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收买

见对方俊眉紧锁，知道她生气了，万古长青赶快解释，“美女请熄火，我的意思是说漂亮的女人办事有很大的优势，有优势干吗不用，有捷径干吗不走。”

神领意得的夏雪直白地问，“你的意思是说用美人计去把他引出来吗？”

万古长青竖起拇指说：“聪明，聪明。凭你比空姐好几十倍的气质，比选美大赛中得奖的佳丽们还漂亮的腰枝和脸蛋，你只要在那个酒店走一圈，保证让那个美国佬色鬼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夏雪知道，自己的美虽然没有像他说的那么优秀，那么夸张，却也差不到那里去。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了解更多更详细的情况，只有找到那个美国佬了。当然，自已是个堂堂的警官，任何时候都要有霸气，有令坏人闻风丧胆的杀气。因此眼眸一冷，“放肆，我是一个堂堂的警官，有必要亲自出马吗？如果用得着他，随便一个电话过去，他就会乖乖地到公安局来。”

他鄙夷地讽刺道：“公安局算个屁。老外是见过世面的人，来自**、法制的国家，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受贿，四没偷税漏税，他才不会乖乖地到公安局去。”

俗话说，‘?欲治之罪，何患无词’，治你的办法多得是，只是不是不报，时间未到。今夜我才不想和你打口水战，浪费时间。所以她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在思考他提到的五个可疑的人（小龙女、雷亮明，神秘高官，斯若丁噢比卡、戴墨镜和鸭舌帽的）。

夏雪把目前五个人的情况梳理了一遍，小龙女跑了，中国这么大，要在短时间内找到她无从下手。雷亮明死了，再查下去也得不出什么结果。那个神秘高官虽然可疑，却没有一点线索可寻，等往后有了时间慢慢再去调查，一点都急不得。美国佬斯若丁噢比卡是目前最重要的人物，他那里非去不可，等时机成熟再去找他。她忽然想起雷亮明身边喜欢戴墨镜和鸭舌帽的人物，如果能找到他，相信很多事情会一目了然、水落石出。于是她话锋一转，“都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特别是搞行窃的，听说有一条龙，有人专门负责偷，有人专门负责接应转移目标，还有人专门销赃。雷亮明再厉害，难道他真的没有一个帮手吗？”

万古长青挠了挠头，拍着脑袋说：“没听说他有帮手，每次作案都是独来独往。不过，自从神偷逃到美国后，听说有人看到一个很诡秘的人跟他靠得很近。这个人行动很诡秘，和神偷谋过几次面，不过都戴着墨镜和鸭舌帽去的，没看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他的描述，让夏雪立时想起美国那位中年女子说的话，逼问：“知道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的人有多高，或多或少了解他一点情况吗？”

“我的朋友告诉我，这个诡秘的人身高约1.73米，体重约75KG，走起路来很有个性，脚步迈得很快，属于比较急燥的那种人。”

夏雪的心里咯噔一下，戴着墨镜和鸭舌帽，身高约1.73米，体重约75KG。这不是和美国那位方圆婷说的一模一样吗。于是急问：“身高约1.73米，体重约75KG，应该是一个很标准的人。此人是什么身份，是干吗的知道吗？”

万古长青神兮兮地说：“此人是什么身份，是干吗的没人知道。江湖上传，他是那个遗失金像的神秘高官身边的保镖之类的，想必和那个自由女神像失窃有关。”

夏雪“蹭”地跳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到底是什么人，对江湖上的事情怎么这么清楚。”

万古长青非常温柔地把她的手挪开，“碰上你这个女神，我注定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把你当作世观音菩萨，你就是无缘无故把我拉出去砍十次头我都会一如既往心甘情愿跟你的人。要不然不单不会好好地配合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凭我的个性早和你翻脸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听了他的话，心里面甜滋滋的。看着他一脸的真诚，想起他不错的表现，夏雪慌忙放开手，“对不起，我失礼了。”

万古长青拱手还礼，“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已者容。今生能碰上你这个令我心潮澎湃、心服口服的女神，是我三生有幸，所以，请美女不必客气。”

夏雪想说什么，被他制止，“对了，你不是问我对江湖上的事情为什么这么清楚吗？其实我早就告诉你了，因为我好吃，好玩，出手大方，因此，江湖上有很多的朋友喜欢我，包括红道、白道、黑道上的人。不瞒你说，由于我还好色，因此也把一批志同道合的干部拉下了水。当然，我做事是有底线的，大事不犯，一般的小事公安的拿我没辙。如果真有点小事，有人自动帮我摆平。”

夏雪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万大局长，你说一般的小事有人自动帮你摆平，在你的心目中，请问什么叫‘一般的小事’。”

看来他真的被爱蒙上了眼睛，把眼前这个美女警察当成了世观音菩萨，因而毫不忌讳地说：“人的一生离不开吃、喝、嫖、赌、抽。吃和抽，我是一科之长，自然大笔一挥报销，叫阿公买单。嫖和赌不能开发票报销，我可以私设小金库，其实，挥霍的钱也是国家的，只不过换汤不换药罢了。我的观点是，只要不把国家的钱装到私人腰包里，吃一点，用一点国家的钱算是‘一般的小事’吧。”

