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洪灾

通过赵海媚和霍紫燕二件事，我更加珍惜和慕云的相守，俩人虽不是亲生母子，但胜过亲生。慕云说要回乡下，我打算陪着她去，顺便把她在农村的户口迁到城里。

我们坐飞机到鹿领口，再由鹿领口到乔木镇，乔木镇有个偏远的小山村叫慕村，那就是慕云生长的地方。

“那里有条溪水。小时河水清澈见底，童年的伙伴放学游泳，被隔壁的老婆婆赶着。小女孩光腚也不害羞。日子过得童真美好。”

我顺着慕云的指示，昔时的清澈不再，所见小溪污泥脏水，没有慕云童年讲的水中石斑，伸手可抓。

“上游建了一家化工厂，乔木镇规划出的土地，说是带动整个镇的经济，原本慕村是令人羡慕的神仙村庄，瓜果飘香十里羊肠，乡民过得简单快乐。自从招商引资，有些商家把过旺的欲望、权、钱、拳，带进来了，水质污了，人心也变坏了”

我们走着，看着，再经过半小时，慕云在一所屋子停下，泥墙，石头垒得地基。她指着墙上圆形的窟窿，又指指整幢残坦破瓦说那是她的老宅，父母都在洪峰中去世，当年的大水冲垮许多用泥石夯成的房屋。

我叹了口气，慕云的身世真是不幸。

过一会，她指指依山而建的新屋，“那是原来用木搭建，洪灾中，山泥蹋陷，全部垮下，住在屋里的老人孩子没一生还。重建的都是在外打工的亲人。”

旁边有路经的乡民认出慕云，“哎哟，是小云啊，都几年不见，我还以为你，你在大水。。。”

慕云一看阿婶对自己那么关心，她热情回应着，“我出门好几年了。我爸妈走了后，没回来过一趟。阿婶身体可好？”乡邻间的问候都是很亲切地

阿婶注意到了我，她眼直愣愣看着我，“好，好，好。云啊，那是你老。。老吧？”慕云听了知晓是提我，便回答：是我先生的的儿子，赶紧转换了话题，对边走开的阿婶讲，“婶，替我问候阿叔，他老人家身体不错吧？”

嗯，嗯，嗯。大婶应声消失在我们视线。我们跨进一步，青石门槛，两侧木框失存，荒屋门前野草生长旺盛，地上湿漉的地方也长满青苔，因无人居住，灰沉阴郁。四合院的小天井绿树成荫，上结着许多蜘蛛网，看那些蜘蛛因无人居住，正忙着勤快地拉线。歪斜交错的老桂花树根，盘桓突起，就剩到干枯的树干，被洪水淹浸后的房屋斜立在那儿，荒凉寂寥。

“洪峰中，瓦片横梁全被冲走了。”慕云推开其中一扇陷在泥墙里的木门，我告诉她小心，由于靠大路，里面被放柴，大抵是慕云提及的隔壁邻居的东西，”她又指指左手里屋：“基本倒塌了。我叔叔祖上盖的一幢楼，单传。那场洪灾不仅淹没楼房，也夺了叔叔的命。”

“当时你在哪里？”我问道，

“我在乔木镇卫生院，我是那里的护理师”

“慕云，你有一份天使工作，为什么来我家当保姆呢？”

“是的，伟，放弃，我也于心不忍，但我思虑成熟，你爸在洪灾中身残，院长说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我当然知道，为了慕村，为了救一位手脚不便的老奶奶，乔木镇住院期间，你爸说家中还有一个少儿，妻子不在了。我每天听他讲故事，那是一生我最忘记不掉的时光。他就是英雄，就是活在我心中的丰碑！”

“所以你选择离开家乡，专程找我爸？”

“我向你爸要地址。我说有一天我还会奔你来。他留了电话和家中的地址。我看得出，老朝需要人照顾，我倾慕他。所以不顾一切地来。我身上没有一分钱，家中的积蓄也被冲没了。我向院长说明我去留的理由，他给我结算最后一个月工资，我把这些钱搭车，坐飞机，来到你的城市。”

我耸耸鼻子，心头为之感动。“我为你做第一次的饭菜发脾气而道歉，慕云，对不起！”

“伟，幸亏那一次，我知道我做得还不够，所以，贴合了你胃口，我钻研过许多美食。你知道，让我这么爱着你们就够了！”

我再一次为眼前纤纤的慕云而内心足够强大的心而感喟着。

“慕云，你是我见过最伟大的女人”

得知我们回来，村长帮忙修缮，村长听说我是朝天雷的儿子，感激地鞠躬，拉着我的手眼冒泪花，我们走时，给了他一些修缮的钱。去了趟村委办，简单地说，跟慕云的户口办出去。她的户口其实在医院，父母为了让她日后多生孩子，把户口又转回村里，啥事替她想得好好的，却不料没享到福。

“洪灾前，我和父母有一次争执，关于我的人生大事，他完全没有考虑我的感受把我的人生作主好了，那时段我一直住医院，这也是我的命保了下来的缘故”

“你恨你父母吗？”我问，

“过去恨，现在不恨。办完事，我想去山头看看他们”

办好户口迁出手续，去当地公安局签印后，我们踏上山头。山野的茅草没了我们一个头，疾草丛生，风吹来凄清冷静。路上一些坟头压着草纸，风溯溯地刮过，纸被吹得唰唰作响。

地上的两个坟上，我们停留了良久，那是慕云的父母，堂前放着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