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破而后立（上）

随着第六十一联队回日本整编的命令，王飞虎并没有老老实实的交出所有复制人队伍，他将王三德 （松本雄一） 、王二小 （毛利应西） ， 松浦联合等主要军官都放到了归国的名单里,而那些普通士兵，大部分被用来充实现在刚刚成立的“飞虎军”当中。所以真正开回日本本土的部队，只有可怜的军官团和不到五百人的士兵，而且大部分衣着不整（超时空转换时自动消失），火炮象征性的带回去两座，而步枪、机枪等轻武器只捡着损坏、磨损较为严重的往回带，尽可能多的渲染在通河县城下所遭受的失败。这些复制军人回日本后，给王飞虎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一时间曾让王飞虎懊恼，为什么当初没多派复制人回去？此乃后话。王飞虎也不管王三德回去后，是否能受得了多门二郎的怒火。按照原来真实的历史，第一师团主力开赴东北的时间，是在三个月之后。也就是说，这三个月里，王飞虎必须要做很多事，其中一间最最重要的就是，网罗人才！军事战略家格外需要，基层军官需要，就连可以拿起枪，能识数的普通人也需要。此时的华夏，最大的城市是上海，人才最集中的地方是南京，看来不得不走一趟了。作为一名穿越人士，一般都伴随着巨量资产，可真正要走出去时，王飞虎发现自己竟然“穷”的一无所有，连身上这身衣服都是拿“破烂”换的，这么点儿家当，谁肯听自己忽悠，大老远的跨过关东军大本营的过来抗战？！用前世积累的“宣传经验”？还是说要用到坑蒙拐骗？王飞虎一时懊恼。但这三个月的宝贵**时间，不做点儿什么，真的对不起穿越过来这一趟。

通过拉李学万、丘八他们入伙，王飞虎发现，相比于喊口号，可能一顿饱饭、一身暖衣，更能激起这个时代人的斗志。对于华夏来讲爱，爱国情怀在什么时候都是不缺乏的，只是言语上的高大上，不如让大家吃得饱，穿的暖感觉实在。所以王飞虎觉得“民用科技”部分必须要加紧的开发。之前他有认真的研究过这个超时空转换粒子盒，但总是不得要领，而且自从“说明书”在发挥了第一次作用后，就随着另一封信莫名的失踪了，王飞虎觉得这可能是查克拉星人给自己下的坑，没说明书，这怎么开展事业？于是，他一遍遍的询问小黑，一遍遍的自言自语，又一遍遍的摸索是否有更多的“隐藏功能”是自己所没有发现的？终于在一个飘着点儿小雨的早晨，空气温润清新，给人一种精神振奋之感，王飞虎早上起来，安排好了丘八等人的“训练任务”之后，他有了发现。这里先说一下王飞虎安排的“任务”，他让丘八他们按照军事地图，将目前所有隶属于自己地盘的区域查探，并摸清情况。现在通河县城的惨案成功的避免了，整个通河县城在系统当中承认为是王飞虎的领地。但是在这么大块地方上，王飞虎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真实的存在感，他必须先熟悉自己的地盘，并且要巩固的他的统治。而这种工作用原来就是日本人的王二、王三他们是不合适的，除了长相，就连开口就是意大利语这点，就是老乡们接受不了的。经过半个月左右的搜寻、探访，王飞虎得知，目前通河县内已经没有任何日军或是“满洲国”皇协军力量，这给了他一段时间的统治空白期。随后认真的翻了翻小黑的所有界面，所有！他首先看到自己的指挥官等级，在占领了通河县城全境之后，只差百分之15的进度，就可升级到四级指挥官了。在这一阶段，发现很多图标在自己指挥官军功增长的同时，不断的由什么都没有，转到透明的图框样式，再由这种暗色的透明图框，由暗转明，最终成为科技树上的一个分支或节点。这个明暗程度，与是否升级没有确定的关系。只要该组科技树解锁了最初的主干节点之后，其他的图标都会在“满足一定条件”之后，亮起。并且在系统内，在图标的“侧面”还会有相关的比较详细的原因说明。

