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丰水河大坝

第六十章 丰水河大坝

丰水河拦水坝，并不是全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那样太浪费目前的有限资源。即使作弊器几乎是无限的，那也太耗费王爷精力不是？由于是在几乎干涸的河床上施工，尽管工期短促，场面还是铺开得很从容。

依旧是在建坝基同时修建导流渠，李正每天就是带着李瑜乘坐一辆小小的窄体马车去那几个山洞仓库转转，把在申州储存在戒指空间的物资释放出来。回来时，李瑜牵着马，车上坐着仿佛大病一场的他的唐王爷师傅。TMD，双向收费啊！搞输出输入太耗费精力了！

正是需要大批人手的时候，牛首山的工人赶来了。他们到来时，就看到，方圆几里地的巨大工地，一座雄伟的大坝雏形已经显现。整个山谷到处是密密麻麻的搬运石料的人。这是山区，要找到足够的土方也不可能，只能用石头代替。底部基础已经成型，外观上是七八米的围墙一样，中间是空的，用模具浇筑纵横交错的方格水泥框架，中间当然需要填埋石渣，还要用混凝土灌浆。到了一定高度，框架里会变成房间，那是水力电力操纵工作室。导流渠优先建成，全部是钢混结构浇筑的，过了凝固期，养护十天就可拆模。闸门是全钢板浇铸设计，等候从牛首山钢厂制成后运来安装。

前几天，山区下了一场雨，堰塞湖水位上涨速度加快，壅堵处快要坚持不住了，施工进度刻不容缓。从京城周边县调来的民工五千多人紧张工作二十天，早已精疲力尽。即使下雨那几天，工人们冒着小雨还在施工。

这次从牛首山调来的两千人立即投入到清理导流渠的工作上，把导流渠道上下部分的可能堵塞物全部回填到空心坝堤中去压实。其余人继续加高浇筑坝堤。

三月十五日，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尽管大坝还在拔高，上面钢筋茬子林立，丰水河大坝全线停工。所有人员围观在河岸上，等候上游决堤，看着河水按自己心意流下去。

一阵爆破的巨响，河水从炸开的乱石堆中缓缓流出，随着继续爆破，水流越来越快，终于化作巨浪向下游扑去。在大坝上面五百米处，有一道水泥浇筑的拦阻矮墙，墙的上游那面是一段几十米宽采料形成的低洼地带，作用是缓和随水而下的巨石对大坝产生冲击。这道墙现在起了作用，那翻滚而下的水流，确切地说，是泥石流，直接撞进这片低洼的河床，囤积，再囤积，后续的清流不断涌下来，很快就漫过矮墙，到达导流渠里。

李正很紧张，抓住靠椅的关节发白，最坏的情况是，大坝随着水流、泥石流一起向下游飘走。所以，导流渠上的闸门在敞开着，期望减少水流的冲击力度。

洪水流旋着泡沫，在大坝东头的导流渠前打了个顿，就沿着渠道向下游冲去。河堤两岸一片欢呼。

多日的辛劳，有了结果。民工口耳相传之间，知道了这大坝的功能：不仅能驯服河水，不在造成水灾，还能修建小的明渠，直接引到地里浇水，还有许多功能，其中王爷的水车就是其中之一。这第一座修成了，王爷说，以后会有更多的大坝，不再叫百姓受水旱之苦。

太子一直在陪着李正。这些天，在李瑜和郭细君身边，他没少长见识。那些洋码数字能运用自如，工程进度表什么的能看明白，图纸也能看一些，当然，问来问去也叫李正欣慰。就怕你是闷葫芦，还揣着糊涂装明白，不耻下问才是好学生。

导流渠功能发挥作用了，南山书院就要开始恢复施工。李正和郭细君、王子建、李瑜等八名学生，在李靖、李承乾、工部官员等人面前分派人手和工作。申州兵工厂来信要求郭细君回去，他是造炮团队的负责人。刚从申州押送人员物资赶来的李俭也要尽快回去，他的那个锅驼机又有新状况需要他解决。可怜娃李俭，从申州回来不到三天，连京城家门未进，又在李正一番叮嘱后，和郭细君一路匆匆返回申州。

经统计，三个工地全部人手两万六千多人。李正的意思是，书院耽误时间快一个月了，是优先任务。丰水河危险解除，河床有水，自然用不了太多工人。西部牛首山上除了基本人员维持日常运作，剩余人员，全部移到书院这里来。大家一致同意。具体操作由李瑜负责。

建造书院的工人就达到一万人还多。原来寥寥几人的石灰窑、水泥窑、砖瓦厂又开始喧闹起来。

李正和太子李靖等人早已搬进宽敞明亮的瓦房。这是位于书院靠里的河西岸的学生住宿区，地势较高，一直没有停工。也算是王爷和太子的暂住地吧！

除了大门口，需要砌院墙的地方不多，有三千米左右。其余就是房屋建设。红砖围窑，建了几十座，砖头早就烧好了，就等钢筋。这边钢筋出来慢，李瑜请示李正，是不是从大坝那个钢筋仓库往外拉？李正考虑一下，没有答应。钢筋是从申州拉来的，大唐别无分号，丰水河畔没有出产钢筋，你从深山里往外拉，那样，还不容易露馅？

