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书院开学

第六十一章 书院开学

第一次见到骆宾王时，李正就觉得他长得太有喜感了。十三四岁的样子，除了眼睛小一些，每样都很端正，但＆其它四官凑在一起却有意想不到的幽默感，比电视上那个梁天还逗人。李正看他风尘仆仆地，没有说什么，见面磕完头拜完师，小骆代表全家感谢唐王免除他的学费，就下去安置去了。

小骆的父亲并不看好申州书院，这个传统的经学出身儒士从心底看不起那些贱业，自己儿子可是有着神童大名，觉得儿子日后是要出仕的，为什么要和一堆贱民打交道呢？再说了，还要五万贯的学费？不要钱，还要考虑考虑呢！至于太原王家的赞助提议，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后来申州奇迹震动全国，他心里也只是动摇犹豫一下。年后，申州小仙师升为唐王，这个消息就不一般了。朝堂商队事他也耳有所闻，唐王啊！听说仪仗规格比太子还高呢！贱业能强国富民他也懂，但如此被朝廷褒赏，背后含义就值得商榷了。年后申州外派小小弟子凯旋回朝，各个升官，天下谁不眼热？恰好，此时唐王亲自伸出橄榄枝，还免除学费，正好顺水推舟，骑驴下坡，把放荡不羁的半大小子送去进学。

李正可不知道小骆父子想法，见小骆收拾一番，立即来侍立身后，很满意，对旁边的一班弟子护卫讲了个笑话：“从前啊！有个小伙子去找人算命，算命先生端详一会他的面相，说：‘小伙子，你是活不到娶亲那一天了。”小伙子问大惊：“难道我活不到二十岁吗？”先生回答说：“不是！你很长寿！”

就有学生很没品地低笑！护卫们摸不着头绪，偷偷问：“：笑什么？哪里好笑？”

李正很高兴，今天的笑点很高吗？不像那天，说了个笑话，一个人明白也没有，扫兴！对于弟子和护卫们来说，王爷说笑话是心情愉快地象征。只是有时王爷说的没什么好笑啊！小骆搞不懂大家在说笑的状况，很茫然，难道说王爷就这么随随便便吗？王子建捅了他一下，提示：“还不把这条笑话记下？”

他当然不知道，李九几人来长安又记录了一大叠这样的东西了：有时是笑话，有时是杜撰的某个人的趣事轶事，谁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有时说起某件事，要到时候提醒一下。那时才是真正的秘书正事。

早在三月，长安就风传一个消息，唐王爷南山书院要到国子监和太学招生。同时招收什么保安队？

怎么可能？王爷要招的是高级工匠，国子监和太学是天子门生，将来是要做官的，难道放着官身不做，去当个工匠？

切！那是什么年代的事了？如今唐王爷说了，就是要重现鲁班祖师爷的手艺，更要发扬光大。皇上也说了，只要达到一定的技术水平，为大唐百姓作出突出贡献者，封侯晋爵也毫不吝啬。

上次唐王爷的集资款，不到三天，就被朝中那些家族包圆了，哪还有你我的份？我拼凑了三十贯，准备买上三十股，到了唐王府，人家账房说两天前就集资足额了。还悄悄对我说，不要着急，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机会的。还说，要是介绍来一个手艺好的工匠来，就有优厚酬劳相赠。我认识谁呀我？你常在外面跑，有没有认识的？介绍过来，王爷不会亏待你的！

听说啊！王爷这次招的学生，免收学费，上午授业，下午搞什么实习。唐王招生告示一出来，报名的人每天成队啊！据说，高丽、倭国、波斯，还有，吐蕃和突厥都有人来报名。王爷啊！可不能把手艺教授给那些异族呀！将来后患无穷啊！

听说那个保安队啊！比御林军强多了！去年去松洲前线一个保安小队，就是申州南湖书院的护院队，不到100人，把吐蕃狗打得屁滚尿流，保安队没有一人受伤呢！

那是！听说保安队每人每天至少吃一斤肉，每天就是跑跑跳跳的，在书院四周转转巡哨，抓个什么坏人？坏人有那么多吗？不是还有御林军在守卫着吗？听说队员还有军饷，平时每月三贯钱，出差打仗还另有五贯补贴呐！这次要招一千人，我得告诉乡下外甥，早点报名，那保安队员比县官可舒服多了。

王爷心意岂是你我能揣度的，不是还有个选择录取吗？还要考试，岂能让乱七八糟的人混进来。

... ...

