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9月14日（5）

马云飞：“对！我的想法就是还按原计划假扮屏风对陆一风进行试探考察，以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内奸。如果他真是内奸，这么做也可以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身上，为真正的屏风同志创造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有利于她的安全。”

王升重重地点点头，这的确是一个一举两得的方案，也解决了他的大难题，而且马云飞说的这两点也的确都非常重要。便道：“马云飞同志，我原则上同意你的想法，那么就请你说一下你的具体方案，你将如何试探考察陆一风。”

马云飞：“明天你们把陆一风拖在这里一段时间，一定要让我赶在他前面回到黄土坎，后天十六号我跟他进城，十七号我一个人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人在跟踪我。”

王升：“需要我们派人配合吗？”

马云飞摇头，“不需要，到时候我会走小路钻胡同，如果有人跟踪我，我肯定会发现的。”王升点头，马云飞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王升，继续道：“然后我会让陆一风在十八号的报纸上发这五条启事和广告，这个方案我在临行前已经跟我爱人黄薇交待过了，到时她会安排人到这五个地点进行侦察，然后到大十字路口给我发信号，我再根据情况在报上给屏风发信号，如果陆一风安全可靠，我就安排他们见面。”马云飞顿了一下，又道：“考察陆一风的时间不能太长，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不知道王**有什么建议？”

王升：“屏风同志不在你那里吗？”

马云飞：“我出来的时候她还在，但以她的行事风格，我估计她很可能会离开，她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行踪的。”

王升：“这位屏风同志的警惕性也太高了，有点过了头。”

马云飞笑了笑，道：“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屏风同志吧。”说完，他看着王升，王升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下头。马云飞道：“屏风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同志，她的名字叫苏楠，抗战之前她一直在南京开展敌后地下工作，她经历了那段最危险也是最严峻的白色恐怖时期，所以敌人的狡诈也给她养成了多疑谨慎的敌后工作作风。”王升点点头，马云飞又道：“所以她对任何人都不会绝对相信，就说我吧，本来她已经非常信任我了，但还是向我否认了她就是海棠花。”

王升疑惑一声：“海棠花？”

马云飞：“华北局城工部是通过特线广播给我下指令的，所以每天我都要按时收听我们的特线广播，七八九号，特线广播里连续播报一句暗语：‘青蛇，大姐身体不适，海棠花与你私会。’所以我断定屏风就是海棠花，她以前肯定用过海棠花这个代号，而青蛇刚好知道。”

王升点头，又问：“现在没有人协助她，如果她遇到紧急情况怎么办？”

马云飞：“这个问题不大，她认识我家，如果发生紧急情况，她会去我家找我爱人黄薇的。”

王升：“那你与屏风联络的信号是什么？”

马云飞：“如果陆一风可靠，我就在报上发‘高价收购宋代青花瓷’，如果陆一风有问题，就发‘高价收购元代青花瓷’，以前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她曾给我讲过这个信号的意思，宋代是汉族皇帝，代表自己人；元代是外族皇帝，代表不是自己人。”

王升又点点头，凝眉思考很久，才道：“马云飞同志，下面我就来给你完善一下这个方案。”

王升：“首先，不管考察结果如何，我都要弃用陆一风，而你也要把假屏风的角色一直扮演下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协助屏风的工作交由你爱人黄薇同志负责。”

马云飞点头，“我明白您的意思。”

王升：“如果发现陆一风有问题，你就在报上发‘高价收购元代青花瓷’，然后让他送一份情报回来。”说完，王升拉开抽屉取出一支钢笔，在本子上写了一句话：‘何天明是内奸’，然后撕下来递给马云飞，道：“这是用密写墨水写的，字迹一会儿就会消失，你就说这是青蛇提供的情报，让他给我送到这里来。”

马云飞将纸接过来，笑着点头，“我明白。”

王升：“如果没有发现问题，你就在报上发‘高价收购明代青花瓷’，让屏风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同时也能让她明白这个不是发给她的。”马云飞点头，王升又在本子上写了一句话：‘赵晓红是内奸’，然后撕下来递给马云飞，道：“你让陆一风把这个给我送回来，就算他原封不动地给我送回来，我也会把他留在这里，不会让他再回去了，但你还要继续假扮屏风。”

马云飞把纸接过去，吴林先笑道：“王**，您可真是一个老狐狸。”

“你就这么夸我？”王升笑回一句，然后道：“在这种非常形势下，我们千万不能低估敌人，一切都要做最坏的打算。”然后又对马云飞道：“如果陆一风是内奸，那你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而你又不可以提前撤离，一定要吸引住敌人的注意力，你要有心理准备。”

马云飞点头，“放心吧，王**，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王升：“明天我会派人把这个方案通知你爱人黄薇同志，另外再让她通知你组里的其他同志都撤到这里来，将来大部队攻城的时候，好让他们给部队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