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9月19日（8）

小白楼

周应群回到办公室，张文其和陆一风早已等候多时，周应群坐定，先对张文其道：“文其，你先说说江伟的表现。”

张文其：“江伟进店之后，苏楠回了一下头，他们当时是四目相对，彼此都看到了对方，不过从我坐的位置看不到他的表情。”陆一风插言道：“他当时的目光定了一下，肯定是一下子就认出苏楠了。”张文其继续道：“在老板摆桌的时候，他把屋子扫视了一遍，也看了我一眼。在他坐到苏楠对面之后，就一直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注视着苏楠，然后就向苏楠问话了，......。”

待张文其讲完，周应群点点头，又向陆一风道：“陆先生，你说说苏楠的表现。”

陆一风：“江伟进屋之后，苏楠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马上就转回来很紧张地对我说，刚进来的那个人就是认识她的那个**。江伟坐到她对面以后，她一直闷头吃饭不敢抬头看江伟，我看得出来，她当时真的非常紧张，出了一脑门子汗，......，出来以后，她也非常紧张，问我能不能到我那去住，我说我也只是凭着一本锦州本地的身份证在人家里借住，没法带她一起去，她这才只好又回了旅社。”

周应群又点点头，然后道：“江伟出饭馆以后，在中山旅社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刚才把他接到这里来了，他向我举报了苏楠，也跟我说他怀疑林夕就是青蛇，并把他们当年的事情大致地跟我讲了一下。”

周应群：“从江伟和苏楠今天的表现来看，他们都把方向指向了林夕，种种迹象表明，林夕就是那条青蛇。”说完，他看了看陈士龙等三人，又道：“你们怎么看？都说说。”

张文其先道：“我有一种感觉，就是江伟今天在演戏，如果是我碰上了一个认识的**，只有两种做法，一种是无动于衷，装作没认出来，然后暗暗跟踪了解他的去向，另一种就是直接抓人，管他是不是先抓回来再说。而象他这样既声张了又不抓人，那无异于打草惊蛇，多此一举，所以我怀疑他看破了我们今天所布的这个局。”

周应群：“关于这一点，他跟我做了解释，他说他本来是想抓人的，可转念一想，就算他抓了苏楠也是要把她交给林夕的，所以后来就没抓。”

张文其：“那我就没别的话可说了。”

周应群把目光瞄向陆一风，陆一风忙道：“我没发现疑点，我感觉苏楠的表现都很正常。”

周应群又把目光转向陈士龙，“陈先生，你怎么看？”陈士龙淡淡一笑，道：“我想先听听周处长的看法。”

周应群：“我倒有点赞同文其的观点，江伟看破了我们的局，他今天的表现有演戏的成分。虽然种种迹象表明林夕是青蛇，但我却总感觉江伟才是那条真正的青蛇，他身上有两大疑点，一个是从十二号开始每天晚上步行出锦园去吃晚饭，另一个就是自从他到锦州以后就一直忙于视察阵地。我们之所以一直咬不准他，只是因为林夕身上也暴露出了很多疑点，但仔细想想，林夕的疑点和江伟的疑点并不重叠也不冲突，反而还形成了互补，所以林夕的疑点并不能抹掉江伟的疑点，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加重了江伟的疑点，比如说昨天他们去视察阵地那件事儿，虽然是林夕主导的，但毕竟江伟也去了，所以现在我有一种感觉，这两个人真的可能都是**。”

陈士龙道：“好吧，那现在我就来说说我的看法，我感觉今天你们被那两个人给迷惑了，当然，这里也只有我最了解他们。先说江伟的疑点，我们之前已经确定，十二号那天在锦园门前卖东西的女人就是苏楠，那天，她看见江伟了，既然她都能看见车内的江伟，那江伟怎么会看不到车外的苏楠呢？我不信！而且那天苏楠是特意准备在那儿拦截青蛇的，那车子过来的时候，她肯定会做一些动作以引起车里人的注意，所以我敢肯定，那天江伟就见到苏楠了！可他那天为什么没有向我们举报苏楠和林夕呢？所以我认为他今天就是在演戏。”

周应群三个人都点了点头，陈士龙又道：“然后我再来说苏楠的疑点，虽然这个人非常谨慎，永远是安全第一，但她的心理素质也是非常好的，不管什么时候都非常冷静，遇事从来不慌张，陆先生说她当时害怕成那个样子，这恰恰就是她的破绽，所以我认为，她也在演戏！”

张文其质疑道：“那依陈先生的意思，她是明知道陆先生不可靠，却故意自投罗网落到我们手里的？”

陈士龙：“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远的我就不说了，就是这次在锦州吧，我们下了多大的力气想找到她，可怎么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可这突然之间她就自己跳进来了，怎么想都让我难以置信。”

周应群也点下头，道：“是啊，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倒是这样一个人给了我们转机，这个馅饼掉的确实有点儿太突然了。不过，她也给了我们一个新的突破口，那就是她到底是不是故意落到我们手里的，只要我们弄清楚了这件事，那青蛇也就可以确定是谁了，总之，只要她在我们手里，我们就占着主动。”然后又问张文其：“王世贞现在怎么样了？”

张文其：“这都断药好几天了，怕是挺不住了。”

周应群点点头，陈士龙不解地问：“为什么给断药了？这么重要的人怎么能让他死了呢？”

周应群苦笑一下，“大战在即，消炎药珍贵，因为他是**，所以医院把他的药给停了，他现在就是在等死。”

陈士龙：“那可以让李汝和跟医院说一声嘛，这个人不能让他死了。”

周应群还是摇头，“我已经跟李汝和说过了，但他也无能为力，整个锦州城就只有一个人可以让医院给王世贞用药，但这个人是林夕，只有他说这个人非常重要，绝对不可以让他死了，医院才会用药。”然后又问张文其：“警察局那边，你是从谁手里接走王世贞的？”

张文其：“是法验科的文书小高，尸体出入都是他负责登记安排的。”

周应群：“买通这个人，告诉他，不管是谁向他打听王世贞的下落，他都要立即告诉我们。对了，还有医院那边，把你的人都撤了，在道上雇两个人去看守王世贞，我怕林夕动手抢人，别伤了咱们自家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