李瑜只得去牛首山钢铁厂蹲点，催促建设。

上游转弯处的水位在三月初十恢复到之前水平。大坝开始蓄水，尽管春天雨水少，只是融化雪水涓涓细流，为防万一淹没了工厂，那个工厂向上游迁移了几百米，填平夯实了一片山沟，开始修建一座工坊。

四月底的时候，书院建设基本完成。除了一些二层楼房和教学大楼和唐王新‘白宫’没有完成外，其余工程结束了。通往长安的大道、大门、院内石板铺就的甬道、教室、图书室、宿舍、饭堂、厕所、水井、仓库、停车场、教职工宿舍，包括家具都已经就绪；还有医务室、商号，饭店。最吸引人的还有河边的小户型别墅，和申州一样，那是准备出租给有钱学生的特别宿舍；还有就是院墙隔阻的后山里的秘密工坊，那是一般人没有资格进入的实验基地。

北方春天来得晚，三月也该农忙了。书院告示通知，部分工地结束，所有工地需要返乡的工人可以凭登记身份牌结算工钱回家。李瑜拿出一叠名单，交给十名账房，叫留意询问这些工人是否有留下工作意愿。

四月二十九，工人分批离开结束。这次遣散的有一万四千余人，发放工钱不到十万贯，伙食就花了四十万贯，主要是地理位置偏僻，物资运来困难，豆腐贩成肉价钱。工地用物资也是一笔不小开支，花了近五十万贯，主要是煤炭、木料、其它原料等。共计花费了百万贯，还在李正心理承受范围内。这时的植被还是保护得很好的，原始森林随处可见，三五人合抱的参天大树很多，林间野兽也多，但李正坚决不允许随意采伐附近树木，坚持从远方运来，增加成本也在所不惜。

最后、最困难的建筑，楼房内墙刷白、外墙粉饰结束。人手增加，是按期完成工程的原因。把耽误的一个月也给补了回来。实在是万幸。丰水河大坝也在进行末尾修饰，王府和太子府一些幕僚合计着在大坝两端竖起石柱，上面雕刻着李正不认识的蹲兽，说是守卫神，李正笑笑没有管他。

水闸钢铁闸门吊装上了，功能很好用，可以随意控制泄洪流量，用一头毛驴拉动一盘绞磨，轻轻松松就把闸门提升起来，若是下降闸门，只需把一根铁制手柄插上套管，往旁边一拨就行了，简单至极。这个机关，叫一些工匠赞叹不已。大坝下边水面上那超大型水车，碾米、磨面毫不费力。还有怪模怪样的什么榨油机，倒进菜籽就不用管了，拿个油瓮直接接油就是，无不透露着惊奇。

端午前一天，所有个人全部放假。李瑜名单上特别挽留的出色工匠在回家商议后，基本上都陆续回来了。这是李正这次工程的红利。这次回来的人，全部被逼着和王爷签订了用工合同，他们在三到五年里，只能为王爷工作，当然，王爷不是一个小气人，工钱是很优厚的。这些工匠开始还惴惴不安，把合同内容叫识字人讲解一番后，兴奋不已。合同包括，责任、义务、保密协议、工龄计算、期满续订、工伤补偿办法、以后老年补助、家属随行的条件等等。那合同还特别注明，用工合同不是卖身为奴，不影响工人子弟以后入学、入仕。哎呀！除了死心塌地的为王爷工作，咱们还能拿什么报答王爷的好意呢？

太子李承乾在这三个多月里，只回京城一次，还只停留了两天。

忙里插针，李正见工程即将结束，一切不是开始那样紧张，就指示弟子们把工作下放，聚集在新落成的教室里补课。看着坐在教室里的十二名弟子，除了新调来的张新、李瑜两个高级班学生应该可以单独做些课题研究以外，王子建、柳三郎、李白、李兴、裴行俭、薛平贵是教研班弟子，其余李三、李七、李丁、李甲、李癸、牛蛙等只是高级班弟子，年前来的三十个和年后来的八个申州都是中级班的学生，学历也许连高中都达不到，但足以担任教员了。

长孙冲也来了，强烈要求进入书院读书，李正答应了。

二月底的时候，出征吐蕃的书院火枪队凯旋归来。松州保卫战已经和历史大不相同，大非川之战毫无悬念，一边倒的姿态大获全胜。远攻有神武大将军，近攻有曲射迫击炮，近战有五连发霰弹枪，防守有暴风雨一号重机枪，冷兵器对上热武器，还有什么说的？

书院火器队在柳三郎带领下被李世民狠狠夸奖一番后，个个封官，连最小的保安队员都成了从八品中的高等级御侮校尉。消息传开，那些相信跟随王爷学习技术的学生更是疯狂，那个儿郎没有做官梦？别说书院的学生了，一个没考上的保安都能衣锦还乡，怎能不叫人心潮澎湃。

