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8：夏雷夏雨兄弟俩同日完婚

大喜的当天，根据当地的风俗，夏家大摆筵席，远近亲朋好友皆来道贺。梁天柱、李根连、陈栋廷昨天晚上抵达，第二天老兄弟三就做了分工，李根连负责后勤保障，陈栋廷负责迎来送往，单天书负责写写画画，梁天柱负责全面主事，杨雪娥什么事情不需要过问，稳稳当当的做一天喜婆婆。

婚礼被打理的井然有条，无需杨雪娥过问什么事情，杨雪娥只好和陈栋廷站在门口，一起迎接来往的亲朋好友。陈栋廷过来对着杨雪娥说：

“弟妹呀，我们老连长说了，今天呀，你就好好的当喜婆婆，你安生地歇着吧。我这里你放心，亲朋好友保证都给你招呼到，绝对怠慢不了。你在这里呀，要是被老连长看到了，又少不了他一顿批。”

杨雪娥笑的合不拢嘴，忙点头答应道：好好好，只是劳累老哥了。

陈栋廷赶紧说：

“弟妹干嘛这么客气呀，我们早已经认了国华妈妈做亲娘了，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这段日子弟妹一定为夏雷、夏雨的事没有少忙乎，你就安心的歇着吧。”

鞭炮声响过，兄弟俩按照约定好的时间，一起把新娘迎进了家门。

两对新人刚进了家门，镇子上便来许多看热闹的人，那个时代孪生兄弟本就稀少，同一天举行婚礼的就更不多见了，不一会功夫，院子被挤得满满当当。

一对新郎，清一色的蓝布中山装，一样的头型，一样的面孔，站在一起谁也分不清是夏雷，哪一个是夏雨；一对新娘，清一色的红色碎花小袄，脖子上都围了了一条臧红色的长围巾；黑黝黝的大**分别垂在两个人背上。如果不仔细的看，还以为一对双胞胎嫁给了另一对双胞胎。人群中不知道谁调侃了一句，怎么都一个模样呀，不搞错了才怪呢。话音还没落，引起了哄堂大笑。

梁天柱冲着大家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梁天柱转身对两对新人说：

“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首先祝福两对新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夏雷、孟怡然、夏雨、于曼丽两对新人赶紧对着梁天华鞠躬弯腰，四个人同时说了声：

“谢谢梁伯伯。”

梁天柱接着对两对新人说：

“下面请两对新人走到奶奶、妈妈的面前，跪谢长辈，感谢她们的养育之恩。”

夏雷牵着孟怡然的手，夏雨牵着于曼丽的手，四个人慢慢的走到奶奶、妈妈的跟前，缓缓的跪了下来，磕完三个头以后，杨雪娥的婆婆早已经喜的合不拢嘴：

“夏雷、夏雨，赶快把你们的媳妇扶起来。”

杨雪娥看着四个孩子跪在地上的那一刻，眼眶里就开始噙满了泪花。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扶起了于曼丽和孟怡然，紧紧的把两个儿媳妇拥在了怀里。于曼丽和孟怡然两个人几乎同时把嘴附在婆婆的耳边说：

“妈，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俺们不哭。”

看着两个人如此的默契，彼此都看了对方一眼，互相不禁哑然失笑。

新人跪谢长辈的礼仪过后，梁天柱冲着院子里的亲朋好友说：

“各位乡亲，各位好友，我宣布夏雷、于曼丽、夏雨、孟怡然的婚礼仪式结束，下面酒席开动，大家吃好喝好。”

酒过三巡，新郎新娘轮番的逐个敬酒，满院的欢声笑语，满院祝福不断。待酒席散尽，院子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桌，梁天柱、李根连、陈栋廷、夏月夫妻俩，还有家里所有成员。杨雪娥的婆婆很高兴，也不禁多喝两杯，酒喝多了话自然渐渐多了起来。婆婆看着身边的梁天柱、李根连、陈栋廷，笑容在皱纹里绽放，那是发自内心的笑，那是幸福的笑。过了半晌，才拍着梁天柱的肩说：

“今天多亏了你们三个娃，看看小雷和小雨的婚礼办的多隆重多体面，我老婆子脸上都觉得有光。”

突然，老太太面容阴郁了下来，眼角的泪在褶子里纵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

“要是我们家国华还在，看到这个场面，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一句话，瞬间让全场寂静下来，夏月轻轻地站了起来，走到奶奶的轮椅旁，搂着奶奶说：

“奶奶，爸爸在天上一定能看到，我相信爸爸现在一定正高兴着呢。奶奶，今天是小雷、小雨大喜的日子，我们都不许哭，行吗？”

