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特殊的日子（3）

【第一部第一章】特殊的日子Chapter One:Special Day

【第三节】

2003年6月27日凌晨美国阿拉斯加州

黑夜中，喧闹的赌场外的一条僻静的街上，一个家伙把滑雪面具套在头顶，方便随时拉下来的男子，身着军绿色防弹背心，下身穿着黑色防水登山裤，脚踏军靴的一个健壮男子用脚踢着电线杆，这个男子是反美蓝色雇佣兵团的一员，他远望的对象却是一个身穿黑褐色短袖夹克的性感女子，夹克是披着的，露出女子的白色T恤，下身穿着一条短牛仔裤，握着手里的贝雷塔M9手枪，另一只手里摆弄着一个弹匣，最后漫不经心的把弹匣插进手枪里，陷入了回忆。

……

“这帮混蛋！”杰西卡被扔出了警察局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

“爸爸！”杰西卡指着车的后挡风玻璃，“有个警车在追着咱们呐！”

“管他呢，老子又没有超速没有违反交通规则。”说着，杰西卡的父亲仍然沿着原路、原速行驶。

那是一辆奔驰警车，速度一下子就冲了上来，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上了杰西卡两父女的车，车直接撞向了高速路的护栏，撞烂了护栏后仍依着惯性继续失控着，而这时父女俩已经在第一次的撞击中昏迷了，直接眼看着车撞上了巨石。

……

看着曾经的老兵父亲的死亡报告，杰西卡几乎所有的希望都破碎了。

……

“抱歉，这位女士，您的父亲确实是酒后驾车引起的车祸，怎么可能与我们有关，对于您父亲的死，我们表示惋惜，但是，那是他自己酿成的后果。”

听到这些话，杰西卡气得眼睛里喷火，不管身上的伤，二话不说把这个警官撂倒在地，他的父亲是一个退役的老兵，自然她也伸手不凡，在放倒了几个警察后，周围的警察一拥而上把她按在了地上，扔进了监狱。

经过了一番毒打，杰西卡被扔出了警局，她的腿差点被打断，再加上车祸的伤，即使瘫坐在地上也让她疼的钻心。

这时，走来的是一个男子，年纪应该稍比杰西卡大一点，“她们居然敢对一个美女这样毒打，暴殄天物啊。”这句话让杰西卡一阵的反感，而且这个家伙一脸的混混样。

“滚！”杰西卡赶忙爬起来，伸手去摸自己腰带上父亲给的自卫军刀，在什么也摸不到之后才发现军刀被警方没收了。

“你别紧张，容我自我介绍，我叫杰克，是得克萨斯反美组织的一员，维科镇事件后，我就失去了双亲，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加入我们吗？”

“有什么用？”杰西卡没有放松警惕，双拳举着不放。

“报仇。”杰克眼睛里正往外冒火，“你难道不想吗？！”

“那好。”杰西卡慢慢地放下双拳，“反正我的亲人都死光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

杰西卡移居加拿大之后，已经成为杰西卡的男友的杰克曾对她说过：“放心，总有一天，我们会过上平静的日子的，但是我要先到英国去了，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老大让我去是因为信任我，所以我必须去，懂吗？你会想我的，对吧。”

……这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走了，杰西卡。”身旁的男子在一旁看着她，“‘老大’催我们了，这次行动是有个军火商支持的呢，你又可以摸到你喜欢的武器了。”而这个男子犹豫了一下，挠了挠头上的毛线帽，“据说是趟远路呢。”

到底，该不该去呢？杰西卡在这里愣得发神。

“杰克，你是死了吗？”

2003年7月10日早英国赫里福德-克雷登山

早早的，杰拉德就开着军车带着这些睡眼朦胧的家伙们到了基地外的一个矿山上，这一举动甚是让新兵们反感，甚至都有些骚动，表示要**一样。

看着喧闹的这堆人，杰拉德表示无奈的摆了摆手，然后面对着他们严肃的大吼“闭嘴！再不闭嘴的没有好东西了！”这句话一出，让所有新兵都静了下来，谁听到好东西不心动啊？

“那么，看你们的表现我就知道，你们非常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么我废话也不多说，我最多想告诉你们的是，这个‘好东西’只有一个，你们需要开始一项比赛，谁赢了，谁就可以得到，这次，我请了我们军刀中队A队B小队的一个朋友来监督你们。”说着说着，杰拉德就让开了位置，一个身高184，瘦高瘦高的男子就出现在这些小伙子面前，由于气势没有到位，所有的新兵的心情突然开始低落。

