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讲演

慕云能坐起来，她跟我说到素素回到海江市的事情，话音刚落，素素来电告诉我关于迷药的结果。

“朝伟，我回中国了，告诉你，我们的进展有了新的突破！我在海江市买的迷药，与马克给我的麻醉药所检测的成份一模一样！”

我吃惊了，我们去盘山水头，踏破铁鞋无觅处之时，得来全不费功夫！素素说马上来家约见我，还有一些事跟我聊，我告诉她给她的时间很短，因为中午时分，我要赶回部队。

慕云听说素素要来，要出门买菜，我对她说，“慕云，你今天哪里也别去，好好休息，”慕云还是作为一个长者，准备水果和热茶，然后才去房间，门并未关，她在里面织毛衣。

素素到来一身白色的连身衣裤，腰系一条时尚皮带，耳坠是两个大号银圈，进房之际，慕云跨出房门，温和微笑地问，“素素来了？”素素喊一声慕云，慕云出来倒茶，我迎上去握住她的手，“慕云，你不必那么辛苦。”素素点头，“慕云我自己来！”素素拿起桌上洗净的苹果，毫无顾忌咬起来，还发出轻触的咀嚼声，道“慕云，我和朝伟是熟人。我听朝伟说你不舒服，你去休息去吧”慕云和颜一笑，“好，你们慢慢聊。”便退回屋里，轻轻掩上门。

素素坐在沙发上，吃完一个苹果，问我，“朝伟，慕云妈妈不会以为我俩谈恋爱吧？”

我指着她，哼笑二声。“素素，可别吃着锅里的，看着碗外。”她婉尔一笑，摇头，她拾起苹果又吃第二个，直赞，“好吃，这苹果！”

我道：“都是慕云买的水果”素素眼里蓄满幸福：“朝伟，你有个妈妈伺候你这位大少爷真是幸福！”

我单刀直入问素素要交流什么。

素素不避开私人的话题，讲道，“朝伟，我并没有按我爸爸的想法和你一起，我和马克恋爱了！”

原来，马克从小在唐人街长大，马克的奶奶是中国人，她是一位海外剧团出色的武术演员，当年，她在剧团抱起一位被遗弃的外国男婴，从小跟着那位慈爱的奶奶，马克长期练武，他酷爱中国的武术，马克身上流有着混合欧州血统，十岁时他的亲生父母找到他。事情从这里开始，马克的爷爷在法国有偌大的庄园，素素的叔母是马克亲爷爷的妹妹的女儿，素素的父亲陈俨仁并不喜欢他们的家族，他们说到底，跟皇室沾上点关系。素素说，“我爸爸喜欢单纯的家庭，你知中国有句俗话：嫁入豪门深似海，况且父亲极力反对我和外国人一起，也是考虑他手头上一步步做出来的事业要传给炎黄子孙着想吧！”

我愿意听素素道出心理话。

“朝伟，你告诉我，我能不听从父亲吗？我和马克从小青梅竹马，我们的关系胜过兄妹，胜过亲人，马克在国外的保镖薪水很高，但是他为了我，放弃了，专程赶到中国保护我的父亲！他是爱屋及乌！”

“实际，你父亲不知你和马克恋爱？”我问道

“不知道，他一直以为马克就是我的大哥，我俩一起打打闹闹长大！”

“我总算明白了。”

“朝伟，我恳请你一件事，我和马克恋爱的事千万别告诉我的父亲，我爱马克，也爱我的爸爸，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亲人，我以为父亲的安全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所以我愿意你帮我一同想办法！”素素一脸诚恳，我理解她所言。

“我可以不说，素素，关键时候，我们找个机会跟你爸说清楚！”

说曹操，曹操就到，慕云意外接到陈俨仁的电话，慕云来客厅接电话，电话中要求我和她一同进餐。“老陈啊，对，对，要不我叫素素一同过来，是，她找朝伟聊天，两个年青人有段时间没见面，这不，听素素说刚回国，行，我叫他们一起来！”

接着慕云挂掉电话，去换完一件衣服走出来，对沙发上的素素说，“走，素素，你爸要我们去吃饭呢”

“吃饭？我不饿，我还想和朝伟聊天！”

“一同走吧，伟，走吧，老陈还在电话交待你一定要去，要谢你上次呢。”

素素机敏，问，“慕云，我爸发生什么事了？”慕云回道，“老陈前段去霍家县霍家村看望被压在学校土堆下的孩子们，原本以为想得单纯去帮个忙捐些钱，可别说，要做个好事，还被阻挡呢，当天幸亏马克和朝伟及时赶去，我听伟儿说起那事，一伙青龙帮的地痞流氓找老陈麻烦呢！”

“还有这怪事？”素素嚯地站起来，“我爸怎么没告诉我？”

“他不告诉你免得你担心！”

午餐地点选在海江市六星酒店。从最顶处旋转餐厅，望下俯瞰整个海江市，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陈俨仁在此等候多时，见到慕云放亮了二只眼，“坐下，坐下，慕云，我们有结果了！”他喜笑颜开，并没有太多注意我和素素。

