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夜的星空5、

从东门上，过渌江桥，经金鱼洲船厂到西山脚下，石头每天骑单车往返于这几个地方，日子到也悠闲。这一时期，石头自己把自己关在自家的黑屋里，花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18万字，写1942年中国远征军入缅抗日的故事。当然，读者口味不同，有说写得好的，也有人说写得不怎么样。

书中一些灰色和敏感的内容，让编辑删了三万多字。那时没有电脑，用笔写在稿纸上，最多的一天写了一万字，反正屋子里的光线被挡在了外面，石头可以不分白天黑夜，平均下来，每天要写六千字，如果那时候有网络，可以去网上VIP连载。

香港回归之后的某一天，妹妹问石头愿不愿意到株洲做厨师，石头说，工资超过1000，就会考虑。在渌原，石头曾应聘过厨师，老板说石头的黄芽白炒得比较生，意思很明白了。还有一次，老板不置可否，卧槽，石头能说什么呢？

不久，株洲市国税局来了一帮人，要石头炒几个菜尝尝，其中有一味叫生炒羊肉的菜，他们吃了两份。后来石头才知道，株洲市国税局有一个养殖场，养的山羊没人吃，想找个高手过去，在他们下属的东菀宾馆专门做羊肉。妹妹的餐馆以羊肉名，他们是循香而来的。

半个月后，石头把自己征订的《渌原文学》名单交给邱云，背上铺盖，来到位于株北石峰区的白石港附近，株洲市国税局下属的东苑宾馆就座落于此。安顿好睡的地方，宾馆老总和石头谈工资，他问石头要多少。听了，石头心中一阵狂喜，也一阵迷茫，狂喜的是，可以狮子开开口，迷茫的是，开多少合适。当时，就算是国税局的干部，每月的工资，也不过四五百，在石头这样的下岗工人眼里，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而那时，渌原顶尖的厨师，每月也就1000块，普通工人的工资，也就二三百吧。石头心里打起了鼓。石头说；1500吧。心想，渌原顶尖厨师是1000，株洲顶尖的，可能也就1500了。

老总答应得不够爽快，但还是答应了。他一答应，石头就有点后悔，为什么不再开大点口，再开大点，他或许同样会答应。但是，一旦答应了，就不能反悔。曾经看过古人传下来的《增广贤文》，上面有一句；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复小人心，石头是不想做小人的，尽管有时候小人更容易生存。

老总问石头在渌原炒什么菜最得诀，石头说在渌原没当过厨师，老总啊了一声，半天没回过神来，心里肯定在想这小子是不是太自大了。这是石头猜的，没有得到证实。

后来，养殖中心老丁和时任局长苏聊起石头，说石头的胆子真够大，在渌原没当过厨师，敢到株洲来炒菜，还敢开这么大口要工钱。苏局长说，没这本事他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