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9月9日（9）

南京，保密局总部。

阿秀走进办公室将电文呈给毛人凤，道：“先生，锦州文华代林夕发来公文电，您请阅。”毛人凤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问阿秀：“她没有发来密电吗？”阿秀摇头，道：“没有，从她陈述的这么详细来看，这应该就是她想汇报的内容。”毛人凤点点头，半自语道：“这么说，这个姚美贞还真是**间谍，一个连文华都能看准的人，林夕怎么就会看走眼了呢？！”

阿秀：“先生，您的意思是，他是故意看走眼的？”

毛人凤按了一下桌上的呼叫铃，阿海马上来到办公室。毛人凤问他：“对那几个人的调查进展的怎么样了？”

阿海：“李云飞的内查已经结束，没有发现实质性的疑点，据基地里的人讲，这个人比较孤僻冷傲，平时不大爱说话也很少外出，不过他很喜欢看**日报和听**广播，对时事比较关注。”毛人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阿海又道：“他是自己住一个小单间，我怀疑他很有可能也收听**的广播，只是比较隐蔽没让别人发现而已。”毛人凤又点点头，阿海又道：“我了解了一下基地的警卫情况，那里只有前后门有守卫，外边没有巡逻的，以他的身手在夜里进出应该是来去自如的。”毛人凤又点点头，阿海又道：“外查方面，他老家是广东的，实在太远了，所以我委托给广州站了，让那边派人去调查一下，现在还没有回话。”

阿海：“林娜我们前不久刚刚调查过一次，这次也没有新的发现，特勤队管得很严，她只有在星期天才能外出，而且一般还是两三个人结伴同行，平时跟她接触的外人也只有邹志阳。她的底子也非常干净，她家住在怀化城外的一个小镇上，父母都是普通老百姓，老实巴交的，她在镇上读了几年国小，然后又到城里去念了三年中学，中学毕业以后又上了一年师范，然后就到重庆进了我们的特训班，特训结束就来南京了。”

毛人凤：“为什么师范只读了一年就来投军了？”

阿海：“她爹有病，家里日子苦，所以她想多赚些钱给她爹治病，于是邹志阳就给她报名特训班了。”

毛人凤：“情况属实吗？”

阿海：“属实，我们派去调查的人回来讲，她爹现在还病恹恹的。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就是在她上中学的时候，她爹就已经有病了，但在她读完中学以后，还是又供她上了师范，而她的两个弟弟却连中学都没读，就出去帮工学徒了。”

毛人凤点点头，又问：“邹志阳和林娜的表亲关系确认了吗？”

阿海：“我们派去调查的人向林娜父母询问了，是有这么一层关系，邹志阳的父亲和林娜的母亲是表兄妹。”

“又是表兄妹？”毛人凤寻思了一下，吩咐道：“这层关系要追查到底，一定要弄清楚。”

阿海摇头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查不下去了，档案上记录，邹志阳的老家就是南京的，南京大屠杀的时候，他和家人逃散了，家人是死是活杳无音信；而林娜的老家是长沙的，也是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和其他亲戚也都失去了联络，一家人从长沙逃出来以后才到怀化的。”

毛人凤马上追问：“那邹志阳又是怎么找到林娜的呢？”

阿海：“据林娜的母亲讲，邹志阳逃出南京以后就到长沙去投奔他们了，火烧长沙的时候，邹志阳是跟着林娜一家一路向西逃难，林娜一家到怀化就安顿不走了，邹志阳一个人继续西行去了重庆。”

毛人凤点点头，“还真是干净，南京大屠杀，长沙一把火，一点可查的线索都没有。”然后又问：“那林娜在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参加过什么运动？比如说上过街、游过行、闹过事儿之类的？”

阿海还是摇头，“也没有，怀化那边的治安还是非常好的，工人学生都很安份，这几年也没发现有**活动。”

毛人凤点点头，“看来是我多虑了，这两天我一直在想，道长想二次策反林夕会用什么方法，第一次他是用了那个叫陆雪的小女娃来勾引林夕，第二次会不会故技重施呢？当时邹志阳托林夕把林娜弄来南京，会不会就是想创造机会接近他？”说完，他自己先摇了摇头，“现在看来这个可能性也不太大。”

毛人凤点着桌上的电文又问阿秀和阿海：“关于这个，你们怎么看？这个姚美贞表现的如此明显，可林夕却为什么非要死咬着宁静不放呢？”阿秀和阿海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言语，毛人凤又问：“你们说，林夕会不会就是那条青蛇呢？”

阿秀：“先生，您先前不是说那条青蛇得是处长以上的身份吗？”

毛人凤：“可他会跟我借光，你们想想，能潜伏在我身边的间谍，**能不重视吗？一定会把他列为特线的。”

阿秀又道：“那他能拿到延安潜伏人员名单吗？”

毛人凤：“那时候，我们刚从重庆迁回南京，一片混乱，以他的身手，趁乱盗取名单也不是不可能的。”

阿海：“他杀了陆雪，还敢再投靠**吗？”

毛人凤：“可**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就连我们都是才刚刚知道的。”

阿海：“还有，您先前不是说，如果他是特线，那他的情报就应该直接传到西柏坡，那四名刺客就不会在阜阳被抓了吗？”

毛人凤：“可问题是，他之前派出去的那三批刺客虽然都到达了目的地，却也很快就被抓了。”

毛人凤拿起电文又看了两眼，道：“不过后边的事情他做的倒很得当，没有擅自到司令部去兴师问罪扰乱军心，一切都还以大局为重，这又让我甚感欣慰。”

阿秀：“先生，那要如何给他回复？”

毛人凤：“先等等再说，看我不给他回复，他会怎么做。给文华发密电，让她严密监视林夕，一有举动马上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