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历史公案难断清 无非就为权和利

尹昌衡确实有点想不明白，云南军政府的蔡锷，不也是革命党吗？蔡锷是日本士官生三期的，“士官三杰”，在士官学校名气大得很，蔡锷是三杰之一。尹昌衡在日本时，就认识他。虽然没有深交，但也知道，蔡锷与东京同盟会总部的人有往还，蔡锷应当是革命党。这革命党抢革命党，革命党杀革命党，这个革命党，都是些什么人啊？想到自己也算是革命党了，看来，革命党里的人，也不是只为革命，革命是为啥子？不就是为了政权嘛！有了权，不也有了钱吗？想一想自己排挤外省比自己资历高的军官，其中姜登选、方声涛、还有程潜，这几位都是同盟会的，而且是在东京同盟会总部入的会，与蔡锷都是士官三期的。这几个同盟会的牌子都亮出来了，尹昌衡与四川藉的军官们还是容不下他们。耍泼耍赖，还是把他们挤走了。想一想自己的作为，滇军在川南搞的事情，也就想得通了。革命嘛，是革大清朝的命，那么，接下来呢？该干嘛就干嘛！谁愿意与“钱”过不去呢？该我的，当然不能让别人来抢！老子挤走了北方派，川政，岂能让那两个滇黔小省来染指！居然截我盐税！这不是要四川省政的命吗？你“几爷子”要乱来，莫要怪我尹大爷不客气了。你有“革命”的大帽子。老子就不会也捡一顶来“戴起”！

其实，尹昌衡早就派出探子，侦察滇黔军动向。派哪个将领去，他也打算的了。

堵住西路傅华嵩、联豫，带领的两路边兵，那才是要成都军政府命的。只有用正规陆军第一师去。而滇军，不也是同盟会的吗，派彭光烈、孙兆鸾的两个师去。这两个师一个是巡防营改编的，一个是同志军改变的，打仗嘛，不一定行，但气势有，足额满员，旗兵的上万支好枪、好炮，都给他们了，枪械整齐。吓唬一下对方，还是有用的。再说，都是同盟会的，不至于一点面子也不给吧。只要别往成都开拔，就算对了。滇军无非是要钱，不至于要了成都军政府的命。那头轻，那头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孙兆鸾、彭光烈，这两个师长，是拥他上台的大功臣，也是排外最激烈的人。孙兆鸾不是同盟会的，对滇黔军下手不会手软的。彭光烈虽是革命党，但是，他是一个排外冲在最前面的！截了盐税，相当于截了军费！养兵要钱、当官发财，靠的就是军费！断了军官们的财路，不与你拼命才怪呢！尹昌衡也算是看请楚了，革命党也是一个卵样，无非是为了“权”、“钱”二样，彭光烈排外是先锋，无非也是为了自己上位。上位为什么？不为钱，为哪样？彭光烈绝不会因为滇军是革命党，而手软！因为，这是断了他的财路！川南盐税被劫，必定影响川政的军费开支，军官们靠军费发财，军费少了，且不是他们的财被劫了！

尹昌衡年龄不算大，才二十七岁。但在驭人上，也相当老到！孙兆鸾、彭光烈算是心腹大将了。这两人一定会效全力的，赶走滇黔军，也是他们的愿望，这也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只是，他们率领的军队，一支是巡防军改编的，一支是同志军改编的。孙兆鸾的那个师，带兵军官基本上是武备系、速成系、南京陆军中学、西安陆军中学、保定军校的军校生，这几个学校的毕业生，统称为保定系。兵是原巡防军的，论战斗力还算可以，最起码兵，不用从头训练。而彭光烈的兵，都是原同志军的人，带兵军官也是同志军的。只是从排一级开始，都配备了军校毕业生的教练官。这支队伍相当于新兵组成，要马上拖上战场，还是不行。虽然两个师中的一个旅，都换成了成都兵工厂生产的1898式五子毛瑟枪，配了德式重机枪、日式山炮。能否与训练有素的滇军作战，还很难说。宋学皋的第一师，是原陆军十七镇，训练有素，军官、士兵素质高，但宋学皋的第一师，正在对阵傅华封带领的五千边军。保卫军政府也需要这个师的兵，因为，由巡防军改编的军政府警卫团，并不可靠，还得防着他们。把彭光烈那个师派上去，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尹昌衡向孙兆鸾、彭光烈二人授意，孙兆鸾部为前、彭光烈部为后。彭光烈部，要边行进，边训练。彭光烈部的战斗指挥，由各部的教练官担任。那些同志军军官，管好自己的兵就行了。孙部到川南后，先搞清对方底细，待彭部到达后，再决定打的事。这两部开出了成都，川南的事，暂时就这样了。尹昌衡还得应对重庆的蜀军政府。