前一批去前线的观察员李恪和这一批观察员长孙冲也是大出风头，被皇上封赏优厚，问及二人想法，二人异口同声，去书院！

骆宾王也来了，也作为秘书坐在第一排座位。太子作为嘉宾也来旁听。随他而来的长孙冲和李恪也在第一排座位。

李正没有讲具体的课程，只是对南山书院和南湖书院的前景做了展望。“为师奉旨在此建新的书院，并不是就不再关心南湖书院的发展。南湖和南山是一体的，两个书院各有自己特点。知识和研究成果是相通的。南山书院比南湖更大，将来研究学科和知识层面会更加详细多样。南湖书院以后就以农学为主，主要是研究新的农牧畜禽品种改良。”

李正瞥了一眼，见太子等人听得云山雾罩，等着看一伙匠人还能搞出什么花样？说：“每个学校应该有独自的特色，专业也是多种多样，具体到专业上，比如说，炼钢厂的产量和规模一定后，就急需细化研究，为什么不同的矿石炼出不同的钢材，那是杂质和其它添加成分的比例问题；不同的比例或者加入不同的其它物质就会融炼出多种多样的钢材，到时，你们就会惊叹，还有这样的金属？再比如说，钢材的硬度以现在水平取决于碳的含量。加入铜铁锰锡等其它金属就变成合金，只是配方不同，就能制出无数种合金。有的合金硬度很高，可以做神兵利器，比如说吕布的方天画戟、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都是一种合金制作，只是连年战乱，炼制方法失传了。以后你们会发现，有一种合金，硬度超高，重量却极轻，连同样形状的铁片的一成都不到。等它炼制出来，我们制造自己行走的车辆轻而易举，在天上飞翔也不在话下。”

等众人消化一会儿，又说：“刚才说的是工业，再说农业方面，农业不只是种地那么简单。比如说，申州南湖书院已经研制出新的粮食品种和棉花品种。”见李承乾吃惊的表情，接着说，“年前已经把种子献给皇上了！优质种子预期目标是亩产一千斤。假以时日，推广以后，完全可以满足百姓温饱。以后，两个书院以研究更多的品种为己任。但不仅仅于此，比如家禽改良也是研究方向，你们也许说，那些猪呀、鸡鸭有什么道道？那是你们没有为百姓着想，一个农户家庭喂养一头猪，从猪崽到养成，需要多少天？你们会说，那得一年吧？现在，申州实验成果是，一百八十天或二百天完全可以，一年就可以养两批，那就是说农民完全可以成倍增加自己收入。申州的肉鸡改良正在进行，目标是鸡的养成指标是八十天达到五斤重！”

怎么可能？八十天！五斤！太子惊讶。他已经开始关心农事，即使觉得猪肉是上不了席面的东西，但在乡下，还是村民的肉食主要来源。能缩短饲养时间，就是增加收入，也是好事啊！那些中级班的学生接触不到这种实验，也很惊奇。

“大家不相信，今天就吃新品种的肉**！”额！——口误！口误！说完这句，李正捂着嘴，走了。

空间圈里养的鸡鸭满地，随便就抓了十来只，个个七八斤，交给厨子收拾。搬出烤架、烤炉，燃起上等木炭，指点厨子分解鸡翅、鸡腿、鸡爪等，分别加工，用调料腌制一下，在院子里分别烧烤起来。这是从申州运来的选育品种，生长时间缩短了，肉质比柴鸡更加肥嫩。

这时长安的人还是不吃鸡头、鸡爪和内脏的，李正叫留着，收拾干净，厨子李富贵在申州就料理过，现在根本不用他动手，身后跟随的徒弟也是排队轮流伺候，有眼色地很。申州的学生当然知道那些卤味的诱惑，李正叫他们搬出葡萄酒桶，准备餐具。

在空间，李正用新鲜的鸡爪换出空间早已制好的泡椒鸡爪，那是上一世余俪和孩子们的最爱，来到大唐有条件以后，就加工大卖，每每品尝怀念一下过去的时光，也为家里的一班女人添些零食。这次拿出的是女人们不敢尝试的辣椒泡制鸡爪，还有几种口味，没敢显摆。

草地上，李富贵转动着王爷这只鸡，其余厨师徒弟们在为那些太子、王爷、和学员服务，有样学样地转动烤架，看到肥大的公鸡外形，众人一阵惊叹。只见那边下人飞快地继续宰杀处理加工，众人只是呆呆地围观，若是说出去，太子和王爷弟子围观厨子杀鸡，那笑话就大了。等厨子刷着调料翻动吱吱冒油的铁丝烤串，往桌案上端的时候，李正懒洋洋的躺在摇椅是睡着了。

大盘的鸡爪参杂着红艳的朝天椒，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但还是一扫而光。骆宾王更是夸张，从未经过的小嘴辣的像搽了口红，用手还直往嘴巴扇风。太子也没有形象地腮帮子满是油腻。

李正品着葡萄酒，对一班吃客道：“生长期太短，造成骨骼没有完全钙化，就显得嫩。还有就是肉的水分大，这是速养鸡的缺点。不过，看你们的样子是很满意了？”

“满意！满意！王叔！以后能不能常来吃鸡啊？”太子为将来铺垫。

“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