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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英雄连里的指导员 作者:南南 更新时间:2019/8/21 18:52:43

12月3日,南映森和刘莹因为家庭琐事发生了比较激烈的争吵。待南映森上班走后,刘莹狠下心来,扔下了5个孩子,坐船回了东北老家。

刘莹走后,可苦了南映森和孩子们,四个儿子都大了还好点。女儿妮妮还小,自刘莹走了之后,每天哭着要妈妈,没几天就病了,发烧40度,连烧了5天危险期才过。南映森每天除了日常工作外,还要照顾孩子们的衣食起居。刘莹在的时候,他从来不管家务,刘莹一走,麻烦就来了。他分不清孩子们的衣服、鞋子是谁的,袜子放在什么地方,经常就是老大穿上老三的衣服上学去了;老四穿上了托儿所时的衣服走了。

一天早晨,南映森起得晚了,他一看开会的时间就要到了,嘱咐老四自己穿鞋,就匆匆走了。这个老四傻,穿了一双露着脚指头的球鞋就上学去了。到学校后,没想到让善于鼓励孩子们进步的班主任王老师发现了。开始上课了,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坐在后排的南秋洋。“同学们,我今天要表扬一位同学,他就是南秋洋同学。”老师的话一出口,同学们都回过头来,所有眼光刷的一下都集中到了南秋洋身上。老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为什么要表扬他呢?南秋洋的家庭挺条件虽好,但这么冷的天他不穿袜子,希望同学们能学习他的艰苦朴素精神。”南秋洋此时被老师表扬的羞愧无比,真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尽可能地把双脚往椅子下面藏去,以免被同学看到那双冻得发红的脚和那双露着脚趾头的鞋。

政治部领导知道刘莹没请假,扔下孩子私自回家的事后,给刘莹写了信,并批评她:身为党员,有什么问题可以找组织帮助解决,没有向组织请假就擅自回家,希望你早日回来。

老大南津洋在南山路小学上四年级了,比较懂事了,他也给妈妈写了几封信。他的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妈妈:

您刚走了不几天妹妹就生病了,不想吃东西,发烧到40度,后来请医生打了几针就不烧了,现在已经能下地了,请您不要惦念。

您信上说的话我们一定记住,我已经读给弟弟妹妹听了,您信上说的事我一定做到。

我们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试放假了,我一定要考100分,南燕洋和南秋洋也能考100分,就是义洋不能考。妹妹蜡(落)下的功课也能赶上去,我们一定不想您。放寒假的时候您一定来看我们。我们一定好好地听爸爸的话,在学校不闹,听老师的话。最后我们做个诗吧。请听:

妈妈妈妈听我颜(言)

这个诗呀别不谈

专谈爸妈经常打

这个事来为了啥

这样打来很不好

就(希)你们呀从有(友)好

不在(再)打架梨(离)开咱

祝您身体健康精神愉快

南津洋南义洋南燕洋南秋洋南妮妮

1960年12月16日

刘莹回东北后,心里也一直惦记着孩子们,他在给南映森的信中说:生活过的实在沉闷痛苦,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走了。我对不住你的是给你留下了一堆孩子,是你很大的负担。这对我来说也是非常痛苦的,不管怎样,孩子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扔下孩子比割肉还疼。

在组织的过问和关心下,在儿女们的呼唤声中,刘莹终于回心转意了,她又回到了这个家。弟妹们在大哥的努力下又有了妈妈。

刘莹因为此次出行没向组织请假,受党内警告处分。

海军高专北大院有6栋小楼,除校长孙亮平的家在2号门北边的一个独院里居住,其他校领导的家都在北大院。因为各家离得都不太远,所以孩子们从小就在一起玩。

在这些孩子里,数符副校长家的**符新中胆子最大,点子最多,又最具有领导才能,因此,他自然而然地成了北大院孩子们的头儿。每到放暑假的时候,高专东山的伏苹果熟了,他就会把他弟弟符新光;张副政委的独生子张贝力;赵副校长的儿子赵晨;陈副校长的独生子陈少权;南副主任的南义洋和南秋洋以及周福年、刁军建等这帮小兄弟组织到一起,去东山偷苹果。