尹昌衡如何应对重庆蜀军政府先放一放，先说说滇黔军入川是怎么回事。在大清朝庭退位时，南京政府交权与北洋系，北京政府成立后，尹昌衡上告北京政府，称滇军侵入川境，杀革命党，占地盘，自己委任地方官，劫持四川地方川税收、等等恶行。但是，云南军政府首脑蔡锷辩解不是那么一回事。为此事双方争持不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也没有整明白。

按蔡锷的说法是：当时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孙中山任民国大**，黄兴任陆军部长。北洋军攻鄂，黄兴正率军在武汉与北洋军大战。形势吃紧。按理，滇省光复后，滇省内秩序井然，原陆军十九滇整齐，又扩编了不止一个师的陆军。滇省是同盟会一开始就全面掌权，是辛亥革命后，条件最好的一个省。滇军出动，应当首先援鄂，而不是入川！为什么是不入鄂，而赴川？蔡锷的解释是，“大局之危、危于鄂，而鄂之危、又危于川！”这个解释的来由是，辛亥革命后，重庆虽然成立了以同盟会员为主的蜀军政府，但全川各地虽然先后光复，成立了军政府。川东、川南、川北、川西各地的军政府林立，都督遍地。重庆军政府只能控制重庆附近地区。这些军政府、都督是良莠不齐，有革命党、有立宪党、还有清朝的地方官，重庆蜀军政府无法统率。加上成都地区，还由赵尔丰把持着。大清朝委派的铁路大臣端方，带了陆军第十六协，即鄂军，驻防资中，而清朝川边军首领傅华嵩、驻藏大臣联豫，奉了赵尔丰，这个清朝边务大臣的命令，各率一协兵力，从雅安向成都进发。这确实是当时的实情。

可是，在滇军两个梯团，磨磨蹭蹭地到达川边时，端方已被鄂军中的革命党斩首。鄂军帮助资阳、资中光复后，分两路返回武汉归建，加入了保卫武汉的战争。接着，赵尔丰交权，大汉四川军政府成立。而傅华嵩、联豫，各自率领的边军，被沿路同志军层层阻击，殊死对抗，进展不大。按理，滇军援川的理由已失去，但滇军以大汉四川军政府仍是在满清川滇边务大臣赵尔丰的控制之下为由，仍要入川“援川”，证据就是《官绅协约三十条》。这个理由，还算是站得住脚。但军政府改组，同盟会的人掌权，尹昌衡捕杀了赵尔丰。联豫已经兵败，傅华封也被四川陆军第一师痛打，已缩了回去，不得已接受了雅州知府职务。但此时，滇军已进了川南，正按计划分两路进军，一路取道宜宾攻成都，一路从沪洲到内江，攻资中、资阳。滇军的解释是，攻成都一路，是解决赵尔丰的，攻资中、资阳一部是解决端方的。端方被杀，赵尔丰被杀，这两条理由都不存在了！但滇军又找到了一条理由。成都市内，公口林立，军政府里也有公口，大汉四川军政府不是革命政府，是袍哥政府，在讨伐之列！大汉四川军政府已明命取缔哥老会，各公口撤消了！而滇军不但赖着不走，还变成加厉，大开杀戒！当第一梯团的团长谢汝翼，带着第一梯团到达宜宾，明明知道宜宾已独立，还建立了川南军政府，而且掌权的还是同盟会的人，按理说，这里没他们什么事了。要去找赵尔丰，到成都去打就是了。可是，同是同盟会员，云南起义策划者之一的谢汝翼，却干出了一件震动全川大血案！之后的一系列动作，与蔡锷辩白的滇军入川理由，完全是两回事！川人认为滇军入川，就是来抢钱、抢地盘的。滇军入川干的所有事情，与支援川省革命是风马牛不相及！这不能不让人怀疑滇军入川的真实动机。