到了五月初八，李正从南山书院回到唐王府。刘诚把李氏家族福和号福祥号总掌柜李观和县衙里送来的报名名单送过来。当然是初步筛选过的，还是有三千余人，家族子弟或家生子占七成，贫民或匠人子弟出身两成多，像后来的房家长子房遗爱、后世宰相李峤、造反的李绩儿子徐敬业等人都被一网打尽；还有一些特殊人群，包括天子门生国子监太学学生十二人、外国人三十一人、和尚道士十五人、青楼花魁两人。还有四位王公子弟，是淮安郡王李神通的两个小儿子，河间郡公李孝友、清河郡公李孝节，他们属于郑孝王李亮那一支；还有李孝恭的儿子谯国公李崇义；李孝恭七弟济南郡王李哲的儿子顺阳公李玮的兄弟李瑗。能允许儿子进入书院，看来李孝恭是确确实实地放弃朝堂了。这些本家子弟中，李孝友李玮李瑗兄弟叫李正王兄，李崇义、加上李瑜李俭叫李正王叔。就有七八位家族子弟了。

所有愿意入学的人都有一个前提，就是免费是免费，但必须签订一个协议，用工协议：为唐王爷服务期限为十年，再追加保密期限三至十年。就是说，入学就是王爷的学徒加工人身份，即使你心机不纯偷艺学成以后，也不能自己创业单干，必须为王爷工作十年，还得再为王爷保持秘密三到十年。

李观解释说，万余人按照王爷预留试卷被初步剔除，保留三千余人，那些特殊人群留待王爷自己选择。王爷告示上没有说明不招女人，来报名的很多女子，其中包括长乐公主和李瑜的妹妹十岁的李雪雁也来凑热闹，还有许多家族嫡女，但在家庭是否支持一栏，许多人退缩了。公主被皇上严厉训斥，还被禁足一个月。只有这二人是永乐坊两家青楼有名的清倌人，自己为自己赎身，愿意在王爷身边为奴为婢。

李正微笑一下。吩咐贴出告示，初十上午辰时开始，这三千人余人再次考试，王爷亲自监考。特别通知，倭国遣唐使哪来哪去，把名字划去，不予考虑。

初十辰时一刻，三千余人依次领取号牌在腾出来的国子监里单人单桌进行考试。时间为一个时辰，不必像考进士那样收身检查夹带，基本就是开卷考试，唯一要求就是不准说话、不准互相抄写。请来的二百余监考的都是太学和国子监的什么太学博士、太常博士、国子监丞、国子司业等等官员，他们大部分是来看热闹的，也顺便看看王爷能出些什么题目？笑死人了！匠人还搞什么招生考试？

印刷出来的试卷散发着墨香，按报考专业专业分白色（建造相关）、红色（铁器相关）、淡绿色（农牧畜禽相关）四种 ，考试范围早就公布，现在检验的就是兴趣和努力，明文宣告只取中前一千二百名。在审查后取一千百名，宁缺毋滥。

试题很简单，比如绿色试卷上有：如何确定一根木头的年龄？写下你所知道的消灭蝗虫的方法。 揠苗助长为什么‘苗’会死？人体有多少块骨头？比如红色试卷上有：写下你所知道的金属物质！钻木为什么能够取火？白色试卷上有：你知道勾股弦吗？圆周率呢？你知道的木头的防蛀方法？这些题目叫监考的官员们目瞪口呆，最绕的一道题所有试卷都有，就是：一斤盐融化入十斤水，再加入十斤水，盐的含量是多少？再加入十斤水，盐的含量又是多少？（不必具体计算，写出思路就行）。

这是什么题目？

试卷上的内容和部分题目，在南湖书院陆续出版的丛书《十万个为什么》中都有。考试主要是看学生的兴趣范围，若是对以上内容感兴趣，就会有些记忆，就基本符合招生要求。

考试结束后，考生出了大门，院墙上就贴着大字答案，部分就是从《十万个为什么》上剪辑下来的。这让许多人感到惭愧，许多寒门子弟根本就没有见过《十万个为什么》，还有些学徒级的工匠，没识几个字。那个浓度问题就涮下近半学生，只是思路不够严谨。

五月十五，录取名单公布。按事先约定，录取一千二百人。其中工匠子弟和学徒占一半，排除的是一些识字理解水平极差的。家族子弟占一半，当然录取指标相对严格许多。和尚道士基本留下，还录取五名外国人：波斯一人、西域大食两人，突厥一人、羌族一人，全是凭实力说话。

五月十七日在唐王府门前面试，由十二名弟子把关，幕僚环卫的李正抱着个紫砂壶坐在摇椅上，眯着眼看。太子也赶来，却不敢和李正那样没有形象，端坐在罗伞下观看。陈巳带着卫队在街口戒严。**按名单依次喊号，考生陆续从李正面前通过，凡是李指出的，都被集中在另一处。

午时前，选取结束，被李正指出的有三百余人被直接请出。十二名弟子看着不顺眼的几十人也被请出。最终得到八百七十三名学生，是李正理想底数。那些一眼就看出目的不纯的学生，可能是别有用心的家族派来的卧底。那个突厥少年也是杀过人的，不过只有一人，所有大唐学生对他都有敌意，不管干什么，他的机会不多。

被录取的学生们重新编造花名册，领取新的学生凭证，一块按专业性质涂着不同颜色油漆的铁牌。看着学生资料，李正很惊讶，竟然有太学和国子监的学生二十九名。时近正午，王府正式宣布二十日之前赶到南山书院，非中秋过年，不得离开。学生们兴高采烈的离开，李正也感到饥肠辘辘。