把图标按住，然后转动方向，图标就会侧过来。如果是刚刚解锁发亮的图标，就会显现一定的科技来源说明，包括适用环境、发展可选择方向等，如果是灰色的待解锁科技，就会显示解锁进度（如指挥部图标），或待解锁条件（如空战指挥部），或解锁经验要求（比如炮兵训练等级），所以在王飞虎看到民用科技界面当中，“交通运输”科技树的顶点已经有了浮动的迹象，并且出现了“车辆”的图标雏形，至于再往下，这个图标目前还无法翻动，但是从封面上的车辆形状，已经让王飞虎欣喜若狂了。再有就是军事科技树这一列，“单兵防具”这一项有了增加内容，在这一列当中，出现了“军服”节点。点开这里，王飞虎看到了分为几个层级，军官层级、士兵层级还有宪兵层级，王飞虎眼珠一转，意大利这种欧洲国家，都是配有宪兵来维持治安和军队秩序的，看来自己是时候设立“宪兵部队”了。点开“军官层级”，看到里面出现了指挥官和军官两个界面，点开指挥官这一级，发现了每次升级都自动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相应指挥官服装，原来在查克拉星军队当中，每种军官军服都配备了三套，供执行任务、礼仪检阅还有日常训练所用，而且每种的样式都不太一样。在指挥官升级时，会自动的进行超时空转化，提升指挥官等级、能力的同时，附带一身军装，这个军装，就是正规场合穿着的“军礼服”，并且符合所选科技树背景科技的文化。比如这身让王飞虎诟病不已的“战场夺命”服，不仅在战场上对军官一目了然，而且这种礼服式长衣虽然拉风和略显绅士，但是这是打仗，玩儿命的地方，跟敌人绅士就是对自己生命的蔑视，王飞虎恨不得穿回迷彩服，但是又不符合自己一贯高调的作风，在看到了“指挥官作训服”时，王飞虎满意的笑了，这种就是我要的！

只见适用日常训练的作训服图标点开后，符合一定的运动科学的上衣和长裤，再配上意大利礼服其中的胸前花纹、体现阳刚之气的线条接缝，还有十分低调朴素的深灰色布料，没有一丝一片的古怪花纹配饰，让王飞虎乐不可支，他查看了下转化材料消耗，吐了吐舌头，这神作训服竟然需要银元3元，或银10克，快赶上一挺机枪了，王飞虎直接将其点开，转换了一套穿在身上。和自己的感觉一模一样，无论是做各种战术动作，还是面料的柔韧程度，还有这种穿在身上，给人的雄姿英发的感觉，立即让王飞虎爱不释手。至于指挥官的“礼服”，任务常服，直接选择性忽略。再看到军官层级，里面列出了当前三级指挥官所能任命的尉级军官和士级军官的服装。还是那种难看的帽子，还有略显不方便的军装。王飞虎看了眼就失去了兴趣。随后打开了士兵层级。在士兵层级里，可选择符合科技树语言的国家士兵服装，也可以选择与指挥官作训服款式相当的这种深灰色的，搀杂着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一国军队样式，但又揉合了意大利制服样式的复制军团军服。王飞虎想了想，一般士兵，就让他穿意大利制式黄褐色服装，而目前的嫡系——生化动员兵，以及即将开始的普通人士兵，采用这种和指挥官式样匹配的深灰色军服。至于后续才会出现的空、海军，待到服装样式出现时，再说。带着一丝好奇，王飞虎点开了宪兵式样的层级，在这里看到的竟然是和军官、士兵服装完全不同的一款式样，怎么说呢？王飞虎感觉这就像是欧洲老电影里面，看到的那种欧洲皇家卫队一样，好家伙，头上可以选择贝雷帽和大檐帽两种款式，深黑色上衣，肩部有军衔固定带，类似灯芯绒材质的布料，在胸前配上了拉风靓丽帅气迷死人不偿命的亮蓝色绶带！既不是燕尾服冗长的下摆，又不是新式西装的中间分叉，映衬着略显修身的裤子和士兵的健美体形。总之这是一款女皇出游、国家庆典之必备装逼服装，绝对上不了战场，军乐队穿着倒还像回事，这样扎眼的衣服穿出来维持治安？！王飞虎不由得想起前世意大利二战时那混乱无比的秩序……

王飞虎出于幼年心中曾经的“理想”，并且让自己当前“山大王”的形象高大上一些，他觉得是时候组建军乐队了。恰巧这个宪兵制服干别的不行，拿来当乐队礼服还是非常得体的。王飞虎大手一挥，从现在仅有的三百多生化人部队当中，（没错，就是三百多人，其余全部跟着王三德去日本“整编”了）硬生生抽调了三十多人，组建成为业余的飞虎军军乐团。全部身着意大利宪兵制服，虽然没有乐器，但是每人一件制服中配发的警棍，倒也威风凛凛，尤其是这些身材高大（生化人指标定的比较高，普遍身高是180mm，在这个时代的华夏是不多见的），仪表堂堂的生化人，穿上这种专门显摆的服装后，倒是给飞虎军无形间增添了正规和可以信赖的形象，这是让王飞虎万万没意料到的。摆弄了半天的军服界面，王飞虎赶紧再回到民用科技树下的“交通运输”界面。从这里王飞虎看到了汽车图标，但是翻动一下之后，才看到小黑提示