为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他们先以追打、耍闹的方法玩一会,逐步靠近苹果树,待看到四下无人时,便开始采取行动。夏天的孩子,一般只穿个裤衩和背心,他们把背心下摆塞进裤衩里,有裤衩的松紧带勒着,肚皮和背心之间就成了一个天然“储藏室”。用这种方法偷苹果效果很好,“储藏室”可以放好多苹果,他们屡屡得逞。但偶尔也会败走麦城。有一次,他们正在全神贯注的偷着,往“储藏室”里放着,被远处的一名学校学员看到了,他大喊了一声:“偷苹果啦!”他的喊叫声可吓坏了这帮孩子们,由于害怕被抓住,大家都拼命逃跑,以致“储藏室”支持不住剧烈的颠簸,苹果撑开了裤衩的松紧带,伴随着他们惊慌的脚步骨碌骨碌滚了一地。逃到安全地带后,孩子们相互一看,除了周福年由于短裤腿较细,裤裆里剩了两个苹果,其他人的都跑丢了。

烟台的四季气候宜人,植被生长的很旺盛。在南山,东山以及烟台山上,到处都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青松翠柏。在大马路两旁和高专院内,也人工种了不少巴豆树,每到夏末秋初之时,树上就会长出许多圆圆的小果实,附近的人们都叫它巴豆。副校长符岱寿的大儿子符长白聪明之极,他用这个小小的巴豆和一节半米长的塑料管便成功地发明了一件“新式武器”。这个“武器”是把从树上摘下的巴豆含在嘴里,用塑料管“扑”的一声吹出去,而且能“扑、扑、扑”连续吹四五个巴豆,力道虽比弹弓小点,但准确度却比弹弓高。这一项“伟大的发明”,立刻就成为北大院的孩子们的标配武器,并马上用于实战了。

高专由于近几年干部增多,住房不够用,准备在北大院新建二栋二层住宅楼,拉来的砖以整整齐齐的堆放好,就准备开工了。孩子们放了学,作业都顾不上写便聚集到一起。看到这些砖堆可把他们高兴坏了,他们分成好人和坏蛋两拨后,便在砖垛上修筑起了防御工事,通道、楼梯、防弹室、射击孔等样样都符合战斗标准。“长官”一声令下,他们迅速把巴豆含在嘴里,拿出吹管便开始了战斗。“扑扑,扑扑扑……”吹巴豆的声音;“哎呀,妈呀!”被击中孩子的叫声、哭声不绝于耳。孩子们一个个玩的小脸通红,完全没有察觉到营房管理员此时来到了工地。管理员看到被折腾的乱七八糟的砖堆,以及两个正站在砖堆上进行“白刃格斗”的孩子,他气坏了。“都给我下来,你们是谁家的孩子?”他发了脾气,叫喊着。南映森的大儿子南津洋,符新光、张贝力、苏国华、高和平等“战士”一看大事不好,迅速跳下砖堆往各自家里逃去。

这些砖堆离南映森家较近,又源于“情况紧急”,南津洋没来得及想等管理员走了再回家。他前脚刚跑进家门,管理员后脚就跟了进去。他把孩子们损坏了不少砖的事告诉了刘莹,刘莹向管理员承诺严加管教孩子。晚上,南映森下班回到家,胃疼了一下午,使他的精神很不好。他一边脱着军装,一边听刘莹念叨孩子又闯祸了的事。南映森火冒三丈,他把正在写作业的南津洋叫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两巴掌。南津洋一看不好,忍住疼痛转身就跑。“你还敢跑!”南映森大喊着,上去就是一个扫堂腿。令他没想到的是南津洋竟跳起来躲过跑出了门外,南映森的腿收不住了一下子扫到了床腿上,疼得他抱着腿“哎哟,哎哟呦!”大叫起来。

烟台海军高专人才济济,有一支演出水平很高的业余话剧团,虽然排练都在业余时间进行,但无论从舞美设计、灯光效果、服装道具还有演员表演都是一流的。为了庆祝八一建军节,他们新排练的话剧“红岩”将于7月31日晚在高专大礼堂演出。