奶奶努力的点了点头，泪水顺着一颗一颗的抖落在地上。

梁天柱、李根连、陈栋廷三个人低沉着头，眼睛里也噙满了泪花。梁天柱抬起了头，冲着夏雷、夏雨说了声：

“小雷、小雨你们两个夫妻带上酒瓶和酒杯跟我到屋里来，还有思宇和小月你们也过来。”

夏雷、孟怡然、夏雨、于曼丽、梁思宇、夏月都点了一下头，跟着梁天柱到了屋里，单天书、陈栋廷、杨雪娥、李根连推着婆婆的轮椅大家也鱼贯的跟着到了屋子里。来到了夏国华的遗像前，梁天柱冲着他们喊了声：

“跪下。”

夏雷、孟怡然、夏雨、于曼丽、梁思宇、夏月六个人齐刷刷地跪在夏国华的遗像前。

梁天柱转过身对着夏国华的遗像说：

“国华兄弟，今天是小雷、小雨大喜的日子，我让他们来给你敬酒。”

梁天柱看了看轮椅上的婆婆说：

“国华兄弟，我们都在娘的面前说过，国华兄弟的妈就是我们的娘，我们的娘今天很满意小雷、小雨的婚礼，她老人家很高兴。国华兄弟，那次任务后，就剩下我、李根连、陈栋廷了，其他的兄弟都走了。国华兄弟，你就放心吧，既然是我们的娘，我们就是娘三个儿子，我们就有义务孝敬娘。”

梁天柱说完这些，李根连、陈栋廷在婆婆的轮椅旁蹲下了身子，轻轻的依偎着婆婆的两边，轻轻的喊：

“娘，您就是我们的亲娘。”

婆婆颤抖着伸出手，轻轻的搭在李根连和陈栋廷的肩头，眼泪又一次涌出，嗫嚅着嘴唇说：

“好孩子，娘听到了。”

梁天柱又缓缓地说：

“国华兄弟，告诉你，我们现在是亲家了，我们家的思宇娶了你们家的小月，本来思宇和小月早应该过来给你敬酒了，却一直没有过来，这件事情怪我，怪我考虑不周全，你也担待点。小月是个好孩子，我们两口子都喜欢她，特别是你嫂子，一直把小月当闺女一样的疼她，你就放心吧。”

梁天柱又转过身对着夏雷、孟怡然说：

“小雷，你们两口子给爸爸敬酒。”

夏雷、孟怡然两个人举起了酒杯，夏雷说：

“爸，我是小雷，今天是我和小雨大喜的日子，您一定高兴吧。爸，我现在也是一名军人了，我被留队了，现在我已经是连长了。爸，你放心我不会给您脸上抹黑的，我会苦练杀敌本领，有朝一日国家需要，我会义无反顾的走上战场，做一个像您一样的战斗英雄。爸，我和怡然会孝敬奶奶和妈妈的，您放心吧。”

说完，夏雷和孟怡然双双把酒轻轻的洒在了地上。

夏雨、于曼丽两个人举起了酒杯，夏雨说：

“爸，我是小雨，今天是我和哥哥大喜的日子，我们过得都很好，您不要担心。只是这个家这么多年就苦了妈妈一个人，为了我们姊妹四个，起早贪黑没日没夜。不过，爸您放心，小雨一定努力的挣钱，我会好好的孝敬奶奶和妈妈的。”

说完，夏雨和于曼丽双双把酒轻轻的洒在了地上。

夏雨说完这些，姐弟几个早已泪眼婆娑。夏月、梁思宇两个人举起了杯，夏月哽咽的说：

“爸，对不起，我是小月，今天我带着您未来的女婿来给您敬酒，是小月不孝。今天两个弟弟结婚了，奶奶、妈妈都很开心。爸，小月离家很远，不能在奶奶和妈妈跟前尽孝，不过爸爸您放心，我们会经常来看奶奶和妈妈的。”

说完，夏月和梁思宇双双把酒轻轻的洒在了地上。

一阵清风吹进屋子，白炽灯在微风下轻微的晃动，夏国华的遗像也一直在微风中颤巍巍地笑。

次日，梁天柱、陈栋廷、李根连分别来道别，大家依依不舍的握着婆婆的说：

“娘，多多保重身子，我们有空来看您。”

又一次离别，老太太眼角又湿润了，梁天柱怕再惹老太太掉眼泪，就拉着李根连、陈栋廷匆匆离去。

单天书始终没有出现，令杨雪娥或多或少有点失落。她理解单天书的心情，也许这样的分别方式是最好的，因为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离别，每一次的离别都那么的刻骨铭心，每一次的离别又都让人痛彻心扉。

