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夜的星空8、

领导说要降，那就降下看看吧，石头回答道。

而怎么降，想了半天都不知道如何降，除非增加羊肉的分量，从二两增加到三两，加辣椒，加香芹菜、加大蒜子，加油盐，炒出来，满满一大盘。

这盘小炒羊肉，有点像主料很便宜，辅料也便宜，服务也便宜，环境也便宜，多炒一些分量，给那些想吃饱，又不太想多掏钱的人吃的那种大众化的菜品。服务员一端上桌，果真就有客人表达了不满；你把我们当拉车的啊。

这里是三星级的宾馆，是需要讲究精致的地方。而价格也不能降，一降，似乎把品质和品位也降了下来。

石头把为什么降不下的原因做给领导看了，也说明了来龙去脉，加上客人的抱怨，最后，这事竟然就不了了之了。

随着名声的不断提高，吃小炒羊肉的人越来越多，只一口锅炒，有些吃力。因为，还要炒菜，就有催促的声音常常通过服务员的口传到石头的耳朵里。

于是，石头开始一锅炒两份，三份，四份，最多的一锅，炒到了十份。而每锅炒十份，总是让石头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的感觉。

别看这十份一锅也只两斤羊肉，但稍有不慎，就会全盘皆输，食客的嘴是很刁的，味觉系统相当发达，一旦他们吃出不对的味道，是会通过服务员传达到经理甚至老总耳朵里，当然也会传达到其他食客的耳朵里。

炒这道菜，需要锅热，油热，动作要快，从入锅到出锅，不能超过一分钟。如果十份一起炒，油温，锅温，速度，时间，你如何把握，太短，不熟，太长，过火，太慢，炒得生熟不均匀。灶下的火力，锅的大小，那是和炒一份时是一样的。

一锅炒到十份时，石头不敢再增加了，宁愿多拖些上菜的时间。因为，时间是客人的，菜的味道是石头的。

到株洲当厨师，原本想可能只是占个灶，一个人小打小闹混混日子，但看现在的情形，一个人是混不下去了，到了非得找个人来帮忙不可的地步。

第一个找的是张木云的儿子，他刚刚高中毕业不久，正在家闲着。到没过两天，因为煮个面条都煮得乱七八糟的样子，石头说了一句粗点的话，第二天一早，就偷偷摸摸跑了回家。又连着找了两个，均不合石头意。人都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石头到是觉得一个小兵也难求。

后来，找到渌原厨师里一个比较有名望的厨师的徒弟，以为这下可以省事了，石头帮人带徒弟，授与技艺，从不计较名利，连师傅都可以不叫，也就是在师傅前面加一个姓，那就更不要说是送礼给石头了，而且他还有不菲500块的工资。

尽管石头把跟他学艺的年轻人当儿子看待，一门心思的传授技艺和思想，小心谨慎对待这份工作，对待这个年轻人，但他还有出事了，就出在这味小炒羊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