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9月8日（4）

林夕点头，“对，就是这句话，你不觉你这句话是画蛇添足吗？其实在跟你们每个人谈话的最后，我都会问一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为什么呢？因为之前都是我提问你们回答，不管你们在回答的时候掺入了什么想法，我都不能完全肯定，只有让你们自己主动说的时候，你们才会表露出你们内心的意图。其他人都说‘没有了’，而只有你欧阳科长多说了几句话，那么你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呢？其实你并不是想告诉我夏妍是**，而是想告诉我其他人都不是**，那你的意图又是什么呢？其实就是想为那个真正的**打掩护，那么又是谁会让你冒险打掩护呢？如果不是你自己那就是跟你关系最密切的宁静！因为即便宁静不会出卖你，即便你可以狡辩抵赖，但毕竟是你把她弄进司令部弄进机要科的，而且你们现在的关系也非常亲密，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脱不了干系，洗清不了自己。那这个**间谍到底是你自己还是宁静呢？”

欧阳少华立时脸色苍白，双腿发抖，但他还是又坚持了一下，“这，这只是你的猜测，不是我的意图。”

林夕笑了笑，“是不是的，我把宁静抓起来一审就知道了。我现在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就看你自己想不想把握了。”

欧阳少华急促地**着，忽然身子一矮向林夕跪了下来，林夕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斥道：“你大小也是一个少校科长，成何体统？！有话站着说！”但欧阳少华的双腿已经抖得象筛糠一般，林夕一把将他推靠在墙上。

欧阳少华呼呼地又喘了一阵，才惊慌道：“我、我坦白，宁、宁静是**，不过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她要策反我，但我没答应，真的，我真的没答应，林专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给**做过任何事情。”

林夕也如释重负，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就有可能存在万一，现在欧阳少华证实了他的推断，他就可以放心地实施自己的计划了。他微笑着点点头，对欧阳少华道：“好，只要你坦白，我就不为难你。”

欧阳少华将信将疑，“林专员，你真的会放过我？”

林夕：“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我有必要骗你吗？”

欧阳少华迟疑了一下，央求道：“那林专员能不能彻底放我一马，我熬了十年，混到今天这地步不容易。如果您能不把我牵扯进去，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林夕轻蔑地看看欧阳少华，微笑道：“这个我倒是办得到，可凭什么呢？你跟我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帮你？”

欧阳少华无语了，象泄了气的皮球垂下了头，是啊，林夕凭什么帮他？林夕忽然又诡异地笑了，拍了下欧阳少华的肩膀，道：“不过，还有的商量。”欧阳少华急忙抬起头，期盼地看着林夕，林夕道：“姚美贞长的不错，我想睡她一次，你帮我安排一下。”欧阳少华疑惑地看着林夕，吞吞吐吐地问：“我、我怎么帮、帮你安排？”他知道，林夕的这个‘安排’绝不是简单地让他传个话拉个皮条。

林夕又诡秘地笑了笑，然后道：“既然她那么想嫁给你，那你约她她就一定会去，是不是？”欧阳少华点下头，林夕挥手一指，“中山路跟中正街交汇处有个迎宾旅社，今天晚上七点半，你把她约到那里开个房间。”说完，林夕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铜制的烟盒，打开盖子挑出一粒药片递给欧阳少华，对他道：“这是迷幻药，把它溶到水里给姚美贞喝下去，然后等我去就行了。”

欧阳少华翻出一张纸，从林夕掌中捡起药片小心翼翼地包好收起来。

林夕又道：“她喝下去之后，几分钟之内就会昏睡过去，即使她醒了也会神志不清，我办完事儿就走，等她清醒以后，你就说是你做的，听明白了吗？”

欧阳少华皱着眉点点头，嘴唇动了两下欲言又止，林夕道：“有话就说。”

欧阳少华：“我觉得您不用这么麻烦，我了解姚美贞，她胆子很小的，你只要吓唬吓唬她，她就什么都会依你了。”

林夕笑了笑，“你以为我就可以无法无天可以胡做非为了吗？其实做我这行当的更要事事小心掩人耳目，我睡了她，而她自己还不知道，你不觉这样也很有趣吗？再说了，如是那样，我还用你干什么？你给我听好了，这件事办好了，我就放你一马，如果稍有差错，我就按通共罪逮捕你！”

欧阳少华苦着脸点下头，“我知道，这是您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一定会安排好的。”

林夕歪着头看看欧阳少华，道：“我答应放你一马，你应该高兴才是，我怎么看你还愁眉不展的呢？叫你安排这事儿，你是不是很为难呐？”

欧阳少华忙否认：“没有，我一定会给您安排好的，我只是担心姚美贞会逼我娶她，说心里话，我是真不想娶她那种女人。”

林夕笑了笑，道：“你们读书人就是死心眼儿，睡了她就一定要娶她吗？那她之前也给人睡了，哪个娶她了？就你这种书呆子认真。”然后又道：“就以你的名字在那开个房间，别的不要多说，我到那以后自然会找过去。如果八点之前我没到，那就是有事去不了了，那个迷幻药的药力能维持一个多小时，到九点的时候，你把她弄醒让她回去，然后你赶到我那里，我会安排专人给你做笔录，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不会把你牵扯进去，但宁静的事情我还是要详细了解的。”

欧阳点了下头，“谢谢林专员。”

林夕：“那咱们就这么说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见林夕放自己走了，欧阳少华给林夕鞠了个半躬，然后拖着两条发抖的腿转身就走，一转过楼角不禁惊叫一声，原来有个女人正挨着楼角靠墙而立，差点儿给他撞到。林夕急忙跟过来，原来是林娜在偷听，他对欧阳少华道：“你去吧，她是我的人。”欧阳少华走了，林夕看着林娜，却没有责怪她，只问：“你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