夏雪不屑地说：“**无大小，只要犯了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最终都要绳之以法。党的十八代以后，我们国家加大了**的力度，2015年4月开始，****败协调小组部署开展了针对外逃**分子的重要行动‘天网’。几乎同时，**组织开展‘猎狐2015’专项行动，重点对象是外逃经济犯罪嫌疑人、外逃党员和国家工作人员、涉腐案件外逃人员。接着**发布了全球追捕 ‘黄色通缉令’，首次向全世界公布了被通缉的50名人单。短短一个多月里，国家连续向社会发出了三大惩治**分子的通缉令，在世界上闻所未闻、前所未有，说明了中国人民**倡廉的决心。”

万古长青打断她的话，“你说的‘天网’、猎狐2015’、‘ 黄色通缉令’这么多文皱皱的，我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你要说打麻将的抢金胡三金倒，押豆子、炸金花，牵牛、牌九，我不师自通、如果考试样样能拿100分。”

“真他妈的蠢才、猪！”，她差一点骂出来，还好及时煞住了嘴。“我问你，你身为一个国家的科级干部，**号召的老虎、苍蝇一起打，是什么意思应该知道吧？”

万古长青面有难色，结结巴巴，“因为敝人从来不看新闻，不关心国家大事，所以‘老虎、苍蝇一起打’是什么意思，我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老虎会吃人，苍蝇整天嗡嗡叫令人心烦，真的要一起打掉。”

对于这样的蠢才、猪，她想笑却不敢笑出来。她叉着腰，严肃地说：“像你这样不看新闻，不关心国家大事，这么落后的官早该要滚下台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老虎、苍蝇一起打’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的人。老虎，就是不论你的官有多大，后台有多硬，只要犯罪证据确凿，就会被人民押上历史的审判台。”

他露出了畏惧的神色，“这个我知道一点，我们大家一起喝酒聊天时天天讲，时时讲。”

夏雪继续说：“苍蝇，就是不问你的官多小，不论你的权力多少，只要触犯了法律，一样难逃其咎，就要一查到底。村官，是国家行政事业单位中级别最小的官，相当于股级。前不久，听说某村的村支书挪用了救灾款二万元人民币，被判了二年有期徒刑。另一个村的村长**了四万元人民币，目前被移送司法机关处理，等待他的一定是几年的铁窗生活。”

万古长青的反应有时还是挺快了，听了她的话知道有弦外之音，知道自己吃一点，用一点国家的钱不是‘一般的小事’了，知道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顿时脸色大变，整个身子在激烈颤抖，十个手指像针扎一样在抽搐，一屁股跌在凳子上，“按你这么说，我早够进班房的门了。”

夏雪冷冷地说：“你为官这么多年，国家的钱被你挥霍掉的何止百万，根据《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受贿案的规定》，**受贿5000千元人民币就可以立案侦查。以你的百万元计算，像你这样的**分子，历史的败类、垃圾、人渣就是拉出去枪毙十次也不嫌多。”

由于万古长青的腿在激烈地哆嗦，血管中的血忽然间被堵了一下，“滑溜”一声，凳子倾斜倒地，他坐到了地板上。还好血管被堵住才零点几秒的时间，对他没有什么大碍。他吃力地爬起来，扶起了凳子，坐回到凳子上，“美女警察，现在的社会太好了，我还没有活够，还不想死，请救救我。”

夏雪暗想，来到这个城市，自己还没站稳脚跟，而他天上的事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全知道，留着他自然有用，因此不宜把他逼得太死，甚至要说点好话安抚他，“你的案例确实比较特殊一点，你没有把国家的钱装到自己的腰包里，仅多吃了一点，多用了一点而已。看在你积极配合我工作的份上，暂且不和你计较，算是‘一般的小事’吧。当然，不和你计较是有条件的。”

“滑溜”一声，他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美女警察，今生今世，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有什么事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跟着你叫我去杀人，我保证不眨一下眼睛，一刀让对方死不瞑目。”

夏雪不解地问：“恕我直言，你如此不耻下跪，口口声声叫我美女警察，想图什么。”

万古长青直率得像碗白开水：“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完美，你的完美填补了我心中几十年的空白，你的出现，从此在我的心中有了永恒的偶像。如果你愿意，从自以后，我心甘情愿给你做牛做马，你说东，我绝不会往西，你说西，我绝不会往东。”

夏雪扶他起来，看着他一脸的真诚，心里充满着喜悦。“首先我谢谢你这么抬举我，你的举动，相等于一个痴迷得几乎疯狂的粉丝，我理解你。你的事暂时先搁在那里，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能带罪立大功，相信有一天政府会宽待你的。如今你只要真心跟着我，我会慢慢地把你引入正轨，做一个不一定能被人称赞，但起码能对得起良心，背后不会被戳脊梁骨的人。我是一个人民警官，从今往后绝不会让你去做一点违法的事。”

万古长青泪如雨下地站了起来，“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我谢谢你。夜已经很深了，你刚刚说‘不和我计较是有条件的’，说吧，今后要我怎么做，请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