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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练成绝技退强敌小说:江湖侠义传 作者:天之助 更新时间:2018/11/6 8:51:37 沈存义悲痛之极,望着老人的遗体,心想,一代刀王竟然惨遭不幸,足见江湖险恶。看到虎妞清亮秀丽的面容,悲从心来。自忖,幼年受尽苦,少年竟夭折,老天妒红颜,公理何处得。见洞里也还干净,便将老人与虎妞的尸体放在枯叶之上,又将包袱内的衣物盖在两人身上,跪下朝他们叩了三个头,走出洞,挥掌击下一块巨石,将洞口封死,留下记号,这才下山而去。 一路上,沈存义心如刀割,惘然若失,虽说与虎妞、驼背老人相识只有短短几天,然而,他却感受到了一种刻骨铭心的情谊。他神思恍惚,跌跌撞撞沿着曲折的小径走着。路旁草木青翠,野花芬芳扑鼻,他却无心欣赏,想到驼背老人,曾经咤叱风云,豪杰一时,结果却坎坷凄惨不得善终。而温柔善良的虎妞姑娘,如此纯真诚实,仍难逃鱼池之殃,惨遭杀害。他深感江湖波诡云谲,极不愿意卷入这是非的旋涡之中。然而,想到老人的重托;沈庄的变故;邹伯及沈庄家丁的安危;七大门派因自己的原因,坠入陷阱,又感到不能置身事外,有责任、有义务、为伸张江湖正义,拯武林于浩劫之中而尽绵薄之力。 沈存义低着头默默地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已走到山下镇口,猛然感到头被撞了一下,接着就听人骂道:“臭要饭的走路不带眼睛,往人身上撞什么。”抬头一看,才知道自己撞在一个担柴大汉的身上,急忙闪在一旁让开路。大汉见他未答腔,骂了几句也就走开。 沈存义这才感到自己一身褴褛,在街上行走十分不便。掏出银囊,里面不仅有碎银,还有小半袋金叶子。身上有钱,胆气也壮。自忖,还是找个地方住下,购买几套行装再说。于是,举步朝路旁的小客栈走去。 小客栈离街中心较远,来往客人不多,小二看见有人朝店里走来,便兴冲冲迎了上来,可一见来人穿得破破烂烂,气不打一处来,以为是打秋风的,厉声喝道:“走开、走开,还不到开饭时间。” 沈存义掏出一锭银子朝小二一晃:“住店,可有上房。” 瞎子见钱眼也开,何况小二两眼溜溜圆,明明亮,见到了那白花花的银锭,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含怒的脸上顿时堆上了笑容:“哦,客官住店,有、有上房。”这下可不敢嫌人家穿得烂了,急忙领着沈存义去看客房。 沈存义公子少爷,平日里都是衣来伸手,饭来伸口。即便是赴京考试时,也是由书童打点一切,自己从未使过银子。当然不知手中之银价值几何,便将银子抛向小二:“选一间清静上房,住上四、五天,连饭钱一起算,够不够。” 小二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至少有四、五两重,连声道:“足够足够,住二十天都够。”心道今天可碰到了一个有钱的化子。心里想着,已将沈存义引至店后的一间小房:“客官,看看这房可否满意。” 沈存义举目一看,这间房背面临山,相邻的是一间较大的房间,不像客房,便问:“这间大房是做什么用的。” 小二道:“这间房子是堆放杂物的,平时很少有人来。客官这间房,原是帐房先生住的,只因店小,生意清淡,东家已将帐房先生辞退,将此房改作上房,一般专供上京赴考书生使用。” 沈存义觉得此房所处位置偏僻,十分清静,极少有人打扰,进入房里,陈设虽简单,倒还宽敞,心中也还满意,道:“就住这里吧。” 小二端来一壶茶,放到桌上,又斟满一杯,送到沈存义手里。问:“客官,就吃饭么。” 