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同在

　陈俨仁的女儿陈素素在法国，等到她的叔母转入安全期，即刻乘机回到海江市。打我的电话不通，直接打到家里，刚好慕云在家。

“慕云，我是素素。”听到电话声，慕云放下晾到一半的衣服，从阳台转到客厅接起。她睛睛浮肿，还有前一晚哭过的痕迹。

“你在哪里？素素。”

“慕云，我刚出机场，朝伟不在家啊？他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呢？”慕云听此，声音转入沉稳。

“朝伟回到部队，你有什么事吗？素素”

“是的，我有急事找他。慕云”

“好的，如果他有来电，我会转告他的”。

当天中午，碰巧我担心慕云，从训练营回到部队，先给她打个电话回去。慕云还没午休，听她的声音沙哑又疲惫。

“慕云，昨晚你没睡好？”

“确实有点。。”

“你怎么样？”

随即在电话那头我听到嗯嗯嗯的叫声，“我没。。问题。。”

“你告诉我，慕云”我提高嗓声幅度。

“我。。慕云肚子痛，很痛。。”慕云强忍说出几个字。

“对不起。。伟，慕云挂电话了。。。”这是平生慕云第一次挂我电话，我顾不得吃午饭，要了一部车子，从部队加足油门飞回来。

敲门，没人应。掏开钥匙打开那会儿，我冲了过去。慕云整个人晕倒在地，我抱起她放到沙发掐她的人中，慕云一时醒不过来，她的手脚冰凉，躯体虚弱得很，“慕云，你不能有事啊，”抱住她，我拨起120电话，向他们告诉了事因、住址和电话。

大概我铿锵有力的叫声惊动慕云，她在我的怀里睁开眼，“伟，你回来了？”她说话非常吃力。我流着泪对她喊，“慕云，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心里最念的是你！听到你不舒服，我能不回来吗？”

“部队能放下心吗？”

“放不下心也要放，部队的宗旨也是保护人民。”

“不要因为我，误你的事。。我很快好的。。”

“慕云，你也是我的子民，有我在，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你告诉我要怎么做？告诉我，慕云，我能做好。。。”

慕云两腮泪水流向我的手臂上。

“伟，把我放下，去厨房，拿个碗，放半匙糖，用开水冲半碗水，搅匀端出来，我需要。”我含着泪，按她话照做。

我进去后，慕云拨通120电话，吃力地说“很抱歉，海江市288号海乐路308室 我已好，对不起，谢谢。我没事。”回到厅上，她很勉强放下电话，爬回沙发，差点要从上面掉下来，我一个健步跨上去扶起她，让她靠着舒舒服服，用调兑的温糖水喂她一口口下去。

问她为什么不去医院？她极力掩饰没有问题：“一点小毛病，我给其它病人留个空位”　一碗温糖水下去，她看起来，与之前对比，暗淡苍涩的脸庞有丝红润。

慕云拉着我的手，我蹲在沙发前面，她枕在我手臂上，“女人老毛病，一到那个时候，痛起来要人命！”

“晕倒跟它有关？”

“对，巨痛引起的暂时性休克”

“往后经期到了，我尽量抽时间回来陪你。”

“一点事，劳师动众，不要那么辛苦，这次很特殊。昨晚没睡好有关。”

“对不起，慕云，昨天我。。。”我说不下去。

“我明白你的心思！”

“慕云，知道永远的永远有多远吗？”

“天之涯，海之角。对吗？”

“不，是站在你面前，我们仿佛隔在天河两边，你还不接受我。”

“伟，这个话题我们争议一二年，从我手中接到赵海凡送来的污秽信，到至今，我思考过你的一举一动。外人对我和你的非议不小，要你是他，赵海凡，你觉得我要大小通吃吗？”

“不，赵海凡这混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那你认为我会妥协吗？”

“你会吗？慕云”

“不，我已说过几遍，山河在我们同在，我心里只有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