“臭小子们！这次是我收我的老朋友的邀请，来给你们上这一课，虽然也是射击训练，但是你们会眼前一亮的。我告诉你们，这种训练在基地里是不允许的，而且被知道了也会被大卫教训一番，所以，你们要想训练的尽兴，就给我打起精神来！”

“废话多，到底什么比赛，什么奖励，什么规则，什么条件，什么地点，什么时候开始？”人群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而且他把所有的“什么”都加重音强调了一遍，杰拉德和他的朋友先是一愣，然后感到诧异，这是谁这么大胆量敢这样和教官说话？

小伙子们看出了不对，左右散开，留下一个瘦高且看似脆弱的小伙子直挺挺的立在那里，而且仍然理直气壮。

“好小子！”杰拉德的兄弟指着他说，“你有胆量，很好，但是你也很莽撞，这会让你误杀很多人或者害死队友，所以，你的坏脾气，我得整治一下！”全场瞬间寂静，那个小伙子仍然站着不动，“但是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赢了我，你就可以免遭这次灾难。”

“那要我怎么做？”小伙子笑了一下，“我们怎么比？”

“就在接下来的游戏中比，但愿你玩过扎金花。”

杰拉德的那个朋友叫做布恩·杰克森，而那个小伙子叫曹天，据说是来自中国的富家子弟，曾经在中国当过兵。

真是有意思呢！杰拉德想着，他倒要看看这个曹天到底要怎么搞定杰克森。

所有人都跟着急行军到了山顶，大家看到对面的靶子也许都明白了该怎么比，布恩来回踱步，并耀武扬威的说：“规则很简单，每人一把装有光学瞄具L115A1，对面有13个靶子，每一个靶子后面都有4层，总共52张牌，你们要做的，就是按顺序每人一枪，记录打中的花色和数字，然后按照扎金花的规则，比大小，怎么样？！”

“没问题！”所有人都精神抖擞，这个有趣的游戏，谁都会眼前一亮的。

杰拉德拿出抽签筒，并一边大喊：“过来抽签，决定开枪顺序！”

安排妥当之后，比赛就开始了，杰拉德一直盯着曹天的动作，与别的人不同的是，曹天把自己的食指用口水打湿，然后向前伸了出去，这个细节杰拉德看在眼里，这是狙击手通常在紧急情况下使用的一种测量风向的方法。

另一个动作，让杰拉德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伙子，曹天的顺序在后面，而每个人开枪需要的时间也很久，所以他甚至把整支枪分解了一遍，在观察的枪管里的污垢和油渍后，站了起来。

在最后一个的位置趴着的布恩看到这里，也站了起来，“怎么了，孩子？”

“我需要清洁工具，这枪管几年没擦了？就这也要我们打出好成绩？”

布恩摆摆手，“我以为什么呢！所有人用的都是老枪，我也不例外，公平竞争。”然后他又回到最后一位的地方趴下，不去理会曹天的举动。

杰拉德倒是无所谓，他自己对狙击步枪没有特别的爱好，除非是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拿起那些狙击步枪去算那些繁琐的公式以及去填那些让人脑袋发昏的系数表，他还是喜欢MP5系列冲锋枪，尤其是MP5A3，那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冲锋让他感到过瘾。

比赛仍然在继续，所有人都如实的记录着自己打中的靶子，而且，唐纳德也在场，可惜他被留下来当做检查“靶数”的观察员与记录员，就站在布恩的旁边，手里举着望远镜，嘴里叫喊着被打倒的扑克牌是什么。

“红桃A！”这是曹天打的，如果会玩的人都知道，必须再打中同是红桃的牌或者拿下另外两个Ace。

杰拉德在一旁看着这场比赛，他是唯一的观众，不免有些无聊，在布恩老弟拿到一个红桃K之后，第二轮开始了，这次这排的12张内没有Ace，也没有King，这下子杰拉德要看看曹天和布恩怎么打，运气好的话，别人打倒的靶子后面也许会出现Ace或King，规则允许这样打。