谢汝翼初到宜宾，还不了解本地情况、兵力强弱、兵力布局。当然没有动兵。他派出探子，四处打探，摸清宜宾兵力、实力。他以滇军入川支援革命的名义，召集宜宾川南军政府全体人员、驻宜宾同志军头目胡重义及第十四标统联升、还有绅商各界人士开会。在会上，谢汝翼说：他是率滇军北伐，经过宜宾是借境过路，休息数日，即行开拔，决不干涉地方事务，地方事务仍由川南军政府主持等等。说的是非常好听，川南军政府的头目、同志军的头目，包括绅商学界的人，全都被他麻痹了。以为滇军真的是过路的。

谢汝翼搞清了宜宾兵力的状况。宜宾的兵力，以胡重义带领的同志军是主力，约二万人。但都是临时聚起来的以农民为主的队伍，以大刀、长矛、火药枪为主，所谓后膛装弹的快枪没有几支，训练谈不上，指挥也不灵。二万人攻宜宾，城内只有巡防军、保安队千余人，但装备的都是五子快枪，攻宜宾久攻下下，还是谈判解决的，川南军政府才得以建立。现在同志军正在整编，以五支快枪的数字为准，以编成同志军十四标统，其他同志军各回地方，参加地方民团，保卫地方。目前正在整编期，正处于混乱阶段。

谢汝翼把宜宾的兵力摸清楚了，特别是二万多人，还打不过千余人的巡防军、保安队时，他更有信心，用这个“梯团”完全可以解决这二万如乌合之众的同志军。“梯团”，这个名词，只出现民国初年的西南地区，最早用这个名词，或编制的，就是滇军了，可以说是滇军的首创！“梯团”，就是编制大于团，而小于旅的部队，即人数、或实力，介于团、与旅之间。云南要对外用兵，除了四川、还有贵州、还准备兵出湖南。进军西藏，云南只有一个陆军十九镇，即一个师的兵力。就是临时扩军，军官不足，也最多扩一师人马。用兵方向太多，兵力不足。入川号称一师人马，却只有二个“梯团”，不到五千兵力。谢汝翼的第一梯团，约二千多兵，要对付二万多的同志军。谢汝翼认为，还是有把握的。他的梯团，是训练、编制、装备的一支现代陆军，军官是军校生。法国枪械。机枪、大炮都有。更有利的条件是，他是先动手，趁人不备，采用突然袭击，占有先手！新编制的同志军第十四标，编制未完，还未进入训练，虽然装备的是毛瑟枪，一千余人枪，但还是一盘散沙，驻在城里，打垮它不难。正规陆军对付一群乌合之众，哪有不胜之理。