那天吃完晚饭,院校学员们排着整齐的队列,迈着有力的步伐,高喊着一、二、三、四,按时进入礼堂。院校首长们坐在第3排。张贝力、周福年、符新中、南映森的二儿子南义洋几个孩子口袋里装满了巴豆,衣服袖子里藏着塑料吹管也进了礼堂。他们分别坐在中间和两边的位置上。晚8时,话剧准时开演了。完美的舞台效果,演员们精彩的表演立即吸引了所有观众。人们都被江姐的英雄气概所震撼;被敌人的残暴凶狠所痛恨。当演到徐鹏飞审问江姐一场时,周福年、张贝力等几个孩子把巴豆放到嘴里,从不同方向偷偷地用吹管“扑扑扑、扑扑”向徐鹏飞吹去。嘴里的巴豆吹完后,他们迅速地把吹管藏到了衣袖里面。台上,扮演徐鹏飞的演员对着江姐刚说道:“交代了吧,给你自由!”忽觉得脸上,脑门上被几个不明物击中,疼痛难忍。他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晕了,刚要大喊“妈的,谁打我!”马上又意识到自己是在演戏,下面院校的首长、观众正在看着呢,他硬生生地把差点出口的话压了下去。

下场后他找到团长,指着脸上五个直径约1厘米发红的痕迹说:“这坏蛋我是不能演了,下面有好几个人用弹弓打我。”团长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安慰道:“别生气,那是因为你演得好,大家都恨你才会这么做。”他俩来到舞台旁边的幕布后,撩开个小缝缝朝台下偷偷地观察了半天,也没发现是谁在使坏。演出结束后,院校首长上台和演员们握手,祝贺他们演出成功,但都不和徐鹏飞握手,令他很郁闷。

高专北大院不调皮的孩子也不少,像校长孙亮平的儿子孙福州、孙迎宪;赵副校长的几个孩子赵耀、赵晨还有赵璐璐,南映森的三儿子南燕洋等都很听话。南映森和刘莹最喜欢的就是南燕洋和女儿南妮妮。因为他们学习好,不调皮捣蛋,不出去惹祸,经常会受到夸奖。尽管老四南秋洋在南山路小学上四年级时,曾在烟台市小学运动会上得过射击第一名;尽管在日后的全国摄影比赛、展览中获得过许多一等奖,并成为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也没听到刘莹表扬过一句。

秋天是吃海鲜的季节,烟台的海产品是最好吃的。在大街小巷,到处能看到正在兜售活螃蟹、海参、海蛎子、海蜇、蛤喇等海货的百姓。烟台苹果,莱阳梨也是在这个季节人们的首选。星期天一大早,符新中就和符新光哥儿俩就把张贝力、刁军建、周福年、高小健、南秋洋几个孩子叫了来一起去东山玩。

东山是海军高专的军事禁区,除了院校的家属,一般不让老百姓进。由于上山的人少,植被未遭破坏,基本上处于原生态状态。他们顺着一条羊肠小道往山上走着,路两边是一尺多高的荒草。南秋洋贪玩,他一会儿抓蝈蝈,一会儿逮蛐蛐,落到了后边。忽然,一条直径约30厘米粗、4米多长黑色的大蟒蛇从前面2米处的荒草里露出头来横穿小道,它停住扭过头来瞅了南秋洋一眼,然后慢慢地爬了进了另一边的草丛中。看着蟒蛇**着粗大的、长长的身体慢慢爬过,南秋洋吓坏了,他疯跑着追上了前面的小伙伴,把刚才遇到大蟒蛇的事告诉了他们,可他们没亲眼看到,都没当回事。

在山顶,符新中发现了一条粗5厘米,长1。5米的花蛇,他从路边的树上撇了个树杈,悄悄地绕到蛇的后面抓住它的尾巴,然后把蛇提起来缠到了树杈上。那蛇还挺听他的话,乖乖地在上面缠着。下山后,孩子们在二马路路过一家药店。“蛇也是药材,咱们看看掌柜的收不收,把它卖了。”新中边说边领着小伙伴们进了药店。快到吃晌午饭的时候了,药店内没有顾客,只有一个账房先生戴着老花镜正在打着算盘,他听到门响,还以为来了顾客呢,脸露笑容,准备迎接。他抬起头来摘下老花镜仔细一看,笑容慢慢地变成了吃惊,保养得挺不错的微微泛红的小脸开始由红变白。只见一位英俊少年光着膀子站立在眼前,后面跟着几个伙伴。少年胸肌坚挺、腰直背宽,肌肉发达的右臂擎着一个树杈,上面盘着的一条大花蛇吐着红红的须子,两只绿绿的眼睛正盯着他看。掌柜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少年大声问道:“掌柜的,收的吗?”已是面如土色的掌柜用极其恐怖的声音颤抖的地喊道:“不收、不收,我的妈呀,赶紧出去!”