“由于指挥部没有建立，无法使用交通运输科技”。王飞虎也不着恼，因为现在对于王飞虎而言，地盘大了，但还没有真正的掌握，因为最最根本的是，没有得到人心。目前虽然通过打击六十一联队，避免刀兵和**以及后来的惨案，但对于陌生的飞虎军，通河全境的百姓竟然很少有保持“感激”的。对于他们来讲，饭还是吃不饱，税还是交不完，换东北军也好，飞虎军也罢，甚至是日本人来了，佃农的生活没有一丝改善，地主的田租也没有可能丝毫的变化，如果王飞虎利用军队的暴力进行干预，那等待着他的将会是利益集团的疯狂报复。不要说是小小的一县之地，哪怕是一村之土，王飞虎都无法再予立足。这也是为什么王飞虎来到这个世界上，直到现在仍然没有过多的参与治下管理，而是随手扔给苟光光的原因。这也是王飞虎最不愿意碰触的，广大民众最最根本的利益——土地！

对于华夏人来讲，土地，才是真正的归宿和一切理想以及生存的寄托。自认为自己没有大能耐的王飞虎，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破坏了既有的规矩或是影响了大众的平衡，那样哪怕动了任何一块蛋糕，毁灭自己的将会是最广大的人民群众。这个问题处理不好，也就无从谈起所谓的“统治”了。王飞虎想到了赤党的“打土豪、分田地”，想到了国大党的“《耕者有其田法》”，但无论是暴力的直接获取、再分配，还是出钱购买乡绅土地，再分给农民，万一处理不好，就会因与自己内部的乡绅集团冲突，导致地方乡绅武装袭击国大党党部、刺杀土 改专员等，甚至酿成叛乱。这些都是有史为鉴的，王飞虎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况且地主乡绅们并不都是大奸大恶，如果贸然对它们出手，得到的可能是自己吞不下的恶果，定会一石激起千层浪，自己会不被这个时代所认可，最终悄无声息的湮灭在历史的洪流当中。在抗战期间，如果，当年华夏能有殖民地、对外掠夺获得工业化所需的庞大资金和原材料……如果……我们慢慢等待地主阶级在工业化的冲击下转化为工商业主和农场主也无妨，但是，这只是如果。现在自己穿越过来，短时间内无法改变。而且农业人口人均耕地不到4亩，平均亩产不到100公斤，缴纳皇粮国税后，还有高达收获物5成的地租，这才是民国二十二年这个时代的真实现状！公平地说，地主并不是元凶首恶，在外国经济掠夺、战乱、苛捐杂税及自然经济的低效率面前，他们是受害者，同时也是帮凶。王飞虎认为自己只有彻底的解决当前低下的生产力，解决外国掠夺还有苛捐杂税后，才能谈及民生。

当前所面对的事实就是，因为战乱、连年灾荒，四亿多无地或少地农民对生存的渴求，出于本能的平均分配土地的要求，让华夏农村实际上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燃烧的火药库，土地格命是迫在眉睫，势不可挡的。谁走在前面，谁就将领导这个时代的华夏！虽然农业社会中地主节级在农村对土地、财富、劳动力的垄断性占有，及其与自然经济的相互依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在这一节级存在的情况下进入工业社会，这是地主节级的原罪！苏俄打破了它，苏俄就成为了超级大国，美国跨越了它，美国也成为了超级大国。

王飞虎想到这里，狠狠地咬了咬牙，现在既然没有时间等待它消亡，就只能把它消灭，别无它途。现在天人交战的王飞虎，由于沉浸在矛盾的思考中，脸部阵阵的扭曲，他的思维在不断的调整，不断的清晰，又不断的模糊。这个问题，处理好了，自己将在这个时代独立鳌头，把别人远远甩在后面。如果失败了，死无葬身之地！王飞虎凭借肚子里仅有的一些墨水，思考华夏是否是特例呢?世界上的其他国家，是否有所不同呢?想了半天，又考虑了大量的影视资料和新闻内容，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不同。所有殖民时代终结后的后进国家，或称后发国家，在进行工业化的初期，都进行了大规模的土改，并产生了几乎相同的社会效果。也就是，在英国经历过什么，在华夏也会遇到。真实的历史当中，五年前，1928到1929年张静江在杭江省仅仅推行“二五减租”刚提到“赎买、土改”，就导致大量国大党基层党员被地方士绅武装枪杀，乡村党部被捣毁，土改专员被刺杀甚至武装叛乱，以其老蒋钦赐的“革命导师”身份也只好悻悻作罢。看来国大党的经验是无法借鉴的。又把思路转到赤党的做法上，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自己目前并没有赤党强大的宣传舆论能力，无法在短时间内与最广大的民众打成一片，而且一些暴力的做法，可能适得其反。

