、大腿、翅根、鸡胸肉、鸡架子，分级标价，各取所需。生熟皆有，哎呀！还别说，三五文钱或十文八文一大包的鸡杂或一只烤鸭卤鸡，香辣滋味，不光下工的工人随手捎回一包下酒，就连富绅大宅也派下人专门来买当做妻妾儿女零食。

在此之前，鸡头鸡脚都是当做下水扔掉的，没有人去吃那肮脏到东西，如今，这些东西摇身一变，成了紧俏食品，市集上连鸡腿鸡胸肉无人问津，更别提猪肉羊肉了。除非家中来客，上街卖肉的大多都是奔烤鸭卤鸡去的。

书院学生和工地工人就只能一日三餐吃炸鸡腿煮鸡架炒鸡胸肉，再不就是炸鸭腿煮鸭肉炒鸭架了。

长乐等一干白宫后院女人也是幸福非常，正常的饭就没有好好吃过，把饿掌鸭蹼鸡翅之类当做主食了。李正叫张福少放些刺激性的卤料免得女孩子上火脸上长出痘子。再叫制药工厂配制些盗版的加多宝凉茶，绿豆汤... ... 鼓励她们尽快完成抄书大业。

进入十月之后，申州终于迎来第一批蟊贼。蟊贼有两拨，一拨是江湖人士，所谓游侠儿；另一拨还是江湖游侠混混儿。隶属不同的金主。

两拨盗贼都是在第三道防线被发现的。第一道是申州司马下属的**，负责全申州来往人员登记甄别，进入申州地界的人员必须登记在册，一直没有什么意外，他们没有在意。第二道是秦琼的暗探巡哨斥候，分布全申州各地，也是没想到平平常常的申州会有不法匪徒入侵。进入浉河沿河大道东侧的人员，若是陌生面孔，就必须全程跟进，这是秦琼给书院卫队下达的死令。那些扫地、浇花、货郎、巡街都是书院安全人员。就在学生们晚饭时，两拨蟊贼几乎同时趁乱混入。随即被安全人员发现，示警铁哨一响，学校保安全员出动，顿时，按照预先演习套路，各分队互相配合，很快两队十八名蟊贼十三人丧命，五人受伤后活捉。

按照预演，警报响起，八百白宫铁卫不是闻讯出击，二是收缩保卫范围，山猫二十四人更是紧紧守护在王爷周围。学生们听到警报，立即和相熟学生聚集在一起，找安全地方躲起来，不可四处乱跑。学校保安则是按分组各自奔赴自己负责区域，或实验室或成品仓库或原料库房，目标安全后，分兵出巡。书院驻军卫队同时进入，按安全级别逐区域搜捕。好在学生正在食堂聚集，教学区和路上几乎没人，这样书院里的活动目标就很容易分别。

学校保安十多人受伤，大都是轻伤。驻军卫队一死五伤，其中一名卫队士兵肠子都流出来了，命在旦夕。驻校校医和军医摇头叹息。

李正听说了，不待警报解除，跑到实验楼前查看。那名士兵脸色发白，右下腹部划了个十几公分长的大口子，肠子已断，糜状内容物淌了一片，气味特别，腹压把肠子挤出腹外一堆，花花绿绿的很是吓人。那士兵神智清楚，目光清澈，见王爷来了，眼中有许多期待。

李正心中一紧，那目光叫他不忍拒绝，尽管自己实在不会外伤缝合，但又不想他死在自己面前。指着身边的李兴等人大喊：“赶快把他抬进生化实验室，小心一点。我来为他做手术。”率先向楼内跑去。

那个士兵的什长用衣襟托着滴滴拉拉的肠子，四个队友平托起伤员，跟着进去。正好在附近的教研班的李六李兴和胡保纯跟着进去。

李六李兴胡保纯从每天这里经过，李六上午还在生化室记录呢。然而，就在一瞬间，大大的生化实验室已不是李兴常见的模样，明晃晃的什么装置是他们从没有见过的，当间一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单人床肯定就是放置伤员的，王爷身穿一件白色长袍头戴白帽，白无常一般正在洗手。几人放下伤员，就被李正撵出去。李兴见王爷穿戴刚想笑，王爷眼睛一瞪，“李六胡保纯留下，李兴关门出去!”

