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9月9日（8）

姚美贞：“昨天下午，欧阳写了一张字条给我，约我晚上七点半到迎宾旅社，说是有话跟我说。所以，晚上七点二十左右我就赶到了迎宾旅社，见到他以后我就问他约我来旅社干什么，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后来他就......他就亲我，亲着亲着我就睡着了。”

“你撒谎！”文华一拍桌子，“法医鉴定，欧阳少华死前根本就没碰过女人！”

姚美贞忙解释：“他是没碰我，他只亲了我，没跟我做那个。”

林夕：“然后呢？”

姚美贞：“九点钟的时候他才叫醒我，我问他要跟我说什么话，他说本来是有话要对我说的，可现在不想说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一想起我以前的事就堵心，所以又改主意了，然后我和他就离开了迎宾旅社。出门后，他说他有事，让我自己回司令部，所以过了马路以后我和他就分开走了，我顺着中正街回司令部，他顺着中山路往这边来了。”

林夕：“姚美贞，按你所说，就是欧阳少华把你约到迎宾旅社，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是这样吗？”

姚美贞点头，回道：“是这样。”

林夕阴笑，“姚美贞，你是不是把我们都当成三岁的小孩子了？这些话你自己相信吗？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那他约你去旅社干什么？就为了看你吗？”

姚美贞忙解释：“其实他本来是想说想做的，只是后来又改主意了，他说一想起我以前的事儿就堵心。”

涉及到男女情事，文华还是个雏，所以林夕要亲自向姚美贞发难：“以前他不了解你吗？以前就不堵心了吗？既然他能约你去旅社，那就应该是已经拿好主意了，又怎么会在你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改主意呢？如果他是先做了再改主意，我倒还可以勉强相信，可他什么都没做就改主意了，你见过这样的男人吗？另外，亲个嘴也能给亲睡着了，简直就是笑话，我只知道能把睡着的亲醒了，还从来没听说过能把醒着的给亲睡着了，撒谎也得长点脑子吧！”

文华也跟道：“姚美贞！你还不从实招来！”

姚美贞哭叽道：“长官，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姚美贞也纳闷了，林夕说的不错，这事儿说起来是难以让人相信。欧阳少华怎么就会突然改了主意呢？而且后来自己白给他都不要，的确太让人奇怪了，如果说这就是欧阳少华与众不同的地方，那自己居然会在那种时候睡着也是太不可思议了，她记得当时自己也是很激动很兴奋的，怎么会进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呢？这些怪事真的连她自己都不大敢相信。

文华：“我再问你一件事，昨天午后，是你把欧阳少华叫到楼外的吧？”

姚美贞点头，“嗯，是的。”

文华：“你们在外边都说了些什么？”

姚美贞：“我就是问他愿不愿意娶我，他开始说不想，后来又说考虑一下，话没说完，林专员就过来了。”

文华：“你明明知道欧阳少华现在喜欢的是宁静不是你，为什么还要问他？”

姚美贞：“李参谋长让我退役，我无家可归，所以就想再问问欧阳，毕竟他也曾喜欢过我，万一又想娶我了呢？”

文华怒目道：“姚美贞，看来你是一句实话都不想说！”

姚美贞委屈道：“长官，我说的真的都是实话。”

文华扭头看看林夕，林夕冲她点了下头，文华向姚美贞道：“既然你不肯说，那我来替你说！其实你就是潜伏在司令部里的**间谍化蝶！”姚美贞急忙否认：“长官，我真的不是**间谍。”文华怒目喝道：“闭嘴！”可姚美贞却仍然喋喋不休，文华向特务示意一下，一个特务绕前扇了姚美贞两个嘴巴，姚美贞立刻就闭嘴了，只有眼泪不住地在往下流。文华道：“我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再说，没让你说的时候，你把嘴给我闭严了！”

文华：“其实你就是**间谍化蝶！你为了刺探我国军的军事情报，混进了我五十三军，色诱了军长韩清，后来成立兵团司令部以后，你为了刺探更多的情报，又想方设法混进了兵团司令部，又色诱了参谋长唐云山，后来唐云山可能发现你图谋不轨或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不再接近你，你便又把目光瞄向了贪图你美色的欧阳少华，为了彻底控制欧阳少华，你向他表明了你是**的身份，策反他说只要他投靠**你就嫁给他，但欧阳少华胆小怕事，他既不敢投靠**也不敢告发你，于是他就疏远了你，转而去追求宁静。”

姚美贞忍不住喊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

文华质问道：“当初欧阳少华那么迷恋你，可当你回头想跟他好的时候，他却不理你了，这个你怎么解释？”

姚美贞：“他是计较我以前的事，所以才不想跟我好的。”