王飞虎脑筋一转，眼神突然一亮，既然都行不通，而且历史惯性又如此，那么我何不独辟蹊径？王飞虎越想越觉得思路清晰，他首先列了几个原则：首先不能激化农民和地主间的矛盾;其次不能破除乡村族权、父权的统治地位;再次不能打破党内（虽然现在王飞虎还没有成立任何政党）的乡土集团;最后，他脑中回想了一下当时电影里“理想的描绘”作为参考经验，发现，如果想要一切“和平演变”，那就需要大量的钱！为什么？只有拿出等价的，合理的价格或是代价，才能让别人心甘情愿的把吃进肚子里的吐出来。

王飞虎这时脑子转的飞快，曾经做过买卖的王飞虎，对于资产的盘算有自己的心得，他立即用心的盘算：现在的银元之类的兑换，王飞虎不熟悉，只能用50年代华夏的人敏币购买力换算，当前华夏情况来看，以赎买全国2/3的耕地，约9亿多亩，赎买价为（耕地2.5倍年产量×平均单产70公斤）计算，再以官方汇率2.227和每斤粮价0.06元人敏币计算，共需约1.6亿吨的粮食，或约80亿美元，或约180亿人敏币！或超过100亿亿元的金圆券（以每石粮价4亿元金圆券计算）！吓了一跳的王飞虎，赶紧拿出毛笔和纸张重新验算了一遍，果真如此！金圆券现在还没发行，不看也罢。然后王飞虎又拿出了自己从丘八那里得到的现在平均地租为5成，大概是耕地2.5倍年产量的赎买价仅相当于在此之前5年的纯收益。

如果要真正的和平赎买、温和土地改格，就必须有较合理的价格——20年的年产值，这至少需**0亿美元！王飞虎算到这里，立即扔掉毛笔，用手捂着眼睛，竟然需要这么多的钱！？王飞虎开始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钱，钱，钱，上哪里去弄那么多钱？王飞虎直到在屋子里转的肚子饿时，顺手用半缸茶水转化出来一份军粮。生米是没法吃的，拿出来放到桌上，随后吃掉了盒子里的点心和干肉。他有些沮丧的嚼着肉，毫无好心情可言的咽下啤酒。正当他吃掉一块干肉，打算吃下一块时，桌上的六百克精米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惊醒了他——我靠，我特么一个拥有金手指的穿越人士，我还怕没有钱？！

想通此节的王飞虎，迅速的几口吃掉干肉，干了啤酒，抓起袋子里的白米看了又看。大米的成色非常好，而且经过了拣选，不是现在华夏普通民众过年吃的那种糙米，这品相，通过超时空转换，忠实的保持了良好品质，毫无沙子、刀刻参杂，一两能换一斤糙米！而且不管怎么吃，都不会影响当前世界的粮食种植，唯一的缺点是，现在的指挥官等级，每天每顿饭每个复制名额只能有600克，这样一天是1.8吨，以当前粮食的产量来看，按照现在的粮食亩产量180千克来算，1.8吨相当于1亩地10年的产量！要想购买1目的，两天的单兵口粮就换来了！相较于前世杂交水稻平均亩产500千克来算，当前的180千克亩产已经算是少的了。两天的口粮换一亩地？而且，这还没考虑转换出来的是高品质精米，远不是当前的180千克糙米，也就是说，一天的口粮兑换一亩地是轻轻松松，再加上后续日益扩大的复制人名额，还有开垦无人土地，土地民生这一根本，看来是破除了！想通此节的王飞虎，不禁热泪盈眶！在研发出杂交水稻之前，自己终于有了在这个时代立足的根本，而且还可以彻底的解决华夏人民生存的大问题，并且消除地主节级于无形之间。王飞虎伏案痛哭。

良久，心情大好的王飞虎，将自己的想法重新捋了一遍，认为已经没有纰漏之后，放下心来。只有这样才算真正的巩固了统治，也会使均分土地后，免除后顾之忧。再往后的民生、经济、教育等建设，已经远远的超出了王飞虎的能力，王飞虎认为，那些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而自己，就是为了打破痼疾而存在的，破而后立，自然会有相应的人，比如——苟光光。王飞虎占了通河县城后，就把苟光光从铧子山接了出来，并且在县城内安顿好。之前在系统的军功排名当中，苟光光的等级一直非常高，王飞虎还深有不解，但是当看到苟光光给到自己的建议，以及一系列作为后，王飞虎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