李兴只得悻悻地退出房门。屋外楼下，连军医校医在内的人越聚越多，学生军士和校园工厂的人，都在关心着伤员抢救进展，关心着王爷能创造神迹。人们想靠近些，但被李兴狐假虎威地劝阻在十米之外。人们注视着楼内生化室方向，对伤员的关心超过对蟊贼的关注了。那房间自李兴出来，就猛地发出雪白的光线，众人顾不上惊讶议论，屏息凝神听着屋里的动静。然而，他们除了光亮，什么也没有听到看到。

李振棠的空间里有一套战地医院设备，今天看来是首次开张，当李兴关上房门那刻，李六胡保纯和伤员就进入了战地手术室。无影灯打开，消毒包打开，李正剪开伤员衣服，铺上手术无菌隔离洞巾，一边快速回想网络上书上电影上见过的手术流程，一边迅速打开手术器械盒盖。

伤员开始不知道疼痛，现在忍受不住了，咬着牙，汗水不住往下淌，手指关节死命抓住床边。想来是见王爷亲自为自己忙活，坚持着没有叫出声来。

李正给他腹部分几个部位打了支10毫克吗啡，很快伤员舒缓下来，疼痛似乎远去。呼吸也平稳下来，这时李正在和手足无措的李六胡保纯二人介绍手术步骤和注意事项。二人已经神经麻木了，机械的按王爷吩咐执行。

清洗是李正单独操作，抽去腹腔积液，胡保纯机械地踩动抽液机踏板。李六倒是没有慌乱，坚持着消毒纱布擦去渗出血水，瞪着眼睛看着王爷像裁缝一样把伤员破烂的肠子截掉二尺来长，扔在旁边，然后不顾胡保纯乱喊乱叫，迅速缝合肠子，然后清洁腹腔，把肠子顺着塞进去，再次用消毒纱布蘸净血水，开始缝衣服一样缝合腹肌内膜，多层缝合后最后缝合外面肚皮。其间还撒了些白色粉末，那是磺胺类消炎粉，怕创口太大，容易感染，加大了剂量，最后了标注两支5万单位的盘尼西林。

手术即将结束，李正注意到刚才胡保纯的叫喊，望了他一眼，这小胡痴呆地按着伤员手臂，还在喃喃说：死了！死了！

李正伸手按在伤员脖子动脉上，只是跳动微弱罢了，脸色发白是因为失血过多。刚才手术时就该同时输血，可一是忙不过来，自己分身乏术，二是血源找到也无法验血型啊！好在这小伙子够坚强，现在还在坚持着没有叫出声来。李正拿出一支大号注射器，捆扎住上臂，针头扎进血管，松开绷带，自己扶着注射器叫还算清醒的李六拉动拉杆，抽了大约五十毫升血液。换过手来，给伤员缓慢输入，唉！还是自己的O型血万能啊！希望经过虫洞强化的血对他有些帮助。找了找库存，又找出一套输液滴管葡萄糖注射液什么的，也给伤员弄上。趁二人还在惊讶中，不知不觉场景变换到了生化室。再次抚摸伤员脉搏，已经平稳许多，人一紧张就没有了时间意识，其实已经搞了三个多小时，在楼下广场上的人焦急等待也觉得时间很长，现实时间就是半个小时左右吧！

当生化室灯光暗下去，李正三人大汗淋漓出来，赶来的李孝恭秦琼等人连忙上前。几个校医军医也支着耳朵听王爷说话。李孝正王爷抖动着汗湿的衣襟：“这小子，得十天半月半月不能下地。干嘛那么拼命，又没有什么值钱东西！”

众人眼睛瞪得溜圆，这么说，伤员救活了？申州医馆闻讯自愿赶来支援的大夫有七八十来个，也听人讲述伤员状况，一致认为，不可能有希望，现在王爷却说十天半月能下地，这可能么？当下就要求探看伤员。

李正阻止道：“现在还不行！伤员伤口太大，这些日子就在这里不要移动，也不能惊扰，本王亲自照看几天吧！”笑话，每天输液别人也搞不了的！要是看到血管插个管子，还不谣言上天。

审讯结果也有了，吐蕃在松州战事连连失败，得知唐军那种能打到城墙后面的火炮，还有随处乱扔的掌中雷是申州义阳王研制出来的，就重金聘来游侠来窥去秘法，一拨怕不保险，又另派一路。

李正无语，这个大唐已经被自己的小翅膀扇坏了，本应五年后的吐蕃之战已经开始；长乐公主还没有出嫁；裴寂还没有死；李孝恭不仅没死还退隐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最恨那些惦念自己钱财的人了！李正一股无名火上来。想到自己空间的支持，底气信心也顿时爆满。

那个叫陆树威的伤员在第三天晚上，就没有输液了，第四天就能吃些流食，第七天就能翻身坐起，第十天早上就独自走回军营休养。校医军医也全程陪护，申州医馆一直派有学徒在此盯着，一见伤员出来，撒丫子跑回去报告，整个申州医馆大夫齐齐出来相送观察，把个回去的陆树威簇拥得像个得胜大将军。

