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斩爪行动（1）

几位老叔一走，张小舟就交给余淑兰一张约书，约书上注明了几个问题，并达成了一致。张小舟免费提供枪支弹药，大队长和几位中队长由他介绍的人担任，不给工钱，只提供免费的食宿。日本鬼子来了，由队长负责指挥，他们不参与，他们也不懂打仗。护卫队的吃饭问题由他们解决，训练场地由他们提供，也都不收费。但护卫队不得离开左岸，如果因为打仗需要则除外。左岸镇出产的粮食，只能买给张小舟，价钱随行就市，但不加成。为了安全起见，约书只写两份，双方各保管一份。约书上除了张小舟的签字和画押，还有几位老叔的签字画押。兹事体大，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张小舟原本是不想立这个字据的，但几位老叔不肯，就只好立了一个。不立，老叔们不放心。他们认为，只有立下约书，双方才好尽各自的义务。在几位老叔的眼里，张小舟就是个商人，一个有很大能力的商人。是商人，就要订约书进行约束。

既然订了约书，那就得赶快行动起来。张小舟要余淑兰往分区发了电报，要分区尽快派人来，并且把枪支和弹药一并带来，也就省得跑两次了。

分区回电，明天晚上人和武器一起到。

收到回电之后，张小舟要**和小马赶紧多准备麻袋。两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多准备麻袋。但商行里却没有多少麻袋了，要准备，就得到街上去买。于是，**和小马就到街上买麻袋去了。没多久，就买了五十条回来。张小舟要他们把麻袋堆在厨房里，然后下地洞去挖土，挖一麻袋起来，就拴好口，堆在院子里。反正今天已经挂出了盘底的牌子，不用开门营业。一直挖到天快黑的时候，才让他们停下来，五十条麻袋也装满了。一麻袋土，起码也得有个三百斤重，现在又是白天，要怎么才能运出去呢？**和小马不知道，只有张小舟和余淑兰知道。因为，晚上分区会送枪和派六个人来。要送枪来，肯定得有车，一到晚上，这车就到了，就可以趁机把这些土运出去，而不要临时挖了。

他们两人上来后，张小舟就拉了一根长长的绳子下去。他要计算一下，还要挖多久，才能挖通到后面的岭上。

等到他上来，身上已经沾满了黄土。他觉得，这洞还得加宽，这样钻出洞，会让人很难堪。不过，在洞里，他已经看到有树根了。这说明，洞已经上山，不要多久，就可以挖通。这也让他很兴奋。毕竟，将来自己要在这里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不留个退路，是不行的。高大厚实的围墙，能给人安全感，到时，也会给人造成错觉。

他出来后，量了一下绳子的长度，知道还有十米，就可以通到后面岭上了。但通到岭上后，还得做一个洞口的伪装，既不能让人一脚踩塌了，也不能做太重，还必须得防水、防蛀、防腐，并且还得一掀就开，一放就盖好。同时还不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好在这岭上平时就没什么人去。因为这岭属于镇上的公岭。

想来想去，他决定在洞口用红砖做一个框，又在框上做两个插销。这个框又得稍稍低于地面，框中间做一个铁制的门，门外层用木头做面，面上就可以放落叶和腐土掩人耳目了。

而这个红砖做的框，还可以防止洞口塌陷。拿定主意后，他开了一张清单，要**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到镇上去买材料，对外就说是要砌一个池子装水。另外，斜着上去的洞肯定要做台阶。原本他也想用砖砌，但想想工程太大，就放弃了。准备挖洞的时候，再刻意挖出一些台阶来就行。

他想把这个洞早日完工，自己也好放心。也因为今天晚上会有六个人来，正好可以帮他实现这个愿望。若只靠**和小马两个人，还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去。

他要余淑兰做了几个好菜，煎了几个鸡蛋给他们二人加餐。吃完饭之后，稍事休息一下就继续开挖。他想，今天晚上必须挖通这个洞，挖出来的泥巴，都用袋子装好，堆在院子里。他想，只要先挖通，到时候再慢慢整修都行，整修的工程量就不大了。另外，挖通以后，电台和一些重要的文件以及现金，就可以放到地窖里去。纯粹的地窖里不通空气，人是没办法在里面活动得长久的。

