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9月9日（7）

锦州，锦园。

其实林夕的计划本没有这么细致，但欧阳少华和姚美贞却都在不同程度上配合了他，所以经李汝和一分析，这个案子看上去就合情合理了，而林夕也不约而同地找到了这条思路。

秦江山带宁静回来了，进到办公室，宁静忍不住深情地看了林夕一眼，道：“林专员，谢谢你。”

从宁静的神情里，林夕看出了宁静的心思，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可以蒙蔽敌人的眼睛，却很难瞒过被解救的同志，尤其宁静还那么聪明，不过林娜将来会帮他‘欺骗’宁静的。林夕淡淡地笑了笑，道：“你一定很困了，快去休息吧。”然后扭头对林娜道：“带宁参谋到你房间里去休息。”

林娜带宁静走了，秦江山取出一张纸走上前，对林夕道：“专员，您看看这个。”说着，他把纸展开摆到林夕面前，林夕观看，原来是通缉何天明的告示，不禁纳闷，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秦江山。秦江山忙解释道：“我带宁静去警察局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帮警察准备全城张贴这个，我就顺手拿了一张。”

林夕疑问道：“他们贴这个干什么？”

秦江山：“他们说是中统的张文其让他们贴的。”

林夕更不解了，“中统让他们贴的为什么要到你的督察科来举报？”

“啊？”秦江山不禁愣了一下，急忙拿起告示又看了一下，然后使劲儿地捶了自己脑袋一拳，“唉，我这个臭脑袋，这不是去年剩的库底子吗？！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诶？中统这是要干什么？”

林夕笑了，“图省事儿呗，有现成的就省着他们自己印了。”

秦江山恍然道：“我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拿这个装样子的，我还真以为何天明进城了呢，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呢？”

林夕寻思了一下摇摇头，看着画像，问秦江山：“你见过何天明？”

秦江山：“我要是见过他还能让他跑了？我们连他的照片都没有，不过这张画像至少有七分相似，凡是见过何天明的人一看到这张画像就知道是他。”

吃过午饭，林夕把文华叫进自己的小办公室，对她道：“这个案子你来做主审。”

文华不禁面露难色，呐呐道：“先生，还是你来审吧，我不行的。”

林夕微笑道：“不要怕，锻炼一下，我会在旁边提醒和补充的。”文华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下头，林夕道：“那咱们现在就先来分析一下案情。”

这是一桩必须要坐实的冤假错案，尽管看上去象那么回事儿，但毕竟不是真的，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屈打成招，所以林夕想把这个锅甩给文华，给自己留个后手，以便将来能有更大的回旋余地，而且他也认为认准姚美贞是**的文华也更适合审这个案子。林夕从头至尾对文华进行了一番启发和诱导，当分析完案情，文华胸有成竹地道：“先生，我认为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林夕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提审姚美贞。”

两个人来到审讯室，吩咐特务把姚美贞押进来，姚美贞走到椅子前谨谨慎慎地坐下，咧着嘴翻着泪眼委屈地看着林夕。文华把姚美贞的手提箱拎到桌上，问道：“这是你的箱子吧？”姚美贞点下头，文华拿起一把小钥匙问：“是这把吗？”姚美贞又点了下头。

文华打开箱子，里边大多是衣物，她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检查一番，林夕抓起一套衣服丢给姚美贞，对她道：“把军装换下来。”姚美贞知道事态严重了，让她脱下军装也就意味着林夕已经把她当做犯人了，接下来的将不是问话，而是审讯了！她不禁吓得脸色惨白，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嗵’地一下跪在地上，向林夕哭道：“林专员，我没杀欧阳少华，我真的没杀欧阳少华。”

林夕淡淡地道：“只要你说实话，我们会给你一个公正，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见姚美贞仍然跪在地上不动，林夕又道：“怎么，还要让他们帮你换衣服吗？”姚美贞无奈地站起身，犹豫了一下，然后低着头在众人面前换下了军装。

衣物捡净，箱里还剩下几样东西。文华拿起相册翻了翻，都是姚美贞的单人照；林夕拿起一个褐色的药瓶，打开盖子往里看了下，有半瓶白色的小药片，便问姚美贞：“这是什么？”姚美贞犹豫了一下才怯怯地低声回道：“避孕药。”林夕不禁冷笑一声；文华又拿起一个小木匣，打开一看，里边竟然是满满一匣金银首饰；一个红缎布的小包引起了林夕的注意，伸手一拿便猜到了里边是什么，解开缎布，里边果然是整整齐齐的四十八根小黄鱼。林夕向姚美贞质问道：“哪里来的？！”

姚美贞：“是我这五年的军饷和津贴攒出来的。”

林夕绷起脸喝道：“胡说！你现在也才只是一个少尉，职务不过是一个参谋，就算你一分钱不花，五年又能攒多少？！”

姚美贞抿了下嘴唇补充道：“还有他给我的。”

林夕：“谁？说名字！”

姚美贞：“五十三军军长韩清，我跟了他三年多，每个月他都会给我一根。”

检查完毕，林夕向文华点下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文华忿恨地看着姚美贞，喝道：“姚美贞，老实交待！”她第一次做主审，不知如何开头也不知从哪里问起好，所以就笼统地喝了这一句。姚美贞急忙哭叽道：“长官，欧阳少华真不是我杀的，你看我这样子杀得了人吗？”

文华美目一瞪，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大声喝道：“姚美贞！你是......”林夕在文华的腿上轻拍了一下，文华急忙收住话扭头看着林夕，林夕对姚美贞道：“姚美贞，既然你说你没有谋害欧阳少华，那你就把昨天晚上你和欧阳少华的的事情老老实实地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