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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航天人(18)上

小说:大漠航天人 作者:戈壁绿影 更新时间:2018/6/22 22:06:42

第18辑乡亲拥军卫星上天(上)

潘大海来到厨房,对掩面哭泣的金小妹说:“想我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金小妹抱住潘大海放声大哭,潘大海笑着说:“都多大岁数了,你还跟个孩子似的嚎哇?再嚎下去,狼就让你给招来了。”金小妹扑哧一声笑了……

第二天,潘大海和家人坐在一起聊天。潘志军说:“那个破婶子到处说我们是被部队给撵回来的,她每个月都到咱家来收房租,可像黄世仁了。”潘戈说:“她骂我妈不要脸,她坏。”潘大海说:“我这次来就是接你们回去的。”潘志军和潘戈欢呼起来:“嗷嗷!我们要回前边儿去了!我们要回家啰!”

老母亲掀起衣襟擦眼泪。潘大海对她说:“娘,我已经给部队打报告了,我要把您接过去跟我们一起住。”老母亲说:“娘老了,没几年的活头了,娘就不跟你们去了,就别麻烦部队了,娘不是不想跟你们一起过好日子,娘是怕死在外头,你爹还在这儿等着我呢。”

他们正说着话,队长和几位乡亲进来,他们手里都提着篮子,有鸡蛋,有蔬菜,有肉还有鸡。

潘大海和金小妹迎接乡亲们,老母亲说:“你们咋还提这么些的东西呢?”队长说:“我们是来慰问亲人解放军的。”潘大海激动地说:“乡亲们,谢谢你们,我给你们敬礼了,敬礼!”

潘大河和玉霞也来了,潘大河抱住潘大海呜咽:“哥!我想你!”潘大海说:“大河,哥这不是回来了嘛。玉霞,这些年你们孝敬咱娘辛苦了。”玉霞问:“哥,你这次回来还走吗?你不会也不走了吧?”潘大海说:“我这次回来是接你嫂子和孩子们回部队的。”

玉霞羡慕地说:“啧啧,我就说嘛,嫂子可不是一般人儿,这个小渔村咋能着得下她呢,是凤凰总得往高枝儿上飞的。哥,你现在是啥官了?这全国早都解放了,也不打仗了,还要部队干啥呀?”潘大河说:“你不懂就别瞎说。”玉霞又问:“哥,你们的部队在哪儿呀,离咱这儿远不?”潘大海说:“远,离咱家可远了。”

队长说:“大海,你就放心地去吧,你们家是军属,你的娘就是咱全村的娘。家里有我们呢,你要安心当你的军官,带着你的兵守好我们国家的大门,你是咱村的大英雄。”

潘大海给大家敬礼:“请父老乡亲们放心,我在部队上一定好好干!决不给咱村人丢脸。”

潘大海回家的第三天就收到了基地发来的电报,命令他立刻回去。他走的那天,乡亲们都来送他。大家对他刚来就走很不理解。潘大海解释说:“我都好多年没回家了,我特别想侍候我娘几天,跟娘好好说说话,可我是军人,电报就是军令,我必须得走。”

玉霞背个大包袱,拽着潘光宗跑过来对潘大海说:“我有事儿跟哥嫂商量。”金小妹对她说:“玉霞,大海有急事先走,我们过几天才走,等我们走的时候,那些鸡呀鸭的,都给你们留下。”玉霞说:“哥、嫂,我想让你们把光宗给带走,我们家就他这一根独苗,我们希望他长大后有出息,可他窝在这个小渔村能有啥出息呀?”金小妹吃惊地问:“你舍得?”玉霞流泪了:“我舍不得也要舍得。你看你们家的小军和小戈,知道的比我都多,他们将来一定也和我哥一样,是个威武的大军官,我就想让我的光宗将来能和哥一个样儿。”

潘大海说:“我们那儿离咱家太远,你们想孩子了咋办呀?”潘大河说:“只要是为了他好怎么都行,只是给你们添麻烦了。”玉霞说:“光宗你们带走,娘我们一定会好好孝敬,你们要是不同意,我们也不管娘了,娘又不是我们一个人的娘。”

潘大海对金小妹说:“你们走的时候把光宗给带上吧。”金小妹问:“这合适吗?”潘大海说:“就这么定了。”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了,潘志兵被分配去了一个遥远的小点号。这个点号只有二间小土房子和四个战士。战士们从土房子里跑出来欢迎潘志兵的到来。