妈妈的落寞，夏月看在眼里疼在心头。自从单天书出现在他们家的那一刻，夏月就找过夏雷、夏雨、夏天他们兄弟三人商议过这个话题，他们兄弟三也都同意妈妈和单天书在一起，夜认为妈妈就应该和单天书走在一起。最后他们一致推荐，由姐姐来做妈妈的思想工作，撮合妈妈和单天书的姻缘。

夏月走到了妈妈的跟前说：

“妈，您今天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听夏月这么一问，杨雪娥有些一怔，随即打岔的说：

“哪有？你两个弟弟刚娶了媳妇，妈高兴着呢，哪有心不在焉的？”

夏月心疼地看着妈，然后说：

“妈，小月想跟你说一件事。”

杨雪娥差异的看了夏月一眼说：

“你就说呗，跟妈还这样客气。”

夏月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说：

“那我可真的说了。“

杨雪娥笑着催促道：

“你就说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的。”

夏月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说：

“妈，我和夏雷、夏雨、夏天他们商量过了，我们一致认为你应该和单叔叔走在一起。我们认为……”

夏月的话还没有讲完，杨雪娥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能。”

夏月着急地问：

“妈，有什么不可能？单叔叔爱您，您也爱单叔叔，那年您要不是顾忌奶奶和我们姐弟，你和单叔叔早已经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您为了我们，明明知道对方深爱着自己，却不能爱不敢爱。妈，您这又是何苦呢？单叔叔现在离婚了，夏雷、夏雨也都成家了，就剩下一个夏天，您放心我们大家会照顾他的。妈，您应该追求您的幸福，您已经为我们付出够多的了。妈，我知道您心里苦……”

杨雪娥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用近乎乞求的眼神看着夏月，一边摇着头一边冲着夏月喊：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这是不可能的……”

不解地夏月，茫然的望着妈妈问：

“妈，这到底是为什么呀？这到底是为什么呀？您为什么就不能嫁给单叔叔呢？”

杨雪娥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没有为什么，妈妈当年在您奶奶和你爸爸的遗像前发过毒誓，如果我杨雪娥这辈子抛弃你和孩子们改嫁了，我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清楚的记得，那天天正下着大雨，妈妈刚发过誓，天上就是一记响雷，那个雷打的惊天动地。小月呀，就冲妈妈发过誓，妈妈这辈子就不会改嫁。”

听完妈妈的话，夏月愕然地立在妈妈的身边，看着妈妈痛苦的哭泣，夏月扑进妈妈的怀里说：

“妈，妈……”

一声妈，包含多少的心疼，多少的无奈。娘俩就这样抱在一起，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夏雷带上了孟怡然回部队了，夏雨也每天按部就班的上下班。杨雪娥每天还在经营她的豆腐，夏雷、夏雨、夏月都劝妈妈不要再做了，杨雪娥偏不，她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乍一闲下来还真的不习惯，所以孩子们也就依着她了。于曼丽每天都会陪着婆婆早早的起床，一块帮婆婆做豆腐。夏天考入了县城的重点高中，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夏雨在岳父的人事努力下，进了大同镇的供销社，成了一名在编的供销系统的人员，并且在柜台上负责烟酒的销售工作，一家人的生活逐渐的稳定下来，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过。

1979年，年关刚过，夏雷的某军区突然接到秘密命令，夏雷所属的173师秘密的开赴广西边境线。

上了列车才知道这次部队大规模的开拔，主要针对越南在我国的南方蚕食中越边境，不断地进行武装进行挑衅。又在1978年底入侵中国南方盟友柬埔寨，这是**裸的地区霸权主义，是对中国周边安全的严重威胁。接**军委命令，对越南发起惩越作战，以多击少，用牛刀杀鸡，速战速决，震摄越南侵扰中国边境及在东南亚进行扩张的气焰。

列车在崇山峻岭间蜿蜒的穿梭，列车内一片死寂，战士们都好像都进入了梦乡。夏雷知道，战士们都闭上了眼睛假寐，看似平静的车厢，此时所有的战士都心潮起伏。大家清楚的知道，马上就进入战场了，那将意味着什么。也许此去一去不返；也许此去将埋骨他乡；也许此去永远没有机会见到亲人；车厢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对死亡的恐惧。

夏雷也不例外，他想到了生他养他的妈妈，妈妈含辛茹苦的把姐弟几个养大，却没能真正的好好尽过孝；他又想到了疼爱他的奶奶，也许以后不能替爸爸给奶奶养老送终了；他又想到了姐姐弟弟们，想到他们夏雷才觉得，他这个夏家最长的男丁，弟弟的们的大哥做的真的不合格。