有幸见到生化室点滴装置的除了李六胡保纯，还有十几个组团换药布的医生。当王爷拿着剪刀镊子为陆树威拆线时，更多人真正见识到了在人肉上缝补的奇迹。这也是李正计划中的一步，发展医学，需要孙思邈那样的大拿，有什么办法请得动他呢？

随后的事就不是李正操心的了！他在第六天为陆树威拆完线，就带着徒弟钻入山里实验室。

十天后午后，郭细君、李俭、李恪、李瑜、李四等几个小组负责人分别背着各自完成的器具来见王爷。李正叫人把东西摆放一溜，开始组装。

即使采用最好的钢材，钢铁工人用最新的技术锻造，枪管还是很粗很短，这样，外径18.5毫米，内径12.7毫米长800毫米的霰弹枪组装完成。子弹是基于枪管粗细量体设计手工制造的，纯铜弹壳，弹头有两种，一种锐弹，连弹头99毫米长，一种钝弹69毫米长。

这种枪组装了八支，子弹却只有二十发。叫李四在约50米远处设一标靶，李正先一把抓了四颗子弹装进口袋，再装弹一发，稍稍瞄准，碰的一声，身前身后硝烟弥漫，停了会儿，远处直径二尺的标靶只剩一根歪歪的木棍。

这下几人来了兴致，各自学模学样地乒乒乓乓的把其余十五发子弹消耗完了。个个还意犹未尽，期盼地望着王爷。李正说，去叫人拉来一头猪试试。

几人面面相觑，这个事归李瑜管，只有李瑜出面办合适，李瑜只好派人翻山到另一个山谷的山庄畜牧基地。李正这时就在地上划着图案为众人讲解枪的分类作用和发展趋势。

待到天色黄昏，李瑜带着四个村民抬着一头肥猪急速赶来。那猪嘴被细绳捆住，兀自呜咽低吼。四人放下猪，李瑜挥手叫他们回去，还把杠子留下。李俭割掉猪身上所有绳索，那猪被吓傻了，只是蹲坐在地，不肯走动。李正怕溅身上血，远远地开了一枪，不料竟然没中，倒是把猪吓得站起乱跑。李正把子弹交给柳三郎，“三郎，还是你来！”

柳三郎当然练过，欣喜非常，起身装弹，奔跑接近，朝着猪头就是一枪，那是一颗钝弹，距离又近，顿时把猪头轰得粉碎，猪前肩甲也是一片碎肉，篷然而起的一团血雾血雨溅了一身。众人吃惊枪弹威力，一时也顾不上笑话他了。几人随即又哭丧着脸，村民走了，这只没头的猪肯定是他们抬回去了。浪费不得的，晚饭还要吃呢！不然，王爷肯定又要编个诗句叫千万人骂了。

陆树威的英雄事迹先是被书院报纸刊登，随后被申州日报刊登。开始说是尽职尽责执行护校任务，军人天职什么的，后来就逐渐酝酿升级为大唐军人荣誉至上，使命至上，责任至上。一个小小的事件逐渐影响到整个大唐，陆树威这个名字被越来越多的人谈论，最近波及到京城的大讨论话题是英雄和纪律。

叫秦琼李孝恭过来，李正说：“这次事件令我惊讶！难道吐蕃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吗？吐蕃要对他的行为付出代价。这个就是最新的单兵武器，这是使用手册。我准备这次装备前线五百六十一支，子弹五万发，是我送给吐蕃的礼物，我有一个要求，对吐蕃尤其是王室贵族和僧兵，不要活的。我将派长孙冲和柳三郎亲自去培训新军，火枪军。请秦兄安排，尽快启程。

长孙冲和李二李戊李申早在一个多月前护送迫击炮去了西北，这次送霰弹枪只能另外选人。第三天，李正亲自为车队送行，随同车队的除了紧急调来的禁军，还有六十名书院保安，带队的是柳三郎，李二李壬李乙李己四人各带十四名队员。薛平贵和裴行俭也要去，没有被批准。李正对后世那个宗教老赖不爽，现在暗示弟子，要直接到某地把它的祖宗灭掉。眼看着千人车队远去，李正才回到自己白宫。

申州经济大发展带动周围府县也快速发展。农闲时人口流动来申州务工的自不必说，回乡带去了的各种工具，各种新理论、新生活概念。申州鸡蛋一文钱三个，比家乡多一个。申州人吃鸡，吃法多种多样，带动周边府县也来申州取经，买申州的活禽、猪羊，淮南道的黄州、安州、光州，山南东道的隋州郢州，河南道的豫州颍州陈州等地到处都在卖各种口味的烧鸡、烤鸭和各种卤味。

申州的王爷和他创造的奇迹被当做故事，被添油加醋地向更远的地方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