班长和战友们带着潘志兵熟悉点号,班长说:“基地每一个点号都是一双睿智的眼睛,小小的点号睁开大大的眼睛为火箭和导弹送行,这些眼睛详细记载并向上级报告着火箭和导弹的飞行轨迹,咱们的火箭、导弹要做到指哪儿打哪儿、打哪儿飞哪儿,点号的保驾护航非常重要。”

班长带他来到机房:“你别小看了这些仪器设备,它们曾在**年完成过中近程火箭发射的跟踪任务,它们可都是立过战功的大功臣。”

潘志兵问:“你们会摆弄它吗?”班长说:“不会,每次发射都有技术人员过来操纵这些机器。这儿有产品的说明书,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看看。”

潘志兵接过设备的产品说明书,他想:“这些设备就是我的枪,我应该守护好这杆枪,擦亮这杆枪,像熟悉自己的身体一样去熟悉这杆枪。”

他们五个人吃饭时,一个战士端菜过来,潘志兵问:“你是炊事员?”班长说:“咱们没有专职的炊事员,大家轮着做饭,你会做饭吗?”

潘志兵摇头,班长说:“没关系,不会可以学。”潘志兵吃了一口菜罐头说好吃。一个战友说:“让你天天吃,你就不会说好吃了”。

潘志兵和战友们在点号周围栽树,用洗脸盆给树浇水,有一只没毛的老母鸡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们。他好奇地问:“这只鸡的毛呢?”班长说:“它太老了,老的都没毛了,它是上上任战友养的宠物。”

“它是公鸡还是母鸡?”

“母鸡,不过它早就丧失了下蛋的功能。”

“它为啥老跟着咱们呀?”

“咱们是它的伴儿呀。”

“它还会跟着我们一起列队,我们冬天训练的时候,它跟我们走,跟着我们跑,可认真了。”

潘志兵用剩下的半盆水洗了洗手,把水随便倒了。战友对他说:“咱这儿的水可都是汽车从很远的地方拉来的,不能这么浪费。”班长说:“咱们多节省一点水,就能多栽活一棵树,咱们这个点号的名字叫绿岛点号,咱们得让这个绿岛真的绿起来。”

晚上,窗外的漠风呜呜地吹,屋子里很冷,潘志兵用军大衣蒙着头,盖着被子蜷缩成一团,天亮了,风沙小了许多,潘志兵从床上爬起来,军大衣和被子上有厚厚的一层沙子,屋子里尘土飞扬,那只老母鸡僵硬地躺在沙尘里。

潘志兵大叫:“咱们的戈壁之鸡寿终正寝了。”

潘志兵双手捧着死鸡,来到门口的一排小树前,班长挖了一个坑,潘志兵掏出自己的一块手帕铺在坑的下面,一个战友把死鸡放进坑里,掏出手帕盖在了鸡身上,他们把鸡给掩埋了。一个战友拿着一小块木板插在土堆前,木板上写着:“戈壁之鸡永垂不朽。”潘志兵用沉痛的语调说:“绿岛成员戈壁之鸡因年老体衰,在漫天的风沙里平静地走完了它的随军生涯,与世长辞。戈壁之鸡曾给战友们带来过欢乐,它从不嫌弃,从不抱怨。它竭尽一生,下蛋,守家,直到生命的尽头。戈壁之鸡,你安息吧。”

有人问:“鸡有灵魂吗?”

“可能有吧。”

“这只鸡真可怜,它还没见过公鸡呢。”

“我也很长时间没见过长头发了。”

次日,埋葬戈壁之鸡的坑里光秃秃的,小木碑和鸡都不见了。班长说:“这讨厌的大风,刮、刮、刮!没完没了的刮,把戈壁之鸡都给刮没影了。”

“这个破地方,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说的是一点儿都不假。”

“这个地方是不咋的,可就是这个不咋的地方却是国家极为重要的靶场,目前咱们国家只有这一个靶场。”

“这个坑不能就这么闲着,咱们栽一棵小树吧。”

战士们从树上撅一根树枝栽在了戈壁之鸡的墓穴中。

1970年1月30日,长征一号运载火箭在极其寒冷的天气中加注推进剂。几个专家、首长从指挥所里出来向发射场的南场坪走去,一位专家冻得直发抖,首长说:“今天是零下32度,要不要再给你找件大衣?”专家说:“不用了,我穿的够多了。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加注,你们过去没碰到过吧?”首长说:“没有,不过他们有思想准备,把可能出现的故障和问题都做了认真的预想,一个一个动作严把细抠,提出要创造加注奇迹,你就放心吧。”

突然,有人高喊:“不好!”