一听到吃,便觉得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道:“来点饭吧。” “客官,点什么菜?”小二用几近讨好的语气问道。 沈存义也不知道要吃什么好,便道:“就店里特色菜弄几个,来壶酒。” 小二走出,不一会将酒菜送来。沈存义问:“附近可有估衣铺。” “有,客官可要买衣服。” 沈存义掏出一片金叶子,递给小二:“烦你帮忙去买几套换洗衣服。不知够不够。” 小儿心道:别说几套,就是几十套也绰绰有余呀。连忙答道:“够,足够。还会有多呢。” 沈存义道:“行,多余的就给你买酒喝吧。哦,等会我得洗个澡,请小二哥一并安排吧。”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小二眼见这位客官,身上虽说穿得破破烂烂,出手倒是十分的大方,赏赐的小费可比一年的工钱还多,如何能不对这位客官敬若神明,尽力逢迎。竟比侍侯祖宗爷还要熨帖得多。 待沈存义吃完饭,小二不仅将衣物购来,连洗澡水也打好送来。 沈存义洗完澡,换上新衣,不仅款式新颖,大小、颜色皆十分合适,心中十分满意。 在房中来回走了几圈,发现房角的架子上,堆着一摞子书,翻看一阵,均是四书五经之类。想必是某个学子赴考路过,寄存此处的吧。 一阵脚步声,转头望去,却是小二推门而入。一见换装的沈存义,不由啧啧赞道:“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客官这行头一换,已是一位俊俏的公子哥了,衣还合适么。” 沈存义双手一拱:“有劳小二哥,衣服十分合适。”说着转身 指着屋角的书:“不知这些书可否借小可一阅。” 小二道:“这书是一位书生寄放于此,公子想看就看吧。” 沈存义道:“小可与书童不慎从山下摔下,不仅衣服全被挂烂,书童和书箱亦坠入千尺悬崖。唉——小可想在此静读几天书,一日三餐还请小二哥送入房中。” 小二道:“公子爷,您放心,只管在此读书,其他事自有小的侍侯。往日路过考生,亦是由小的侍侯。好,小的不再耽搁公子读书,需要什么,唤一声即可,小的自会送来。”说完,知趣的退了出去。 沈存义将房门关好,坐在床上,取出了那本羊皮奇书。上面的古梵文,十分深奥难懂,读来诘屈聱耳。如果当年不是为探询佛理与父亲同游黄教圣地——塔尔古寺,得到寺中的一位天竺高僧的指点,自己根本就无法读懂。 全书共分五篇,分别为:封穴解法、切经解法、逆络解法、脑户留针解法、蚀骨掌解法,另附瑜伽修身四式图和一篇易形心法。 原来人体有十多条经络和七百多个穴位。经络贯通全身,有如山川河流行之于大地,是运行全身气血,联络脏腑肢节,沟通上下内外,调节体内各部分的通道。经,谓之路径,系直行的主干,位于机体较深沉的部位;络,乃是网络,为经脉的分支,它纵横交错,网络全身,无处不至,位于机体较表浅的部位。经络由经脉与络脉组成。其中经脉分为正经和奇经两大类,为经脉系统的主要部分。正经有十二经脉,即手足三阴、三阳脉,与脏腑直接相通,属脏的称为阴经,属腑的称阳经。奇经则有八,即任、督、冲、带、阴跷、阳跷、阴维、阳维,均不与脏腑直接相通,是“别道奇行”经脉,合称为:“奇经八脉”。奇经八脉是调节气血运行的特殊通络,是十二任脉传注的纽带,而人的穴位约有五十二个单穴,三百零九个双穴,五十二个经外奇穴,犹如日月星辰布于太空,并吻合于周天位置,以统率全身之机枢。这些经穴都是按照一定的时间和规律在体内运行。同中原武林一样,点穴制敌之术,均靠制住某个穴位或某条经络,阻塞血脉流通,达到制人或伤或死的目的。所不同的是中原武林,大都注重于人体的主要经络、穴位上。而天竺武经则是针对人体的奇经八脉,经外奇穴。故此与中原武术相比,确有不同凡响之处。 沈存义本来对武学未曾涉及,而对医学颇有研究,这就给他学习《天竺武经》的解穴之法带来便利。