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1）

在张小雅的劝说下，小玉来到了H市。按张小雅的说法，找到合适的工作更好，否则，就当散散心。

显然，这根本不是小玉想要的工作。

一开始，小玉也不适应这里的工作，不肯去上班。小玉发现，好多老乡都在这里坐台，仅天天一家就有几十个。其中不少是在家就相互认识的，甚至有些还是在家就要好的闺蜜，一个个家境都比自己强，也都在坐台。

张小雅和一帮老乡们常常开导小玉：

“无所谓的撒！你挣了钱回家了，谁知道你怎么挣的？谁又管你怎么挣的？！这个社会别人只关心你有没有钱，根本没有人去关心你的钱是怎么来的！”

后来，张小雅几乎用生气的口吻劝说小玉：

“你也看到了撒，大家都只认钱，都在挣钱撒！难道就差你了？你比别个日子好过些？……你挣了大把的票子回去，别人只会高看你撒，谁还会去关注你在外面做过什么？！再说，姐妹们都一样不说，谁知道我们做的什么工作呢？谁又会回去自己泼自己的脏水撒！……”

结合自己的处境，小玉别无选择，开始动摇了。小玉心里给自己定下了底线：只坐台，不干别的！

开始的几天小玉觉得坐一个台，陪客人唱唱歌、喝喝酒就有一二百块钱的收入，甚至有时候一晚上还不止坐一个台，那收入还是相当可观的。急需要挣钱的小玉倒也勉强能接受这样的工作。

可是，时间长了小玉发现一切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社会由人组成的，而人的素质天生就良莠不齐，往往到这种场所寻欢作乐的素质高的只占少数。人一旦受了酒精的刺激又会失去控制、暴露出人性丑恶的一面，于是，在这“少数”里面又少去了一部分“谦谦君子”。

小玉发现每天面对的大多是一些酒色之徒。碰到酒徒还好，大不了敞开了陪着喝酒，喝多了跑到卫生间去自己用手指抠了回去再喝，肠胃身体受些折磨罢了。最讨厌的是碰到那些色鬼，总是色迷迷地动手动脚、抠抠摸摸的，为此小玉没少跟别人吵架，也没少让客人投诉。

第十四章（2）

那天晚上，被两个保安一顿暴打之后，小玉连续几天躺倒在床上，肉体和精神上的痛苦折磨着她，让她辗转难眠。

想着那两个客人的投诉，想着保安的拳打脚踢，想着陈红的一顿开导，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快起床了撒……”听到动静的张小雅推门进了小玉的房间，语重心长地以姐姐的身份继续开导小玉，甚至用埋怨的口气说道：

“……你也歇了好几天了撒，自己也该想通了。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没有钱你只能永远的苦下去，没有钱你永远只能受命运的作弄……为了钱你都给人家下跪了撒，可是结果呢？有用吗？自尊值钱吗？！只有钱才能改变你的命运撒！……起床吧！都几点了？天都黑了，快要去上班了……你要把一切都看开些，你别忘了，家里有老的小的在等着你呢?你只要记住：我是来挣钱的撒！……”

手机又响了，小玉从被窝里摸出来一看，是艳秋爸爸的打来的，他又是催要他垫付的医药费的。她扔开电话，任它在一边不停地叫唤……

小玉终于咬了咬牙，起床了。尽管眼睛有些臃肿，但眼神里充满着对生活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