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蔷薇凋谢

“怎么？你又要查人家？你这毛病是改不了了吧？我可告诉你，这个蓝凤凰可是有来头的，她可是国防部二厅郑介民厅长好友的女儿，这个蓝凤凰的父亲就是蓝海城，你还记得蓝海城吗？”

“蓝海城？蓝海城？”韩斌祥仔细在自己的大脑库存中搜寻着这个名字，突然他眼睛一亮看着叶旻珍问：“就是最早蓝衣社时期的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蓝海城，郑介民的心腹，和戴老板齐名的蓝戴中的那个蓝海城？”

“那你以为是谁呀？就是他！”叶旻珍看着韩斌祥说。

韩斌祥倒吸了一口冷气说：“他不是死了吗？”

叶旻珍看看他说：“死了还是活着，谁都不知道，但是，这个凤凰的确是他的女儿，她是从重庆过来的，手上还有郑介民的亲笔信！”

韩斌祥看着叶旻珍停顿了片刻问：“旻珍。你可是早就金盆洗手了，你说过再不会参与任何政治**的，这怎么又把蓝海城的女儿弄到天津来了？”

“胡说什么呀？凤凰可不是什么特务，更不是我把她弄来的，人家现在是纽约时报驻中国记者站的首席特派记者，在美国新闻学博士毕业后就到了美国纽约时报，然后自己主动申请回国，做了中国记者站的首席记者。我是前天在市长家和市长夫人打牌时偶然间遇到的，我和凤凰一见如故，后来一聊啊，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所以我今天就把她带来了！”叶旻珍看着韩斌祥说。

韩斌祥点点头说：“哦，原来如此啊，我说嘛，怎么会突然飞出个凤凰来！”

叶旻珍瞪了一眼韩斌祥说：“你不要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凤凰这孩子我接触了以后觉得不错，人很简单又爽快，没那么多复杂的身世，再说了，如海跟了你这么多年了，到现在还是一个人，你也该考虑给他成个家了，不能总这样，得有人管着他，否则，这小子没准还能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来呢”叶旻珍说着指了指沙如海和蓝凤凰说：“你看，他们俩不是聊得很投机吗？”

韩斌祥顺着叶旻珍的手指看了看说：“这怕这小子不知道珍惜，这么好的姑娘……”

“怎么？你还有什么想法吗？想留着给你自己啊？”叶旻珍板起脸看着韩斌祥，韩斌祥赶忙说：“你胡思乱想什么呀？我这不是担心此如海非彼如海吗？”

“我仔细观察了，没有问题，沙如天是一个刻板守旧的人，他不会像如海这样说话做事，即便是现装也不会装得这么像，所以，你放心吧，另外，如海的后脖子上不是有一块胎记吗？我刚才也看过啦，没错，那块朱砂记清清楚楚的在他的脖子上，还有他看我的眼神我能感觉出来，错不了！”叶旻珍看着韩斌祥说。

韩斌祥点点头拉着叶旻珍的手说：“还是夫人厉害，多谢夫人帮我甄别！”

叶旻珍微笑着说：“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如海跟那个金蔷薇好像有过几次，你看看那个金蔷薇，这时候已经气得不行了，我告诉你，女人的直觉最准了，这个沙如海要是假的话，金蔷薇保证第一时间第一眼就能认出来，你别忘了他们毕竟一个床上睡过觉，赤身露体的，金蔷薇是最能辨别真假的，不信你就问问金蔷薇”

韩斌祥点点头竖起大拇指说：“夫人果真高明，那我就去问问金蔷薇，这样我也放心！”叶旻珍点点头。

韩斌祥笑着端着酒杯来到金蔷薇面前，金蔷薇刚刚一杯酒下肚，看着韩斌祥媚声道：“站长，你不陪嫂子，来找我，你也不怕嫂子吃醋？”

