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情深义重

清风微荡，残月隐褪，天露鱼肚白，早早地，赵海凡父亲赵光登门，我爸朝天雷离世后，赵光第一次登我家大门。

慕云客厅招呼，朝霞停止读书声，我洗涮完接见他。赵光自赵海凡逃狱外闯回家，把老父亲赵光气得脸色铁青，斥喝孽子，赵海凡非但恶习没改，变本加厉要求赵光设法请人网开一面，要暗中帮忙他安全渡船到国外。

赵光心忧不安，思良几日，哪个做父母不疼孩子，但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赵光决定不留情面，他第一要来我家告诉十几年前隐藏的一个秘密心事。

这个秘密与赵海媚有关，这也无形知道常雨勤是怎么死的。常雨勤原盘山水头马戏团的团队，赵海媚是他的干女儿，也就是慕雪九岁在阎子光家中失踪后被善良的常雨勤遇到并收养至她长大**，常雨勤管叫她常小琴，常琴琴；吴亮，管她为琴姐姐。

阎子光在鹿领口市上演一场娈童事件，被曝光后，下调到霍家县当县长。常雨勤收养赵海媚，隔了几年，霍家县新县长上任，阎子光好看戏，马戏团被邀，有幸成为霍家县开展文明新县城的汇演唯一单位，无独有偶，在上流社会流窜的赵海凡无意觊觑常雨勤的女儿，他觉得如果把此女介绍给阎子光，与阎子光之间的交易一定有更大的收获，但是他没想到被常雨勤阻止，因为常雨勤发现赵海凡常来马戏团，动机不在于看戏，而是打常小琴的主意。

常雨勤身在盘山水头，如雷贯耳赵光当市长时期的清廉和好名声，但常雨勤与大多数市民不敢苟同赵光的儿子赵海凡以逞老子嚣张气焰，他为了保护常小琴，暗中警告赵海凡，赵海凡根本想不到区区一个马戏团团长要和他挑畔，气上心头，有天晚上，黑夜中趁他不注意，便尾随将独自回营的常雨勤打翻在地，用脚狠命踩在他的胸前，致常雨勤内脏衍血不通，拖了半年后医治，却被鉴定重疾，不治而终。

常雨勤不敢把原委告诉常小琴，他怕认养的女儿气血方刚去找赵海凡，若是如此，她同样得不到申冤，在常雨勤临终前，他煎熬趴在床头，给海江市的原市长赵光去信一封，告诉他“有一女，你若是传说中的清官，待我离开人世，有心收留我这闺女，将她培养**”并将一盒磁带捎在包裹。

赵光怎么也想不到磁带上录得就打架的，而赵海凡一句张飞式的吼声：“我告诉你，我老子是赵光”把他上任好名节都毁了。

常雨勤死后，赵光利用企业赞助马戏团的掌门人常小琴，她在一次高空作业中身坠地上受伤，赵光愧疚赵海凡的恶劣行为，收养常小琴为干女儿，圆了常雨勤在生前的心愿。

赵海凡怎么也想不到冤家的女儿成了他的妹妹，之后，他的情绪更是百般挑衅赵家的每个人，无理打架，赵光委托老同学，也就是我的父亲朝天雷，用部队的纪律进而管束他，赵海凡不仅不改态度，还将仇恨蔓延到我的父亲身上，他认为是我的父亲管制了他的自由，他也更恨任何人，而他也把家里人都当成出气桶了。

从慕雪到常小琴，去了赵家，赵光为她取名为赵海媚，赵海媚聪颖美丽，被送去国外念书后，她脱卸当年青涩的样子，回国后在赵光的帮助下成立海媚公关公司，这不仅没有得到作为兄长的赵海凡的赞赏，反而利用她，暗中制约她，将她作为棋子扼制我的在部队的发展。

赵海凡在生活中的行为劣迹斑斑，他压根想不到的是，赵海媚是慕云的妹妹，赵海凡一手制造害死海媚的事件，他进入牢笼得到恶报。然而，他的恶果还没完，他把气出在赵光身上，认为他当年要不是收养常小琴，他就不会成为一个逃亡天涯的重犯。

“朝伟，慕云，趁我还有一口气，趁我赵家的门风还是清正亮节，有一天不会落个这个不孝子身上，我把他过去所作的罪恶一并说出来，如果我出了差池，就是这不孝子做的！”

他交给我们一盒，正是常雨勤那晚从马戏团随身带回录下的赵海凡一句话。“朝伟，慕云，那是我不孝子的罪证。”

赵光老泪纵横，“我一世英名全毁在不孝子身上，无论我怎么塑造他，他终与赵家的清廉，背道而驰。”

慕云扶起他，

“慕云，我对不起海媚，对不起慕雪啊，对不起我的女儿啊！”

“赵爸爸，我作为海媚的姐姐，感谢你对慕雪恩重如山的养育之恩。”慕云一把跪拜在赵光的脚下，泪流满面，“我替她谢谢你！”

“快起！快起！闺女，我一看到你，就想到我家海媚啊，都给我的孽子害死啦。我罪大啊。”慕云所见如此，反而起身，见赵光两颊云鬓，憔容悴颜，倒上一杯温开水送于赵光面前，赵光上气不接下气，慕云和我上前扶住，使他喝水平定，他方才脱险。

赵光走时，叫我们注意安全。看到他离去的背影，慕云陷入沉思。她立即联系在霍家县医院上班的常小娥，叫她帮忙查看常雨勤生前的医疗救治的鉴定报告，报告上有一处写明，胸腔衍血，食药无法排除，重疾在身，不治身亡。

慕云又联系到小艳的哥哥吴亮，吴亮他还认为师傅常雨勤赶他出门，认为他没做好，因为师傅病前也不叫她和琴姐姐一起。

常雨勤跟赵海媚临终说了什么？赵光在我家桌上留下没有写字的信封，拆开看，是暗旧的笔迹，写给吴亮，展信而读：

“徒儿吴亮，师傅无力，重疾在身，不能看到你对小琴一片深情。小琴本是我的养女，我却不能尽一生养育她，可面对时态，我无能为力交托于你，徒儿吴亮若是在外自食其力，有一天根粗枝壮立于社会，你若得和小琴还有良缘，就托上天为你俩作证，成为缘姻；若是萍水相逢，未能相认，便也是命也。师傅终笔，过处已是九泉，还望徒儿不怨师傅，来山头看望，算徒儿不愧叫师傅几年。”

吴亮得知常雨勤的心思，连夜来到海江市，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人来到公墓，望着昔日严厉疼爱他的师傅以及师姐常小琴，跪拜三叩首，仰天大哭：

“师傅，你为何早不跟我说，你要跟我说，我就带师傅去看病，我有手有脚，怎么养活不了你呢？师傅，你让我一走了之，你知道我几个个日夜思念着我的琴姐姐。师傅，你到了九泉，琴姐姐也去了九泉，我没等到你托负给我的姻缘，我还苦苦等待琴姐姐的回音，师傅，以弟子现在的能力，完全能够厚待你和琴姐姐，让你俩过上好日子，你让我隔着土地看你们，你们要走时，为什么不让我多看你们几眼，为什么不给我敬上徒儿的道义和爱人的一份深情呢？”

公墓前，雪落枝丫，一串串晶莹的泪珠流在吴亮的脸上，落下，落下，种在了地里，他一辈子铭记的师傅和一生的爱人静静地在听他诉说。