众人偱着声音望过去,只见脐带塔上冒出一股黄黄的浓烟,烟雾越来越大,越来越浓,霎时就罩住了脐带塔。

专家大喊:“漏液了!我去看看!”首长说:“你不能去。”专家说:“我是搞发动机加注的,这时候需要我。”

专家跑到脐带塔架跟前,对身穿防护服的潘大海高喊:“赶快更换密封圈!”潘大海摘下头盔罩说:“已经换了两只,现在正在更换第三只!”

“要快,越快越好!”

“明白!”

潘大海对跑过来的孔文喊:“快,把专家给我挡住。”

孔文挡住了专家。潘大海戴上防护面罩,转身向脐带塔架奔去。穿戴着防护服的罗恩泽双手紧紧地握着加注连接器,一股嘶嘶往外喷洒的硝酸,射到他的防护服上,之后顺着防护服滴到了工作平台的钢板,立即冒出一团团的气泡,喷出的浓烟弥漫了整个脐带塔,随后弥漫了整个发射场坪,发射场顿时成了黄色烟雾的海洋。操作手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潘大海大声问:“换好了吗?”罗恩泽大声地回答:“总算是不漏了。”

没等罗恩泽说完,从活门又冒出一股硝酸浓烟。潘大海喊叫:“还有密封圈吗?再更换新的。”

操作手说:“是!”

潘大海心想,现在泄露的硝酸是很强的氧化剂,它要是和推进剂偏二甲肼碰到一起,就会立即爆炸,其他地方的密封圈会不会也漏液呢?要是偏二甲肼也漏的话,发射场将会变成一片火海,后果不堪设想啊!不行,我得再检查一下。

他对罗恩泽大声说:“我到塔上其他地方去看看”。

潘大海离开工作平台,罗恩泽迅速拧下堵盖,一股黄烟喷射在面罩上,他的眼前成了一片漆黄。他急呼:“快,我看不见了。”操作手立刻替罗恩泽抹去他面罩上的黄液,罗恩泽用最快的速度将密封圈换了上去,再以最快的速度将连接器连接在火箭上,他还没有松手,硝酸液体仍然从接口处滴滴答答地流下来。这时,潘大海已跑回到平台上:“不行,再换。”

潘大海让操作手把另一个密封圈涂上油膏,帮助罗恩泽把最后一个密封圈换了上去,终于不漏了。操作手说:“好了。”潘大海说:“再观察一会儿。”

站在不远处观看的专家问孔文:“在上面操作的那个人是谁?”孔文说:“是罗恩泽工程师。他从开始加注到现在,已经在寒风中站立了五个多小时了。”专家说:“他会冻坏的。”

硝酸漏液已经堵住,寒风把黄烟渐渐吹散。孔文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堵住了”。专家发出由衷的感叹:“太好了!”

潘大海从工作台上下来,喇叭里传出了指挥员的口令,人员撤离!潘大海向脐带塔高喊:“塔上人员立刻撤离!”

罗恩泽像一尊铜像,一动不动地铸在平台上。操作手用手推他,他纹丝不动。孔文冲到平台上,跑到他跟前,用尽全力抱他,晃他,还是不动。罗恩泽说:“鞋被冻住了。”孔文蹲下来,用双手使劲掰他的脚,没掰动。

潘大海在下面高喊:“快,用脚踹!”

孔文跪在平台上,用手推,用力晃,罗恩泽还是丝毫不动,孔文急了,他站起来,退后几步,往前冲,利用冲力的惯性,终于把罗恩泽给击倒了。僵硬的罗恩泽像根柱子似的,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孔文闪到一边,在罗恩泽倒下去的瞬间,一把将他给扛住。潘大海上来和操作手、孔文沿着曲折的梯子,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罗恩泽给抬到了场坪,513医院的院长和夏荣芳医生带着担架队跑步赶到,他们将冻僵的罗恩泽放在担架上飞速离去。

救护车鸣叫着向五一三医院驶去,夏荣芳坐罗恩泽身旁问:“你感觉咋样?”罗恩泽咬着牙说:“没事儿。”

医院抢救组早已等候在医院门口,救护车一到,几个人抬着罗恩泽,跑进了急诊病房。

医院值班员过来向院长报告:“报告院长,运载火箭发射成功,飞行正常,医院救护队正在撤离。”院长对罗恩泽说:“发射成功了,罗工,祝贺你!”罗恩泽点点头说:“下一发就可以打卫星了!”

夏荣芳和医生们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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