不通中原武学,使他避免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减少了否定、怀疑到肯定的过程,而能一开始就聚精会神、全心全意的投入。深通医理则使他对人体的经络、穴位运行之道,烂熟于心,记忆起来,得心应手。而通梵文,明佛理,为他领会、贯通书中义理打下良好基础,一些深奥难懂的句子,别人穷期数月乃至数年,亦难窥其门径,可他却在深思之中,既已领悟,并得窥全豹,因此,学起来,自然事半功倍,一日千里。 他呆在房里,足不出户,一日三餐,自有小二送来,一呆就是整整五天。他完全沉浸在玄妙的奇学之中。除了每日晚上睡几个时辰外,脑中无时无刻不在揣摩书中的内容,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融会贯通后,水到自然成。仅仅五日,已将五种解穴方法学会。于是,按照老人的吩咐,将书中前面几页烧掉。只留下修身四式图和那篇易形心法。花半个时辰,将心法背熟记牢后,这才按图习练。谁想这一下倒是歪打正着,心诀本是图式的灵魂、根本,图式不过是心诀表现形式罢了。先得其灵魂,掌其根本。习其形式自然轻而易举,简单易行。而且,练习起来十分方便。无论是行、坐、卧,只要全身放松,心神合一,气凝丹田,即可习之。该心法分为五层,练至一层,可促进血液循环,驱寒祛暑;练至二层,能消除疲劳,恢复消耗的体能;练至三层,当去病强身,焕发精神;练至四层,已心志合一,灵智顿开;而到了第五层,也是最高境界则可形随神变,貌由心生。沈存义一则以好奇,再则易习练,用不了多长时间,已把修身四式练成,故而亦付之一炬。 毁去羊皮书,沈存义颇有如释重负之感,自忖,这《天竺武经》实在残忍,按书中所叙,若被封穴、切经、逆络手法所伤,当时并无感觉,而待两个时辰后,有如百蚁噬心,其痒难熬,实有生不如死,欲死亦难之患;而中了脑户埋针后,伤者神昏智乱,六亲不认,任由施术者驱使;一旦中了蚀骨掌,若无良药解救,两个时辰伤者即亡,全身骨肉化成血水。想到这里,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幸亏邪刀老人得到下册赠与自己,否则,无有破解之法,天下武林岂不任由魔剑之流宰割。只是封穴、切经、逆络三法的破解倒不太难,难的是脑户埋针,其针乃烈阳紫金所制,唯寒水磁石可吸,而蚀骨掌是至刚至阳之掌,只有冰上雪莲熬制的药丸可救。可惜寒水磁石,冰上雪莲,均为罕见之物,不知何处可寻。自己逃出沈庄,时过月余,目前家里是何状态,邹伯及家丁,是否安然无恙。思绪打开,一个一个问题纷至沓来,把脑子塞得满满的。再也坐不住,急忙起身结帐,离开客栈。 走入镇里,阵阵喝叱之声从前面传来。举目看去,百步之处有很多人在围观。 疾步赶上,却见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小叫化,正同三名剑手在拼斗着。地下躺着一位年约半百的老叫化,还有两位剑手负手观看。 少年年纪不大,武功不凡,独斗三剑,还略占上风。只是这几名剑手十分卑鄙,每每处在下风之时。便把剑刺向躺在地上的老叫化,少年只得放弃击敌的机会,上前护住老叫化,如此三番五次,少年已失先机,陷入被动挨打的处境,身上已被剑刺伤多处,鲜血直流。围观者虽有很多人面露不平之色,但没人敢惹火烧身,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眼见三剑手一打手势,联手一击,小叫化即可被严密的剑网罩住,似乎已难逃毙命剑下之厄,有的人已经闭目不忍再看下去。救人要紧,沈存义脚踏罡步,走入剑网,伸手将小叫化往左一带,就听“啪”地一声,三剑相撞,冒出点点星火。 三名剑手浑身一震右臂发麻,举目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剑撞在一块,剑下亡魂的小叫化站在一名蓝衫书生的旁边。 