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口红疑问

沙如海看着韩斌祥有些难为情的说：“大哥，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她叫燕翎莎，是，是……”

白梦奇走到韩斌祥跟前趴在他耳边小声说：“是春红楼的名妓！”

韩斌祥看看燕翎莎，再看看韩斌祥说：“你小子还有什么没告诉我？”说完他看着燕翎莎问：“燕小姐怎么回来到这里的呢？”

“回韩站长，是沙队长派人叫我来的，否则我还不知道沙队长受伤住在陆军医院呢，今天一大早我就赶过来了！”燕翎莎看着韩斌祥回答说。

韩斌祥看看躺在床上的沙如海，沙如海裂开嘴笑笑，韩斌祥冲着燕翎莎笑了笑说：“燕小姐能否先回避一会，我有话跟沙队长说”

燕翎莎赶紧鞠躬说：“对不起，我这就出去，您们说吧！”

看着慢慢退出病房的燕翎莎，韩斌祥瞪着眼睛看着沙如海说：“你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把一个妓女弄到医院来了？”

“我是想吃这娘们做的海鲜云吞了，所以我就让小马驹子去找她，告诉她做好了给我送来，你放心，我再不和她来往了，可千万别跟嫂子说，这要是让嫂子知道了，非得告诉那个金发凤凰不可，那我这刚刚到手的金凤凰还没尝着鲜就飞了，太可惜了！”

韩斌祥气得咬牙切齿的说：“这他妈什时候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还他妈惦记玩女人呢？”

“这就是沙如海，宁可花下死，也要做个风流鬼”白梦奇说了一句。

韩斌祥回头看看他，白梦奇轻轻点了点头。沙如海看着二人笑笑说：“站长大人，你放心，我死不了，只要不死，女人就不能缺了！既然你不喜欢这个娘们，我就让滚蛋好了！”

“你嫂子和蓝凤凰一会肯定过来，你弄这么一个女人在这，你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韩斌祥看着他说。

沙如海点点头，看看坐在墙角的小马驹子说：“马驹子，你去让外面那个女人先回去，告诉她，老子不派人找她，就不要再来了，不听话，老子就一枪毙了她”

小马驹子答应着跑出病房。沙如海看看韩斌祥笑着问：“可以了吧？”

韩斌祥走上前拉过椅子坐在床边看着沙如海问：“兄弟，你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给我从头到尾讲一遍”

“唉，真他妈窝囊，长这么大还吃过这么大的亏呢”沙如海气呼呼的说。

白梦奇也走到床边挨着韩斌祥坐下看着沙如海，沙如海有些吃力的说道：“我送凤凰回去，眼看快到她家了，她说让我去她家坐坐，我一想，这是嫂子介绍的，再怎么也不能太冒失，第一次见面深更半夜的去人家里，我就拒绝了，其实，我他妈是真想去的，你们也知道，我……”

“行了，说重点的”韩斌祥打断他的话说。

“我目送她回到她家的巷子口，我一个人站在路灯下，直到看不到她了，我刚要转身，谁曾想金蔷薇那个娘们喝点酒不依不饶的，偷偷跟着我俩，她看见蓝凤凰走了，这才从暗处出来，一出来就抱着我让我亲她，没办法，我就亲了她一下，可是她，她让我跟她回家，开始我不答应，后来，后来我一想反正也没别的地方去，去就去吧，于是我就答应了，她就拼命搂着我使劲的亲啊，别提了，这娘们他妈一亲我，我就，我就有点懵，再加上喝点酒，就，就…….我们腻歪了一会，正准备离开，突然，她就身子一沉从我怀里往下倒下去了，我当时还以为她喝多了，可是，我发现不对劲，我搂着她的手上黏糊糊的，我正在发懵的时候，薇薇已经倒下去了，就这时，我就感觉胸前被人狠狠打了一下子，我低头一看，他妈的老子中枪了，这时，我才发现一个黑影站在我对面，手里拿着枪，于是，我本能的掏出枪，可是他转身就跑，于是，我就开枪了，好像是开了三枪，打没打到我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我眼前一花，身子发沉，我就倒下去了，倒下去的时候我还抱住了薇薇，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沙如海一口气说完，累的直喘粗气，韩斌祥断过一杯水递给他说：“喝点水”

看着喝水的沙如海韩斌祥继续问：“你看到那个黑影的模样了吗？身高？胖还是瘦？”

沙如海想了想说：“我路灯下，他在暗处，身高应该比我还高点，胖瘦看不出来，长什么样更看不清，好像脸上围着一条围巾，根本看不清”

韩斌祥扭头看看白梦奇，这时，沙如海放下手中水杯一把拉住韩斌祥问：“大哥，薇薇怎么样了？”

“她死了，一枪正中后心，凶手是一个极其专业的职业杀手，使用的是勃朗宁M1910手枪，我已经派人在查了，使用这种武器的人在天津应该不是很多，或许可以有些眉目”韩斌祥说着看着沙如海。

沙如海闭上眼睛，眼泪慢慢流出来，白梦奇见状安慰道：“如海，我知道你和薇薇很好，现在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好好休养，出院后我们一起查找凶手，给薇薇报仇！”

看着沙如海眼泪越流越多，韩斌祥心中不由得感叹：“看来这个花花公子还真有点良心，虽说是朝三暮四，但是对这个金蔷薇倒还算是用情至深啊！”

这时，叶旻珍带着蓝凤凰推门走了进来，沙如海赶紧用手抹了抹眼泪，韩斌祥站起来说：“夫人来了，凤凰小姐也来了？”

叶旻珍看看站在一边的白梦奇说“小白回来了？你看看你你这才走了几天啊，就发生这么多事情！”

