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9月8日（5）

林娜咬着下唇冷冷地瞪了林夕几秒钟，然后将头低下了，呼呼地喘着粗气，她在极力地压着心中的怒火，如果不是她还记着自己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她早就炸了。虽然林夕在她心里还是敌人，她也没有把他当做挚爱，但她已经把林夕当做自己的老公了，所以她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做出这种卑鄙下流之事的，更不能接受他是那样的人！但她又知道现在还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僵闹得不可收拾，毕竟自己是因为一个特殊的任务才跟他在一起的，而且她也已经为此做出了牺牲。

林夕尴尬地笑了一下，道：“我是耍他玩的，你别当真。”

这个解释实在太苍白了，林娜根本就不信，她又冷冷地瞟瞪了林夕一眼。林夕问：“文华出来了没有？”林娜又低头喘了几口粗气，然后才将脸猛地一甩，气哼哼地回道：“没有！”

“相信我。”林夕在林娜的肩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然后道：“走了，我们去见李汝和。”

林娜抬起头，看着林夕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她再也压不住了，“你......！”她刚喊出一个字，嘴就立刻被林夕捂个严实，林夕严肃地冲她摇了摇头，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这不是吵架的地方。”林夕说完，自己转身先走了。

这的确不是吵架的地方，林娜又压了压火气，冲林夕的背影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才忿忿地跟在后面。看着林夕的背影，林娜的心情忽然非常复杂，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陌生了，完全颠覆了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原来他是表面上装人背地里当鬼！这么坏的人，自己还要策反他吗？还要跟他在一起吗？

来到李汝和的办公室，文华也在，看来她没有拿到宁静和姚美贞的档案，文华刚要开口，林夕挥手止住了她，林夕直接对李汝和道：“李参谋长，宁静和姚美贞不能退役！”

李汝和强硬道：“林夕，你还没有资格对我发号施令，让她们退役是我的事情，请你不要把手伸长了。”

林夕：“如果是她们自己主动申请退役，我管不着，但如果是你勒令她们退役，那我就有权调查原因了。”

“原因？”李汝和笑了，“原因不就是你给我的吗？你还要调查什么？是你跟我说这两个人有**嫌疑，你把包甩给我了，让我怎么办？大战在即，我怎么可能会让这两个**嫌疑犯继续留在司令部里呢？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会替我担责吗？你不但不会，反而还会倒打一耙，责问我为什么不采取措施。我不能抓她们，所以就只好让她们退役了。”

林夕马上赔笑，“对不起李参谋长，是我考虑不周，我原本只是想让她们动起来我才好拿证据，没想到给您出了这么一个难题。您看这样好不好，再给我两天时间，我给你立字据，出事我负责，反正机要科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李汝和反诘道，“林夕，你应该知道，并不是非得打上‘绝密’‘机密’印记的东西才算是机密，我们这里的文件数据，哪怕只是一个通知，对共军来说都有可能是重要情报。我实话告诉你，据周应群得到的情报，共军很快就要对锦州发起攻击了，在这个时候，我不能为你冒这个险。”说完，话一转又道：“你为什么不让她们退役呢？她们退役之后不是可以更方便你查案吗？她们不在司令部了，副总司令也就不会再过问此事了，你想抓就抓想放就放，关多长时间都没人管你；她们不是军人了，你也可以想怎么审就怎么审了，没有条例制约你，软的硬的还不都是你说的算？”

林夕冷笑两声，“只恐怕她们一脱下军装，你李参谋长就会把她们送到周应群那里了。”

李汝和讪讪地笑了，“既然林专员给点破了，那我也掏掏心窝子，共军就要对锦州采取行动了，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情报，谁能给我提供共军的情报，我就跟谁合作。如果换做你林专员在我这个位子上，也会这么做的，不是吗？”

林夕无奈地点点头，对李汝和道：“好吧，那我就告诉参谋长实情，其实我已经掌握了有力证据，确定宁静就是**间谍‘化蝶’，姚美贞的嫌疑解除，我本想利用宁静放长线钓大鱼的，但您不给我这个机会，那我也只好现在就把她逮捕了。”

李汝和：“那么就请林专员把证据拿出来吧。”

林夕不客气道：“李参谋长，在给她定罪以前，你有权让我出示证据吗？”

李汝和冷哼一声，“没有证据，你......”

