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9月21日（1）

锦园

秦江山今天来的很早，他心里有事，一夜未眠，早饭都没吃就跑来了。

林夕知道他抓了马云飞和黄薇，但却不提不问，这让他心里惙惙不安，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那十三具尸体，那可是十三条人命啊！林夕明知道他们都是党通局的人，可连眼都没眨就全都给灭了，这下手也太狠了，他先被吓着了。半夜里，他坐起来给了自己两个嘴巴，既然林夕都已经知道了，那就是纸包火的事情了，隐瞒扯谎都是无济于事的，而他昨天晚上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坦白机会，不管林夕是不是**，他都应该主动交待，以求得林夕的谅解，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

秦江山刚进天井，便看见文华从东厢楼里出来，他不禁灵机一动，这个对**充满仇恨的幼稚小姑娘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呢？哪怕能从她嘴里打探出一点消息也好，于是他大动作地向文华招了下手。

秦江山把文华领进自己的办公室，关好门，让文华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然后又搬了把椅子坐在文华旁边。文华不解地笑问：“秦科长，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秦江山压低声音道：“文督察，我跟你说件事儿，昨天晚上林专员抓回来的那个女**我见过。”

文华果然一惊，急忙追问：“你在哪里见过？”

“就在咱们锦园门前！”秦江山道，“你还记得十二号那天中午我买回来一些枣吗？那就是从她手里买的。”

文华点头，“我记得，当时你说是花了两毛钱买的，还说如果她不管你要钱的话，你就准备把她抓进来问问了。”

秦江山：“对，就是那次，你说她为什么会到咱们锦园门前来卖枣呢？咱们这可是专门抓**的地方，她就不怕吗？”

文华想了一下，恍然道：“她是来找江处长的！”说完便意识到自己失口了，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秦江山忙问：“你怎么了？”文华神秘地道：“这是一个大秘密，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说，西院的江处长是**！”

秦江山迟疑了一下，又问：“是林专员跟你说的？”文华点头，秦江山道：“既然你都已经让我知道了，那就详细地跟我说一下呗，你放心，我秦江山不是那种乱说话的人，绝对守口如瓶。”

虽然文华跟秦江山不亲不近，但在她心里，秦江山的确是可以绝对信赖的，于是便将林夕昨天晚上跟她讲的那些往事都跟秦江山述说了一遍，末了又补了一句：“局座也知道先生有这么一个姐姐的，当年就是因为她和江伟，先生才被局座抓住的。”

秦江山这才明白，怪不得周应群拿不准，原来苏楠跟林夕和江伟都能扯上关系。他又迟疑了一下，问：“那你说，她为什么就不会是来找林专员的呢？”

“她不知道先生在锦州啊！”文华道，“我就给你讲一下我们来锦州的经过吧，从九月五号开始，我就已经跟先生在一起了，七号凌晨四点，局座忽然打电话过来叫我们去总部，到了总部以后，局座才说要派我们来锦州的事儿，然后就送我们直接去机场了，所以除了局座，没人知道我们在锦州，更别说是**了。不仅我和先生是这样，就连李云飞和林娜他们也都是这么被局座突然派来锦州的，所以能够事先透露自己去向的人就只有江处长了。”

秦江山：“可锦州第二处又不是突然决定成立的，他可以事先知道自己要来做专员的。”

“你就不要再怀疑先生了！”文华不耐烦道，“局座本来是准备派别人来做专员的，就是因为刺客被抓那件事儿，对先生产生了一点怀疑，所以才临时决定派他来，其实就是想看他是如何查办共谍案的。”

“哦。”秦江山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又确认一句：“你说的都是真的？”

文华：“我骗你干嘛？”

虽然文华这么说，但秦江山心里还是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林夕应该早在十二号那天就见到苏楠了，可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说？但话到嘴边他又急忙收住了，因为这个问题文华给不了他答案，如果这个幼稚的小丫头再跑去问林夕的话，反倒把自己给出卖了。于是急忙改口：“文督察，真是太谢谢你了！”

待林夕吃过早饭，刚一进办公室，秦江山就急忙跟了进去，来到林夕案前毕恭毕敬地深躹一躬，道：“林专员，属下秦江山向您请罪。”林夕莫名地看着秦江山，笑问：“你请的什么罪啊？”

秦江山：“属下前天抓了马云飞和他媳妇，但因为属下对您产生了一点误会，所以没有把他们带回锦园，属下办事唐突，请您治罪。”

看着秦江山，林夕也是一头雾水，秦江山怎么突然之间就向自己坦白交待了呢？自己没向他提起这件事啊！林夕稍稍一想便明白了，肯定是李营在这里挑拨离间。林夕点点头，问：“那两个人现在在哪？”

秦江山：“在火车站里，属下这就去把他们带回来。”

林夕：“他们招了没有？”

秦江山摇头，“没有，不管我怎么拷问，他们就是说不知道。”

林夕点点头，话一转：“你那个兄弟李营可不可靠？”

秦江山不知林夕何意，忙回：“可靠，绝对可靠！”

林夕淡淡一笑，道：“其实就是他告诉我，说你前天在教仁街上抓了两个人，没有带回锦园。”

“啊？”秦江山不禁惊讶一声，他万没想到原来是李营出卖了他，可李营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

林夕为他解开了谜团：“我已经查明，他跟党通局有来往，既然他是你介绍来的，那交给你处理吧。”

秦江山重重地点下头，“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