所见父亲象是要向慕云宣布什么，素素问：“爸，要不要我和朝伟先退下？”

马克守在门外，因为这让素素很难受，在素素眼里，马克就是一个亲密恋人，这个时候被职业化，当保镖，这样的委屈令素素坐站不是！

“坐下啊，素素，”陈俨仁扶着眼镜说，然后指着我，“来，来，朝伟，一同坐下！”

“见到慕云有没有叫阿姨？”　素素回答：“叫名字好听，爸爸。”

“素素，礼节，礼节，不能丢，中国许多传统美德是从礼仪开始的！”

“爸，众人面前你说我这不是，不也是丢尽我的脸面啊？”素素调皮地眨了一下眼

“你呀，每次我给你说道理，你哪能听啊，素素。这次，我召你们过来，想给你们说个事，慕云，恭喜你，我们的组织获准你通过了，你就是我们事业的接班人，往后大小会一起参加！还有，素素，你老大不小，该找个人家了！”

陈俨仁看了我一眼说，“上次多亏朝伟，我认为朝伟是个不错的年青小伙子，敢于担当，素素和你，你们合配，一个阳刚；一个妩媚，都到了男婚女嫁的阶段，今天双喜临门！”

“爸，我的情感我作主！”冷不丁素素来一句

“不行！你现在告诉我，如果你找一个中国男人，我倒可以答应你，朝伟，还得优先考虑呢！”

“爸，绑死的爱情是不幸福的，我从小生活在西方，你却要用你的老观念束缚我，我妈妈早去，你工作在外，都是马克陪着我！20年的光阴！”

我看到马克探头进来，一脸沮丧，我理解每个做父母的心情，过去曾经也同样象素素倔强顶撞过我的父亲。

“素素，在中国，说家事，朝伟，他是一个品格优秀的男人，慕云阿姨待人接物，你都看到了吧？朝伟有大半时间她带大的！有那么传统的好家庭，与我陈家是最匹配的！”

“爸，你忘记了吗？那一次回国怎么动气说朝伟的不是啊？”

“傻丫头，朝伟发乎情，止乎礼也是正常，年青谁没有冲动过！事后我细想，是我太急于求成，感情要象细水一样慢慢长流，现在我没有非份之想，慕云成了我的弟子，朝伟在场不会不同意吧？”

“我没意见，陈先生！这是我妈妈力求助你的事业，我非常赞赏！我也欣赏陈先生你的品格！”

“瞧瞧，朝伟懂事多了！”陈俨仁和慕云报以一笑！

趁此适当的时机，我应该告诉素素和马克恋爱的真相。

“陈先生，记得你给我们讲起一个你本人的真实故事，如果不是素素在场，我不以提起，今天，我一会就走，给你说说我的看法，在你没遇到素素妈之前，你深爱过一个女子，她病逝了，对不对？”

“是的，我没有对素素妈说过，那是我珍藏几十年的秘密！”

“当下有三个年青人，面临爱情的决择，陈先生，我敬重你，如同我敬重我的父亲，你的事业跟我父亲的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一样，你时时为别人着想，也多点时间考虑你的亲人素素的内心感受，行吗？”

陈俨仁一字一句认真听，我继续我的激情讲演：

“素素一个可人儿，她跟我一样，从十几岁少了母亲的疼爱，实际我比素素幸福，我妈去世后，慕云作为我的妈妈填补了我空白的母爱；素素有什么？你能够理解她有一个比你与他更珍惜的爱，和马克的青梅竹马之恋吗？”

　陈俨仁此刻严厉的眼神凝视我，

“陈先生，世上除了亲情以外的力量，没有一种爱比其它更具有吸引力，它是爱情；没有一种爱，它能为爱人赴死，保对方安全，它是爱情。如果，你要问为什么，爱没有理由，爱人可以为了它上刀山、下火海，山河在，他们的心同在！”

“我真糊涂啊！”陈俨仁在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激昂的演说下，禁不住哽咽。

我说完，起身要走，素素此时说，“爸爸，我爱马克！”

陈俨仁摇手对我讲，“叫马克进来！”

我先搂住慕云的肩膀，说着，“我先回部队，慕云，一定记得：出外找个人陪，如果没人，找素素！”

素素点头，并激动地望着我，用一个眼神表示，“朝伟，你的讲演太精彩，太激动人心了”我竖起大拇指，大概认同我们要胜利了！

我们的讲话马克在门外聆神倾听，马克不请自到，走路垂着脸，我转身出门之际拍拍他的胸膛，“马克，抬起你的胸脯，你不应该向爱的阻碍低头，你能做到！”

马克报以一个友谊的微笑，听完昂首挺胸，扯着衣服两摆，毕恭毕敬进去。我笑着走开，对素素做一个OK的手势：丫头，愿你成功！素素心领神会报我最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