夏雷又想到了妻子孟怡然，部队的突然开拔，夏雷已经意识到什么，孟怡然从夏雷的脸上也猜到了几分。她知道丈夫的天职是什么，平静地看了看襁褓中的女儿，对夏雷说：

“去吧，做你应该做的事，尽你应该尽的职责，我和女儿在家里等你。”

想到已经5个月的女儿夏宁，夏雷的脸上不经意间，还是挤出淡淡的笑容，女儿可爱的样子又在自己的脑海里浮现。女儿是妻子随军期间作为军属在宁夏军区生的，所以夏雷给女儿取了个名字叫夏宁，他想让女儿记住爸爸的军旅生涯。也许夏雷的血液里流着夏国华的血统，夏雷一点不怕上战场，也不惧怕死亡，可是此时的夏雷心中有一个信念，夏雷你不能死，肩上压着太多的责任和为完成的事情，你必须活着。

1979年2月17日凌晨4时半，集结在中越边境上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从广西、云南两个方向对越南北方6个省11个县发起进攻。中国人民解放军以压倒式向越南境内推进，前面坦克开路，后面野战部队跟进。一路层层受到越军的阻挠，一度战争进入白热化态势，我军伤亡较大。

对越自卫反击战进入第16天，夏雷所在的一个作战加强连的编制，只剩下不到120人。夏雷接到部队指挥部的命令配合兄弟单位一个营执行391高地穿插任务，整个行动很隐蔽，在天亮前部队就运动到了边境线南溪河边。夏雷让大家搞好伪装，原地待命，在一条山沟里隐蔽下来。等到兄弟部队一到飞速从竹桥上越过河，进入一片原始森林。

森林里除了鸟叫，一切显得很平静，战士们沿着一条夹窄得几乎很少有人走过的小路前进，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进入夜间队伍的行动就更难了，森林里的夜晚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不要说看路了，能见度50米外根本无法看清，只有听声音跟进。

山头上住着敌人，一个营和一个加强连的编制要有好几百人，行动时难免会发出一些声音，一听到声音敌人就向我们扫射，好多次队伍被打乱，枪停后又继续前进。天实在太黑了，我们只有手拉手行走，但在这密林里是行不通的，后来干脆用背包带一个拴一个，可是下坡时一个人摔跟头其他人也要被拉倒，但也没有完全解决问题。夏雷发现地上腐烂的树枝会发出亮光，就告诉战士们把它插在自己的背上背上，只要眼睛盯着亮光就行了，小小的灵火虽然不太亮，但在这漆黑的夜里却显示出了它的威力。由于每个人的背上都有亮光，整个队形成了一条微弱的火龙。

黑夜伴随着枪声，队伍就这样在丛林中走走停停，所经过的地方都有敌人把守，由于部队的任务是穿插，不能恋战,敌人向我们开枪时我们怕暴露目标，从来不敢还击。

天总算亮了，夏雷和兄弟单位的营长简单的碰了面，决定部队原地休息，临时调整一下。夏雷他们连最先到达制高点，夏雷迅速分散布置好防御。一路全部是山坡，林密坡陂，战士们一路都是跑步前进，累得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加上一夜没有吃东西,个个肚子饿得慌，一到高地一个个累得爬在地上动荡不了，拿出压缩干粮和水吃了起来。汗水煮透了战士们的衣服，突然停止了急行军，困急的战士们相拥而眠。

不知过了多久，战士们被冻醒，感觉到浑身湿湿的，一看，原来是夜里下雨了，树上还挂着水珠。不知什么时候炮声停了，有的战士继续睡觉，没有一个人说话，一切都显得很平静。

部队又开始了穿插急行军了，大约在15点30分，部队运动到离391高地不远的一个小高地脚下，它是391高地的必经之路，树太密草太深，战士们每行走一步都很困难。这时，前面的战士报告说山上有敌人，夏雷命令一排在左，二排在右，三排做预备队，以最快的速度包围高地，消灭了敌人，为攻打391高地扫清障碍。

攻到了山顶，结果什么也没有，到了这个山顶，391高地的整个面貌就可以看见了，仰望山顶，敌人防御用的铁丝网和木桩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但是山很高很高，要到山顶还很远。这时山上冷冷清清地有枪向这边扫射，但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只看到周围的树被打得摇摇晃晃。夏雷安排侦察排排长贺青山带上一个战士一起去观察地形和敌情，他们来到了一个山包前，刚一露面，敌人一梭子子弹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