第一个学员射倒了一张方片3，而这张牌旁边就是一张黑桃Q，“该死的，我明明要得是Queen！”他给了枪一拳头。蠢货。杰拉德心里这么想，本来就很久没有擦枪和验枪了，再砸，那不是更歪？

这次曹天打中了一张草花Ace，这是被前面的小子们送来的，除非有人想帮助布恩，要不就不会有人去和曹天抢，中国人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杰拉德印象中最好的例子就是汤姆。

“聚众赌博，好啊，杰拉德你个混蛋，打牌你不叫上我，上次在那帮海虫子那里赢的那么爽，这次我不把你们打翻？”说汤姆汤姆到。

杰拉德一转身就看到了驾着路虎卫士过来的汤姆，“不是我”杰拉德指向布恩的方向，“是杰克森的主意。”一边听着，汤姆一边翻下路虎卫士，把手机丢在了车里之后，过来就要到布恩的车里去拿枪。

“好小子，老夫来收拾你们。”

“你会用狙击步枪吗？我看你可别拿这L115A1当做L110A1用，违反了规则可不怪我，到时候辛苦布置的布恩老弟要杀了你的。”杰拉德捂着嘴笑，笑够了就示意汤姆放下枪过来观看，汤姆只能听他的。“杰瑞（杰拉德Gerard的昵称Gerry）你就是个混蛋。”

这时已经第三轮了，杰拉德忘了去注意布恩拿到了那张牌，就过去问唐纳德，唐纳德把成绩表递给了杰拉德，布恩只拿到了一张红桃Queen。

但是好像在曹天与布恩的比赛中，还有一匹黑马——雷克萨斯·卡诺尔。

这个人名字很熟悉，但是一时半会是没想起来，这个家伙好像不是新来的，原来在欧利弗和汤姆的嘴里听说过。

“汤姆，”杰拉德转身过来再次面对这汤姆，“这个家伙你认识吗？”

汤姆毫不在意的接过名单，仔细的“扫描”了一眼之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个臭小子也来了吗？”

“这么说你认识他，告诉我他是干嘛的？”

汤姆指指放在旁边的L115A1，在指指基地的方向，“这家伙是管枪的那个，你别和我说你不知道，你这个混蛋。”汤姆扭头去看那个叫做雷克萨斯的家伙，“也难怪，平时装备都是我和欧利弗帮你们拿的。”

杰拉德无奈的笑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那就算是谢谢你们两个了。”

这件事不说没事，一说汤姆就抓住把柄了，“没关系的，今天请我们两个喝一杯，也就算是答谢我们了，哈哈哈哈。”

杰拉德这是看着汤姆一脸的坏笑的样子，露出鄙夷的目光，在脑子里思考片刻，想起了学中文时学到的一个成语：“得寸进尺的家伙。”然后附赠给汤姆一个国际通用的鄙视手势。

黑马不愧是黑马，第三轮中，曹天已经获得了两张Ace，而布恩老兄获得的是一张红桃King和红桃Queen，其中，清点下来，布恩只有再获得一张Jack或Ace才可以赢，而红桃Jack已经被雷克萨斯夺了去，布恩对此愤怒不已，只得默默的去瞄准一张黑桃Ace。

第三轮，位子靠前的雷克萨斯夺走了曹天的一张方片Ace，也就是说，布恩和曹天要争夺这张黑桃Ace，目前雷克萨斯的情况十分好，方片Ace和红桃Jack，之前又来一个Queen，构成一个简单的拖拉机，不出意外，可以拿到第二。

曹天熟练的再次测了一下风向，然后把眼睛凑到了瞄准镜前，没办法，布恩是拿定了第三的，曹天在前，怎么可能给布恩老弟留下机会？

“嘭”的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旋转着飞出枪口，打倒了两张扑克，两张，是的，第一张黑桃Ace被打飞起来将后面的一张Jack“推倒”在地上，这一点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包括杰拉德和布置游戏的布恩老弟，他之前测量过了所有可能的距离，两张扑克牌之间有足够的距离拉开，这种情况实在是靠运气才可以的。

“好样的！臭小子！”汤姆看到这一幕，绝对堵不住他的嘴，“让白人小子看看咱们东亚的龙的传人的厉害！”据说龙的传人是中国人的自称，那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度，充满了神奇的传说和神秘的故事。汤姆这句话是用中国标准的普通话喊出来的，还带有一点京腔，因为他小时候在北京读书长大。