林夕道：“姚美贞，欧阳少华是机要科科长，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又是怎么进的机要科，他比谁都清楚，他如果要计较的话，当初就不会那么迷恋你，你不理他的时候，他苦苦追恋，可当你回过头想跟他好的时候，他却又疏远了你，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原因，计较你以前的事那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姚美贞哭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文华厉声道：“闭嘴！”这次很好使，姚美贞立刻就不出声了。

文华：“其实我们早就怀疑你是**间谍了，只是一时找不到证据，所以才欲擒故纵放你回去，我们之所以抓宁静，其实就是想让你放松警惕现出原形！在李参谋长通知你退役之后，你为了能够继续刺探国军情报，便想再一次策反欧阳少华做你们的内线，于是你把欧阳少华叫出楼外，一方面感谢他没有出卖你，另一方面对他进一步威逼利诱，不错，你是说想要嫁给他，但欧阳少华不想投靠**，而且他对宁静也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所以他自然不会答应娶你。”

文华：“让你和欧阳少华都没想到的是，我们抓走了宁静，你暗自窃喜，而欧阳少华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因为要救宁静就只能出卖你，但他又不想把自己牵扯进去，于是他想劝你自首，把宁静换出去。于是，他悄悄约你到迎宾旅社见面，这张字条就可以说明一切。”文华拿起那张字条，一个特务走过来把字条转递给姚美贞，文华问：“这就是欧阳少华约你的那个字条吧？”姚美贞点点头，文华接道：“如果真按你所说，他是因为想娶你才约你去旅社的话，那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约你，至少不用刻意避人耳目，既然他做的如此隐蔽，就说明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文华：“而你却以为欧阳少华是想投靠你们才约你去旅社的，于是就高高兴兴地赴约了，没想到欧阳少华是劝你自首的，你当然不会答应他来自首，于是又对他威逼利诱，你不是睡着了，而是脱了衣服躺在床上诱惑他。”文华说着，捏起那两根长发，道：“这是我们在客房的枕头上找到的，应该是你的吧？！”

文华：“但欧阳少华是不敢碰你的，他心里想的只有宁静，所以你们在旅社里才什么都没做。后来，他见你执意不肯自首，便决定自己来这里告发你，所以在你们离开旅社之后，他便让你自己回司令部，而他自己向锦园方向赶来了。当你发现他的意图之后，便一路尾随，趁他不备用这枚戒指毒杀了他。”说完，文华拿起那枚特工戒指向姚美贞晃了一下，“慌乱之中，你把保护毒针的假宝石掉落在了地上，因为天黑找不到，所以你只好把戒指丢进了院墙。”

文华把林夕帮她分析的案情在姚美贞面前讲述了一遍，然后得意地问姚美贞：“姚美贞，你还有何话说？”文华现在就是疑邻偷斧，在她眼里，姚美贞怎么看都象**间谍，而面对这一切，姚美贞也真的无从解释，她只能一味地流泪摇头，“我不是，我不是......”

见火候差不多了，林夕道：“姚美贞，既然你解释不了，那就赶紧招吧，免得皮肉受苦。”姚美贞哪里肯招，只是不停地哭泣，文华扭头看看林夕，林夕向她点下头，文华向两个特务一挥手，吩咐道：“送刑讯室！”

绑在T 型架上，姚美贞已经吓瘫了，哭声中都带着颤音。林夕走到她面前，对她道：“姚美贞，最后的机会了，招还是不招？”姚美贞声不成语只好一劲儿地摇头，林夕回身向文华点下头。刑讯室里的刑具五花八门，大的小的，传统的新式的，应有尽有，文华走到墙边逐个看看，然后指着一副夹棍对特务道：“先从这个开始。”一个特务上前取下夹棍，走到姚美贞面前，刚把夹棍套在她的手指上，姚美贞忽然大喊一声：“我招！”说完，便泣不成声。

“等一下。”林夕制止了特务，然后走到姚美贞面前，道：“这就对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姚美贞看着林夕又哽咽了一会儿，问道：“我当**行吗？”林夕笑着点点头，“好啊，不过那要看你能提供多少有价值的东西。”然后回过身对文华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到上边去透透气，录好口供拿上来给我。”

两个小时之后，文华兴冲冲地来到办公室，笑呵呵地对林夕道：“长官，她都招了，跟我们分析的一模一样。”说着，将十多页口供摆到林夕面前。林夕笑着点点头，“好，非常好！”文华又递过来一张名单，道：“长官，这五个人是跟她上过床，给她提供过情报的人，除了五十三军军长韩清，其余四个都在这个司令部里，我们现在要不要采取行动？”

林夕接过名单看了看，然后摇摇头，道：“这四个人都是高级军官，尤其是参谋长唐云山也在其中，如果把这四个人都抓了，那司令部也就瘫痪了，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轻举妄动。这样吧，你把情况先向毛先生汇报一下，看看先生如何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