1963年3月5日,****发表了“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题词。解放军**治部、共产主义青年团**委员会、全国总工会和全国妇女联合会也先后发出向雷锋学习的号召。海军高专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张正德、副主任南映森立即组织机关人员认真学习**治部和海军政治部有关文件,制定具体的宣传措施。政治部以印刷宣传材料、简报、写黑板报、文艺演出、广播等宣传形式向院校官兵们介绍雷锋同志的先进事迹,在院校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学习雷锋活动。雷锋同志平凡而伟大的共产主义信仰,爱憎分明的无产阶级立场,言行一致的革命行动,为人民服务的崇高思想很快成为全体官兵学习的榜样。自从学雷锋活动在海军高专开展起来后,学校的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官兵的精神面貌明显提高了;院校的教师、宿舍、花园、道路更加整洁了;做好事不留姓名的人越来越多了;尊官爱兵的氛围更加浓郁了……

南秋洋上三年级了,和他的两个哥哥一样越来越淘气了,而且是有之过无不及。他的两个哥哥是偷偷地、悄悄地捣蛋,他可是明目张胆的捣蛋。

有一天放学后,在路过海军高专汽车队时,他瞅到几个战士在院子里正蓬头垢面的修理一辆汽车,一个汽车轱辘被拆下放倒在地上,他走过去看了看,汽车轱辘的钢圈是铁做的,何不推到收破烂的那里去卖钱呢?他使劲把轮胎扶起来,歪歪扭扭的推上就走。边上的战士们都忙着修车,谁也没注意到汽车轮胎被人推走了。快到大门口时,正好汽车队长过来。“小孩儿,干什么?”汽车队长问。“什么也不干,卖钱去。”南秋洋往前滚着轮胎泰然自若回答道。“那是汽车轮胎,不能卖!”队长提高了声音。“我就要卖,你管不着!”南秋洋梗着脖子答道。“小兔崽子,反了你了!”队长上去揪住了南秋洋的耳朵,吼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南映森家的,怎么样?”南秋洋放开了汽车轱辘,使劲地摆动着脑袋,想挣脱汽车队长的手。汽车队长此时已经火了。“走,找你老子去!”说完,提溜着南秋洋的耳朵就去了他家。

到了门口,他镇定了一下,怕首长看到不高兴,把揪着南秋洋耳朵的手松开了,轻轻地敲了门。过来开门的是刘莹,汽车队长把刚才发生的事和刘莹说了一遍,他本以为刘莹会批评她儿子几句就完了,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刘莹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南秋洋提溜了起来,一下子把他按倒在地,噼里啪啦地朝他屁股给了几巴掌,一边打还一边问:“还敢不敢了?”“敢!”南秋洋一边叫着一边说。刘莹一听火了,又加了几巴掌。“还敢不敢了?”她大声问道。“敢,就敢!”南秋洋大声叫道。刘莹发怒了,照着她儿子的屁股“噼里啪啦”就是一顿乱揍。“啊,啊—,妈妈,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南秋洋被打疼了,一边哭着一边求饶。刘莹也累得呼哧呼哧直喘,她站起身来揉着打疼了的手掌,轻蔑地对儿子说道:“老娘连国民党几百万军队都不怕,还怕你们这群玩意儿!”她转过身来准备向汽车队长道个歉,没想到汽车队长早就没了影。他一看情况不妙,早偷偷地窜了。

1965年6月1日,经毛**批准,解放军废止实行了10年的军衔制度和实行了13年的军官制,军官改称干部。取消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一是妨碍了“官兵平等、官兵一致”精神;二是军衔制度设计不合理,实际军衔比职务军衔偏低。按照职务军衔,苏军军长授中将,师长授少将。但我军军长军衔绝大多数都是少将,有的甚至还是大校;师长绝大多数都是大校,有的甚至还是上校,比国外的军长和师长军衔低了1到2级;三是军衔晋升制度不正常,自1955年首次授衔之后,军衔晋升的制度未能完全按规定来执行,1955年授衔的少将至大将有1000余人,但是10年之内竟没有一个人再晋升军衔,军官职务军衔低于实际军衔的情况愈发不可收拾,损伤了军官的积极性。