韩斌祥看看她用酒杯撞了一下金蔷薇的酒杯说：“我看你一个人情绪不高，喝闷酒，我怕你喝多了，过来和你聊两句！”

金蔷薇呵呵一笑说：“我这种人有谁会关心啊？喝多了就回去睡觉呗”

“那你觉得如海和这个蓝凤凰怎么样？你嫂子保得这个大媒如何呢？”

“那你自己去问姓沙的呗，我哪知道？”金蔷薇说着喝了一口酒。

韩斌祥看着她问：“你对如海没有想法了？”

金蔷薇看看他冷笑一声：“想法，有啊，明天我就告诉你我的想法！”

“为什么要明天？”韩斌祥紧跟着问。

金蔷薇伸手推了一把韩斌祥说：“站长讨厌不，人家今天不想说，人家不高兴吗，明天我就让你看看沙如海是要我还是要蓝凤凰”

韩斌祥一听心里就明白了，金蔷薇这是在吃醋，而且是醋意大发，没准今晚会闹腾的不亦乐乎，那字迹索性就等着看热闹，既然已经判定沙如海不是沙如天，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想到这，韩斌祥看看她说：“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勉强，有话好好说！不要闹得满城风雨！”

金蔷薇一把拉过韩斌祥的衣服领子，把脸贴近了韩斌祥，金蔷薇的前胸贴在韩斌祥的身上，韩斌祥立刻呼吸急促起来，金蔷薇看着他呵呵一笑说：“站长，明天你就明白了，我让你看看他到底要不要我，走了！”金蔷薇说完撒开手，放下酒杯独自一个人走出天音坊雅间。

看着摇晃着身子走出去的金蔷薇韩斌祥说了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我看是郎有心，妹无意！”叶旻珍说着走了过来，韩斌祥冲她尴尬一笑说：“蔷薇先走了，这姑娘有点喝多了！”

“那你不去送送？”叶旻珍看着韩斌祥问。

韩斌祥看看她说：“夫人说笑了！”

叶旻珍白了一眼韩斌祥说：“你过去跟如海说一声，让他怎么也送送蔷薇，毕竟和人家有过一段，不能这样无情无义！”

韩斌祥答应着拿着酒杯来到沙如海和蓝凤凰面前，沙如海看看他问：“大哥，有事吗？”

韩斌祥低下头在沙如海耳边小声说：“金蔷薇走了，刚出去，好像喝了不少，你去送送，毕竟你们…….”

沙如海推了一把韩斌祥说：“我知道了，你别管了，她呀就是贱，不能给好脸子，明天我收拾她！”

蓝凤凰看着二人笑着问：“韩站长，出什么事了吗？”

韩斌祥忙说：“没有，没有，我跟如海交代点工作上的事，你们继续，继续吧！”韩斌祥说着瞪了一眼沙如海，沙如海笑了笑说：“放心吧！”

天音坊里喊声、叫声、笑声混在一起，桌上已经是杯盘狼藉，酒瓶子横七竖八。隔壁夜上海的几个舞女找了各自的舞伴搂抱在一起，摇头晃脑的挤在一起。

叶旻珍看看手表对韩斌祥说：“时间不早了，我不想跟这帮酒鬼在这胡闹了，咱们回去吧？”

韩斌祥站起身拿过叶旻珍的外衣给她穿上说：“我跟如海说一声，咱就走！”

就在这时，沙如海扶着蓝凤凰的肩膀走过来说：“大哥，嫂夫人，我们要先走了，让这帮小子在这折腾吧，我要回去啦！”

韩斌祥看看他，再看看蓝凤凰问：“如海送你回去？”蓝凤凰点点头。

韩斌祥一把拉过沙如海小声说：“我告诉你啊，你给我悠着点，别胡来，人家可不是隔壁的舞女”

沙如海哈哈一笑说：“走，大哥，我们一起下楼！”