在1911年12月21日夜半，也就是尹昌衡捕杀赵尔丰的当天夜里，谢汝翼的滇军第一梯团，向宜宾的川南军政府，同志军编成的第十四标，还有驻城外的同志军队伍，发起了突然袭击。还声称同志军为匪，滇军，是为地方清除匪患云云。居然还出了布告！当夜，步枪声、机枪声、炮声响个不停。城内的十四标被消灭，城外真武山、翠屏山、吊黄楼、吹火山、三官楼，等处的同志军被击溃。枪炮声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停下来。滇军大开杀戒，川南军政府的军政部长刘履阶被捕杀，第十四标统联升被击毙，还拘捕了军政府参谋长曾骏声。除了都督陈礼周逃走外，军政府人员杀的杀、抓的抓，并封了军政府，谢汝翼，委了滇军**彭和叔为宜宾县知事！川南军政府被杀之人，也是同盟会的，下一步，接收了宜宾所有税收机关。谢汝翼完成了对宜宾的全面夺权。看来，为了“革命”的名义，可以把“同志”污蔑为匪！这也算是中国人“窝里斗”的一大创造了！

谢汝翼还不算完，兵分两路，一路溯岷江西上，占领了犍为、五通桥、乐山、牛华溪的盐场。另一路沿岷江向北攻击，占领了富顺自流井，荣县贡井盐场。谢妆翼的部队占盐场，自委地方官，盐款全部收入囊中。

滇军的第二梯团，由李鸿祥带领，侵入沪洲后，同样打垮了沪洲的同志军，夺取了沪洲军政府的所有权力，滇军委任了大小官吏，但都是滇军中的人，并且在沪洲抢劫公私财物。为了夺盐款，在合江杀害了同志军川南总司令黄方。滇军所的之处，以剿匪为名，烧杀枪淫，这与“革命”好像没有关系，这不是援川，而是“祸川”了！

就在谢汝翼的梯团，侵入五通桥时，孙兆鸾、彭光烈两师人马赶到了川南。因为孙兆鸾这个师，是巡防营改编的，彭光烈那个师，是同志军改编的。与正规陆军，战斗力差距不小。滇军是陆军十九镇的，孙兆鸾、彭光烈还摸不清滇军的底细。兵力有多少，装备如何，战斗力怎样等。他们还要摸一下。再说，自己的军队才编成，有几斤几两自己明白。虽然一路行军，一路训练。什么班、排、连进攻，都训练了一遍，但要与一支训练有素的正规陆军打，是有点“悬”！

孙兆鸾、彭光烈这两个师长，仗着手下有一大群得力的军校毕业生军官，还算理得起事。这两个师长商良后，决定在沪洲、乐山两个方向，用小部队，试探性接触，了解对方实力。组织的小部队，是营、连一级。因为孙兆鸾、彭光烈原来是陆军第十七镇的管带，即营长，组建这两个师时，把自己的基本部队带了过来，是亲信部队，以这两个营为基础，挑出最好的士兵、得力的军官组成几支小部队，与滇军进行了几次小的战斗，当然是小规模的接触战。滇军并没有占上风！滇军的法国步枪，与川军的自造毛瑟步枪，差不多的性能。双方都有重机枪、都有大炮。双方都是军校军官指挥，打起仗来，滇军也占不了上风，还次次被压制，不得不后退。滇军才算明白了，川军并不是如“同志军”那么好打！所以，谢汝翼部到了乐山、李鸿祥部到了沪洲，再也不敢前进一步了。如果不是孙兆鸾、彭光烈师赶到川南，滇军这两路，真有可能一直向成都攻击前进。滇军在川南肆虐，如入无人之境，真以为四川没有能人一样！被川军“教训”后，才不得不停止。

孙兆鸾、彭光烈两部，摸清了滇军的战斗力后，感到自己的队伍训练不足，滇军号称一个师，实力多少，还没搞清。目前，还不宜大规模进攻。做好防守，在要道修筑工事，防滇军进攻，加紧训练好军队，再做下一步打算。在川南，双方处于对峙状态。