取消军衔制度后,海军官兵全部换上了灰色的军装,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区分干部和战士的唯一标识是;干部上衣是四个口袋,战士是二个口袋。

1966年的春天来得比往常晚了些时候。3月的一个星期天,天空乌云密布,压抑的使人透不过气来;海上风浪很大,3米多高的海浪不时地击打着沙滩,发出阵阵轰鸣。南映森和刘莹坐在凉台上,任凭狂风吹散了头发,他们惆怅、无神、没有焦点的目光,盲目的遥望着大海和远方。上个星期五,南映森收到了让他离职休养的命令。离休命令来得很突然,让他一点准备也没有,甚至政治部主任张正德也没有提前得到任何消息。按理说,这么大的人事变动是要经过他同意,或者至少应该让他知道的。从1936年参军至今,南映森经历过大小战斗100多次,他出生入死,2次负伤,从不计较个人的得失,把自己的生命都交给了这个党,交给了这支军队。他才49岁,正是为党、为这支军队为之奋斗的最佳年龄。在命令面前,一切解释都是苍白的,无用的。南映森又一次受到了命运的挑战,他像往常一样把委屈压在心底,什么也没说,接受了命令。

按当时的规定,离休干部选择居住地点只能选择离休人员的老家或者配偶的老家。南映森和刘莹经过商量后决定回山西居住。院校领导很关心南映森的离休事宜,专门派了一名王干事到山西省军区联系,并指定他全程负责,直至南映森住进了休干所为止。在山西省军区,有关部门的一个处长对王干事说:“省军区休干所只剩一套房子了,前几天一个军分区司令员刚看过房子。”他透露:“我省现在还有两个地方也在建休干所,但归北京军区管辖,你可以找北京军区有关部门联系。”王干事很辛苦,大热天顾不上休息,又跑到北京军区。几经周折后终于回到了烟台。他向院校有关领导汇报后,第二天来到南映森家征求意见。“首长,事情是这样的。”他向南映森夫妇介绍了此行的情况,“由于全军刚开始建休干所,房子比较紧张,山西省军区休干所已经没房子了。目前,北京军区在山西省榆次县(地区所在地)正在建休干所,但是只有中校正团级的房子,上校以上的房子还没开始建。”他喝了几口水缓了缓,接着问道:“首长看怎么办,要不等上校的房子盖好了再说?”南映森和刘莹商量了一会,对他说:“中校的房子就中校的吧,有房子住就行了,既然已离休了,我们也不愿在这再住下去麻烦别人了,就这样吧。”

7月中旬,离休该办的事都办妥了。高专的有关领导请南映森、刘莹全家吃了饭,并举行了简单的告别仪式。赵振安副校长平时挺喜欢练剑的,他有两把宝剑,得知南映森要走的消息,他挑了一把比较好的宝剑送给了南映森,那把旧的自己留下了。他俩1937年在山西省牺盟会就认识,彼此交情很深。

7月28日上午,几个战士来到南映森家,他们不由分说就把两个立柜、两个五斗柜放倒了准备打包。一个战士看到了南映森的手枪和2盒子弹,拿起来塞进了边上的皮箱里。“小同志,那几个柜子是公家的,不要打包。”南映森笑呵呵地说。他从皮箱里拿出手枪和子弹递给那个战士,对他说:“离休了,用不着这玩意了。孩子们成天翻着看也很危险,一会你回去把它交给政治部吧。”4个木箱一上午就打包好了,里面都是棉被,褥子以及全家一年四季的换洗衣服。孩子们这些年除处老大、女儿能穿几件新衣服,其他孩子几乎没穿过,他们的衣服都是用南映森和刘莹解放战争时期的旧军装,刘莹动手改的。

南津洋和南燕洋因为等着拿学校的毕业证,没随南映森、刘莹他们一起走。南津洋暂住学校;南燕洋在张副政委家和张贝力住一起。

晚上,前来送行的人真不少,一个大轿子车坐得满满的。孩子们告别了好朋友先上了车,南映森和刘莹直到女列车员再三催促才上。列车缓缓启动了,他俩站在车窗前频频向领导、同事挥手告别,感谢他们13年来在海军高专给他俩带来的友谊和快乐,他俩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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