林夕也冷哼一声，“我怎么样？不能把人带走吗？难道李参谋长还想袒护她吗？”

李汝和的话说不下去了，林夕要抓一个小小的少尉参谋只要有嫌疑就够了，****张宏新一句话，他不是也乖乖地把机要科的六个人都给林夕送去了？现在林夕要二度提审，他是无权阻拦的，况且如果宁静真是**的话，那他就更是吃不了得兜着走了。

林夕缓和了一下语气，“我这么做也是不想让参谋长你为难，大家都按章办事，这样你对周应群也算有个交待，我也不想坏了你们之间的合作，保卫锦州大家都有责任。另外，姚美贞没有嫌疑了，你也就不用勒令她退役了。”

李汝和无奈地点下头，“好吧，不过你别忘了，你不让宁静退役，那她现在就还是司令部的人，那你就还得按章程办事，七十二小时之后，做为她的顶头上司，我有权过问此事，那时候，你必须要向我出示证据，否则就得放人。”

林夕点头，“好，到时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然后对文华道：“你去调宁静的档案，我和林娜去机要科拿人。”

机要科的六个人都在，看见林夕进来，他们不约而同地都站起身，他们知道，林夕到这里来绝不会有什么好事儿。林夕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宁静脸上，对她道：“宁参谋，我怀疑你就是**间谍，请跟我们走一趟吧。”然后向林娜示意：“带走！”

宁静瞟了欧阳少华一眼，欧阳少华立刻将头低下了。自从刚才欧阳少华回到办公室，宁静就发觉他的神色不对，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欧阳少华已经出卖了她。

林娜走到宁静面前，“宁参谋，走吧！”说完，一把抓住宁静的手腕将她拉出办公室。林夕又扫视众人一遍，忽然一笑，道：“好了，我们已经找到**间谍了，大家以后可以安心做事了。”然后又对姚美贞道：“姚参谋，你也不用退役了，如果有人勒令你退役，你来找我。”说完，他冲姚美贞微微一笑，姚美贞也开心地还他一笑，“是，谢谢林专员。”

林娜把宁静押上吉普车，看着自己的同志身陷囹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她又无能为力，这又让她感到非常无奈。林夕和文华终于从大楼里出来了，没看见欧阳少华一同出来，宁静心里不禁多了一点想法，待林夕上车后，她马上试探道：“为什么抓我？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间谍？！”林夕头也没回，只淡淡地道：“证据？会有的。”

回到锦园，林夕把宁静带到审讯室又审问了一番，宁静打定主意：‘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看见欧阳少华这个人证就坚决不承认！万一欧阳少华没有出卖自己呢？’让宁静感到欣慰的是，林夕始终不提欧阳少华，就是揪着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让她解释，于是，宁静心里渐渐有了底，原来欧阳少华并没有出卖自己，他那种表情可能只是怕自己连累他吧。

审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任何收获，林夕走出审讯室，文华急忙跟了出来，二人来到天井，文华问：“长官，您是怎么确认她是**间谍的？”

林夕摇摇头，“其实我并没有断定她就是**间谍，我只是被周应群和李汝和那两个混蛋逼得无奈才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不让她们退役，只要她们还是军人，周应群就插不上手，主动权就还在我们手里。不过这样也好，一松一紧，抓了宁静，姚美贞就会放松警惕，如果姚美贞是**间谍，她很快就会露出马脚；而如果宁静是**间谍，那我们正好可以在这里突破她。”

文华：“那我们可以给她用刑吗？”

林夕：“可以倒是可以，不过现在还没那个必要，一旦用了刑，就算她承认自己是**也没有说服力，如果她供不出其他东西，那可能连我们自己都会认为她是屈打成招的。”

文华：“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林夕：“先摧毁她的意志，就把她关在审讯室里好了，派几个人日夜看着她，饿了给饭渴了给水，好吃好喝，就是不让她打瞌睡，只要她一闭眼睛就把她弄醒，熬她几天她就崩溃了，等她精神恍忽的时候我们再审她，如果她是**，肯定会说走嘴的。这几天晚上要辛苦你一下了，多下去看看，别让他们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