白梦奇冲着叶旻珍鞠了一个躬说：“嫂夫人安好！”说完看着一旁的蓝凤凰，叶旻珍看看白梦奇说：“这是我介绍给如海的女朋友蓝凤凰小姐”

蓝凤凰冲着白梦奇微微点点头说了句：“您好”白梦奇上下打量着蓝凤凰又看看叶旻珍说：“嫂夫人就是偏心，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不介绍一个给我呢？我可是还打着光棍呢”

沙如海看看他说：“朋友妻不可欺啊！”

蓝凤凰一笑弯下身子看看沙如海问：“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三天，就三天，我就出院，老子要报仇！”沙如海有点激动的说。

“别逞强了，老实躺着吧！”叶旻珍看着他说。

这时，一名医生走进病房看看众人说：“各位，病人需要休息，更需要静养，留下一个人照顾他，其余人还是先回去吧”

韩斌祥点着头刚要说话，蓝凤凰说道：“我已经跟报社请了假，我来照顾他，你们都忙，就去忙吧”

沙如海笑笑看着白梦奇做个鬼脸，白梦奇笑了笑说：“等你小子好了，我再收拾你！”

“那就麻烦凤凰姑娘了”韩斌祥说着拉着叶旻珍往外走，叶旻珍看着沙如海叮嘱说：“好好休息，现在决不能下床，一切听医生和凤凰的！”

“我听嫂子的”沙如海笑着回答说。叶旻珍说：“就你的嘴甜！”

几个人走出病房，韩斌祥看着白梦奇，白梦奇点点头说：“就是那个混小子沙如海，这可不是能装出来的，这小子身上那些毛病你看啊，在病床上还惦记着……”韩斌祥使了一个眼色，打断了白梦奇下面要说的话。

沙如海看看坐在那的小马驹子说：“马驹子，你出去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让我跟你凤凰姐说几句悄悄话”小马驹子点点头笑着出去关好了房门。

沙如海还没说话，蓝凤凰先开口说了：“昨晚上是我安排的，你放心吧，他们查不出来的！”

“你塞在我手里的纸条我看了，所以一大早我就让马驹子去找了那个叫燕翎莎的女人，你怎么知道这个女人和我弟弟沙如海的事情的？”沙如海看着蓝凤凰问。

“我来之前组织上针对沙如海做了特别详细的了解和调查，他的所有隐私和生活习惯、爱好、兴趣等等我都做了细致的了解，所以，我才会安排这一切，否则，一旦让他们先找到燕翎莎那就不堪设想了！另外，我觉得，韩斌祥和白梦奇还有这个叶旻珍还会对你进行试探和甄别”蓝凤凰说。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下一次试探估计就要是等我出院了，他们不会让我在这里躺很久的，而且下一次的试探十有八九是这个白梦奇出面，我知道这家伙的枪法很好，出奇的准，估计他会跟我比试枪法！”沙如海看着蓝凤凰说。

蓝凤凰拿起一个苹果削着皮问：“那你有把握吗？比试枪法我可能就帮不上你的忙了”

“你别忘了，我可是咱们特工部枪法第一啊？长短枪随他来，要说枪法，我还真不怕他”沙如海笑着说。

坐在车上的韩斌祥看看白梦奇说：“下午你再来一趟医院了解一下如海的情况，要是没有大碍，就按这小子说的，三天后让他出院，哪怕是让他回家养着呢，也比在这强，在这里我总是不放心，另外，尽快安排一次枪法比试，但是，要做的是一种随意的样子，不要去靶场，就说他伤好出院，带他出去散散心，到郊外搞一次狩猎吧！”

白梦奇点点说：“我明白，站长放心吧！”

叶旻珍看看二人问：“老韩，你问了如海昨晚的经过吗？”

“问了，说的和现场没有一丝区别，能看出来，这不是事先安排的，所以，我现在都有点糊涂了，难道我真的是想多了？”

“带我再去看看金蔷薇的尸体吧？”叶旻珍说。

“好啊，夫人出马，我就放心了”韩斌祥兴奋地说。

韩斌祥和白梦奇陪着叶旻珍一直来到军统天津站的地下停尸间里。金蔷薇的尸体被一块白色床单罩着，静静的靠在最里面。

叶旻珍带着口罩和白色手套走到金蔷薇的尸体前，慢慢掀开白色床单，金蔷薇脸色煞白的样子呈现在她面前。叶旻珍叹口气说：“多好的年龄啊！一朵蔷薇就这样凋谢了”

叶旻珍翻过来覆过去仔细检查着金蔷薇的尸体，一旁的韩斌祥和白梦奇看着她，叶旻珍围着金蔷薇的尸体看了一圈，最后把眼光停在了金蔷薇的嘴唇上，她盯着看了许久，摇摇头。

韩斌祥看着叶旻珍问：“夫人，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后心中枪，一枪毙命，没有挣扎，凶手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职业杀手。射击距离应该在三米距离内，只是，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韩斌祥看着叶旻珍问。

“我听你刚才说，蔷薇和如海有过亲热动作，可是这嘴唇上的口红却没有一丝模糊，你想想，要是两个人真的嘴对嘴的亲吻，那嘴唇上的口红怎么会还这样完好无缺呢？”

叶旻珍的话让韩斌祥不由得疑云再起，他走上前去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金蔷薇的嘴唇，然后看看叶旻珍说：“夫人果然高明啊，这么细小的破绽都能看出来”

叶旻珍微微一笑说：“你别忘了，有时候死人也会说话，而且还不说谎呢！”

“那夫人怎么看这件事？”韩斌祥问。

“两种可能，一种是如海撒谎，一种是有人重新给蔷薇补了妆，但是，在这……”

“是我，是我刚刚给金姑娘重新化了妆”随着话音，走进来一个人打断了叶旻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