下午开始，唐王府络绎不绝的有客人来访。刘诚管家早已得到指令，军中官员可以见，其余商号家族一律推托。都是为了那一百三十个名额来的呀！

没考上的学子还有一条道路，就是去书院当保安。条件待遇在榜上公开得一清二楚，当下就一窝蜂的奔去另一报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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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大队车马仪仗早早从明德门出城。皇上要亲临南湖书院开学典礼。

巳时三刻，书院典礼开始。

教学楼前广场上，黑压压的站满学校的所有人。包括厨娘浣娘园丁在内的校工都恭立一旁，接受皇上检阅。

南山书院第一期共招收一千零八十名学生。后来二百余人是军中子弟，包括程家两个太保，还有皇上塞进来的几十个皇族家生子，其中还有十名聪明伶俐的小太监，额——现在叫内侍。

保安队招收一千三百名队员，当然是从文化课没达标者中选优录取的。选取柳三郎薛仁贵为正副队长，裴行俭为总教官，李三李七李乙等人都是其中的小队长。

二十二个班级，除了两个高级工匠进修班外，全部为一年级新生，按班级排列成队，聆听皇上训话。魏征和褚遂良今天也正式上岗。

在李正、太子、李靖、长孙无忌、房玄龄、杜淹、程咬金、尉迟恭、李绩等一些官员幕僚拱卫下，皇上站在高台上吼叫了一通勉励的话，现在没有扩音器，估计没有几个人能听清。但还是按照张新排演的程式全体鼓掌，热烈鼓掌。

皇上很兴奋，还想吼几句，但是被张新拦住，皇上，晌午了，该用膳了！还是请唐王讲几句吧！

李正上前，“大家好，我只讲一句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对张新说：“叫他们解散吧！”

学生按学科分为二十二个班级，所有学科统一学习基础知识三个月。没有参加考试的三百余人学习最基础的课程，从阿拉伯数字和加减乘除入门起步。申州又调来的十五名学生送来了最新出版的教材教具。

先头到达的七八个学学生——现在是老师了，气没有缓过来，就被张新安排工作。一堆的文字材料等着阅读和执行。李俭捎来的书信带来好消息，申州作坊的工匠终于制出漆包铜线了，还带来样品。信中出于保密原因，没有说明制作方法，但李正一眼就看出那是用树胶和其它动物胶混合的，外表不够润滑，绝缘耐热性能不会好到哪去？钢铁工厂把蒸汽机零部件按要求做好了，这次一并随车队拉来了。还有许多其他零件，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李正叫人把那些箱子搬进内宅，张新打开，一堆大小不同的零件油汪汪地出现，又打开一箱，是李羌新制的小型号螺丝，李正不顾矜持，抓起一组，顺畅地拧上，有顺畅地拧下，不由哈哈大笑。铁钉也有几种型号，大小粗细长短齐全。铜线也有几种粗细不同的规格，很均匀，散发着黄亮的光泽，外面包着一层什么东西。李正疑惑的重新看着李俭的信，信中说，经过试验，不会导电。李正毫不吝啬地大笑夸奖：“好！很好！要重奖！告诉他们，等秋后我亲自去颁奖。呃——回信时告诉他们，申州那些学生继续学习研究，成绩突出者，可以到南山来进修。南湖今年继续招生，就叫他们代师授课。老学员可以和匠师结合搞些开发。把蒸汽机交给他们组装试用。”张新称是。

南山需要的教材以申州南湖书院教材为基础，又有些改进，课程以实用为主，每天下午自己动手实验。

书院后山高处，参天树木掩映深处，一座新宫殿即将封顶。这是唐王在南山书院的‘白宫’。整座白宫修在山上高处，整个书院在俯瞰之下。这座宫殿比申州南湖书院那座更大。因为有九个女人啊！白宫下层是大厅，用来招待朋友宴请宾客，也兼做个会议室；周围有许多小房间，是厨房锅炉间卫生间水房什么的，也有小会客厅，光大厅就六百多平米，比后世那三甲医院大厅不遑多让。二楼当然是六个王妃的陪嫁嫔妾住所，加上他们的陪嫁女侄丫鬟仆女奶妈什么的，以及十名美姬住所，搞了一圈几十个房间。配套一个超大游乐健身场所。

三楼就是六位王妃住所。书房餐厅游泳池小厨房小花园什么的应有尽有。整座大楼左右有两座楼梯，和申州教学楼一样，三楼上有另一条通道与旁边的一座小楼相连。那里是李正禁地，未经许可谁也不得进入。

四楼才是三位王后住所，装潢的美轮美奂。五楼就是李正单独大书房和放置隐秘物品的房间，王后不经允许也不得进入。

中间是直达顶部的空心大厅，上面钢架封闭安装着大块玻璃。里面落地玻璃门窗，陶瓷地砖，预埋预制地热管道，墙壁内嵌高大壁炉，无一不显示着奢华高调。山上山泉水在蓄水池蓄水用钢管连接到楼上蓄水池。

从申州建筑集团调来的四只建筑队为了打开北方市场，卖力尽兴为王爷施工，要精心打造经典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