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风沙

赵海媚去世，我心身上倍受重创，慕云在家陪着我渡过一段不快的阴影便去了西部。竽头吴娟两人处在热恋期。

一个人时，我常去赵海媚喜停留的咖啡厅，悼念海媚生前的每个时刻，让她灵魂得以安息。有一天，一位女子注意了我，她叫霍紫燕，是美甲师。

霍紫燕跟我聊了很久，她说她喜欢咖啡厅的格调。她是单亲女孩，刚来这城市，没地方住，问我有房子租吗？

我突然起了怜心，我也如此孤伶和寂寞。我跟她提议：“你要不嫌弃，我家的沙发先借你用一晚！”

霍紫燕很感动。霍紫燕看起来是个勤快的女孩，住在我家，她会把我的衣服吹好叠放在椅子上，她也会做做饭。

我见她那么勤快，又没找到合适的房子，便叫她住下来，让她暂时先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她问为什么一个房间不出租呢。我笑而不语。

经过一个月相处，我的生活起居逐渐正常，部里也给我作出相应调理，除了我去赵家出席了海媚的追悼会，我还被部里批去西部。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慕云，她说，你一定要先谢谢在天的海媚。是她给你平了反，给你争取了工作机会。是的，关键领导说了表现得好，能在一年内晋升。

我放话给霍紫燕，我要去西部。她搬离我家，在附近找到一家单身房。

会面是西部一个村庄，我找到慕云，日思夜想的亲人。我的出现，慕云很意外，我没有告诉她什么时候来。

村子户户非常简陋，几乎都是用石头或泥砖搭成，荒凉，又缺水，慕云嘴干裂，我带着一箱箱的矿泉水，给附近的村民分发，村子的居民象碰上救世主，我不够每个人都有一瓶。我在西部的任务是送水和引渠。

是夜，慕云望着天上的繁星问：“伟，你打算在西部留几天？”

我凝视着她，“你希望呢？”

“我希望？你留下是硬指标，我口中说的是软指标，我能让你多留，但是条件不允许”

是啊，村里太苦了，一般的人不愿留在那里工作。环境的恶劣令人想到生活的舒适安逸。沙尘经常起，半夜风刮得猛烈，口子大的缝隙传来鬼哭狼嚎，浮尘使人窒息，有时还能听到悲怆的狼声，百姓习惯和环境的恶劣抗衡，而活下来的，适应那种恶劣的天气也过得很辛酸。

“村里病好的有几个？”我问，

“大约七八个。”慕云叹着气，“生命诚可贵”

我在西部的任务，除了送水，就是同村民开凿引渠，那是个艰巨的任务，少则一二个月，长也许要呆个一年半载。

慕云每天只给我很短暂的时间，两人经常坐在泥块上，面朝各自的远方。那里能看到沙鹰，盘旋在低空。风沙过处，枯树发出嗽嗽地声音。

居民说，有野猪出没，把村附旁刚出苞的玉米拱掉。其实那种玉米粒小又硬，品种因气候而变异。野猪还会踩踏居民住处，有一次还把村民的婴儿叨走。

为此，我和慕云开车找到百里之外，发现有另一个孩子，当地人称是猪孩，就是父母没能力养育扔弃的孩子，跟动物们一样爬在岭上，见着什么吃什么。

那一次，慕云把她抱了回去。当地人其实不愿她那样做，多一个人多一口粮，西部的收入主要是牧业，但缺乏水，羊奶也是极其少。慕云把居民每天送给她的喂给猪孩，她于是给猪孩取个名字：朱儿。

朱儿有三岁的年龄，在慕云护理下，慢慢恢复人的意识，我们有空经常抱着逗她，村里说我们是幸福的三口之家，朱儿也学着牙牙语叫我和慕云为爸爸妈妈。

半年过去，部里由于我在西部的表现，指标考核通过，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海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