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网帮助添加收藏

手机版

铁血读书>玄幻>野垣惊铃>第三十一章 魂残魄缺
背景颜色:
绿
字体大小:
← →实现上下章节查看,鼠标右键激活快捷菜单

第三十一章 魂残魄缺

小说:野垣惊铃 作者:春雨笠农 更新时间:2017/10/5 8:27:49

附在长青道长身上的判官再也忍耐不住,爆喝一声:“牛犊子,马驹子,你们嚼得好舌头!”

马面早已吓得白脸发黑,踢了牛头一脚,颤声说:“闭嘴吧!面前的是判官爷爷!”牛头醒悟,吓得黑脸发白。两个阴差哆嗦不停。

“长青道长”指着牛头大骂:“还大言不惭地诋毁上司,就说你吧,整天不务正业,胡吃海喝,一喝醉就丢叉子,我问你,地府的钢叉你丢了几会了?”

“三次!”牛头伸出三个手指头,见“长青道长”目露凶光,赶紧又加了两个手指,“五次!”

“长青道长”又骂马面:“看看你,整天涂脂抹粉,描眉画眼,到处骚情,也不照镜子瞅瞅你那张脸,鬼都能吓死,谁敢看?地府的颜面全让你丢尽了!”

土地公不好再装睡,上前鞠躬:“判官大人,您先消消火,要不,先瞧瞧鸦儿这事如何办?”

“长青道长”哼了一声:“还说我脑子缺弦,我看你们脑子里连一根弦都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还得让本判官亲自出马!地府让你们勾这孩子的魂魄,人有三魂七魄,可以带走一魂一魄去交差,给这孩子留份活路!”

牛头小心翼翼地说:“阎王殿上那些人可不好糊弄……”

“长青道长”冷笑:“怎么,没胆了?刚才的精神劲哪去了?真是一群废物!算了,我亲自动手吧,反正我脑子缺弦,不会数数,分不清魂有几个魄有几个!”

牛头和马面相对咋舌。

“长青道长”凑近高鸦儿,手一伸,高鸦儿皱起眉头,痛苦难耐。左鼻孔中冒出一股红气,右鼻孔中冒出一股青气,两股气纠缠在一起,落到地面,隐约成形,飘飘渺渺,竟是另一个高鸦儿。然而神情痴傻,愣愣不语。

判官搂住他,轻轻说道:“孩子,你不是常想见你母亲吗,今天,判官爷爷就带你去找她!”

又对牛头马面喝道:“还不快走,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黑风荡起,长青道长仰面躺地,牛头马面搀扶着着高鸦儿一魂一魄化成的虚影走出门口,瞬间消逝。

王土地扶起长青道长,灌下一碗凉水,长青道长悠悠醒转,疲惫不堪,张口问道:“判官爷显灵,鸦儿魂魄留住了吗?”

王土地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判官爷带走一魂一魄,命保住,可……魂魄不全,难免神志不清!”

“你说鸦儿会变傻……”

王土地沉默。长青道长流泪:“傻就傻吧,只要活着,我情愿照顾他一辈子!”

两人到床前,高鸦儿小脸蜡白,气息微弱却绵绵不绝。张永三和黄发老太太推门进来,王土地告诉他们鸦儿性命无忧,但失掉一魂一魄,神志受损。众人相对唏嘘,又喜又悲。

此时,天色渐亮,晨曦透窗,屋外几只寒雀啾啾鸣叫。王土地和黄发老太太告辞而去。长青道长被判官上过身,头晕乏力,支持不住,歪在床头睡去。华长丰醒来,张永三告诉他鸦儿保住性命,兴奋得手舞足蹈。当得知鸦儿可能变成痴傻之人,又伤感流泪。

张永三坐在床前,抬起高鸦儿的头,打开纱布。创伤处,藏僧的那块顶骨正紧紧覆盖,无一丝空隙,和鸦儿的头骨融合无间。

张永三看着藏僧顶骨,心中忧伤,口中念叨:“师傅,师傅……徒儿日夜想你!”忆起往事,热泪盈眶,一颗泪珠滴下,正落在那顶骨上。

突然间,那块顶骨白光闪耀,升起一股热气,盘绕着鸦儿头顶转动几圈,凝成一缕,钻入高鸦儿左鼻孔中。高鸦儿脸色变红,红色愈来愈浓,几乎要迸出血丝来。额头滚烫如火,眼睛时睁时合,痛苦**,嘴唇泛起一层白泡。

张永三惊奇,忽然明白,鸦儿缺一魂,魂为阳气。藏僧师傅生前痴心礼佛,佛法阳刚正大,所遗顶骨自有灵识,已经为鸦儿补了一股阳气。鸦儿阳气充足,更盛往昔,然而毕竟缺一魄,魄为阴,阳盛阴弱,必然亢躁。

长青道长也醒来,见鸦儿燥热难受,湿了一块布巾擦拭鸦儿额头,额头火热,水汽蒸腾。华长丰从屋外取几块冰,用布巾包了,放在高鸦儿额头,很快,冰块融化殆尽。高鸦儿依旧高烧不退,**不止,喃喃乱语。

张永三细听,杂言乱句中竟有佛家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不禁惊喜,坚信藏僧师傅的意念已经转入鸦儿体内。