负手而观的两名剑手,提剑上前,指着蓝衫书生对同伴道:“这小子挺邪门,我们五剑联手做了他。”五剑移步将沈存义围住。 沈存义冷冷一哼:“三个大男人打一个赤手空拳的少年,你们不感到羞耻么。” 五剑中的一位劲装大汉怒喝:“那来的野小子,竟敢管大爷们的闲事,莫非嫌命长了,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老子成全你,让你尝尝做剑下鬼的滋味。”挺剑直击。四名剑手同时出剑,将沈存义罩在剑网里。 五剑联网自然比三剑合手严密凌厉得多,旁观之人已被剑气逼开五尺,许多人已发出惋惜的长叹和惊呼。小叫化正欲奋不顾身冲入剑阵。就见蓝衫少年,面对剑网面含微笑,并不慌张。一目扫去,即刻发现三处空隙,有了上次对付剑阵的经验,更是胸有成竹,眼见五剑击来,左脚一迈,恰恰站在剑网不及的死角。 五剑劳而无功,惊诧莫名,知是遇上绝顶高手,可一见对方不过是位文弱书生,心有不甘,再次联剑攻来。沈存义再次迈腿,轻轻避过。 五剑手本来就是剑中高手,自从练成联手剑法,五剑联手,罕见敌手。即便江湖成名高手,也难在五剑联手雷霆一击之下,全身而退。可今天这位文弱书生,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已轻轻避过,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于是,五人杀机大炽,剑气更浓。 面对腾腾杀气,沈存义坦然处之,而围观之人却被剑气逼得远远的,八尺方圆,全是剑气弥漫。 小叫化已将老叫化移到剑气之外,只见老叫化面色苍白,心脉时起时落,心急如焚。但又不愿抛下解他之危的书生独自逃生,眼见救命恩人,在五剑逼迫下,被动闪避,而不能给予反击,心想,这书生武功虽高,毕竟空手难与剑刃相争,于是,从老叫化身上取出打狗棒,朝沈存义抛去,口中叫道:“恩公,接棒。” 沈存义伸手接过来,却是一根三尺左右的翠绿玉杖,并不知这是丐帮的镇帮至宝,只有帮主才能使用的打狗棒。只是觉得这棒沉甸甸的,颇觉合手。只是一棒在手,心中十分茫然,因为他虽对各派剑法了然于胸,但仅仅只会寻找剑中空隙,却不会使用半式攻敌之招。如何用棒击敌,心思电转,眼见对方剑势又起,心中大急,急中生智,忆其在郭庄看碑文时,诗中露出的纵横捭阖,大刀阔斧的杀伐之气,尤其是“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两句显示的凛然正气和磅礴气势,使他仰慕之至,心中思之,手中之棒,亦若巨笔,按照碑上笔法,信手挥去。 但听“哗啦啦”一阵连响,却见五名剑手的手中之剑,全被击落于地,其中三把长剑已被折断坠地,两名剑手则是手断剑落。五名剑手惊恐之极,沈存义本人亦如坠云雾。 原来,沈存义自将三僧内力吸取三分之二,又通过在寒潭石洞内的千年寒玉床上练功,已将三僧内力融入体内,加之练习了修身四式图上的功夫,其内力已达收发随心,运用自如的绝佳境界。情急之下更使内力充沛,而那石碑上的诗文,本是一代武学宗师所刻,其本身就是高深武学的结晶,每个字的一笔一划,都吻合着极为厉害的招式。沈存义依样画葫芦的一挥之时,却是运力自然的一击,正应上了浑然天成的那句话,故此这一击威力极强,五剑臂断剑折,自是理所当然,只是沈存义自己不知道罢了。 “啊,这书生功夫真绝!”人群众中有人惊呼。 五剑手惊愕片刻,立即搀扶急退,连地下断剑也顾不得拾起。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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