这一叫不得了，曹天看到了这个疯子，高兴地丢过枪一个翻身起，小跑过来对着汤姆敬礼，“长官好！”又握了握汤姆的手，“长官贵姓？”

这小子乐不可支，看到中国人在这里获得了成功，他希望可以学到更多的经验，曹天的脑子转的飞快，他希望这里能有个人罩着他，这倒好，遇上咱们老北京的人了，这不是更高兴？曹天出生于官僚家庭，他倒是对于父亲的那一堆政务不感兴趣，打小就喜欢枪械什么的，直到迁居英国之前，他只有在中国的军校中摸到过那种让人心生安全感的铁器，那是枪，是保护他自己的力量！

汤姆和蔼的伸出手：“免贵姓徐，如果是地道的中国人，你完全可以叫我老徐就行！”曹天也伸出手，一只满是老茧，伤痕累累的粗糙大手握住了那只还没有经历过战火的小手，“我叫曹天，是从中国兰州来的，我在那里的军校里呆过一段时间，我也常常研究枪，我最希望有一天可以带着自己设计的枪上战场。”曹天眼神里射出亢奋的火焰，那是一种热血的表现，以及对未来的向往。

“哈哈，看来有些人还真的不来关心一下这个落败的老头子啊？”背后响起布恩的嗓音。

杰拉德立刻轻轻的给了他肩膀一拳，“混蛋，我看你是在骂我老吧？你都老头子，那我不该入土了？”杰拉德举着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得了吧，我们俩谁先死还说不定哪！”布恩不理会那个拳头，径自走向军车，突然回过头来对着杰拉德做了做泰拳的高提膝表示挑衅，“杰拉德，有本事来追我！”撒开丫子就跑，边跑还边喊，“到时候没追上我的，收拾弹壳和扑克牌！”

其他学员一下子就凑过来，还没等到杰拉德下令，所有人都追着布恩向山顶跑去。汤姆也跃跃欲试，已经做好了准备。

“停下！都停下！”上次比赛都知道，布恩是全团里跑的最快的家伙，所有B小队出动的任务都是他在前面当尖兵，这源自于他小时候羡慕的游骑兵，有时候在丛林里打前锋的时候都会大喊着美国游骑兵的口头禅：游骑兵，开路！（Rangers，Lead the road！）

这样盲目的追上去，绝对没有办法追的上的，杰拉德要拦住的不是新兵，是这两个黄种人，“汤姆，曹天！汤姆你别忘了游骑兵的故事！”一边喊叫着，杰拉德一边向前追去，“都给老子停下！”这下子杰拉德发了火，就不会有人好受了，“全都给我滚回来！谁是教官，被他牵着鼻子走，还有点样子不？打扫就打扫，这是命令！”

说实话，杰拉德是团里长跑最差的家伙，这种活动，他是占不了优势的，与其说是杰拉德为了大家好，还不如说是为了自己的颜面。

弹壳收拾到一半，还有一些没有收拾完，汤姆的手机就在军车里震动起来，抖得整个车都在发颤一样，慢慢的滑落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反正军工的手机防水防火防震——汤姆听到这细微的动静，跑过去捡起来手机，是大卫。

接通了之后，大卫就叫，“死哪里去了！你们把我的新兵蛋子都拐到哪里去了？汤姆，你给我把杰拉德叫过来！”汤姆叫唤了一下还弯着腰收集弹壳的杰拉德，“杰拉德！大卫老头子找你麻烦了！”杰拉德直起了腰，就跑了过去，接过了电话。

“喂？”

“混蛋，杰拉德·柯林上尉！你把我的B小队队长、射击组学员、枪械管理员给拐走了？！”

“哦哈哈哈，马上，我们一起去散散步而已，哈哈哈，马上就回去。”这可算是杰拉德最不堪一击的一面了，他就是有时惧怕这个老头子，所以赔了几次笑。

想着杰拉德的态度不错，大卫也就不追究了，“快点，不会来的话给你们脑袋上一人开一朵花，尤其是汤姆那小子，敢说我老头子，哼哼哼。”杰拉德几乎不用想都看得到大卫的阴狠的笑容，打起了冷战。

挂了电话，杰拉德拍拍汤姆的肩膀，“祝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