高鸦儿的身体越来越烫,长青道长和张永三束手无策。

高鸦儿手臂上的玉镯此时缓缓转动,射出万点绿光,光点合集,化为一条青色小蛇,浮空扭摆,鳞片闪亮,蛇信吐出,冷气嗖嗖,阴风袭人。俄而,蛇身一弓,闪电般飞入鸦儿右鼻孔中。

鸦儿周身劈啪作响,犹如无数爆竹在体内炸开。长青道长惊惧,华长丰呆愣,只有张永三脸上露出笑意。镯子决非寻常物,不知何故,化出冷蛇,已经为鸦儿补足阴气,替代失去的一魄。阴阳交汇,如水遇火,自有响动。

高鸦儿红斑消去,额头清凉,渐渐平静,眼睛睁开,空洞痴呆,无丝毫活气。长青道长喊了几声:“鸦儿,鸦儿……”高鸦儿平躺,没有丝毫反应。

长青道长哭泣:“这孩子是不是真傻了!”

张永三劝慰:“这孩子虽失去一魂一魄,阴残阳缺。不过看情景,我师傅的顶骨已补来一股阳气,那块镯子也为孩子添了一股阴气,阴阳复全。但,外来气息究非本身所有,若完全融合,总需要一些时日!”

长青道长稳下心来。张永三又说道:“此处已被人留意,华公子于此,再无安宁,反增惊险,不如,我带他去恩平军营,连队中正缺一伙夫,华公子隐姓埋名,顶此职位,暂时栖身,以后再做他图!”

华长丰赞同,长青道长担忧:“军营中鱼蛇混杂,多有暴烈苟且之辈,内外勾结,暗下黑手,华公子反受其害!”

“没事,连队中多有我生死弟兄,我也多多陪伴华公子左右,自当无妨。华公子也少出头露面,没事躲在厨房里,少生事端!”张永三说道!

长青道长不好阻拦,张永三说道:“鸦儿你多照顾,我和华公子也多来探看!”拽着华长丰就走,华长丰挣脱,走到床前,看着鸦儿,轻声说道:“兄弟,我欠你一条命,日后若飞黄腾达,必将厚报!”

张永三带华长丰走了,留下那个包裹,里面有银元五十块,另有熏肉,饼干,茶砖,细盐等物,足够他和鸦儿半年的用度。

长青道长又担心华长丰的安危,华长丰年轻莽撞,书生意气,军营如狼窝,稍不留神,必受荼毒。张永三虽忠勇可信,不过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啊!

令长青道长没想到的是,华长丰这斯文先生进了军营,反倒如龙入海,混得风生水起,还拐回一金发碧眼的外国小媳妇!

又到深夜,月照如昼,清冷无风。长青道长煮了点粥,欲喂给鸦儿,鸦儿双唇紧闭,粥水难进。长青道长哭哭啼啼,心力憔悴,歪在床角,慢慢睡去。

高鸦儿昏迷中,朦朦胧胧听得有人喊:“鸦儿,快起来,鸦儿,快些起来!”睁开眼,一白发老太太站在床前凝视他,正是送给自己镯子的祖姥姥。高鸦儿费力起身下床,脚触到地面,却是一软,险些摔倒,被冯张氏扶住。

冯张氏问道:“鸦儿,此前铜人里的四根针在哪?”高鸦儿指指床头:“在枕头下面!”冯张氏从枕头下拿出放针的布包,揣在怀里。

高鸦儿想要自己站稳,双腿却不听使唤,不断歪倒。冯张氏搂着他,说道:“鸦儿,祖姥姥带你去个清净地方,为你下针疗伤!”

高鸦儿摇头:“祖姥姥,我走不动!”冯张氏笑道:“来,我亲亲的外孙孙,让祖姥姥背你走!”

“不,祖姥姥,您都这样大岁数了,不能让您背!”高鸦儿往后缩身子。。

冯张氏不理会,抱住他甩到自己背上,背起就走,嘱咐高鸦儿:“外孙孙,搂紧我脖子,别摔下来,祖姥姥会心疼的!”

高鸦儿想要滑脱下来,却被冯张氏反手紧紧箍住。不再挣扎,老老实实趴在祖姥姥背上,又问:“祖姥姥,还给舅舅说一声吗?”

冯张氏摇头:“别给他说了,他也帮不上啥忙!”背着高鸦儿出门时,长青道长依旧沉睡。

行在雪地上,冯张氏身躯老迈,行走却迅速。鸦儿心疼祖姥姥,说道:“祖姥姥,走慢些,别累着您!”

“鸦儿啊,祖姥姥不累,高兴着呐!我十五岁嫁到冯家,生儿养孙,再苦也高兴。这身老骨头,背养过你姥爷兄妹三人,也背过你舅舅兄妹两人,现在又背上你!老天爷,您对我不薄啊!背了冯家三代骨血,天大福分啊!”冯张氏慨叹说道。

高鸦儿伏在祖姥姥身上,温情暖心,伸着鼻子闻了闻,凑在祖姥姥耳边小声说道:“祖姥姥,您身上味道真好闻,是不是摸了香粉子!”

冯张氏嘎嘎大笑:“傻孩子,我这老皮老肉的,抹粉子做啥?孩子,这是血亲的香味,只有至亲之人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嗅得出!”

此时,高鸦儿发觉,祖姥姥行在雪地上,月光照射下,白雪平整如镜,没有丝毫踩踏痕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祖姥姥,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4
QQ客服 书友交流 在线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