此时，当年随云贵总督锡良到云南的刘存厚，回到了成都。刘存厚是举人出身，与尹昌衡是同期武备生，又一同被选送到日本留学，同是士官生，当然是同学了。刘存厚被锡良、陈宧看中的，也非一般人物。刘存厚归来，尹昌衡与刘存厚彻夜长谈，当明白刘存厚为什么回川后，尹昌衡毅然决定，委刘存厚为川军第四师师长。拨军政府一警卫团给他为基本部队，并发给一个师的足额军装、枪械、经费，部分保定系回川的军官生，由刘存厚自己招兵，组建一足额的第四师。刘存厚马上率一团基本部队，到川南前线，与孙兆鸾、彭光烈一起，对付滇军。刘存厚的使命，利用他与滇军的关系，一是劝说滇军退出川南。如果滇军不听，凭他知道滇军的底细，川军三个师合力，赶走滇军。

刘存厚为什么要从云南回川，说来话长。刘存厚随同锡良到云南后，当过云南讲武堂的教官，后任十九镇、第三十七协、第七十四标第二营的管带，即营长。刘存厚也是老资格的同盟会员，属于革命党。而且是云南起义的核心人物之一。起义前的五次秘密会议，有三次是在刘存厚家里开的。第一次会议，还是由刘存厚首先做形势报告，以四川保路运动状况、发动起义的时机。提出起义方略，需联络争取的人物。开了四个小时，出席的有唐继尧等。第一次会议是云南同盟会核心支部会议，蔡锷、罗佩金、谢汝翼等还未参与，不过，会上决定了他们是参与人员。第二次会议蔡锷等人才参与，开会地点仍在刘存厚家里。蔡锷的声望极高，确定了起义领导者是蔡锷。第四次会议仍在刘存厚家里开的。刘存厚五次会议都参加了的，而且还是主要人物。起义成功了，却没有刘存厚多大事了，刘存厚只得到了一个**第一部的部长，相当于一个小科长，带兵的权都没有了。同级的唐继尧，除了带兵以外，还整了个军政部的次长来当。

当滇军决定“援川”，也没有刘存厚什么事，刘存厚感到，自己是川人、不是滇人，在云南是不可能得志的。四川也算是革命了，尹昌衡老弟当都督，不如回川投靠他，也许还有办法。回来后，与尹昌衡长谈，大倒苦水。尹昌衡当然明白，滇人排外，与川人排外一样，管他妈的同志不同志的。刘存厚回来，可利用他了解滇军，他与滇军有隙，由他去对付滇军，这不是正好吗！委他一个师长，从营长直升师长，兵、枪、饷给足，又是川人，同学加兄长，他当然要效死力的。

刘存厚提兵到川南，与孙兆鸾、彭光烈部会合后，刘存厚介绍了滇军“援川军”的实力，号称一师兵力，实际相当于一个旅。要打垮他们并不难。但对滇军，还是先礼后兵。刘存厚也不想与原来的同僚，马上刀兵相见。前不久还在一起出生入死的起义，现在又要生死对杀，这个转换，也太快了点。刘存厚带来的三千原巡防营的兵，他也怕战斗力低下，人多，打起仗来，不一定能赢，他也需要训练、整顿时间。

刘存厚提兵到了川南，川军第二师在自流井以北的界碑地区，与滇军又发生了冲突，滇军吃了亏，不得不退出界碑地区。但川军没有大举进攻。孙兆鸾的第二师，由巡防军编成，他对眼下的部下，还是没有信心。不敢大规模进攻。打点小小的接触战，稳扎稳打，锻炼部队。刘存厚号称一个师，实际上只有三千巡防军。虽然“保定系”的回川军校生当了带兵官、教练官，刘存厚是从滇军出来的，当然明白滇军的实力，他感到他手里的“川军第四师”，与滇军打仗，还缺点火候。再说，与过去的同僚厮杀，还得讲点先礼后兵吧。他的兵是到了，但也按兵不动。写了一封信，带给入川滇军，劝滇军早早撤回云南，不要再赖在川南了，川军已到达川南的兵力，正规陆军就是三个师了。意思是，为了滇军计，也为了昔日的同僚不要刀兵相见计，滇军还是早退为好。

没想到，这一封信，没起到一丁点作用，要说作用的话，反而引起了滇军的的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