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9月21日（2）

从林夕办公室里出来，秦江山长舒一口气，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但他已经完成了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哥！”李营一进天井就远远地向秦江山挥手打招呼。看见李营，秦江山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拿他当兄弟，可他却在自己背后捅刀子，这种背叛是最不能让人容忍的，秦江山不禁杀心顿起，而林夕的想法也正是欲借秦江山之手消灭李营。

李营还未到近前，督察科的文书小张出门向秦江山挥手招呼：“秦科长，电话！”秦江山急忙走向西厢楼自己的办公室，与李营照面的时候，他对李营道：“兄弟，你先去跟林专员打个招呼，然后我找你有事儿。”

秦江山回到办公室，抓起电话，原来是师管区司令黄大中打来的：“秦科长，我这里出了一点事情，请你尽快过来一趟。”

秦江山：“好，我马上过去。”

秦江山出门，李营也刚好从林夕办公室里出来，他跑到秦江山近前，笑问：“哥，你找我啥事儿？”

秦江山心里道：‘啥事儿？我想找个地方给你下葬！’但他嘴上不能这么说，只微笑道：“跟我出去办点事儿。”

锦州师管区是辽西地区招募和编练新兵的机构总部，师管区司令部就在锦园旁边，所以吉普车一开出锦园就在路边停下了，秦江山对李营道：“兄弟，你先在车上等我一会儿，我去趟师管区。”

秦江山来到师管区司令黄大中的办公室，见面直问：“黄司令，出什么事了？”

黄大中：“昨天下午我丢失了一份文件，不过夜里又找到了。”

秦江山：“您的意思是说，那份文件莫名其妙地不见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了？”黄大中点头，秦江山又问：“那是一份什么内容的文件？方便告诉我吗？”

黄大中：“虽然那不是一份机密文件，但对共军来说却非常重要，那是六兵团司令部前几天交给我的一份要利用城内坚固建筑物修建秘密火力点的地址，是属于城防体系的一部分。”

秦江山不解地问：“那这份文件怎么会落到您这里呢？”

黄大中：“我这不是有很多新兵吗？所以那边想让我派新兵去修筑那些工事。”

秦江山点头，“原来是这样。”然后又问：“那您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黄大中点头，“有，这个人叫邓干，是我的学生，也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所以他经常到我这里来坐坐，聊聊天下个棋什么的。昨天夜里，我让他到这来帮我找那份文件，没想到他还真给找到了。”黄大中指着桌上一大撂文件，道：“这撂文件我自己翻过好几遍，都没有找到那份文件，可他只翻了一遍就给找出来了，所以我怀疑文件就是他偷的。”

秦江山：“您这么说的话，那可以肯定文件就是他偷的，他昨天离开过这里没有？”

黄大中：“发现文件丢失以后，我就把司令部暗中封锁了，昨天晚上也是从外边叫了酒菜请所有人在这里吃的饭，一直闹到很晚，然后就安排他们都在这里住下了，所以我认为他的情报应该还没有送出去。”

秦江山点头，“好，您现在先把他稳住，我先去办点别的事情，然后回来就由我来监控他。”

秦江山回到吉普车上，李营忙试探问：“哥，咱们现在去哪？”

秦江山看着李营犹豫了一会儿，他原本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把李营做了，可忽然间他又改了主意。按文华所说，青蛇是江伟无疑，但问题是，这些话都是林夕跟文华讲的，那就是一面之辞，文华单纯幼稚，林夕想耍弄她还是轻飘飘的，所以林夕到底是不是**，现在还不好说！

秦江山很想跟周应群联手查出真相，但他又实在不敢，所以看着李营，他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何不在做掉李营之前先利用他再间接地帮周应群一把呢？

想罢，秦江山冲李营笑道：“兄弟，我带你去火车站。”

秦江山开车直接进到火车站里边，然后带李营来到一节闷罐车旁，捡起一根铁管敲了两下，铁门打开，龙波龙涛两个特务出现在门口。秦江山问他们：“怎么样？他们招了没有？”

龙波忙回：“没有。”然后又道：“科长，我看男的快不行了。”

秦江山急忙带李营爬上车厢，来到马云飞面前，只见马云飞垂着头人事不醒，他抬手探了一下马云飞的呼吸，然后又在心口上摸了一会儿，道：“是快不行了。”

“秦江山，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黄薇声嘶力竭地向秦江山大声喊骂。秦江山走到黄薇面前，恶狠狠地挥出重拳，只两三下便将黄薇打晕了。李营紧紧地搼着拳头，好想掏出手枪给秦江山来上一枪，可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是绝对不可以的。

秦江山回头对那两个特务道：“去弄辆板车，把他们送到陆军医院去抢救，我先到那里去等你们。”

秦江山和李营跳下车厢，一边走，李营一边问：“哥，这就是你前天抓的那两个人？”秦江山点头，李营又问：“哥，那你怎么把他们关在这里没带回锦园呢？”

秦江山叹了一口气，道：“哥这事儿办糊涂了，开始我以为林专员有可能是**，所以就没敢把他们带回锦园。”

“啊？！”这句话让李营大吃一惊，“哥，你说什么？林专员是**？”

秦江山微微一笑，“不过现在已经搞清楚了，林专员不是**，一早我也就这件事跟林专员请过罪了。”

李营不禁更加好奇，“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能跟我说说吗？”

秦江山：“上车我跟你细唠。”

两个人回到吉普车上，秦江山就把前前后后的经过，以及今天早上文华跟他讲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李营，他的想法就是希望能够通过李营把这些情况全都转告给周应群，以便能够帮助周应群做出正确的判断，以确定谁是青蛇。他这一番话却把李营给听傻了，待秦江山讲完，他不禁惊讶道：“哥，你是说西院的江处长是**？”

秦江山点头，“现在看来，江处长很可能是**，兄弟，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喝多少酒都不能说！”

李营忙道：“哥，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轻重，这事儿我就是烂在肠子里也不能跟别人说。”

秦江山把李营送到陆军医院，对他道：“兄弟，这里的事儿你就替我办一下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