这样，**和小马两人，轮流下去挖，轮流扛泥土袋出洞，一直挖到半夜。挖着挖着，突然听到**一声惊喜的叫声：“通了！”他伸出脑袋一看，天空中繁星点点，四周有虫子在唧唧地叫着。

小马赶紧通知张小舟，张小舟一听，赶紧下洞，爬到上面一看，真的通了！余淑兰也忍不住下到地窖里，再上到洞口，兴奋得手舞足蹈：“以后我们没事，就可以上来看星星和月亮了。”

“你以为你才十几岁哦，还看星星和月亮。”张小舟道。

“扫兴！”余淑兰不高兴地下去了。

“你也下去吧，洞口我来整理，他们可能会到了，到了叫我。**你给我搬砖头上来。”张小舟对小马道。

小马就赶紧跟在余淑兰后面，出了地窖，洗干净手，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在大门后面静静地呆着。

张小舟**，把洞口修成一个四方形，再把砖头砌好，用制作好的盖子盖好，又在上面洒上许多的落叶，就算脚踩在上面，也不会觉得下面是空的。

“你下去呗，我来盖洞口。”张小舟对**道。

**就下去，张小舟在后面就小心地把盖子移动过来，刚好盖在洞口上。他一边下去，一边用铲子把周围一些碍事的地方铲下去，等于是加宽了一些洞壁。下到洞底后，把最后两袋泥土装好，由**提了上去。他又把地窖里打扫干净了，这才上来。

“洞是通了，这些土怎么办嘞？这么多。”**对上来的张小舟道。

“莫操心，等下自会有人来帮忙把它们拖出去，你跟小马只管押车，把这些土倒进运河里，但你要记住，不能倒在一个地方。否则，只要有人稍一留意，就会露出马脚。”张小舟交代**道。

“好的，我会记住。”**回答道。

“他们来了，老板。”小马在门前轻轻喊一声。

“开门呗，让他们卸货，送到院子里。”张小舟道，“你们二人去外面盯一下。”

小马打开大门，**和他就来到外面街道上，警惕地四下扫视起来。

“张老板，你要的货，我们已经安全运到，请查收。”一个年轻战士来到张小舟面前，给他敬了一个礼，轻声道。

“你们辛苦了，那就卸车呗，全部卸到院子里就行，卸完了再清点。”张小舟道。

“是！”战士应一声，朝外面一挥手，其他五个人，就一人扛了两捆用稻草捆扎好的长条形草捆，飞快地进院子，轻轻地放在地下，又飞奔出去。如此往返飞奔，只几个来回，就把这些稻草捆和几个木箱子，全部扛了进来。

张小舟这才来到近前，撕开一个稻草捆，数了一下，一捆是十支，再点点有多少捆，又打开一个箱子，抓起一把子弹来看了看，说：“任务完成得很好。但眼下还有一个任务，需要你们去完成，就是把院子里这些麻袋包，用你们的车全部拉到运河边，解开后扔进运河里，拂晓前必须全部完成。现在抓紧时间，马上开始吧。完成了任务，我让你们睡一上午，装完车，会有人带你们去。”

“是！保证完成任务。”战士敬了个礼，朝其他人一挥手，就开始紧张地搬运起来。因为一个麻袋包太重，必须两个人一起，才能抬得动。

“遇到有人问，就说是连夜送货。”张小舟对这些战士说。

然后，张小舟就回到里面，对余淑兰说：“你得准备六个人的饭，弄丰盛些，他们会很辛苦的。”

余淑兰就准备做饭去了。

三辆车，一人拉一人推，**和小马一前一后，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只是现在已经是下半夜，街道上什么人都没有，只偶尔有一两只寻食的野狗从街上走过。

拉到最后一趟的时候，**让他们连车一起，推进运河。缓缓地运河水，不久就连车带上面的麻袋一起，淹没得不见了踪影。

“可惜了这三辆车。”一个战士轻声叹了口气说。

“真是乡巴佬，土财主。”**戏谑道。

“你个死**，才出来几天，就充阔佬，什么德行？”一个战士道。

“给你们透露点消息吧，你们以后不用当车夫了，就留在左岸镇上，都当排长，并且住饭铺，天天都下馆子，然后到河里洗澡。美得你，那还可惜几辆车？”**道。

“真的？”一个战士惊喜地问。

“当然真的，不过会把你们累得狗一样，每人带三十个新兵蛋子，嘿嘿！累出你的屎来！”**神秘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