蓝凤凰扶着沙如海和韩斌祥、叶旻珍三人一起走出天音坊，来到酒店门前，韩斌祥看看他们说：“我就不送你们了，累了一天了”

沙如海摆摆手对韩斌祥说：“人老了，就是不行，快上车走吧，我俩正好溜达溜达！”

看着韩斌祥和叶旻珍的车子离去。沙如海看看站在一旁的蓝凤凰笑着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蓝凤凰伸手挽住沙如海的胳膊，两个人并肩走在寂静的马路上。

转过几个弯，来到一个胡同口前，沙如海停住脚步，蓝凤凰看着他小声问：“想不到吧？”

“我真的想不到你会用这种方式跟我见面，跟我接头，你真的叫蓝凤凰吗？”

蓝凤凰拉着他走进胡同的暗处说：“我本名叫蓝心，凤凰是我的代号，我前天就来到天津了，就在等待这个时刻与你接头，沙如天同志，祝贺你成功打入天津站！”

沙如海看着眼前的蓝凤凰激动地说：“蓝心同志，谢谢你，能有你在身边，我感觉自己就不会孤独了，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有个商量的人了，感谢组织，感谢你的及时到来！”

蓝凤凰笑了笑说：“我们这才刚刚开始，以后还要面对更多的困难和危险，但从今天晚上来看，韩斌祥还有他老婆叶旻珍对你还没有百分百的相信，所以，你时刻要注意安全，而且要在最短时间内获得他们的信任，这对我们以后要开展的工作至关重要！另外……”

“另外，就是要时刻注意不能暴露自己是不是？”随着话音，金蔷薇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沙如海看着突然出现的金蔷薇，金蔷薇看着二人笑着说：“沙如海？沙如海，你一进屋我就看出来你是个冒牌货了，你骗得了别人，可你偏不了我金蔷薇！你知道吗？沙如海和我什么关系？我们两个睡在一张床上这么久，他身上每一个毛孔，每一丝气息，我都再熟悉不过了，他抽烟的姿势，喝酒的样子，说话的表情，看我的眼神，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即便装的再像，也还是有漏洞的，你知道吗？我提前离开天音坊，在暗处等着你们，一直跟在你们身后到这里，你已经露出马脚了！我告诉你，每次我和沙如海重逢的时候，他一定会给我一个吻的，不论在场有多少人，他都不会顾忌，而你呢，对我什么样？你不知道吗？这一点你是不是没有想到啊？哈哈！我知道，沙如海跟我说过，他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哥哥，而且还是个**，想不到你刚到天津就被我识破了吧！”

沙如海看着眼前的金蔷薇说：“蔷薇，你喝多了，来，我送你回去！”

“够啦，别再装了，装的一点都不像，如海从不叫我蔷薇，他叫我薇薇，你知道吗？我告诉你，我之所以今天晚上没有揭穿你，就是想问你，如海是不是你杀的？如果是你，我绝不会放过你，如果不是你，你就走吧，看在如海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金蔷薇说着拿出随身的左轮手枪定在了沙如海的太阳穴上说：“你现在就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杀了如海？”

沙如海慢慢举起手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沙如海恶贯满盈，他手上沾满了我们**人的鲜血，我不杀他，也会有人杀他……”

突然，金蔷薇的身子一软，手中的左轮枪掉在地上，她大睁着眼睛看着沙如海说：“你，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蓝凤凰从她身后走过来，手中握着一把上了消音器的勃朗宁手枪，枪管还在冒着青烟。

沙如海看着她说：“给我一枪，快！”

蓝凤凰看着他摇摇头，沙如海着急地喊着：“快点，给我一枪，然后你赶紧离开，别再耽误时间了！”

蓝凤凰的枪再次冒出一股青烟，子弹打中了沙如海的右前胸上方，沙如海看着蓝凤凰跑远，这才掏出枪来冲着远处连开三枪，然后慢慢爬到金蔷薇的身边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