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仇恨的代价

审讯室里张亮靠着大玻璃镜子，顾自抽烟，听着对方讲自己的故事。

王山河眼神无助，喃喃地说：“可到了京城我才明白，也一时傻了眼，原来与我同病相连的人也不少！

这么大个国家，官方窗口牙根忙不过来，收了诉状后也只能给个协查通报，顶层的影响很难传达到地方，除非你是高层特批，层层下转，没人敢不作为。

一般情况，那些本地官员为了自己的乌纱帽，只会搪塞安抚，谁会在乎我这个小蚂蚁呢！”

张亮也暗骂那些无良之徒，但他碍于身份，不好乱吐露牢骚，只能忍下！

王山河彻底失望了：“幼稚地我是想学杨三姐告状来的，可是现实还是无情地让我死了心！母亲病重，我只能先到处打工挣钱，可没有一个像样的文凭，谁会要我？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快递的活，肯吃苦，多跑腿，还能多挣点。但人家看到我的犯罪记录，竟然多次被拘留劳教，立刻就把我请出去了！”

王山河眼中出现了希望，声音都大了些：“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机缘巧合，甘老要找一个助理，我冒冒失失地就发了封简历。

不知为何，他正巧看上了我。

更令我纳闷的是他并没有嫌弃我的糟糕履历，反而悉心的开始栽培我……

后来我知道了他的目的，但我不怨他！

说实在的，对于当时的困境，他真的是我人生中的贵人！”

张亮猛抽了一口烟，试探地问道：“甘老就是跟你一起被抓老头的真名吧？”

王山河点点头，继续说：“对！他得知我的遭遇后，一下子给了我五十万，比那征地的赔偿金十万多了足足五倍，我母亲因为这笔钱甚至可以去京城最好的医院看病。

甘老劝我不要闹腾了，跟他干，有朝一日一样可以报仇！

只要能报仇，我啥苦都愿意吃！

当时，出于感恩和希望，我义无反顾地答应了他的安排！”

王山河眼中有了些自信：“大学里我是学图书馆管理专业的，我特别喜欢情报分析课程，我一直梦想着成为一个情报分析届的高手，就如中情局的简妮一样，成功找出本拉坑这样的大情报！”

张亮当然不陌生这个名字，这也是大刘最近一直琢磨的事，怎么建立一支这样的小组用以分析海量的情报信息数据。

据中情局的一名前任指挥官透露，内部存在着一支女人情报小组，成员叫做“定位者”，绝大部分为女性。

她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处理海量的数据信息，比如无人机拍摄的画面，窃听的电话录音等。

这些海量数据就是她们的主战场，她们每日的工作就是要从那些情报堆里寻找蛛丝马迹，抽丝剥茧，找到关键信息链条，据此准确定位那些挂了名的**、毒品贩子和军火头子们的藏匿之处。

简妮就是这些“定位者”中的佼佼者，她有着高于一般情报员的洞察力。正是她和她的团队共同努力，帮助中情局锁定了拉登住所。

2007年，简妮注意到了一个人，他化名为“阿布·艾哈迈德·科威提”，是个基地情报员。

经过几年的追踪，简妮和她的队友通过电话监听锁定了他的住所，位于巴基斯坦某地。

最后，顺藤摸瓜，成功定位了拉登的藏身所在。

张亮点了点头，回应道：“那妞是很棒!”

王山河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还朝张亮要了根烟夹在手指间。

他平静地说：“甘老，起初让我做商业情报分析，我的很多分析都得到了他的肯定！不久，我被他安排去了美国学习。

到了美国，我才间接地推断出甘老的真实身份，有个特别的细节很奇怪，就是他拥有一个水晶小吊坠，样子是个蓝色骷髅，平时隐蔽的很好。

用这个水晶信物，他可以带着我进入很多非政府的秘密基地。

有一次，我意外间看到甘老去秘密营地时跟门卫漏了出来，当时我还大着胆子问他，他说这是训练公司的标识，就不愿多说了，但看他那在意的样子，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张亮给他点着烟，他又深吸了口，身子一松，靠在椅背上。

张亮推心置腹：“你肯定还有怨恨，对不对？这片土地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从来没表现出善意！”

王山河眼神灰暗，点了点头，有些激动的说：“当时，哪怕有一个官方人员伸出援手，我也不会那么坚决的加入他们！”

张亮没再说什么，在一边抽着烟，默不作声，似乎等他慢慢倾诉。

王山河苦笑了下，继续说：“我在甘老安排下，开始针对你们展开调查，主攻一个神秘项目。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他就是清洁工老幺,后边的事情我想你们就知道了……”

张亮很惜才：“我很欣赏你的才华，能想到这个法子，利用这么个不起眼的人，竟然取得如此进展！

你确实是个天才！”

王山河无奈的笑了笑，有些得意地说：“我最擅长的就是情报分析，根据老幺提供的日常琐碎情报和资料，我就能分析出整体事件的脉络。

我们中国人肯定胜过美国佬！

我也一定不差于简妮，只是没有机会施展罢了！

不过，还是被你们提前识破了，结果还上了你们的套！”

张亮有些小骄傲，兴奋道：“那多亏了我们一位老领导的提醒……”

说到这，张亮自知失言，忙闭了嘴。

王山河却郑重的说：“虽然无奈为敌国服务，但自从知道了很多内情后，我也为祖国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王山河神情有些矛盾，心理防线彻底土崩瓦解，似乎还有些牵挂不舍，神态并不轻松。

他无力地说：“你们尽管问吧，我会知无不言！争取从宽处理，我还有老妈妈在外边等我呢！”

此时，这小子惦记老娘挨饿受冻，为了能早日出去给她养老送终，几乎什么都交待了！

甘老头要是知道这事，估计非气的吐血不可！

但也许，狡猾如狐的他早已经猜到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